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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随着直播风越吹越大,主播们为了搏出位,越来越多千奇百怪的直播节目产生,而在这些节目当中,最火热的当属《外星人身体切割》的节目了。
这个节目是两个月前在“猎奇直播平台”上播出的,主播每周会直播一次用小刀分割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切下来,切下来的部位他会磨成粉,做成小饼干送给打赏最高的十个人。
今天,是《外星人身体切割》直播的日子。
主播是个脸色苍白的男生,眉眼之间有些颓废的气息,可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他很少笑,但他只要一勾唇角,他的颓废顷刻间就会不复存在,变成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一个非常矛盾的组合。
“大家好,我是白番。”
主播一现身,平台在线人数疯狂上涨,不到一分钟,在线观看人数突破五十万人,并在持续不断地增加。
各种各样的礼物充斥着屏幕,糖果、黄瓜、豪车、飞机等等几乎把白番的脸都给遮住了。评论更是刷得令人目不暇接,每个人都在抢着发言,想让白番注意到自己,和自己说两句话。观众们洋溢的热情仿佛要冲过比特洪流,将主播彻底淹没。
白番面无表情地对捧场的观众道了谢,有条不紊地介绍自己:“我是外星人,不是人类,嗯,这一点你们是不信的。”
大家纷纷刷评:我们信啊。
“我具体是来自哪个星球不能和你们透露,以地球的科技水准是无法探测到我的星球的。”白番微微歪头,“我这个直播节目有点血腥,观看人员请确认你对血腥暴力的承受程度,如果中途有人心脏病发我是不会负责的。”
观众们刷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我的直播内容是切割自己的身体,请不要为我担心,我的身体会在第二天重新长出来,不会影响到我的生命和日常生活。”白番举起了手,他的手好看得可以去评年度手模,“今天先割哪里呢?”他看了看评论,点点头,“那就先割小手指吧,可以做手指饼干。”
话音一落,便掀起了一股送礼的小高潮。
白番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酒精里泡过之后,就对着自己的小手指割了下去。他切割得非常细心,神态专注得仿佛在做什么高精度的手术。伤口渗出了红色的血液,随着伤口越来越大,小手指渐渐脱离了那玉一般的手掌。他用消毒湿巾擦了擦伤口,喷溅的血神奇地止住了。
“切好了。”白番捡起鲜血淋漓小手指给观众们展示,“这是我的小手指,你们谁想要吗?可以做指定口味的饼干,挑选这三十秒里打赏最高的人送出。”
白番话音一落,各种代表着银子的豪车飞机飞船全都砸向了他,观众们犹如在拍卖会场竞拍一件稀世珍宝,纷纷亮出雄厚家底,只为拍到白番的小手指。
“好了,时间到。”白番说,“恭喜这位饼干狂热症先生,你拍到了今天的第一份手指饼干。”
众人默契清屏,让得奖者发言。
饼干狂热症说:“能得到你的身体我很高兴。”
白番笑了,他笑起来那样好看,送礼的人们愈发络绎不绝。
2
“又死人了?”黄祯君拉低警帽,挡住大半张脸,“这是第三个了。”
“对啊。”刘振国咬了一口甜甜圈,“和前两个同样的死法,血肉全都化成了灰,只剩下骨架,而骨架也变成了灰黑色。啧,民间都在传这是死于巫术,人心惶惶的,这案子要是再不破,恐怕会成新的都市传说了。”
黄祯君瞥了眼刘振国,“你的甜甜圈吃完没有?”
“吃完了!”刘振国把剩下大半个全部塞到嘴里。
“出警!”
