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神之翼》本杰明小兔

3、梦境 (与梨儿的身世有关)

　　转眼间又过了一年。这一年中，老国主驾崩，世子即位。秦将军身为新国君亲信，自然倍受重用。“文武大将军”又多了个“定远侯”的爵位，他比从前更加忙碌了。
　　历来大权交迭之际，总是时局最混乱的时候。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焱国自然无法超脱轮回之外。为了巩固国君的王位，秦将军不可避免地到处奔波。一会儿是边境有他国进犯之嫌，一会儿又是割据势力骚动，总之是不得安宁。我则依旧重复着舒适的生活。
　　秦将军无论多忙也依旧每日看我跳一支舞。他在府中的时间少了许多。大概只有在看我跳舞的时候他才会有一丝宽慰，暂时忘却些许烦恼。也许是为了见到秦将军满意的笑容，每次跳舞我都分外卖力。毕竟秦将军待我不薄，于是乎我对他的感激顺理成章。
　　这天是满月，每月一次的满月。不同的是这天也是天幕上最明亮的两颗星辰交汇的日子，因此称为双星交汇。这种景象每十二年出现一次，每次持续一年。在这一年中，双星交相辉映，光芒耀眼，相比之下连明月都会失去光华。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隐约见到有人影晃动，只是模糊的影子却令我的心隐隐作痛，直至醒来余痛犹存。从这天开始，我每晚都重复着同一个梦境。一个月后，梦中的影象略微清晰了些，依稀辨认出是个女子。又过了一个月才渐渐能断定她在跳舞。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境逐渐清晰，只是女子的容颜依旧无法得见。此外，连悠远的琴声都听得到了。其间还夹杂着别的声音，像是哭喊，又像是悲鸣，还有大片大片红色的液体蔓延开来。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梦中少了十分重要的部分，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却十分肯定:只有找到了答案才能真正释梦。于是，每天我开始花大量的时间思索梦境，精神大不如前，甚至差点在跳舞时出错。
　　在忍受了九个月的煎熬后，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将一切告诉了晓蓉。我原本不打算对她说的，因为她很忙。绸缎庄的生意自有牢靠的伙计在打理，无须她操心。可每次见到晓蓉，我都能发现她双眼中的血丝。我问过她，但她只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没什么”便不再开口。
　　听了我的叙述，晓蓉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平静无波，只轻轻地说了句:“你等我一会儿。”不多时便为我端出一碗茶，然后弹起了她多日未曾碰过的古琴。我的心底多了丝凉意，晓蓉变了。自从遇到秦将军，自从我放弃了自由，自从她拥有了这间绸缎庄，我所熟悉的晓蓉就消失了。虽然她仍会关心我过得好不好，但从她身上我却再找不到过去的影子;虽然我依旧与她分享我的开心与不开心，但从她脸上我却再感受不到半点喜怒哀乐。有时我甚至忍不住怀疑我面前的只不过是与晓蓉有着相同面孔的陌生人。
　　用地灵子果实沏成的茶有定气凝神之功效。喝着温热的茶，听着晓蓉柔和的琴声，我突然觉得不想再去追究那个梦了，它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意义。那天夜里，我睡得很香，翌日午时才醒过来，梦境又回归到最初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