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
“你觉得我昨天那个提议怎么样？为这个品牌创作一个独特的声音，像奔驰一样，大家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想到这个牌子？”
“……”
“Jun？”
“……”
“Junny！”
Junny这才回过神来，扭过头看向Rachael。“噢，就那么办吧，挺好的。”
Rachael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看着Junny没有焦点的眼睛，无奈地抚了抚额。
“Junny，”她拉了一把红发女孩的胳膊，“你最近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天天魂不守舍的？”
是啊，她在想些什么呢？有时候，Junny也会这么问自己。
James说她也许很快会梦见自己嫁给别人的夜晚，很遗憾地，她再一次梦见了自己嫁给了James Buchanan Barnes。他还是像从前的梦境里一样，迷人帅气，他的背影也像那天他留给Junny的一样，高大而让人忍不住微笑。
但是那个梦以后，她等了五年才遇见的Barnes中士，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有点难过，还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亲眼见证了James Barnes没有死，好不容易遇到了梦里自己嫁给的那个人，好不容易和他有了点回忆，甚至，好不容易让他想吻她了。
可他却消失了。整整两个月，Junny没有再看见过他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没有再看见过他漂亮的湖水蓝色的眼睛，没有再看见过他长满胡茬儿但是依然很性感的下巴。
头两个星期Junny还觉得，她的Uncle James或许过两天就会回来了，毕竟与他相处的那一个星期里，他也曾经两三天没露过脸。可能哪一天，他就又从窗户爬进她的房间，坐在墙角的那张沙发上。但当时间渐渐地过去，15层的B单元始终没有任何声响（虽然James在的时间里也没有），她开始想念起他来。
她开始无比地后悔那时候没有接受那个James想要进行的吻了，她开始觉得自己不需要他对她敞开心扉了，她现在只觉得，他只要能一直在B单元做着她的Uncle James就好了，那她不会再有别的任何要求了。
Junny随意地对Rachael笑，“没什么，就是Professor最近让我帮忙一起做的课题有些麻烦。”
“什么课题？”旁边的女孩警觉地问。
Junny拍了拍她的肩膀，没理会她的停滞，自己向前走去。“说了你也不懂啊，你个金融大师。”
Rachael也只有暂且相信了她的话，追上了她的脚步。
————————————————
那天下午，Junny时隔两个月再一次去了史密森尼博物馆。
博物馆里的孩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多，他们绕着圈子打打闹闹，在咆哮突击队的塑像前合影留念，身上还喜欢穿带着美国队长标志的T恤。Junny今天没有在那个塑像前停留，她径直地走进了那个纪录片的放映厅，坐在木质座椅的最后一排，打算安安静静地看完上次没和James一起看完的片子。
她无意中扭头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瞥见一个略微熟悉的、带着帽子的背影。
噢，是上次那个不速之客。James的好朋友，Steve Rogers。
她悄悄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挪了一排，坐在了他的旁边，安静地看起了纪录片。
十几分钟过去后，巨幅的屏幕上出现了七十年前的James，他的目光比Junny认识的很多时候的James柔和很多，短头发清爽而阳光。他站在Steve身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随后都开怀地笑了起来，那种明朗的笑容Junny见过，在他消失的那个夜晚，她兼职的咖啡馆门前。
Junny突然地开口，“Captain America？”
Steve被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
好不容易休个假来逛个博物馆，才坐下十几分钟就被路人认出来了？他真是太不走运了。
他有点尴尬地扭过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女孩酒红色的头发，头发的主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说笑的自己和Bucky，那双眼睛似乎是……绿色的。是Nat？
噢，不是。Nat的眼神应该会比这个姑娘要……有杀气。
“噢，你好。”他转向她微笑着打招呼。
Junny同样回以礼貌的笑容，然后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大屏幕。
“你的好朋友一定是个绅士。”
Steve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一句这样的话。
“Bucky？噢，是的，他是布鲁克林出了名的绅士。”Junny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怀念。
“你想念他吗？”
“嗯，每天都想念。”
我也想念。Junny这么想着。
她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着Steve，对他扬起涂了口红后珊瑚色的嘴角。
Steve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她收起看向他的目光，低下头来深呼吸了一口，“他一定很为你骄傲。”
说完她站了起来，捋了捋自己的红头发，“我想我该走了。”
“噢……”Steve也慌忙地起身，向她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呃，美丽的女士。”
Junny露出了她干净的笑容，也伸出右手与Steve的握住，“Junny。我也很高兴认识你，Captain。”
“噢顺便说一句，我可是你的粉丝。”握手结束后，她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次握手以后，我可能一星期都不想洗它了。”
————————————————
与Junny在咖啡馆门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以后，James爬上了开往加拿大的火车，再后来他辗转到了墨西哥。
这一路上他又开始做起那些零零碎碎地昭示着他的过去的梦，不过这些日子，他的梦里不再有酒红色头发女孩的背影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心，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了。