案发现场是在死者家中,此时已被警方保护起来。和现场的警员沟通后黄祯君和刘振国绕过警戒线,进入现场。
刘振国摆出名侦探柯南的造型,说:“这是密室杀人案。”
“自杀还是他杀还是未知数呢,别随便给案子下定义。”黄祯君说,“我们做警察的,讲究的是证据。”
“可三个人的死亡方法都一模一样,什么样的自杀会导致这样的结果?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自杀论坛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一群人在论坛上相约自杀。”
“如果你觉有这个可能性就顺着这个可能性去查。”黄祯君对另一个警员说,“给我说说发现尸体时的情况以及死者的背景。”
死者名叫李泰,是一名自由工作者,独居。
李泰生前不爱交际,朋友寥寥,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与他常保持联系,正是这个朋友在给李泰打了十几个电话李泰都没应答后她报了警。
“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想到报警?”刘振国疑惑地问,“一般情况下来说不是应该自己亲自过来看看吗?”
警员说:“杜丽说李泰有自杀倾向,并且曾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多次没接电话,那么多半就是死了,她想到这个才报的警。”
黄祯君问:“杜丽人呢?”
警员说:“在录笔录。”
杜丽是个长得普普通通的姑娘,二十几岁的上班族,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大哭过。
杜丽说:“李泰性格内向,不太爱与人接触,但他是个内心柔软的好人,就是过于敏感和自卑,有轻度的抑郁症。他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我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她又哭了,“他那个死法,一定是喝了什么毒药!”
“没有哪种毒药制造出这种效果。”黄祯君说,“李泰在生前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或者浏览过什么奇怪的网页。”刘陈国插嘴道。
“没有。”杜丽想了想,“他从不主动去结交别人的,就是最近听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非常非常喜欢,他以前从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啊!”
黄祯君和刘振国对视一眼,问道:“这个人是谁?”
“白番,一个主播。”
3
白番的直播接近尾声,他的五根手指和半截手腕都已经切割下来,最后还差一处切割就能完成。
“切哪里呢?”白番对着屏幕问。
屏幕瞬间被评论淹没,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要求全部展现,有人让他切掉整条腿,有人让他切掉一只耳朵,甚至有人让他切掉身下二两肉。
“我该听谁的呢?”白番犹豫不定,直到一条评论闯入他眼中,要求他切掉自己的头。
这个要求一处,观众们都跟着高潮了,全都在刷“切头切头”。
白番沉默了会儿,说:“好的,那我要换一个切割工具了。”
白番稍微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把电锯。
“以下镜头会比较血腥,不建议未成年人观看,也不建议心脏病人和承受能力低的人观看。”白番咧开嘴笑得弯了眼,又一下子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好了,我要切了,如果以下镜头引起任何不适,主播概不负责。”
观众们用数不尽的礼物回馈了他。
白番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他的脖子很细,很白,仿佛一捏就会断掉。可当他的电锯割下去时,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就把那颗漂亮的头颅和身体分开。
喷溅而出的鲜血溅射到白番的手机屏幕上,观众们的视野成了一片血红,他暂时放下了电锯,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头,用纸巾把屏幕擦了擦,等擦干净了,他又重新把电锯拿起,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割头是一个技术活,除了脆弱的皮肤外,还有那一段维系着人体的颈骨,收音器将电锯与骨头相撞的声音忠实地传播给了网络另一头的人们,“嗞——嗞——”的声响让人牙酸不已,有那胆子小的,此刻都跑到厕所里去吐了。然而,在线观看人数节节攀升,竟突破了3000W人并仍在持续增长!这甚至造成了平台过于拥挤,直播画面产生了几秒延迟的情况。
十几分钟后,人头落地,评论井喷,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我的天啊,白番的头真的把头割下来了!”
“他不会死了吧?”
“要死早死了,他这就是变魔术呢。”
“和白番比起来那些知名魔术师都弱爆了!”
……
白番的头掉到桌子上,咕噜咕噜滚了两圈,停住,脸正对镜头。
他的脸颊上有两滴血,这让他平添了两份妖冶,愈发衬出这颗头颅的诡异。
众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就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然,这颗头的双眼睁开,一双眼型极其漂亮却没多少神采的眼睛!
