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在世界之巅等你》轩辕冢

87、中国杯的自由滑

　　短节目比赛结束后，欧阳的滑行技术得到了认可，但是表现力再次被诟病，有缺德网友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欧阳去了俄罗斯外训呢，一脸的西伯利亚冷空气。”
　　凌一鸣则被很多人惋惜，认为如果他的基础分再高一些，也许就可以胜过阿廖沙，也有人很阴暗地猜测，谢尔盖是不是故意给凌一鸣编排了较低难度的节目，以免他超越阿廖沙。
　　凌一鸣：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
　　发布会结束之后，凌一鸣和欧阳回到宿舍。比赛时的兴奋劲一过，剩下的就都是疲惫。
　　不过欧阳还是问了凌一鸣一句：“咱俩看起来关系那么差吗？”
　　“鬼知道。”凌一鸣说着，一头扎到床上，简直累趴了。
　　第二天紧接着又是自由滑，这一次阿廖沙和凌一鸣在一组热身了。六练结束之后，阿廖沙“咻”地滑到凌一鸣后面，跟着他离开冰面。
　　凌一鸣比赛前不爱说话这一点阿廖沙也是知道的，看凌一鸣一脸所有所思的样子，就安静地做个小跟屁虫。跟在阿廖沙后面退场的欧阳，看看他，又看看凌一鸣，以前都是他和凌一鸣两个一起走，默契地没有对话，现在他不太适应这种氛围。
　　回到后台，凌一鸣继续自闭，阿廖沙到谢尔盖身边喝点水，擦擦鼻子。谢尔盖回头看了一眼凌一鸣，看到他正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张伟一会儿递给他一瓶水，一会儿给他纸抽。
　　谢尔盖转过身，当他还在役的时候，他在等待比赛的时候也不怎么和教练及其他人说话，因为他其实也是紧张的，他需要在比赛前这段时间脑子清空，只想着比赛相关的事情。凌一鸣跟着他练，不知怎么搞的，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大概最开始是因为比赛前谢尔盖也都不和凌一鸣说话。谢尔盖认为，所有的事项，热身之前已经基本交待完毕，只需要按计划执行就可以，并没有太大必要交流。就算他是教练，在比赛前也会感到紧张的，他不想把紧张情绪传递给学生。
　　凌一鸣现在的教练看似照顾凌一鸣照顾得很细致，但是不要干扰到他准备比赛的情绪才好，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谢尔盖想。
　　张伟也没时间一直照顾凌一鸣，马上还有欧阳登场，他也去给欧阳拿了水瓶，还把队服外套递给了他。欧阳是小组最后一名出场，还是先穿上外套保持体温比较好。
　　凌一鸣找了个墙角活动身体，保持体温。穿着冰鞋也不太好做太多运动，更何况，大概二十分钟后也就该轮到他了。
　　凌一鸣深深地呼吸，又吐出浊气，这样反复下去，似乎可以让身体变得更轻。欧阳暂时在附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要等的时间更长，不能一直动，体力会消耗过大。
　　终于，小组前三名运动员比赛完成，该第四名出场的凌一鸣上冰了。凌一鸣摘下冰刀套，递给张伟，弯腰再次确认了鞋带和手套。张伟对他说了点什么，凌一鸣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转身小鸟一般，向冰场中央滑去，张开双手来了个简单的亮相，并抬起下巴，露出了一点骄傲的笑容。
　　他的自由滑曲目是《卡门》，那是一个非常具有魅力的女人，她有权力骄傲。
　　凌一鸣的考斯滕和短节目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是换成了黑色衬衫和有着红色流苏及镶边装饰的同色马甲。他所扮演的，可以说是斗牛士，也可以说是卡门。
　　凌一鸣在场中站定，微曲右腿，左手放在左胯处，右手放在后腰位置，眼睛向下垂着。《哈巴涅拉舞曲》的音乐声响起，凌一鸣抬起眼睛，轻轻眯了一下，一个媚眼飞了出去，双手向右甩了一次，又向左甩了一次。可以理解为卡门的裙摆在舞动，也可以认为是斗牛士手中的红色披风在挥舞。
　　凌一鸣开始滑行，他的右手从左边腰际一路向上滑到下巴，手指在碰触到嘴唇之后又向前送出，一个风骚的飞吻，卡门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谢尔盖光明正大地看着凌一鸣比赛，反正场上的是他前任徒弟，马上上场的是他现任徒弟。之前一天的发布会，一些问题后来他也有听说，并感到非常不快，既然这样，他就正当地站在这里看。
