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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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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燕招一改宫中卑微的样子,趾高气昂地逗弄着唐一心。
“是北堂靖崆派你来南城的?”
“此言差矣。”
燕招抬头望天,天空飘起雪花。
“有些事……陛下恐怕永远不会懂。”
“我八岁那年,立志成为一个教书先生。后来燕国亡了,在余党的拥护下,流离失所到大央就为了复仇。帝王昏庸,燕国亡国是早晚的事……如今,我倒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燕招看她一眼,道:“如此这般,陛下可懂了?”
唐一心沉默了,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倍感心力交瘁。
燕招的过去她是知道的,纵然他对温九九下毒,唐一心觉得还是情有可原。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想法也会不一样。或许燕招看来,客漪白和北堂靖崆还是让他摆脱了复仇枷锁的恩人才是。
可是她和北堂靖崆呢,似乎从来都没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过,如果能互相体谅……又怎会是现在的光景。
经历这许多事,一瞬间,她觉得天下再大,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重新拥有自由,代价是失去一切。
孤身一人漂泊于世,了无牵挂,实在有够寂寞。
“嗯。”唐一心深吸一口气,道,“燕招,我很羡慕你。”
“有何羡慕?”
“羡慕你有事可做,我现在是无事可做。”
唐一心找到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一家跨国公司信息安全部的助理,她本梦想着从小人物做起,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巅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猝不及防,一个现代人走到今天的地步真是丢脸。还不如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燕招,毕竟,他放得下过去。
燕招见她神色惨淡,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文昌学府最近要招收新的夫子,陛下能屈尊降贵来教书?”
“嗯?你要我去教书?教什么?”唐一心一听,来了精神。
“陛下会什么?”燕招低头一笑,对她的回答倒有些好奇。
“我会……呃,这个嘛可意会不可言传。”唐一心努力回想了大学三年,突觉自己学艺不精,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招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递给唐一心。
“罢,两日后,陛下带着这把折扇去文昌学府找我。”
“也好,容我再回去想想吧。”唐一心接过折扇,顺着燕招给的台阶下。
燕招见状,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不过三米远,他回身道:“陛下似乎对宫中发生的事多有误会,还望有朝一日能看清真相。”
说罢,消失在雪夜里。
燕招的话,让唐一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临走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燕招要特意说“宫中的事”,到底又指的哪一件事呢?
更夫敲响了子时的锣鼓。
唐一心吹灭了蜡烛,用被子裹紧自己,努力催眠自己进入梦乡,无奈越想睡越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身上还带着冷梅香。
北堂靖崆?!
唐一心细细嗅了嗅冷清的空气,味道微不可闻。
唐一心猛地惊起,屋里却空无一人。
再一睁眼,窗外的光照入室内,唐一心悠悠转醒。
原来,不过是黄粱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