白番定定地盯着屏幕,似乎也同时与屏幕外的千万人对视,“下一个五秒钟,打赏最高的人,将得到我的头颅饼干。”
“啊啊啊白番万岁!”
直播间又迎来了一场新的狂欢。
4
黄祯君关掉手机,一脸沉思。旁边的刘振国不淡定了,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
黄祯君用手托住刘振国的下巴,往上一拍,拍得刘振国一个趔趄,这才把下巴给合上了。
“黄队,这这这……”刘振国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震惊感,说话都打哆嗦,“那个白番到底是什么人?新生代的魔术师还是什么?这也太逼真了吧!他真的割下了自己的头吗?天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淡定。”黄祯君说,“你让人去查查这个白番,必要的话请他协助调查。”
“可我们用什么名义让他协助调查啊?他根本不认识李泰吧。杜丽不是说李泰是在直播平台上认识的白番,对对方一见钟情吗?无论怎么看都是李泰在单相思啊。”
黄祯君点了一根烟,说:“杜丽还说过,李泰为了白番花了很多钱,积蓄全部都用于直播打赏了,以此换来了白番亲手做的饼干。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李泰吃过白番做的饼干啊,这就是他需要协助调查的理由。”
“你怀疑饼干有问题?”
“用一个人的身体做的饼干没有问题就怪了!”黄祯君皱着眉,“当然,这个饼干不可能真的是他的身体做的,想来是别的成分,但到底是什么成分会不会对人体有害就是未知数了,必须得查一查。对了,你另外查查之前的两个死者和白番有没有关系。”
刘振国说:“是!”
刘振国按着黄祯君的意思去把头两个死者的社会关系全部排查了一遍,竟然真的查到这两个人也都是白番的狂热粉丝,全都投了大笔的钱来抢一份饼干。
“现在这些人是有多闲啊,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花那么多的钱!”刘振国难以置信地说,“你知道那个白番的手指饼干目前为止最低拍得的价格是多少吗?”
黄祯君没搭腔。
刘振国比出一根手指。
“一千?
“天真!太天真了!”刘振国夸张喊道,“一万啊!我上网查了下,饼干就刚好50G,50G的饼干居然要一万!这比抢银行都来钱快吧!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啊!”
“冷静。”黄祯君拍拍刘振国的肩膀,“既然查到白番和多名死者有关系,那就通过平台查到他的身份信息,请他来警局喝杯茶吧。如果他不是我们市的人,那就跟别市的警局交流下。”
直播平台都是实名认证的,刘振国在跟平台方交涉时直接以警局的名义施压,那边才交出了白番的资料。
白番,男,22岁,本市人。
警方去“请”白番配合调查时,他很配合地上了警车,开车的小警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瞥一眼白番,对这个人的好奇全都写在了脸上。
刘振国拍了小警察一下,说:“好好开车!”
刘振国虽然制止了小警察的偷看行为,但他自己心里也对白番这个人好奇极了。
“咳咳。”刘振国清了清嗓子,“白番,你知道为什么要你来警局吗?”
白番拉下口罩,说:“因为我和三桩不明死亡的案子有关。”
“这三位死者的共同点都是买过你做的饼干。”
“嗯,如果你给我他们的ID的话或许我能记得他们。”白番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饼干来,递给刘振国,“这是我今天做的饼干,还没有寄送出去,你要尝尝吗?”他这么说着,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5
一到警察局,白番的饼干就被送去化验室化验了,而白番本人则跟着刘振国进了审讯室。
“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别乱走动。”
“好。”
刘振国把审讯室的门一关,就和黄祯君一起在玻璃外观察房中的白番。
白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两眼放空,不知神游到哪个次元了。半小时后,他仍然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动。
“他不会一直这么坐下去吧?”刘振国喃喃道,“一般人到了警察局并且被晾了这么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焦躁吧,可他怎么一点儿反映都没有。”
黄祯君问:“手指饼干检验出来了吗?”
