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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看见了.花脸还是腹肌? ...

  •   我坐车去补课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感觉补课这种事情是好早以前才应该有的事情,毕竟,我不是十六岁,是二十六岁。
      我坐上了这辆公交车,里面的人的脸,似乎都很苍老,是被贫穷,劳累和饥饿拉上车的年迈,无关于年龄。
      今天很奇怪,我有些恍惚,我看不见本应该挂在车窗前的红色提醒流动标,那是一片混沌的红,也看不见本应该标记车站的蓝色贴纸,听不见报站女声,但好像是有人在说话,也许是我的原因,因为乘客们似乎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许是因为我吃了药所有有些昏昏欲睡,即使我知道我不能睡觉,但是我仍抵挡不住,极具诱惑的大脑的疲惫。
      没什么吧...没关系吧...
      我想。
      就像前几次坐过了站,再换车回去,即使总要等到天黑,即使总害怕错过末班车,可是总能回来的,总能赶上的。
      没错,我还能看见一些新奇的东西,像那在昏黄路灯下孤零零的站牌,有着几个用皮毛大衣裹住自己,锁住温度的即将回家的人。
      也许,我能吃到久违的烧饼,或者蛋糕。
      那都是我坐过了站发现的美味,超过马卡龙,超过提拉米苏,超过碧根果奶茶。
      睡吧...

      我醒了,恩,我还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可是我知道我该下车了,因为我从车窗往外看见的,都是陌生的景色,我该坐返回的车了。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心声,有些奇怪,但仿佛又理所当然,司机打开了门,我下了车,我回头望了一眼,有点惊讶,因为车上的人,好像一个都没有少,一个都没有变,一个都...没有动作的眼神与表情,甚至姿势,没有刹车的惯性,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但是我脚踩在上面,实实的,我有些砰跳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也许就是这样呢,只是都没到站而已,巧合罢了。
      我下了车,但是突然想起,似乎没有交车费,我没有带卡,身上好像又没有硬币,我什么都没带...
      那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了那个站牌,尽管我看不见上面的字,也许是因为我近视,我没有带眼镜...
      我没有带眼镜!
      这怎么可能!我近视了,闪光,高度近视,怎么可能...
      也许...只是忘记带了呢...
      没错,是这样的,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别害怕,都是你在吓自己,没事的...
      虽然今天有点奇怪,我总记得是早上出门的,可是现在天似乎黑了...不,不是黑,是那种涂了昏暗的雾一般的,极为清晰的白天。
      虽然,这个站牌下没有一个人,哦,除了我。
      有一辆白色的公交车飞速的驶过,是我回去的方向,可是上面似乎没有人...我没有看清楚,但一定不是我通往目的地的那辆公交车,因为它并没有停下来。
      我有点瑟缩,这是因为寒冷,不是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里,似乎是荒野,我突然想到抛尸事件,再次拢了拢衣领,这带给我安全感,我应该注意一下周围...小心一点,准没错的,不用怕...车很快就回来的。
      我突然发现...我的右边大约二十米,也许是五十米,有一座山,这里是山脚,似乎有一条通上去的小路,上面站着一个男人。戴着顶盔帽,穿着...呃...?也许是反恐服?举着一把长 枪...好像...是个Z国人,我有些惊喜,看见同胞是多么的...多么的...我想去问一下情况。
      但我还没迈出步子,就发现他陡然举起了枪比了个动作像是在警告,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对象不是我,我回头看。
      现在在我的前面走出来三个人,对面的马路也站了几个忘了,离得挺远的,三十米左右,但是那里...不是山壁么...
      他们都很高,
      巨
      高
      ———————巨人
      男性。
      但是...似乎...都很丑。
      也不能说丑,就是奇形怪状。
      也不能这样说,就是...
      有点恐怖。
      我就看见前面的有一个巨人朝我走过来,我慌忙地往后退,爬上了那个小坡——高过站牌一点的小坡。
      本来我站在站牌旁的。
      现在我站在上面,稍微有了点安全感,尽管我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哦不,蹲着。
      那人就在站牌旁边——我刚刚站的地方,我现在站的地方的左下方。
      我看见他的手,一只露出一半的手,扒在坡边上,指甲很长,有些尖锐。
      我想剪掉...
      然后...
      我突然发现有另外一个人,好像是个胖壮士,似乎是当时对面的那几个人之一,他似乎绕了一点,从我后面靠近,我能感觉得到...
      我相信这不是臆想,我的恐惧又冒出来,但是它还不能指导我的身体,我的大脑命令它说,蹲着吧,因为本来他们看着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恶意。
      关键是,尽管有,我也逃不掉。
      我真冷静,我有些暗喜,这格格不入,却仿佛是我从开始唯一的,真正的情绪。
      然后,果然。那个人在我后方停了下来。
      我看见前面说的那个长指甲的人的脸,
      花的。
      红白交错那种。
      我回头,又好像没有回头,但我看见了...现在本应该处于我后面的那个穿反恐服的男人(他当然没动,还像是一人守关那样守在小路口),突然摘下了眼镜还是面罩,
      是个满脸黄胡子的歪果仁。
      刹那间我就有点绝望,没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喔,那个花脸好像是个光头。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一片草地,草有半米高,有我和那个花脸...
      好像是我们逃出来的。
      虽然他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我还是抵挡不住那尽管微小,但是五脏俱全的恐惧生长扎根在我心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恍惚间看见我自己冲出去,冲向那个白色公交车离开的方向,被一个巨人拦下了。
      我才发现,他,不,不只是他,是他们,有我加大半个我这么高,我能看见...他的...许是...腹肌?

