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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六章:赌局(2) ...

  •   荷官发牌后,程勋拿到了两张同花色的K和A。这是不错的底牌,程勋选择了跟注。离手后,荷官翻开三张公牌,牌的花色各异,但三张公牌里出现了两张A。

      红发西班牙人喜形于色,看到公牌后展露出胜利的笑容,直接推出去一摞筹码,“Bet(押注)!”

      北欧人相对谨慎,权衡片刻放弃了这一局。

      黑人翻了一下底牌,想了想也决定跟进。

      他下完注,程勋也看了一下手牌,犹豫两秒数好筹码,说:“Call(跟注)!”

      荷官继续发牌,第四张公牌是一个数字牌。

      西班牙人看着笑了笑,依旧押进一大摞筹码,看着两人,说了一句:“Bet!”

      黑人显然是顶着压力的,他不忍心舍弃已下的注,但又觉得胜算不大,跟注显然很难赢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忍痛放弃。

      场上只剩程勋和西班牙人了,西班牙人挑衅地看着程勋,等着他说话。

      程勋的牌足够好,赢牌的概率也很大,但他还是很谨慎,斟酌再三,决定跟进。

      荷官翻开第五张公牌,是个A。

      江晚余看着睁大了眼睛,程勋的牌是全场最大无疑。她侧头看了眼程勋,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沉静异常,并未流露出获胜前的喜悦。

      西班牙人看了牌,继续下注,又是一大摞筹码。

      轮到程勋说话了,他还是谨慎地看了眼牌,微一蹙眉,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不仅跟进了筹码,还多下了不少。

      西班牙人自觉稳操胜券,程勋的下注不在他的话下,自然跟进。

      两人离手,荷官开牌,程勋拿到了四条,西班牙人只拿到了一个葫芦。

      程勋大获全胜,他看了眼江晚余,说,“愣着干嘛?把赢了的筹码拿回来。”

      江晚余还在想刚才程勋的行为,他明明拿到了最大的牌面,为什么最后一轮还在犹豫?难道是在演戏?

      江晚余的思绪被程勋打断,她站起来伸手一揽,抱回了几摞筹码。

      一局过后,场面上出现了戏剧性的扭转。原本西班牙人筹码最多,但现在已经被程勋赢走了不少,所剩无几了。

      西班牙人急红了眼,但越急躁表现得就越不稳定。三四局下来,程勋又赢了不少。

      西班牙人看着程勋眼睛里冒火,程勋却云淡风轻朝西班牙人笑了笑,礼貌致谢:“Thank you!”

      对方气不过,看了眼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一拍桌子,“你等着,我再换点筹码过来!”

      西班牙人离席,周围旁观的人见程勋牌技高超,没人敢入座赌一把。于是,桌面上依旧是三个人。

      北欧人十分谨慎,之前输了几把,但输面不大,因此还能堵下去。荷官发牌,这一次程勋牌面很小,只有两个七。

      江晚余以为他要弃牌,但他还是继续了下去。

      桌面上的三张公牌分别是六、八和九,如果能来一个五或者十,有望连成顺子。

      江晚余思忖着概率,觉得太过渺茫。

      牌桌上少了个冒进的人,大家下注都比较谨慎,北欧人下了半摞筹码,黑人和程勋纷纷跟进。

      第四张公牌翻出来还是一个六。江晚余心里一紧,觉得赢面不大了。

      程勋听见了她微微的叹息声,侧头看她,笑了一下:“还没结束呢。”他说完将面前一小摞筹码推了出去,说,“Bet!”

      黑人不敢再跟,放弃了这一局。北欧人的牌似乎不错,果断跟注。

      离手后荷官开出最后一张公牌,江晚余屏气凝神看着牌面,希望能有一个五或者十。

      她眼睛都不敢眨,好像自己的关注与否直接决定了牌面一样。程勋在一边看着她严肃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放松点,只是游戏。”

      他怡然自得,江晚余却为他捏一把汗。看北欧人的样子,多半是赢定了,如果这把程勋输了,那之前好几把都白赢了。

      江晚余白了他一眼,觉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程勋还是笑笑,收回了神看牌面,江晚余身体微微前倾,趴在桌上等着荷官翻牌。

      她呼吸都停止了,看着荷官慢慢翻开了最后一张牌,一个七。

      江晚余愣了半晌,随即眨眼看程勋。

      程勋对她极迅速地挑了一下嘴角,示意她不要声张。

      江晚余会意,极力保持着面色平静。心里盘算着一个“葫芦”的赢面有多大。

      最后一轮下注,北欧人斟酌一番,选择了加注。

      他加注的数目不多,程勋明白他的意图,不仅跟了注,还多加了一部分。

      程勋加的筹码不多不少,北欧人有些骑虎难下,但已到了最后环节,谁都舍弃不掉已下的筹码,于是选择了跟注。

      荷官开牌,北欧人拿到了一个顺子,比程勋的牌面要小。

      江晚余看了不由欢呼了起来,手拉住程勋的衣袖,“你赢了!”