“哪儿有这么快啊,还得再等一等吧。”
“嗯,那先问话吧。”
黄祯君一推开审讯室的门,白番就看了过来。
“你好。”黄祯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是黄祯君,重案组组长。”
“你好,我是白……咳咳咳咳。”白番忽然咳得撕心裂肺,好一会儿他才咳完了。
“白主播这是生病了吗?”黄祯君貌似关切地问道,“需要一杯水吗?”
“没有,雾霾太大了,有点呛。”白番说,“不用水,谢谢。”
“我们的谈话时间不会很短,还是喝点水吧。”黄祯君招招手,外面的刘振国忙端了两杯水进来,“况且在雾霾天里,就是应该多喝水呢。”
“污染过于严重时喝再多的水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口罩都成生活必用品了,我向局长请审批,给我们警察局的员工一人发一顶口罩,结果口罩太抢手,市面上都买不到了。”
“每个人都想自己呼吸的空气干净一点。”
……
两个人就着雾霾的话题闲扯了半天,黄祯君切入主题了。
他把文件夹中的三张照片一一摆出——三位死者的照片。
第一名死者是女性,名叫唐璐,外企高管,35岁,离婚无子。
第二名死者是男性,名叫汪勤,个体户,30岁,已婚有子。
第三名死者则是今日新鲜出炉的李泰,宅男,26岁,单身。
黄祯君大概介绍了下死者的背景,“白主播认识这些人吗?”
“不认识。”白番说,“如果有他们的ID,我也许会有印象。”
“ID分别是寂寞生活、爱搞就搞和为了正义。”
白番回想了下,说:“他们都是经常给我高额打赏的观众。”
“是在你的直播节目上给你打赏吗?”黄祯君敲了敲桌子,“说起来我刚观赏了下白主播的直播,很精彩。”
白番露出礼貌的微笑,“谢谢。”
“白主播每次都会在直播上现场抽十名观众送小饼干吗?”
“是的,都是在我规定的时间段里打赏最高的观众。”
“对于小饼干的制作工序我非常好奇,不知白主播能否为我解惑呢?”
白番做出倾听状。
“白主播用工具切割开自己的身体,再用自己的身体做成小饼干。”黄祯君露骨地把白番从头打量到脚,“可我看白主播也是□□凡身,和咱们并没什么不同,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白番歪了歪头,“这是商业机密。”
“所以什么外星人,什么自我切割都只是噱头吗?”
白番笑而不语。
黄祯君还待要说些什么,对讲机里传来了刘振国的呼叫。
这是饼干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6
黄祯君走出审讯室,见刘振国眉头皱得死紧,当即就晓得饼干这条线索怕是得断。
果不其然,刘振国说:“黄队,那个饼干化验出来就是普通的饼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我想着会不会是白番早有准备把饼干給掉包了,就让人到李泰屋里搜,还搜出了半块他高价买来的饼干,全都送去了化验室,但最后验出的成分都是一模一样的,全是普通饼干。”
饼干是三个死者和白番最直接的联系,饼干没有问题的话,白番是凶手的可能性就不成立了。
“黄队,怎么办?”刘振国抓耳挠腮的,“三个死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个白番,若白番不是嫌疑人,那谁才是?”
黄祯君说:“不急,把饼干拿过来。”
黄祯君拿着饼干回到审讯室,将饼干放到桌子上。
“白主播,这就是你发给粉丝的饼干吗?”
“是的,味道很好呢,黄警官要尝尝吗?”
“这是证物,证物是不能吃的。”
“太可惜了。”白番顿了顿,问,“那请问化验结果呢?”