      好的,也许他们真的都是男性——因为不可能是女性。
      毕竟,没有女性会像青蛙一样...应该...是吧...毕竟,除了那个浑身绿油油油菜花的黄胡子,没人上身有布料。
      呃...也许他们都是人吧。
      我又开心起来,有些小小的佩服我自己,什么叫临危不惧!苦中作乐!啊呸!
      虽然...我的牙齿...我的下颔在抖,我的大脑...仿佛已经成了一团糍粑。
      当然不是五毛一碗的黄色小糍粑,哦现在好像是十个五毛一碗,是白色的,糊状的...稀狗屎?
      啊呸。
      明明黏度要适中那种。
      我愈发开心了,这都是假的,都是梦!可是,我怎么怎么都醒不过来,醒过来啊!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那一丝希望,越扩越大,像是在拂晓投射在针叶林的第一束光,可是它再扩大,却没有光,没有温度,更像是一片薄薄的白色小纸条,它转而变成了恐惧的小小细细的五指姑娘,它的身影慢慢显现出来,
      小小的白色的纸条人。
      它叫做绝望。
      这...不是梦啊!
      我到底是在哪里。我想起来了。
      我真的是在睡觉,我醒来了,然后又睡着了,不,快想想快想想快想想啊元绵绵!咦,对哦,我叫做元绵绵,我今年二十六岁,在睡觉时醒来,侧脸对着窗口,有一枝枝条探出来,缠绕在窗口,抽出芽,红色的,更像是藤蔓,天空是浅红色的,应该是五点过,我还晃眼看见了我正对着的那幅应该是昨晚被我裱起来的两幅画,两幅画着脸的画,很逼真,所以我花了巨额金在拍卖会上买下了它们,我还记得它们的前任主人是因为被抄了家,才被拿出来卖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逼真又迫人的画,因为它们,让我感到百分之一的恐惧,压在百分之九十九的冷静下面,可是这足以叫我疯狂。
      那么,我是谁?我的职业是什么?
      插画家?艺术家?雕塑家?还是...精神病?
      对,我吃了药才出的门。啊呸,我明明是在做梦啊,那么药也是假的喽。
      我虚了虚眼睛,突然想起,我近视啊,我怎么看不清楚站牌上的字,却看得见五十米外的人的每一根毛发?这更像是...选择性近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这是个悖论!太好了!我在做梦,这是个梦,我不该感到恐惧,好的,醒来,醒来...
      可这都是我在欺骗自己,
      我清醒地意识到。
      因为我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像是枯藤的...手指...我不敢回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看见了.花脸还是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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