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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从日本来的巫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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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的有点晚啊。”赵正贤看着刚推门进来行礼的闵泰延,回了个礼后笑着说。
闵泰延没有理会这句话,看向解剖台旁边的两个透明板上贴满的照片:“这些都是什么?”
“纯粹的犯罪现场,没有外力污染的,纯粹的犯罪现场。”
闵泰延扫了一眼慢慢两分析板的照片,看向赵正贤,后者笑了一下:“那我们现在来听听死者心里的想法吧。”
赵正贤指向其中一张照片,将尸检报告递给闵泰延解说着:“从死者脖子上V字形的伤痕来看,这是典型的自杀姿势,自杀者的身体完全吊在空中,在完全意识形态下的案例不多,但也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
“但是现在就不行了,因为有强大的外力。”闵泰延指着旁边的照片,照片上是地上被大力拖拽挣扎的痕迹。
赵正贤点了点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说明被害者有挣扎过,所以从这里就打破了是自杀的可能性,这是他杀的证据。但是被拖到这里的被害者还极力反抗,真到了临死的时候却没有反抗,这是为什么?”
赵正贤示意闵泰延看向死者尸体裸露出的胳膊上的淤青。
“犯人有两名。”
“到这里就能得出一般的结论了,但是被害者死后犯人的行动伪装的程度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赵正贤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犯人将尸体,展示给了我们。犯人们杀人之后最注意的就是封闭性,找个隐秘的地方放尸体,对杀人来说是有益的吧。但是这次事件的犯人,偏偏反其道而行。如您所见,周边的树这么多,为什么偏偏吊在这棵树上,最大、最广,首尔中心的人们都能看到。”
“理由呢。”闵泰延盯着赵正贤。
赵正贤指了指对方手里的尸检报告:“经过精密验尸后才能得出结论,当然也要闵检察官的帮忙。”说着递给闵泰延一只血液样本。
在闵泰延拿着血液样本离开的同一时间,周泽在家里吃着零食在看电视,他的身后是在阳台上窝在椅子里晒太阳的周律。
“……在一档真人秀节目中来自日本的女巫露娜小姐预言了一个女子的死亡,两天之后警方在离市中心不远的某座山上发现了那名女子的尸体,这件事的发生让人们对露娜小姐……”
电视里一则娱乐新闻让周泽停下了吃零食的手,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油。拖着拖鞋拉开阳台的推拉门,下午和煦的阳光让周泽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眼,伸手推了推半闭着眼带着耳机听音乐的周律:“哥啊,你还记得露娜xi吗?”
被阳光晒得刚有些朦胧睡意的周律被这么一推脑袋有些迷糊,懒洋洋的睁开眼浅灰的眼眸里满满的迟钝:“什么?”
“那个当时给你用塔罗牌算过命的那个女巫露娜。”
周律被这么一提醒就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了:“恩,怎么了。”
“她来韩国了。”
“哦。”周律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泽拦住周律想要重新戴上耳机手:“有新闻说她预言了一个女孩子的死亡,我就想问问当初她给你算的时候,你要算的是什么,结果算出来是什么?”
周律一听到这个问话,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即变成了死人脸:“不该问的别问,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好好好不问不问,不问就不问……”周泽哼了一声,松开抓着周律手腕的手转身又关上阳台的玻璃门,“迟早有天憋死你!”
