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第 18 章 ...
-
于缘作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青年代表,除了好吃懒做,手工活也不大行,幼儿园的时候折个星星都被小伙伴嫌弃,绘画书法等等兴趣爱好也基本和她没啥太大关系,而如今在远古时代简陋的棚屋里,伴着雨声学着古老的编织手法,悟性也是没有太大的长进,看着妍多灵巧的手指编了一个又一个的结,密集而均匀,再看看自己尝试地这几个结,估计漏出来的部分能伸出个手去。
妍多纵然是厚道人,也笑了笑,两人隔着语言的障碍,太艰深精细的于缘是听不懂的,妍多也很耐心的一点一点讲解,一遍一遍示范,于缘努力模仿,费了半天力气,总算勉强有个样子,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因为不能出去玩,安安静静坐在妍多身边玩狗尾巴草的紫紫,在旁观了妍多一遍两遍三遍地示范中,也学会了,小小的手编了两个迷你版的竹结,像模像样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于缘都有点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恰逢雨小停了一会,于缘初步掌握了编织这项技能,便问妍多要了些劈好的竹条,回去继续练习。
于缘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雨又开始下了,不大不小但下个没完,编了半天手指酸疼的于缘放下竹条暂不想动了,转而研究起了昨夜的成果,那个迷你版窑炉来,她拿出原先捏好的碗和略大一些的盆的泥胚,先在坑洞里点起火,再在洞口放入泥胚,因为下雨没有孩子出来玩也就免了看孩子的图都旁观一回来就忙不停的于缘一系列的举动,想帮忙但因为不明就里也插不上手,于缘则看着没有遮盖的泥胚和窑炉静静沉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着想着,于缘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应该闷着烧,这样才是密闭的环境,于是四下一看,也没什么合适的东西,观察了半天,目光朝向图都,图都仍然是那副一头雾水的表情。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让一下,然后自己掀了平时当垫被的那块大兽皮,抽出了小部分的茅草。
对上图都的时候,于缘少有的笑得比较和善,她占着火坑,又毁他的床,这家徒四壁的,就差没拆房子了,这些他看着都没说话,应该也是没意见的......吧。
图都看了一会,觉得被占着的那个是不可能再要回来了,取过石铲寻个地方重新开挖火坑。
于缘把茅草盖在洞口,时不时看顾下火,休息的时候重新拾起竹条编起来,做成帘子的话工程量还是不小,以她的速度没个几天是做不完的,于缘瞟了图都的背影一眼,心道在她大功告成把帘子搭门上之前,这位仁兄那啥啥的想法基本是甭想了。
图都好好地正忙活着,莫名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于缘在等泥胚烧成的时候,发觉这个简易型窑炉可能还是太简易了,烟火味很重不说,添柴加火也并不方便,从前图都在屋里烤东西她就有这种感觉,屋子的通风就靠那扇没有遮挡的门,连窗户都没有,刚刚烤完拿会味道真的太重了,有些影响她的睡眠,于缘开始合计另选个地方做窑炉,顺便把贮存食物的地窖也给另挖一个,不要和住的地方混在一起。
两人就这样各忙活各的,半天就过去了,于缘和图都在新挖成的火坑旁烧火,吃中餐,于缘已经打算好了,往后就按照她在现代健康的饮食习惯,早餐好,中餐多,晚餐少,中午可以烤肉吃,晚餐则以瓜果为主,中午烤过的没吃完的肉热热为辅,其实吃了这么久,她对油腻质柴的肉有点腻味了,极度怀念曾经的主食以及除烤之外煎炸蒸煮的所有事物,当然在她的窑炉实验成功之前,这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
吃着吃着,于缘突然想到,那几个外族人的饭,目前是谁在管?
本来说好的是让他们帮着砍做围栏用的木材加挖壕沟的,但今天这么大的雨,劳动都暂停了,他们自然也不用外出,但这每家每户都窝在棚屋里,他们被绑着也不能自己找吃的,还有人记得他们吗?