偶尔会在水果摊前停下，尝试着像Junny说的那样挑李子，不过好像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成功；偶尔会待在自己住的汽车旅馆喝啤酒，在易拉罐空了以后眼前她调皮的笑容一闪而过，他会低头抿嘴笑一笑；偶尔在阳光灿烂的日子，生出晒被子的念头，但是环视一下阴暗的房间，他会嘲笑自己的愚笨……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觉得自己对那个酒红色头发的丫头的记忆在渐渐淡去，他告诉自己他很忙，所以等哪一天九头蛇基地的踪迹被找到，他着手将其移平的时候，他就没有时间想起她了。更何况，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碎片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他的脑子里会装不下她的。
James隐藏在不同的国度里，找寻着自己的记忆，解决掉发现了的九头蛇残党基地，越来越少地想起Junny Angel。
后来有一天，在墨西哥，他又发现了一个基地，毫不犹豫地闯入其中打算将它移为平地。没被洗脑的他依然是掌握了一千五百种杀人方法的超级士兵，干掉几十个九头蛇特工不在话下。
他强健的体格是他最自然的武器，一个接一个的九头蛇特工在他的手下没有了呼吸，毫无生气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从二战时期开始就是优秀的狙击手，七十年后的今天早已经弹无虚发，又是一个接一个的九头蛇特工躺倒在他的枪下，鲜血从体内流淌而出。
直到最后，他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目标。那个面容中只剩下恐惧的男人看着他这样赤手空拳地向自己走近，走过地下一滩滩的血迹，走过基地里昏暗的灯光，走过空气里扬起的尘，而自己无路可逃，能做的只有颤抖着向后爬。
冬日战士还是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个机械臂的手掌冰凉，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肤，他感觉自己喉咙的肌肉正在被撕裂，只能发出几个气音。
“求求……你了……我还有……女儿……”
那个男人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是他面前的冬日战士听完他嘶哑的叫喊，还是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他根本顾不上再去仔细想什么，干呕着爬起来跑开。
James听见那个九头蛇特工的求饶，想起了Junny。
她也曾经是一个男人的女儿，她也许并不知道父亲每天具体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但对她来说，她父亲的工作无论是什么，对她来说那都只是爱她的父亲而已。
James知道那个他放走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为九头蛇做过的缺德事儿可能让他死十次都不够，但自己也是，自己也曾经断送过无数人的生命。
起码在这一刻，他不想再去杀任何人了。
他想念布鲁克林那栋公寓的15层了。
他想念那个碧绿眼眸的红发姑娘了。
他想念她喊他的那一声，Uncle James了。
————————————————
Professor Blair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是星期六早上，Junny正好穿好外套，拿起钥匙准备去咖啡馆值她的班。
连续好几天天气都不太好了，厚厚的云压在纽约的城市上空，让人喘不过气儿来。不下雨也不下雪，要太阳也没太阳，天空中除了乌云什么都没有，让Junny觉得很是无趣。
Professor的电话让她觉得更无趣了。
教授这次做课题似乎不打算带她了，说是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在状态。
Junny急得都要蹦起来了。“教授，我真的只是……可能最近课有点多，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教授你不要……”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不不不教授，我真的……”
“你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
Junny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特别想和Professor Blair一起完成任何一个课题，毕竟谁都知道和这样的教授一起做课题自己能有多大的进步。
“如果你有心事，我会等你把这心事解决了再重新拉你入伙。”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宽容，让Junny更加无奈了。
“Professor……”她低声地嘟囔着。
“当然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跟我说，你知道，我是个特别善解人意的教授。明白了吗？”
Professor这句话让Junny觉得特别温暖，她觉得自己上大学最幸运的事情之一就是遇见了这样一个像父亲一样的老师了，这让她更加下定决心毕业以后不能让他失望。
“明白了，亲爱的Professor。课题一定要等我噢。”
那天Junny在咖啡馆一直待到了晚上打烊的时候，老板说一定给她加工资。
为那句加工资的话，她活蹦乱跳地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给咖啡馆数钱、关灯，走出门外才发现下起了雨。
雨点沉闷地落在布鲁克林的地面上，洗干净了平时充斥着尘土的街道，也洗干净了Junny本来心里因为加工资产生的闹腾。原本就是冬天的空气，因为下过雨更加冰冷了。
Junny翻了个白眼，自暴自弃地在咖啡馆门前的屋檐下蹲了下来，无聊地伸出右手接着那些凉丝丝的雨。
“烦死了，这么冷的天我没带伞，”她烦躁地随意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由于屋檐很窄，部分的雨飘落在她眼前的头发丝上，“啊我真是要疯了，烦死了烦死了！”
却在突然之间，她看见远处的一个打着伞的影子正朝自己走近。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奇妙，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最后停在了她身前。
打在她手上的冰凉消失不见，落在她头发上透明的细丝也不再飘来，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穿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腹肌的线条，然后是结实的胸膛、宽厚的肩膀，再到下巴上黑色的胡渣，最后，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深邃的，湖水蓝色的眼睛。
“走吧，我们回家吧。”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