      程勋翻开牌面,对着江晚余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亲了一下,纠正她:“是我们赢了。”

      江晚余不管是什么,激动得直点头,说:“再来,再来!”

      她第一次玩□□,看到了大起大落的输输赢赢,一下子有了兴致。程勋看着她兴奋的样子,问她:“你来试试?”

      江晚余直摆手,“我不行……我看你玩。”

      程勋拉她过来,“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江晚余被他拉到了位置上,不得已硬着头皮上。她刚才在旁看着程勋操作觉得刺激,可等到自己上场,不由脑子发懵,看着牌两眼发直,这才知道看着好玩的事情,自己做起来远没有那么容易。

      上家下了注,轮到江晚余了,她有点走神,程勋俯下身靠在她耳边,吐气说:“发什么呆?赌钱都不上心?”

      江晚余耳边一热,回过神,想了一下弃牌了。

      “我怕给你输钱。”江晚余回头冲着程勋一笑。

      她刚才那把牌还算过得去,值得一玩,是她行事太过保守了。荷官翻出了后边两张公牌,江晚余看了不由大呼后悔:“早知道就跟进了!”

      程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别后悔,愿赌服输,只是个游戏,开心就好。”

      他又说是游戏,江晚余扭头看他:“你不怕我把你的钱输光?”

      程勋笑笑:“这点钱我还是输得起的。”

      他在资本市场里游戏追逐,这点筹码对他来说无足挂齿,乐意搏美人一笑。

      江晚余看着他,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一口,“专心点,”程勋说,“我来教你。”

      他说罢便弯下腰,手支撑在江晚余身侧,整个人压了下来,紧贴着江晚余的后背。他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把牌不错,下注……跟进……加注……再加注……”

      江晚余耳边炙热,听着他磁性低沉的嗓音,有些心猿意马,机械地按照程勋的要求操作着。

      最后荷官开牌,江晚余以一副同花赢了全场。

      她慢半拍反应过来,还是程勋亲了她的脸颊她才意识到自己赢了个满堂彩。

      她没有赢牌的激动和喜悦,整个人有点发懵。她心跳的很快,显然不是因为赢了大把的筹码。

      程勋看着她发愣,问她:“怎么了?”

      江晚余茫然摇摇头,抬头看他,愣了一下说:“我……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程勋会意,直起身子,收好筹码拉着江晚余离开了牌桌。

      在休息室透了会儿气,江晚余心情平复了,气色也不再过分红润。她用手扇着风,问程勋:“你经常赌博吗?”

      程勋坐在沙发里喝着水,听了她的问题,一耸肩:“偶尔。投资圈里有人喜欢,陪着玩几把。”

      江晚余“哦”了一身,沉默不语。

      程勋看着她,笑笑说:“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江晚余想了想,问他:“你前几把不出手是在观察对手吗?你想要看清他们的下注习惯?”

      何止看清他们的下注习惯,还要摸清楚他们的脾气秉性。急躁的人耐不住气性会一赌到底,谨慎的人到了关键时刻会过分自信。看清别人又不暴露自己,一举两得。

      程勋看着江晚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也确实没有拿到好牌。”

      他避重就轻,江晚余撅撅嘴,不满意他的回答。

      程勋一笑,说:“德州的玩法虽然简单,技巧和洞察缺一不可。掌握方法算清概率顶多是会玩,能够看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是玩得好,但如果能迷惑对方,那就是精通了。”他说罢捏了一下江晚余的脸蛋,“你呀,玩牌的时候专心点,我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教的。”

      他把江晚余的脸又捏红了。她揉了揉脸颊,低头嘀咕,“你不吹气,我就不会不专心……”

      江晚余话音刚落,有人进了休息室。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西服的男人,他朝着两人一点头,说:“程先生,胡总请您过去一叙。”

      胡久津终于发话了。程勋听了却要装傻:“胡总?哪个胡总?”

      黑衣人说:“胡久津,蓝海投资的合伙人。”他顿了一下,“程先生不至于贵人忘事吧?连继父的合伙人都不记得了?”

      程勋恍然,站起身说:“不知道胡伯伯在这里,早该过去打个招呼的。”他说完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黑衣人在前边领路,程勋拉着江晚余一起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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