周律带上耳机重新闭上眼,放松身体躺在躺椅上,但是心情怎么也没有刚开始的放松了,闭着的眼因为阳光的直射能感觉到红色的一片,周律有些烦躁的伸手拿起小藤桌上的书翻开盖在脸上。
书页的凉意让周律有些清醒,他想起当初露娜给他算命的时候抽的那几张牌。
露娜细长白皙的手指翻开周律选的第一张牌,牌面是逆位的魔术师。周律垂着眼听露娜的解读,听完之后没有太多的表示直接示意继续。第二张牌牌面是正位的太阳,这张牌的寓意让周律下意识的抿紧唇,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第三张牌周律当初在选择的时候有些迟疑,露娜也没有催促,只是带着她一贯的浅笑等着。第三张牌,正位的隐者。
解读完了之后露娜准备继续翻第四张,出乎她意料的却是周律起身的动作:“不再想知道后面的了吗?”露娜原本准备去翻牌的手停了下来。
周律情绪有些不稳,“不想问了。”
露娜有些惊讶,却也没再问原因,她本就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只是等周律转身毫无留恋的走后,露娜翻开了剩下的两张。
逆位的教皇,正位的正义。
露娜浅浅的笑了一下。
周律想到前三张露娜的解读,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起身,在阳台栏杆旁站了一会儿吹了吹风,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从阳台上的外置楼梯上了三楼,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周泽没有骨头一样的盘腿窝在沙发上吃零食:“我去上班了。”
“恩?用我送你吗?”周泽嘴里零食还没有嚼完咽下去,说话的时候有残渣喷溅出来。
周律嫌弃的看着:“弄到沙发上你记得收拾干净,不然我回来会揍你,我自己开车去。”
周泽翻了个白眼:“明明没当医生之前是没有洁癖的,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事儿。”
“如果你天天都被病菌环绕,你也会有洁癖的。”
“那也不至于像你什么都用消毒液洗三遍,连鞋底都是!”周泽面无表情的吐槽。
原本正穿薄薄的休闲外套的周律听到这句话有些震惊:“三遍?!你鞋底才洗了三遍?!”
周泽:“……”
“不是告诉你鞋底要五遍吗?!”
周泽:“……大哥,你上班吧。”
周律震惊过后就是愤怒的不依不饶:“你告诉我,我在医院要穿的鞋到底几遍?”
周泽:“泡了半个小时用消毒液清洗了三遍。”
周律的震惊脸又浮了上来:“你怎么这么偷懒。”
周泽:“……大哥,你等下要迟到了。”看着周律鲜少有的表情,周泽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不是我洗的,是家政洗的。”
“我跟你讲,这个家政不好,换一个,”周律边换了鞋边说,“雇主的话都不听,不换留着白养吗。”
“是——大哥你快去上班吧,路上小心——!”周泽拖长了音赶人。
周律不满的哼了一声,下楼去车库开车。
“请问……是闵泰延检察官吗?”柔和的女声让刚刚喝了血液样本的闵泰延抬头去看,入眼是个带着宽大帽子穿着黑裙的温婉女人,“我是露娜,来自日本。”
等弄清楚对方是来帮忙破案的时候,闵泰延将露娜带到休息室跟俞静仁他们一起,自己则去了朱贤雅正在进行义工活动的广场。
“很不合理。”闵泰延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黄色志愿者马甲的朱贤雅朱部长,“请再考虑一下。”
朱贤雅一边给那些人盛饭一边回答:“当然不合理,但是能怎么办呢,趁这个机会讨好一下那个看的好的女人。不过谁知道呢,或许那个女人能帮你抓到罪犯。”
就在闵泰延和朱贤雅交涉的时候,露娜已经被拜托在休息室给黄顺范和太东万算了起来。俞静仁却有些不满,打断了准备给太东万算是否能转正的露娜:“抓犯人是儿戏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抓到犯人。东万,翻译。”
露娜浅笑着看着太东万,等着对方的翻译,太东万心里一阵懊恼,不知道如何翻译,闭了闭眼索性开始胡扯:“ようこそ韓国にいらっしゃいます(欢迎来到韩国)。”
露娜笑着抬头看向站在她旁边的俞静仁:“ありがとう(谢谢)。”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翻译?!arigatou我也知道是谢谢!她有什么好谢的?!”俞静仁有些炸毛了。“我能理解被害人亲属的心情,可是她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弄不好可能会丢命,让她赶紧回她们国家去。翻译!”
东万在心里又纠结了一下,因为露娜人太好了,他不好意思直接就这么讲,索性胡扯到底:“韓国に滞在してください、あなたと友達になりたいです(说请您务必一直留在韩国,想和你做很好的朋友)。”
露娜有些不解:“長い間彼女に耳を傾ける、このやり方だけ(她刚才说了很长一段话,只有这两句吗?)”
东万突然笑了起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日)韩语本来就比日语要长,就是说了这两句。”
露娜又笑的很好看的抬头看向俞静仁:“ありがとう~(谢谢~)。”
“呀!!”被露娜的笑容弄得有些抓狂,俞静仁愤怒的冲着太东万发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翻译!怎么又是ariga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