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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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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缘很不自在地坐起身子,又被阻止男按下去,于缘以为他想干嘛,结果他解下了于缘的鞋子,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手指按了按于缘右脚脚踝处肿起来的大包,于缘嘶了一下缩回了脚。
阻止男看了看于缘的脸和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地挠了挠头,于缘叹口气,觉得应该对他还知道注意下她伤势而不是直接上-她的态度表示一下鼓励,于是推了推他,做了一个要喝水的动作。
阻止男看懂了,很快从外面弄了点水给她喝,水是用动物皮囊做成的袋子兜着的,喝起来有点腥味,现在也不少矫情的时候,于缘拿起喝了个够,想放下又发觉连个类似床头柜的东西都没有,只得把水囊又递还给他,再低头琢磨起了自己的脚。
崴脚的地方有些肿起,她活动了下脚踝觉得不是特别严重,按理说应该冰敷下消肿,再用药会好得快些,但现下这地方看着物资匮乏的样子,别说药了,这季节哪里弄冰去呢,除了这个,脚底还起了好几个因为这两日长途跋涉而起的水泡。
阻止男看她这样,又有些无措,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回来时候带回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在他手里仿佛小到不行,在于缘眼里什么鬼的一根骨针。
这是要给她挑水泡?粗得都能缝麻袋了好吗?
屋里没有点火,只有月光自门外洒进来,于缘对于阻止男不做任何消毒措施就要帮她处理水泡的举动万分抗拒,把脚往兽皮里缩,被阻止男一把握住了。
于缘看着握着自己小腿的他古铜色的手,心道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阻止男也不知道为啥握住了反而不动作了,只愣愣地盯着于缘小腿出神,于缘乘机双手抱臂作出冷的示意,阻止男愣愣地放开了她的腿,转身点起了火堆。
看着人家用打火石比她用打火机还熟,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于缘艰难地从床上挪了下来,带得半张兽皮拖了茅草摊在地上,阻止男又要过来把她按回去,她躲开了,坐到火堆旁对他伸出手。
阻止男木木地看着她,把那只没骨针的手放到她掌心,于缘一下甩开了。
妈个鸡,这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她这样子难道是要和他手拉手,肩并肩,围着火堆转个圈?
好在没等她比划什么,阻止男反应过来把骨针给了她,于缘接过往火苗里过了过,把心一横,视死如归地把几个泡都挑完了。
挑破的东西流满了脚底,涩涩地疼,于缘放下骨针,阻止男又出去了,这次他打了盆水回来,说盆也不完全,是一个中间凹陷的石头,上面用一捧像荷叶的不会漏水的大叶子装了些水,容量有限,于缘有些讶异这里还没有出现陶器,阻止男已经把她抱起来又放回到了床上,然后把水端了过来。
为了阻止事情往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于缘就着他举着石盆的姿势随意抹了把脸和西装裤裤脚上沾了泥水的地方,昨晚这一切放下裤脚看了阻止男一眼,拽了下兽皮,往床里边挪了进去。
于缘是背过身的姿势,没睡,一边听着阻止男的动静,他把石盆放下了,又灭了火,窸窸窣窣地不知在收拾些什么,然后他走过来了。
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于缘谋划了几个方案。
1.闭眼装睡,不论他做什么都不给任何反应,这小哥看着挺正常的,应该对奸-尸没什么兴趣吧......
2.等他靠过来之后,趁其不备,一记撩阴脚,然后夺门而出,跟这个见了鬼了的部落永远说再见。
3.努力的比划表示自己大姨妈来了,也不知道这儿的人生理知识普及得怎么样了,懂不懂碧血洗银枪这种事情既伤身又伤肾......
就他靠过来这会工夫,于缘权衡了良久,发觉特么哪个都不靠谱,人要真刀真枪地来哪会管她是什么反应;出了这里,她一个人不知道能在这丛林中活几天,外面还有个畜生男在虎视眈眈,惹毛了阻止男,万一再碰上畜生男,谁来救她?至于大姨妈......
