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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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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完了之后我就在家里,张雪儿则还要上几天学,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父亲回来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见父亲回来就从沙发上下来,帮他接过手里的包和衣服。自从杨洁走后,家里就没有住进过任何女人,父亲只请了钟点工过来打扫,因为平时我和张雪儿都在读书,父亲白天也都待在公司,白天家里几乎没人,保姆就会在煮了晚饭后就离开。我就会这样,坐在客厅等他回家。
“一个人在家无聊吧?”父亲笑着问。
“还好就看看电视,看看书,安静。”我把东西放好,跟着父亲坐回沙发。
“你的性子太安静了,不像雪儿,你可以出门找同学玩,闷在家里,爸爸怕你闷久了心情不好。”他习惯性的抬手摸我的头,还把我当成小孩儿一样。
“没事,我只是喜欢安静,而且外面太热了,不喜欢。”我低着头淡淡地说。
“海儿,父亲问你一件事。”父亲放下摸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Z市吗?”父亲问。
“去Z市?为什么?”
“去吗?”父亲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不去。”我说。
“爸爸,我想去Y市读书。”
父亲看着我没有说话,也许他知道我想做什么。
“那妹妹呢?”父亲问。
“让她继续在这儿读书,我不会带她走,也不会让她跟你走。”
父亲陷入沉默,他在考虑。我也并不想这样,可是张雪儿对我太过依赖,这并不是好事。我需要她独立,变得坚强。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那个女人一样离开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她可以好好接受,再也不要像那时那女人离开她一样无法承受,。更何况,我不希望她跟我去Y市,我怕她失望。
“好,我会去Y市安排好一切,妹妹我也会安排好。”父亲再次摸了摸我的头,就上楼去了。
父亲在陪我们度过整个暑假后离开,张雪儿在期间也察觉到了父亲离开的意图,但是她却保持了沉默,并且她还并不知道我的打算。而在两天后我也即将离开,就算再想对张雪儿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我推开张雪儿的房门,看见她正对着电脑看什么东西。父亲离开了,我知道她难过,这些天她都有点沉默寡言。父亲对她说过,他问过我的意见,我并不想和他走,所以张雪儿知道自己也不会跟父亲走,她不知道该去埋怨谁,有气也没处撒。
“我和你说点事。”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床尾处。
“什么事?”张雪儿漫不经心的转过椅子看着我。
我突然有点难以启齿,我说出来就必定会伤害她,在父亲离开后的这么快的时间里,我也要离开了,徒留张雪儿一人在这城市里。夏天冗长的燥热更加烦躁起来。
“我会去Y市。”我说。
“哦,什么时候啊?”欧转回身继续盯着电脑。
“你不去,我一个人走,你留在这儿。”我再次说道。
“什么意思?”张雪儿转过头看着我,她的脸一下冰冷起来,那种神情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冷冷清清。
“爸爸已经在Y市给我安排好了学校和住处,我去Y市读书,你就留在这儿。”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似乎想从我的眼中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而我更加坚定的告诉她我没有在开玩笑。如暴风雨前的平静,我漫不经心的语气彻底的让她爆发出来。
“张小海!”张雪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受控制的大喊大叫。
我不打算说什么,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也许张雪儿知道我这副正儿八经的脸下有一颗无赖的心,更加让她暴躁起来。
“你混蛋!你们问过我的意思吗,当初你跟父亲说走就走,现在你跟他说留就留。凭什么!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当我是什么,说丢掉就可以丢掉的吗?你们怎么不像她一样把我扔掉啊,她把我扔给爸爸,你们再扔啊?”张雪儿对着我大吼大叫,眼泪也一点一点的流出眼眶。她像父亲一样精致到无死角的脸也惨白起来,承受不了的怒气和悲伤,再次被抛弃的感觉,都让她瘦小的身体发抖。
“无论你说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带你走的。你读的初中父亲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以后你就住在学校里,这房子还留着,你周末可以回家,我每个周末也会回来。”我再次看了她一眼,张雪儿是我最爱的人,我并不想这样,我是心疼她的。可是这个世界上,如果什么都圆满,那么悲伤从何而来。
我起身离开,然后听见了房间里面摔东西的声音,以及她哭泣的声音。
能伤害她的人,也是她爱的人。
我想应该早点告诉她的,至少能让她有个时间缓冲,时间久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两天后的早上我敲了张雪儿的房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走了,爸爸在学校已经给你报了住宿,照顾好自己,周末我就会回来了。”我站在门口絮絮叨叨的说。
“滚!”里面传来嘶哑的吼声。
我拉着箱子离开了家,去往了Y市。
如果多年以后时光倒流回到这一时,我是否还会走。
如果我知道后来的命运,我是否后悔当时的决定。
如果我能未卜先知,我是否还会踏上这样的旅程。
我来到Y市,找到父亲给我安排好的住处,房子不是很大,但也是三室一厅一应俱全。环境很好,是在一个不错的小区里,不会受到车水马龙的干扰,离我要上的学校也不远。父亲也和邻居打好了关系,我一进门,邻居就过来帮我整理房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父亲显然叫人整理好了一切,只不过重在人家的心意,还送了一些吃的给我。
我是上午到的Y市,中午过后我就出了门。凭着我的记忆,我打了辆车,告诉司机我要去的地址。
下车的时候熟悉的景色扑面而来,三年过去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当初的样子。
我找到我最熟悉的房子,那白色的建筑物因为年生的关系有些泛乌,不像以前一样光鲜,院子里的树子展着茂盛的绿叶,在低矮的围墙上投下浅色的阴影。我的心里有些紧张,紧握的手冒着汗,手心里湿漉漉的。
再次见到她会是怎么样的,她会不会不认识我了,她还像以前一样吗?她会不会不在家。
我走进院子里,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大门,紧张不安的等待开门声。过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动静,我又再次敲了敲,还是没有人。
果然不在家吗。
我有些失望的走出院子,坐在院子的门槛上,像小时候一样等着那个女人回来。
太阳慢慢的从我的头顶划过,树子的阴影拉到我的脚下,蓝色的天空开始变得通红。我把下巴磕在膝盖上,半垂着眼帘,双眼无神的盯着脚尖。
“孩子,你等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抬头看见一个蹒跚的身影。
“婆婆你好。”我站起身,恭敬的说。
“孩子你在等着家人啊?”老婆婆浑浊的眼睛看了眼我身后的房子。
“对啊,婆婆。”我答道。
“你没有找错地方吧?这房子好几年没住人了。”
“怎么会,我没有找错,是这一家。”
“我两年前就搬这边了,这房子一直没人住,孩子你找错地方啦。”
老婆婆的话像平地一声雷,震得我脑袋发蒙。
“谢谢婆婆,可能我真的找错了。”我说完话落荒而逃。
张雪儿看来我履行不了我的诺言了,我找不到她了。三年,她已经走得彻彻底底了。我该去哪儿找她,她真的不要我们了,她好狠的心。我竟然还像一个傻瓜一样的来找她,还希望可以再见到她。
我抬头望着天空,太阳并不刺眼了,红彤彤的还特别喜庆,可是我的眼睛却被刺得生疼,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眶里跑出来,泪吗?