图都听完也表示可能真的不会有人记得这几位的饭,于缘想了想,还是决定送点吃的过去,图都要替她送去,被于缘拦了,外面下着雨,伤口没好尽,一沾水再发炎,这里没医没药的会很麻烦。
不过于缘靠近那处关押俘虏的棚屋时也还是比较谨慎,进去的时候站定的地方和他们都隔着点距离,不过看清了才发现,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他们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双手是被绑在后背上的,为了防止上次的逃跑事件再度发生,他们分别被绑在屋子里不同的三个角落,用树藤和支撑屋子构架的柱子绑在一起,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缘走进去的时候闻到了非常不好的味道,连吃食都没有人来管,自然不会有人顾及到他们人有三急的生理需求。
忍饥挨饿虽然难受,但还是身体层面的,每日被绑着,连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满足,还要与这些自身排泄物同吃同住,于缘觉得这样就有点侮辱精神层面的意思了,这样的情况虽非故意,但也是因为部落里的人的疏忽造成的,虽然知道他们之前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不独是在她提出监禁之后才变得这样,但想到这几个年轻人在部落危机解除之前都将没有自由的将来,这一刻,于缘的同情和愧疚还是不可抑制地泛了上来。
这三位都用有点可怜的眼神看着于缘,于缘这才反应过来,将叶子里的东西分成三份,放到那三人的面前,等了一会也不见得他们开动,于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的手都被绑在背后,如果不像猪进食那样去拱,是吃不了东西的。
他们仨中的一个已经面色青白,有点饿急了的样子,但碍于于缘这个外人在这,也不好就这么俯下脸去够这些吃食,于缘不难想象他们之前的饮食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彻底陷入了为难,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于缘不敢就这么解开他们的手,也暂时无法跑回去把图都叫过来,略作挣扎之后,于缘走到了那个饿得最为急迫的人面前,蹲下了身子。
于缘的防范之心还是没有放下,喂他们吃东西的时候,也有意避开一段距离,手尽量伸得过长,也怕像电影中的特工一样,他们其中的某一个突然暴起,双手解开了束缚,擒着自己的咽喉就抓作了人质。
非常平静地挨个喂完,于缘略想了想乘雨小点又折返回去取了平时不用的杯子,接满水挨个地喂过,这杯子是竹身的一截,本身也比较长,蓄水量就于缘个人来说满杯就够喝半天的了的,但等喂完,那杯水也见了底,整个过程也没有人说话,于缘出去的时候,回望着同样没有遮挡的棚屋的门,觉得这样完全不行。
图都等了好久,见于缘回来过一躺,拿了杯子又急匆匆地出去了,几乎耐不住要去寻找,于缘也在这时回来了,手里的杯子也不见了,图都猜到几分,什么都没说,拿起于缘裁掉衬衫一部分做出来的毛巾,给她擦被淋湿的头发。
于缘自己接过,草草揉搓了一阵,讲起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图都听完也没发表什么,但等雨终于停下的时候,他出去寻了长者略作了些商议。
图都出去之后,于缘编着竹帘照看着窑炉,觉得困小睡了一会,又被窑炉冒出来的烟熏得一只呛,睡不太着,起来掀开茅草,觉得差不多了,拿石铲把那泥胚取出来一看,碗和大盆的形状略有些塌,但比上回要好多了,质地也坚固了很多,于缘不知道这俩用起来具体能撑多久,但这总是一个进步,她下一步就要烧一个锅子和脸盆出来,可以让她烧个水,她已经好久没痛痛快快地用热水洗个脸了。
晚上图都回来的时候,于缘就尝试着把平日吃的“燕麦片”,加水,盛在烧出来的盆上架在火上煮,第一次尝试地那个半成品碗在用了几次之后已经裂开被废弃了,于缘颇有黑暗料理风格地往里面加了几片剥出来的酸不死人的橘肉,也没有糖,也没有别的调料,就这么很随意地咕嘟咕嘟煮了一盆。
图都被告知晚餐就是这个,如果觉得不好吃也请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以免打击于大主厨的热情,图都觉得很新鲜,接过一碗,尝也没怎么尝的呼噜一下喝了下去,把于缘唬了一跳,这是刚出锅的,不觉得烫吗?
满心以为和平时早餐一样温度的图都,舌头被烫到起了泡,但在于缘面前又不愿做出吐出舌头用手扇的蠢样子,于是很坚强地闭紧嘴巴一副无事人的样子,于缘看不过去,面无表情地钳住他的下巴,冷冰冰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