　　“他的表现力又有提高了，不过，他是对着谁滑这套节目吗？”谢尔盖在心里想：“他的滑法有了一些变化，和他之前训练时收着的气势不一样，就像孔雀开屏。”但是谢尔盖算了算时间：回国才这么几个月，不至于吧。
　　谢尔盖不反对学生恋爱，首先他想拦也拦不住，其次，恋爱中一些酸酸甜甜的感情有利于理解很多曲目──非常多的乐曲题材与爱情相关，凌一鸣总不能滑一辈子动物拟人吧？但是不能因为恋爱影响成绩，如果影响成绩了，他谢尔盖也不介意做一次坏人，拆散他们。谢尔盖心中这些小孩最理想的恋爱方式就是暗恋，既有恋爱起到的各种好处，又不会因为吵架──谈恋爱就很少有不吵架的，而且通常是因为特别无聊的事吵──影响到情绪和状态。
　　“没办法问问了，真可惜。”谢尔盖难得八卦一次，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八卦，在他看来，张伟绝对不是那种会教学生艺术表达方式的人，看看邵言当年的节目内容分吧，绝对不只是因为国籍才被压分。
　　这边凌一鸣的4S落冰，冰刀刃狠狠地扎在了冰上，跳跃是完成了，得到了正常的基础分，不过GOE也扣了。凌一鸣转身扬起右手，又快活地滑走，一点也没显露出内心的不安。
　　他的左手背在腰后，右手再次扬起，重复着撩人的动作，当鼓点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凌一鸣的3Lz也落冰了。《哈巴涅拉舞曲》前面部分节奏往复循环，所以很快进入到了第三个跳跃，第三个跳跃编排的是3A，这个跳跃是在场地中央完成的，落冰之后，凌一鸣的双手从脖颈附近掠过，像是在拨弄满头的秀发。从这里开始，是凌一鸣的定级步法。这段定级步法的意义就在于让凌一鸣尽情地释放自己的魅力，去诱惑人，就像卡门一样。
　　步法在结束的一刹那，紧密地衔接上了第一个旋转，running进入的旋转是普通的燕式旋转，在换足后，接了提刀旋转，旋转的过程中，凌一鸣的手部动作也很细腻，先是左手叉在腰间，右手还翻出花手，在进入提刀旋转之后，还再一次甩手，做出撩动裙摆的动作。
　　“l'amour，l'amour~”女高音用法语歌唱着爱情，凌一鸣再一次使用了谢尔盖的3连跳。
　　张伟看着凌一鸣的跳跃想：凌一鸣的跳跃能力还是要弱一些，这个三连跳看起来多少有些吃力，如果是欧阳的话，是不是可以跳4+3+2呢？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欧阳：教练，谢谢你这么高看我……
　　《卡门组曲》混编了《哈巴涅拉舞曲》和《斗牛士之歌》，同样具有强烈节奏感的《斗牛士之歌》响起，凌一鸣一扬头，具有少年感的意气风发，一下子从卡门的魅惑中脱离了出来。
　　这支曲子，即使没有听过歌剧的人，也会多少接触过，很快，场内开始零零落落的有人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拍手。有的人犹犹豫豫，不知道观赛的时候这么做是不是合适，但是最终受到情绪的感染，也加进了拍手的行列。大家拍着手，脸上逐渐露出投入的笑容，从普通观众的一员，变成了整座冰场的一份子。
　　观众们的掌声让凌一鸣感到更加振奋，他的手腕转动，那是斗牛士在旋转他的披风。他是个勇敢的人，去战斗，去博得女人们的青睐。那个红衣美艳的卡门，不就被他迷住了吗？
　　在观众的支持下，凌一鸣已经忘记了自由滑后半段身体的疲惫，他的跳跃甚至和前半段一样高。而他所擅长的旋转，转速也完全没有降下来。
　　谢尔盖嚼着口香糖站在场边，估算着凌一鸣的进步到底有多少。比他预想中的要多一些，看来他早就应该让凌一鸣多上一些体能的，他不应该仅凭他是亚洲人的身份，就对他的体能不抱什么信心。
　　当凌一鸣完成他最后的直立旋转，张开双手站在场地中间，观众们的掌声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在这一场比赛中，他们投入了更多的感情。
　　凌一鸣脸上难得的，又露出了他少年时期的笑容，并挥了一下拳头。比赛的前半段他感觉自己发挥得只能说普通，当观众们的支持直接地传达过来时，他终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动力。
　　阿廖沙从谢尔盖背后冒了出来：“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谢尔盖看看表面上傻呵呵，实际上还挺敏锐的大弟子：“哪有人一成不变。”
　　阿廖沙认同地点点头，把外套和冰刀套递给谢尔盖，最后一次擦了擦鼻子，转身登上冰面。
　　凌确实很棒，但是我也不会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