阻止男一上来,茅草立马陷下去一块,于缘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只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圈着她,也没有非逼她贴过去的意思,于缘等了会不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心道少年你保持这个风格我们就是好朋友,紧绷的精神一放松,晕眩和疲累就占了上风,几乎没用多久,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阻止男已经不见了,于缘松了口气,不用面对他真的太棒了,她伸了个懒腰,发觉这一觉休息得还行,头也不太晕了。门外有人站着说话,于缘一见是那个两个孩子的妈,招手请她进来了。
于缘见她手里用叶子包了两块条状的东西,接过说了声谢谢,对方对她一笑,被黝黑的肤色映衬得牙齿洁白,指了指自己,发了类似“妍多”的音。
于缘反映了下猜测她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礼尚往来地指了指自己道:“于缘。”
妍多明显也明白了,笑得更加和善,两人互相介绍了名字,于缘对妍多的观感也很不错,有心和她做个朋友,无奈除了笑两人无法交流,不远处不适时的传来打骂声和呵斥声,妍多扶了于缘到门边,是畜生男,拽着昨天那个哭老公的女人在他的棚屋外打。
没想到他选的是那个被他用那种方式侮辱过的人,于缘觉得这畜生男不愧是畜生,脑回路简直无法直观,哭老公女半跪在地上,怀里护着孩子哀哀地哭,畜生男拽着她的头发,手上不断往她腰背上招呼。
同身为俘虏的妍多和于缘互看了眼,于缘看不下去想去阻止,被妍多拽了胳膊,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少年,后脑勺的头发长长地一束垂到腰间,对着畜生男说了几句话,越说感觉畜生男越气,后来直接举起拳头对着男孩。
于缘有些担心,却见少年脸上显出倨傲的神色,梗着脖子对上畜生男,畜生男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此时部落的其他男人赶过来劝了,畜生男停了手,不知怎么往吃瓜群众于缘这边看过来,提着哭老公女头发的手一紧,伴着女人的哀嚎,对于缘一笑,挑衅中带着猥琐,看得于缘头发都麻了。
这时阻止男提着水进来,妍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于缘不愿与他打什么照面,挨挨蹭蹭地挪回了床那边,阻止男看了她一眼,放了包着叶子的烤肉,出去了。
不少男人都提着弓箭和长矛从门口经过,估计是去打猎了,于缘腿脚不方便,暂时不能出门,打量着屋子的陈设。
其实用陈设二字都太看得起这里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徒四壁,与丛林里那间小屋的区别只在于间稍大了些,看起来盖得更牢固,又多放了些武器用具,在这么原始的环境下,手机又彻底摔得开不了机,于缘除了感叹下空气是真的清新,也没别的事情好做。
从前不觉得,没了手机和wifi,人生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没事可做,于缘的脚也还没好,就补了个回笼觉,直睡到日头偏西,吃了阻止男留的肉,妍多过来叫她,于缘觉得尿急,和妍多比划了下,由她扶着去了部落外沿一个排沟处。这地理位置实在太空旷了,没半点遮掩,于缘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解决了人生大事。
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前,猎手们都回来了,长者和昨日一样,拜月之后分发战果,于缘坐在最后面,很无所谓地入乡随俗,不太认真地拜了两下,阻止男依旧分到了最多的猎物,另外还有女人们出去采摘获得的瓜果,这些是由女人们去领的,于缘没有参加劳动,不算在内也很正常,不料长者指着她让她过去,阻止男过来扶她,长者拿了三个青黄色的果子递过来,她还没接,昨天那个拦过阻止男的簪花女又跳出来叽里呱啦不知说些什么。
阻止男替她拿了,扶她坐下,又从自己分到的所得中拿出一只兔子放到了公家所有那堆里,这下簪花女努努嘴不说话了,众人散去。
回了棚屋,阻止男一手包住三个果子都递给于缘,于缘拿了一个正要剥皮,目瞪口呆地看着阻止男把其中一个塞进了嘴里,然后把皮和籽吐了出来。
于缘还是把皮剥了,掰下一瓣,觉得味道和橘子有点像,但口感太涩了,酸得她脸都皱了,好不容易咽下去发现阻止男在盯着她看,于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阻止男挠了挠头生火去了。
所得中的另一只兔子已经被处理过了,扒下的皮毛被收在屋里,大概地洗去了血污,架在火上烤,于缘对它的卫生程度有些怀疑,但闻到兹兹肉香的时候,肚子还是忍不住咕噜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