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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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即便路途再艰难遥远，为了心中的“终点”我依然不会回头。
小川很神通广大，居然预订到了流魂街最受欢迎的那家小酒馆的位置——这家酒馆的自酿酒和下酒菜堪称流魂街一绝，而且老板脾气极大，开不开门、开多长时间门、做多少酒菜都是随心所欲，而且似乎老板有点贵族背景以至于至今无人敢提出异议。因此，这家酒馆一向门庭若市，预约都得提前半个月以上。
我站在酒馆门口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虽然答应了小川五席来，可是……面对那个按道理来说和我是“仇人”的丫头，总觉得有那么点难堪。
走进小酒馆，发现这里的确够小——一条走廊就连着那么三间屋子，去掉最里面的那家厨房，一共就两个房间能喝酒——难怪那么难预约。而且，虽然现在已经是隆冬天气，可是小酒馆里压根没有火盆——店主是不是成心打算把人冻死？好在我包裹的严实，从头到脚除了脸之外哪儿都不露。
“你，来了？”左侧的门忽然无声无息打开，我吓了一跳，冲着门那儿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了三上一——和之前那次见面没多大区别，就是脸似乎红了些……诶？不对，那貌似是酒气？
“你来得太晚了，所以我自己先开始喝了——果然不愧是流魂街第一。”三上一退回屋子里，我耸了耸肩走了进去。屋子倒不算太小，桌子边放着至少十个酒瓶，桌子上则是满满当当的下酒菜。
“这么多？”我有些惊讶，三上一很能喝吗？
“反正有人请客我没必要客气。”三上一斜乜了我一眼。
“……请客？”
“小川说你请客。”
“……我……呃，对，我请客。”我似乎有说过要请客之类的……不过三上一这也太狠了，据说这家店的酒菜都是出了名的贵……她打算榨干我的钱包饿死我从而复仇吗？
“那不就结了。喏，来吃吧，别亏了自己。”
算了，反正是我出的钱。
酒过三巡，气氛也略微好了些——至少不再是一直沉默了。
“你，怎么还带着手套？”
“我比较怕冷，尤其是手。”我笑了笑，慢慢品味着享誉流魂街的下酒小菜——不得不说味道真不错。
“哼，亏你还是男人。”三上一瞄了我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屑。
“男女和怕冷与否没有直接关系。”
“切。”
或许真是因为喝了酒，三上一看起来和之前有些不同——怎么说呢，放开了一些。看不出多少敌意，但即便是驽钝如我，也能看出她很不开心。别的不说，酒，她喝得实在是多了一些。
借酒消愁么……我一直觉得这很蠢，现在看来这真的很蠢。
“……呐。”
“嗯？”
“有件事情，你可以不用担心。”三上一的声音很低沉。
“什么事？”
“……我哥哥的事情。”三上一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我……暂时不会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理由？”
“我有其他要做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内，没有对付你的空闲。”
“一段时间……多久？”
“现在看来，大概还有几年吧。总之，最近几年你至少可以高枕无忧。”三上一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啊，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我问你是什么，你应该不会回答我吧。”
“没错。”三上一狡黠一笑，“你要是能猜出来，那只有两个可能。”
“什么？”
“第一，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第二，你不是人。”
……姑且不论第一点是否可能，这第二点……
“你本身也不是人吧？别忘了你是死神。”
“是哦，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也很难猜出来。”三上一撇了撇嘴。
一件能让她放弃仇恨的事情么……我皱了皱眉毛开始思考，能让一个女人放弃仇恨……
“……总不会是因为你喜欢上一个人了吧？”我猜道，不管怎么说，女人都是爱情动物——虽然有那么几个例外，但例外的出现几率实在是低了点。
“贴边，不过不靠谱。”三上一鄙视我，“你以为所有女人都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么？”
“我倒是认识会为了爱情让别人去死去活的。”我笑了笑，“不过看你这副德性的确很像‘因爱受伤’的样子。”
“那你就猜错了，和爱情没什么关系，再说我喜欢上一个人也不会为此放弃仇恨——除非我是爱上了你，不过你有这么自恋么？”
“我向天祈祷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话是这么说，看她的样子……“但我倒真觉得你是喜欢上了什么人。”
“哦？”三上一晃荡着手上的酒瓶子，看来是想把瓶子丢过来，“那你倒是说，我喜欢上了谁？”
“谁啊……根据你以前是六番队的席官这点来推测……”这话倒是让我噎了一下，说她喜欢上了人，只是一种纯粹猜测——连一点实际根据都没有，不过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六番队的新任队长，那位朽木白哉大少爷……如何？”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朽木白哉魅力高我知道，但如果三上一真喜欢朽木白哉，又怎么可能离开六番队？她原本可是六番队的三席，距离副队长仅有一步之遥。想必，要被她嘲笑了。
“你……怎么……”三上一的反应却大出我的意料，不仅语气中带着惊慌，眼睛也瞪圆了——这次换我大吃一惊。
“你真喜欢他？”
“……当然不是。”
“我说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装？刚才你的反应我可都看见了诶。”倒真是超乎意料之外了，三上一这人的行事还真是怪……喜欢朽木白哉，却特意调离六番队，别告诉我说她信奉距离产生美……
“……”三上一沉默了片刻之后从一旁抓来一个满满的酒瓶，拔开塞子一饮而尽——我的天，她不怕酒精中毒？就算清酒度数低，也不能这么喝……
“你……”
“我说了，当然不是。你爱信不信，与我无关。”三上一冷哼道，“再者说，喜欢他，和向你复仇，之间似乎没什么矛盾。”
倒也是，以前还可能有——我好歹扮演过“白菜他爹”。
“多谢你今晚的款待了，我要先回去了，再见。”三上一站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步履匆匆的样子倒像是在逃跑——或者说就是在逃跑。
“今晚还真是收获颇多啊……”我坐在原地沉思，三上一的表现给我两个信息——第一，她的确喜欢朽木白哉——啧，果然是外貌协会的么，不过我自己对自己说过不会再鄙视这样的丫头了——而且似乎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喜欢，刚才那一瞬间的慌乱让我记忆很深刻。
然后是第二，她的确在筹划什么事情——这件事，对她而言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找我报复，乃至于超过了朽木白哉——否则她不会为此去了十二番队。
能让一个人同时放弃复仇和爱情的事情……
我慢慢摩挲着嘴唇思索着，这件事看似无关紧要，可是……
隐约觉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