《双鱼座午夜档案》苏影xx

28、第十二夜 大小姐的心事（三）

　　西街的咖喱蟹味道真的不错，还有炭烧猪颈肉，当然还有自酿的啤酒，我们都爱那麦芽清甜的香味。
　　“真要放弃马？明明当初追得那么辛苦。”
　　“那要怎么办呢，我觉得我已经够无耻了，那男人还是守身如玉。小夜，你说男人都是怎么回事啊？……还是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放在心上了？”
　　樱桃从包包里掏出绿色壳子的more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燃，深褐色的细长的香烟夹在她瘦瘦的手指间，真是漂亮，妖娆的无限风情的漂亮。
　　“樱桃，你真是越来越像都市小白领的模样。”
　　她斜睨我一眼，吃吃的笑：“什么都市小白领阿，得了吧！抽烟，是因为看见今夏抽了，我就想如果我也学会的话，没准儿就能更加接近他……小夜，其实我就是一个傻瓜。”
　　我拍拍她的脸，说樱桃别作贱自己，现在不是有一完美的金领男人追你吗？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只不过丹没有发现，他没发现说明他才是傻瓜！
　　樱桃叹了口气说你说jeff啊？我也蛮奇怪的，我想他大概是太闲了，我们也就偶尔吃个饭什么的，他也没对我说过什么，就算说了什么也要等丹的事情解决了阿。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和今夏的订婚仪式喔，邀请了全公司呢，我就把我的那张邀请函送给丹了，我对他说这可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了，余，你快冲吧!去破坏那个婚礼，去说你想说的话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要做个勇敢的骑士，我祝福你！……小夜，你说我傻不傻？我就是一傻瓜，神经病……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我赶忙说喝酒喝酒。清香的麦芽喝到嘴里有微微的苦涩的味道，就像爱情，让人微醺，迷醉，又破坏中枢神经。我没想到她会为了他做到这样的程度，由衷的佩服。
　　“那你呢？”樱桃拉起我的手，“我知道你最近一定也很烦恼，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不小心认识了一个名人呦！”
　　“连你也笑我吗？”
　　“不是啦，我原来以为你都要为林白守寡终生了，这样子也不错啊！富家公子和当红偶像，喂，你选哪一个？哪一个都不错哎，跟任何一个人交往人生都足够精彩了……”
　　“哪一个都不是好不好！我哪有精力想这些，我来找你是谈正经事的……”
　　“正经事很无聊嘛！不就是毕业以后的去向吗？其实很简单，选择你最想走的那条路就对了，想赚钱那就工作，否则就争取留校，不用想太多的，就好比挑男人，自己喜欢的最重要……”
　　看来她还是不怎么可靠。但是……就这样吧，可以有人陪你不管不顾的大吃一顿，也是一种幸福。
　　晚上决定去樱桃的公寓，难得的周末可以聊天发疯一直到天亮，一如从前的时光……在午夜的街道上大声唱歌，光着脚踩进路边冰凉的喷水池里，街道边有浪漫的情侣放着美丽的花火……长大以后的我们难得放纵的缅怀过去，流光容易把人抛，瞬息之间原来已经到了青春的尾巴上。
　　一路疯到她的楼下，美女嘀嘀咕咕的找了好久的钥匙却还是哆嗦着掉在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拿住，我们几乎惊叫起来，只见阴影里有人坐在门边，额前凌乱的发丝和发下同样凌乱的眼神，淡淡的烟草味飘散在散发着紫薇香气的午夜里，魅惑的一塌糊涂。
　　“樱桃……”他的声音同样凌乱沙哑，独独两个字就有让人心疼的力量。
　　我目瞪口呆的时候，樱桃的眼睛里却一瞬间布满了润润的水色，仿佛所有的时空都不存在了，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那个男子……只有他，再没有旁人
　　这个旁人，自然就是我。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朝他打招呼：“丹，原来你在，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小夜，回家小心！记得打车的时候不要上单身男人的车。”
　　喔，这个女人！明明握着丹的手看着丹的眼睛，还管我打车怎样呢？我们的聊天计划算是彻底破产了，但假如能换得她期望的幸福，也算是我的功德吧？
　　看了看手表，12点已经过了，地铁站关闭，公交车停开。这里是城市新区的公寓楼群，街上除了不远处车站边的24小时麦当劳，几乎看不到别的店铺。而当我准备拿钱的时候才发现有更糟糕的事：钱包还在樱桃那里！那时候她抢着付账，骠悍的把我的钱包劈手夺走。这会儿……自然是不能回去找她的，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知趣。
　　身无分文的话就只能走路回家。我盘算着究竟是走回公寓划算还是直接去学校通宵教室等待天亮更加方便，正想着就有电话打了过来，来电的名字让我有些意外：
　　“Allen？”
　　“小夜，今晚不回来吗？”
　　我的心里狠狠的一震，是这样的语气呢！溢于言表的担心，以及惊心动魄的温柔。这样子的语气我曾听过的，可我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对我说，在这种时候莫不让人心旌摇动么？
　　听我迟迟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急忙应道：“回去，我想回去……就是不知道走回去要多少时间……”
　　他吃了一惊：“怎么了？”
　　“我没钱……”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他果断的打断我，可我却又愣了，曾几何时我竟然享受了和辛想一样的待遇？武侠小说里面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应该是“心中一荡”吧？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关系，一瞬间我竟然觉得神魂颠倒。
　　也许是我沉默得太久，他有些不安：“……不方便吗？那就算了。”
　　听这语气……莫非是误会什么了？我忙不迭的出声：“没有什么不方便，我等你。”
　　后来我在麦当劳的店里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里有记忆的碎片闪回不断，朦胧间觉得有灼灼的眼光在注视着，不自觉地就醒了过来。
　　没想到睁开眼睛就对上AS的眸子，深黑色的瞳仁，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层小小的阴影，专注而柔和的眼神，这是一双完美极了的眼睛。
　　可是——好近，近到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表情瞬间浮出一丝完全没有准备好的尴尬和惊慌，急忙的坐正身子解释：“……我刚想叫醒你。这里冷气太大会生病。”
　　他坐在我身边的位置，方才的时候一手撑在我身后的椅背上，一手放在摆着奶昔的桌子前面，并且从那样的角度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多么让人想入非非的状态，我猜不出他的意图，却还是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他倒是恢复了常态，摆弄着他的ipod，浅浅的蓝色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道炫目的光亮。
　　“我看了今天的报纸，然后你又不回来，很怕你会想不开。”他说，“现在看起来你的状态良好，抗打击能力可以啊。”
　　“打击倒是没有，就是有点郁闷。娱乐圈本来就浮夸，寻常百姓看来不过是仅供娱乐的玩笑而已，想必我的这件事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样聊过就忘的绯闻，我不担心这个。”
　　“玩笑……”不知道这句话又触动了他什么样的心事，他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说：“很晚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