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我在世界之巅等你》轩辕冢

18、回到2017

　　少年队的事，虽然已经定下了80%，但是并没有立刻实行，因为这个时候新的赛季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经过综合考虑，冰协决定继续考察和选拔队员，并把这件事推迟到16-17赛季结束后再说。
　　16年冬天的全国少年锦标赛欧阳也参赛了，并又一次得了个冠军回来，张教练整整一个月都喜气洋洋的，凌一鸣则直接考过了四级。8月总决赛结束之后，他一直在和其他的步法死磕。关于国家少年队的细则也不断被释放了出来，大多数都由杨教练转述给了张教练。虽然张嘉年含蓄地表明了两个孩子都不太想练双人的意思，但是杨教练大手一挥表示这都不是事，反正这两个孩子是我先发掘的，已经在领队那边挂上号了，要是男单那边想要人，也得先欠我个人情。
　　张教练：就你心眼多！
　　首先，少年队的年龄段下调了一点，8-12岁都可以选进来，然后是人数，每个试点可以男单和女单各选择五名选手，总共二十名选手入选国少队，最后，国少队的组织方式是，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毕竟都是小学生，自理能力堪忧，也没办法都集中到一起训练，所以只有寒暑假以冬/夏令营的模式进行集训，其他日子就跟着所在地的省队进行训练，具体训练方式，试点冰协需要根据少年儿童身体发育状况科学制定并以文件形式上报，经全国冰协审批后实行。
　　五名选手听起来不少，实际上并不多，因为冰舞和双人滑最终也会从这五个人里选人，而且上头的意思是，如果实在水平不够格，就算退回到市队省队，也不会往国家队里引进。
　　这就涉及到地方冰协的面子问题了：我选了十个人，最后一个都没留下，那我们省的水准是不是有点值得怀疑？冰协的人和教练是不是有点瞎？那还等什么？俱乐部和市队挨个扒拉啊！
　　全国俱乐部联赛，省队和市队是没有运动员参加的，倒是国家队有一些运动员参加了，他们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可能当时在俱乐部训练，还有部分人是被特邀的，不然水准太低，这个俱乐部联赛没人看，也就办不起来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市队哪有这么多这么小的孩子呢？10-12岁顶天了，到了13岁能升组的都升组了。
　　于是省队的几个教练——滑行教练赵永志，跳跃教练李秋月，体能教练薛斌等等——一行人挨个俱乐部跑，包括一些周边城市的俱乐部，一个城市能存续下去的俱乐部也就那么几个。本来对比近两年在俱乐部联赛以及全国少年锦标赛中取得成绩的选手从里面选就可以了，但是负责此项工作的副主任郭家担心有优秀的选手没参赛被漏选，所以还是让这些教练们辛苦辛苦跑一趟。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早上半年那说不定还真会漏下两个，但是这次选拔，最终几个教练选出来的运动员名单和取得过成绩的选手重合率几乎是百分之百。教练组还贴心地多写了几位选手，以便万一有哪位选手出了纰漏，好有人可以立刻顶上。
　　郭家表扬了几名教练的敬业精神，并表示会在上级面前提到这一点，几名教练大冷天里到处出差的怨气被打消了一些。
　　随后，郭家拿着印有名单和运动员资料的厚厚一沓纸去找省队男单女单的分管教练崔志义和白雪。来吧，咱们三个人先开个小会，讨论一下最终的人选。
　　关于运动员的资料，教练组的几名教练收集得很全面，包括年龄，学习花滑的时间，掌握的技术，身高腿长，体重，取得过的成绩和小分表等等，都列在了上面。
　　崔志义和白雪拿着自己项目的资料慢慢看着，郭家也不着急，泡了一壶茶，又找纸杯给这两位教练一人倒了一杯。
　　外面是寒冬腊月，室内温暖如春，茶香弥漫在室内，除掉墙上挂着的锦旗和奖状以及后面的几个放满了奖杯的卷柜，一点也没有运动队的气氛。刚过完元旦，一般人已经开始期待春节了，不过对于冬季项目来说，向来没办法好好地过上冬天的各种节日，比赛都集中在这个时期。花滑国内赛暂时告一段落了，速滑的各项比赛还正在进行中呢。
　　看完资料，崔志义低着头，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在心里反复衡量，同时等着白雪看完她的资料。
　　过了大概五分钟，白雪也看完了资料，捋了捋顺序，抬头先和崔志义对视了一眼，崔志义点了点头。
　　郭家当作没看到他们两个人的默契，笑呵呵地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这里如果选择的话，会优先这五个人，其中有一名我觉得可以考虑让她日后转冰舞或者双人，主要取决于她的跳跃技术以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白雪坦荡荡地说，她早就知道会从自己这里选人到双人项目，还不如早点把人给圈出来，也显得自己大度。