“普通饼干。”
“那就好。”白番说,“因为我自己吃东西吃很甜,所以在做饼干时难免多放了些糖呢,万一糖分超标就不好了。”
黄祯君盯着白番,没说话,良久后,他说,“白主播,你可以走了,但近日请不要离开本市更不要出国,谢谢配合。”
白番温和地说:“好的。”
黄祯君送白番到了警察局门口,还贴心地帮对方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白番坐进车里时,黄祯君说:“白主播的高领毛衣很好看。”
“谢谢夸奖。”
目送白番远去后,黄祯君对刘振国挥挥手。
“去查查都有哪些人得到过白番的饼干。”
“所有人?”
“对。”
刘振国没有问原因,他百分百相信黄祯君所做的一切决定,立刻着手调查。
白番共做过十次直播,每一次抽选10人,减去这当中重复的人,一共有四十五人抢到过白番做的饼干。
“这四十五人五人在本市,四十人分布在其他各省市,本市的五人中有三人遇害。”刘振国报告道,“在外省的四十人中,另有五人不明原因猝死,死亡原因和本市的三人相同!”
刘振国一报告完就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震惊了,“这也就是说和白番有间接接触的45个人当中有八个人无故死亡?!如果说本市的三个人是巧合,那么再算上这些死者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我查过他的出行记录,这几个月他都没出过本市,只有饼干……一定是饼干的问题!不对,饼干化验结果是正常的。”越分析越乱,他只能求助于自己的队长,“黄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黄祯君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笑了下,说:“我也不知道啊。”
7
白番回到家里,换上了睡衣。他站在镜子前,摸着脖子上那一到鲜红的伤疤,用指甲一点一点地把结痂处给抠掉,那脖颈上的肌肤又恢复如初,仿佛那里什么都没存在过。
他转身进了厨房,灶台上摆着几根切掉的手指,手指的指骨隐隐发黑,他浑不在意的把那些手指捡起来,扔到榨汁机里,兑上水和面粉,接通电源,按下开关,工作的榨汁机一分钟内便将手指碾得粉碎,变成了一瓶子糊糊。
“做新的饼干吧。”白番自言自语道。
白番将糊糊调好,装进模具里,再把模具放进烤箱,定好时间。
他站在烤箱旁,也不做什么,就静静地发呆。直到烤箱传来“叮——”的一声,他才戴上手套,把烤好的饼干都端出来。
不多不少,正好十份。
“饼干饼干圆圆,我最喜欢吃饼干。”白番好心情地哼起了歌儿,“饼干饼干甜甜,我会自己做饼干~”
把分好的小饼干全部装进礼品袋里,他心满意足地说:“那就把这十份祝福送出去吧。”
白番送的祝福在黄祯君等人眼中却是噩梦。
他们能确定这几宗离奇的死亡案都和白番有关,但却抓不住任何证据,这令人无比抓狂。
黄祯君把本市和外地的关联案子资料全部整合一遍,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找来找去,唯一可疑的还是那天价饼干,然而天价饼干已经自证了清白。
案子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需要再把白番叫来警局吗?”刘振国征求黄祯君的意见,“黄队,这件案子的影响越来越大,和白番有牵扯这件事也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已经引起小范围的恐慌了。”
黄祯君根本没有听刘振国在说什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看到白番穿着高领毛衣吗?”
“是啊,怎么了?”
“这是几月份?”
“九月中……等等。”刘振国反应过来,“这个季节大家都还在穿短袖呢他竟然穿高领毛衣?黄队,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他穿高领毛衣是为了遮盖脖子上的伤口,他是真的直播节目里割了头吧?”说着说着刘振国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是外星人呢?”
“黄队你别闹了,如果他真的是外星人就不是在家里自己做直播,而是在解剖台上被直播了。”
“越坦诚反而越不会被怀疑。”黄祯君说,“派两个人去盯着他。”
刘振国自告奋勇道:“那我去吧!”
“行,万事小心。”
刘振国接手了盯梢白番的工作,可他盯了一周,白番没有任何异动。除了宅得有点难以理解外,他和别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直到,又到了他直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