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畏惧猎人的人鱼》棠梨吹雪

5、第五章

　　“呐，山本君。”雾岛真礼挺直背，目光游移，身上的浴衣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心口火烧火燎地燃烧着。“你的体温好温暖呢。”

　　“你的手……好冰。”

　　那是当然的。她和大海的温度是相近的，流淌着鱼类鲜红冰冷的血液，她忽然自卑地垂下眼。总埋怨山本武的眼睛冰冷，其实自己才是冷血动物。

　　“你们都好温暖啊。葵、由衣和……你。山本君，若是我变成了你家刀下的鱼，你会继续喜欢我吗？”

　　“三文鱼吗？”山本武摸不着头脑，“真礼怎么可能变成三文鱼，不敢想象和三文鱼谈恋爱的场景啊哈哈哈……真礼？”

　　腿上的压力一轻，山本武怔楞地睁开眼，除了自己，这片沙滩上什么都没有了。

　　Reborn在不远处摇头叹息：“山本武，你这个笨蛋。”

　　——*——*——

　　深深的海，一望无际的海。雾岛真礼寂寞地在海中游荡，她寂寞地要疯了。她喜欢水，也喜欢人类，喜欢说话，喜欢上课，喜欢吃人类的食物，喜欢看电视机里节目。

　　她从海平面伸出半个身子，仰望天空的繁星，月光洒满了周围。

　　有些饿了，雾岛随手抓住一条小鱼，双方互相对视了三秒，“这要怎么吃嘛……”小鱼哀求的眼神，令雾岛不忍，雾岛放开了它。从小吃人类食物的长大的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活生生地啃鱼。

　　想到山本武的回答，她愤愤地对着岸边大喊：“山本武这个大坏蛋！”既然做不到的话，就别来招惹她啊！可是，这对山本武也是不公平的吧，他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而已，如果要她和一只螃蟹谈恋爱，她大概也是不愿意的。“如果说世上还有另一条人鱼就好了。”她叹息。

　　打开一个铁盒子，她一直带在身边，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硬糖，是她最喜欢吃的。她放了一颗在嘴里，酸酸甜甜的，饿极了的她干脆把剩下的几颗全都倒进嘴里。“呜……好酸！”她边吐舌头，边好奇地念出刻在盒底的小字。

　　[山本武to雾岛真礼的每月糖果，喜欢你海蓝的眼睛和海风般的笑容。]

　　“山本君送我的糖……所以说，我吃了山本君两年多的白食吗……”因为她很漂亮，所以桌肚里糖果巧克力和情信从来不少。雾岛真礼举起圆圆扁扁的小铁盒，朝着月亮那里摆去，正正好好可以遮住今晚的圆月。

　　——*——*——

　　山本武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惨到这个地步，被敌人捅穿了肩胛，腹部也受了极严重的伤害。更加糟糕的是日本只剩下他一人驻守，连云雀恭弥都在意大利出任务。“嘶……真是槽糕啊哈哈……再撑十分钟，十分钟就能等到阿纲他们了，山本武你不能睡着啊……”他对自己念叨。

　　这里地形平坦，无论什么动静都能一览无余，无处可躲。山本武爬向崖边朝下看，“也不是很高嘛啊哈哈……”苦涩的轻笑，身后的敌人已经追上来了，唯一的路只有跳了。至少跳下去，还有一丝生机。

　　敌人眼睁睁看着彭格列雨守跳崖，捉急地对属下大喊：“快去下面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身上有彭格列的机密资料，谁要是找到了山本武，我重重有赏！”

　　“是！”

　　山本武重重地掉进崖下的海水里，没有想象中这么痛，他模模糊糊地想，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好累啊，要死了吗。”只见一个女孩子向他游来，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腰下是童话中美丽梦幻的巨大鱼尾。

　　果然是快要死了。居然看见了传说中大海妖姬，他探手抚摸她的脸，那双大海般蔚蓝迷人的双眼和蚌壳中珍珠雪白的皮肤，“谢谢你，善良的人鱼，让我在死前还能见到她。请你吃了我，别让我被那些追杀我的人找到。”

　　他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笨蛋。谁要吃你。”她敏锐的听觉早就发现有人落崖，所以用风减缓了来人下落的速度，在来人进水的一刻，雾岛就用人鱼泡泡包裹住了他。没想到，居然是山本武。

　　她带着重伤的山本武来到海底深处，扶着他躺在巨大的蚌壳床上。“虽然，我可以暂时阻止你的身体流血，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她想要浮出海面去找人救山本武，可是差点就被追杀山本武的捉住。如果被捉住了，她面临的就是实验室和解剖了，她害怕地浑身打颤。只好等待着，认真聆听上方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呼喊山本武的名字，是阿纲他们。雾岛真礼兴奋地从水底浮上来，大幅度地挥手大喊：“沢田君！狱寺君！”

　　“雾岛桑？！”

　　Reborn倒是毫无惊讶，他对雾岛问道：“好久不见了，雾岛。山本在你这儿是吗？”

　　“嗯。”雾岛的情绪沉静下来。

　　她一下又消失在海面，把山本武的身体从海底拖上来，看呆了众人。“山本君受了很重的伤，请一定要好好治疗他。还有，我知道山本君参加了一个叫彭格列的组织，你们应该都是组员吧……希望你们别再通缉我了。”

　　通缉？阿纲解释：“雾岛桑，不是通缉，而是山本武一直都在辛苦地找你。三年了，雾岛桑到底都生活在哪里？庙会那晚你突然就失踪了，转学的学校也没有去报到，葵、由衣和大家都好担心。”

　　“我……”雾岛扭过头不愿意看到这些人的眼睛，“你们不会明白的。”

　　山本武被救起，他的衣服头发除了血迹没有一丝浸湿。阿纲疑惑：“这是？”

　　“这我的一点小能力罢了。”雾岛发觉周围的气息都趋于凶狠，当初弱气少年沢田纲吉也不再是当初的温和气味。

　　感觉到雾岛真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沢田纲吉并不愿意强人所难，“雾岛桑，谢谢你救了山本，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彭格列可以不再这样大肆找你，但至少，让山本有个能联系你的电话邮箱，让葵和由衣安心。”

　　双方还在僵持，忽然雾岛真礼的胸口传来剧痛，一颗子弹击中了她，她眼前一片泛白，一头栽进了海里。耳边传来枪击声、争吵声和惊呼，她的意识也渐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