　　“我这里有四个人已经比较确定了，还有一个想要请郭主任帮忙定夺一下啊。”崔志义笑着说，怎么看怎么有点痞气。
　　“小崔，是这样，咱们确实是要推荐十个人，但是进集训可不是要掐死了十个。整整一年的周期，万一中间有个伤病的，不想练的，你得有替补啊，咱们选人不差那一个两个的，如果水平真的相差不远，留省队也一样的。”郭家摇摇头，他都一个离退休不到五年，想要躺平的咸鱼了，和这些教练们也不是一个序列的，也没什么心思拿架子。
　　“哪个选手让你这么纠结？”白雪也好奇地探过头去，他们两个是大学的师兄妹，关系一向不错。
　　崔志义抽出一张纸，放在桌面上：“这孩子我觉得很有潜力，但是年纪太小了，今年六月才满8岁，要是郭主任觉得没问题，咱就把他加进来？”
　　郭家先拿起了资料，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学习时间：11个月，
　　掌握的技术：6种一周跳（有近三年芭蕾学习经验）
　　取得的成绩：全国俱乐部联赛大众少年低龄组第三名
　　所属俱乐部：鸿翼俱乐部
　　“鸿翼……”郭家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搜寻着这个俱乐部的信息：“是不是甘冰以前在的那个俱乐部？”
　　“对，就是那个。教练也是同一个，张嘉年。”
　　“哦，他啊。”郭家笑呵呵地靠在椅背上：“他带出来的滑行都不错，就是跳跃都差了点。”
　　张嘉年：？？你礼貌吗？
　　崔志义和白雪都没吱声，张嘉年是滑行教练出身，跳跃差点不要太正常。
　　“李秋月他们把选手们的比赛视频也都要过来了，要不要参考一下？”崔志义斟酌着说，毕竟在张嘉年那种水平的教练手下，跳跃不是强项还能在11个月内练成6种一周跳，不对，考虑到这孩子还参加了俱乐部联赛，那顶多也就六个月，中间还要练舞蹈编排，崔志义有点要炸裂，刚才脑子没往这方面想，一旦想一想，这时间也太紧了，学习速度也太快了，真的是零基础的吗？
　　“张嘉年教跳跃不行不是问题，趁着小，领到队里来好好教，没问题的。”白雪看着崔志义的脸色，替他说了句好话。
　　“这几个孩子的比赛视频都有？”郭家问。
　　“嗯，除了这个叫李东辉的孩子，他今年没参赛，有的只是去年的比赛视频。”
　　“这不是问题，去影音室？”郭家站了起来，顺手看了一眼手表，哟，都要到午休时间了。
　　“我手机里也都有。”崔志义把手机掏了出来。
　　“手机画面太小了，这十几个人看完眼睛都要疼死了。你们把王喆他们也叫着，午休之后去影音室集合，大家一起研究一下。走吧走吧，等会食堂菜都没了。”
　　三个人乐呵呵地走向食堂，路过的人都在好奇，这是有什么好事？都这么高兴。
　　午休过后，影音室里呼啦啦来了一群教练，崔志义负责调试设备，顺便充当一下报幕员，选手材料又复印了几份，每人一份。郭家坐在最前面，其他教练就都挤在了后三排。
　　郭家回过身子说：“请你们来是给这几个孩子打打分，可以参考手里的资料，最终综合得分高的就入选我们少年队。”
　　“好的好的。”教练们一片应和声。
　　这边崔志义开始播放视频，虽然不够高清吧，看清楚技术动作还是没问题的。
　　底下有教练逐渐交头接耳：“鸿翼这几个别的不说，用刃是一等一的好。”
　　“那还用说？张嘉年教出来的，当年他吃那么大一个亏，估计后半辈子都得跟用刃死磕了。”
　　“这小孩滑的不错，但是年纪不太够吧？怎么把他也选进来了？”
　　“今年六月就八岁了，要说够也够个边缘线，就是不知道郭主任咋想了。”
　　王喆在本本上做着记录，心想，这就是杨隼明那货看好的运动员啊？支持是要帮他支持一下的，不过我有种感觉，这孩子落不到我手里……
　　视频全看完也花了快一个小时，这还是为了节省时间只看了短节目，中间又要停下来打分。最后教练们把打分结果都交给了崔志义，他在台上唱票，底下白雪给他记录。
　　“根据各位投票的结果哈，现在我公布一下入选队员的名单，男队：欧阳、李东辉、夏清、王忱、凌一鸣、杨巍。女队：王佳妮、赵月月、刘佳、宁书慧、钟莉、刘婧婧。崔教练和白教练，你们两个最近去和这十二位联系一下，需要取得监护人的同意，马上寒假了，可以安排一些队内参观之类的活动，先稍微适应一下，明年赛季一结束，就安排他们入队训练。”说着，郭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还是等放暑假再说吧。如果监护人那边都没问题，就按着名单制定一下训练计划，下周五之前报上来。还有没有人有事了？”
　　教练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那就散会。”说完，郭家第一个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往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