我有些想笑,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还是你有办法,能轻易的让我哭出来。
张雪儿,所以我不想带你来,来了这座城市,你得多失望啊。
能伤害我的人,又怎么不是我爱的人。
这些伤害,我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张雪儿你就好好的活在我和父亲给你的温室之中,父亲最想保护的是我们,而我最想保护的是你。
第二天我就去学校报到,班是分好了的,还没有分文理。先要开始的就是军训,学校还每个人发了一套迷彩服。这个学校很大,本身学校名气就很好,一个年级就有二十多个班,而我在高一十班。
热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所以夏天在我心中就是个赤裸裸的罪恶体,偏偏军训还在这个时候。站在太阳下,迷彩服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的,汗水不停的流下,皮肤也晒得生疼。我在想我可以跟教官请个假说我生理期来了吗。
“立正!”一声狂吼传来,我站直了身体,四面八方都是乱七八糟的吼叫声,抱怨声。
“稍息!”我迈出一只脚。
“解散!”
人群散开来,都是往阴凉的地方跑去。我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军训半个月,我想我是不是得脱层皮。
我百般无聊的盯着空空如也的操场,心里的烦躁挥之不去。几个女生走过来,坐在了我的后面不远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心里更烦躁,眉头也越皱越深。
“喂,前面那个。”一个女生尖着声音喊。
“喂,前面那个!”声音大了一点儿。
“喂,装傻是不是!”火气烧了起来。
我就算再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我也不想第一天就和别人产生摩擦,平静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招惹任何人。
“你们是在叫我吗?”我转头看向后面,要装傻就装到底。一群女生中间有一个女生明显的一脸不高兴,气呼呼地看着我,看来是她在叫我了。
“你去帮我们买瓶水。”女生拿出一百块钱给我,“剩下的当你的跑路费。”那女生颇为骄傲的甩出一百块钱,不高兴之余还有点洋洋得意。
炫耀?还是想要侮辱我?还是这种时代下的产物,公主病犯了?
我才不管是什么目的,我拿起自己的矿泉水瓶,走到那女生的面前拿走一百块钱,瞄了一眼共有五个女生,转身就走,又听见后面传来一阵笑声,夹杂着一句“见钱眼开。”
我走过乒乓台,随手拿走了四个别人喝完了的空水瓶。走到洗手池把瓶子里的水倒干净,再灌入自来水,我就这样拎着满满的五瓶水回到原处。那几个女生还在那儿,我把水给了她们,静静地看着。
“这什么水啊?没见过的牌子,你不会买什么便宜货给我们吧?”刚才叫我的那个女生用着轻视的眼光看我。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皮,不说话。
“算了,渴死我了。”那女生打开盖子喝了起来,其他女生见她喝了也拧开盖子喝,然后我们学校出了除了军训之外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五个女生齐刷刷的右手举着水低着头哇啦啦的吐着水,动作出奇的一致。我就站在她们面前,静静的看着这喜剧的一幕。
“你这什么水啊?这么难喝,还有一股味道。”那女生把水扔在一边,满脸怒气。
“自来水,消毒水的味道,很干净的。”我一脸认真地回答。
“你······”她一下站起来等着我,有说不出话来。
我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她刚给的一百块钱,扔在她的脚下,“还给你。”
我是不想惹事生非,但不代表我会任人侮辱,自尊心是我与生俱来的,没有谁可以去践踏。
在她还没来得及发火之前,教官吹响了哨子,开始集合了,我转身回到了操场。
接下来要走正步,教官一二一的拼命吼,我觉得他可能喉咙要破掉了。不过在他喉咙没有破之前,我却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小腿传来一阵痛,我仓促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顺手抓住了前面男生的裤子,那男生大惊一下,提着裤腰,“干嘛呢?”方队中的小骚动让整个方队停了下来。
我坐在地上转头看向后面的人,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招摇的笑着,与看热闹的人明显不同,又是她。
“怎么回事?”教官走进队伍,一百五十斤的肥膘大汉,一身汗臭走到我面前,我都受不住了。
“教官,他踢了我一脚,痛得要死,走不了路了。”我咬牙切齿的忍痛模样再加上满脸的汗水,视觉效果还不错。教官瞪了那女生一眼,她肯定没想到我会把她供出来,笑话,我和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可不一样。
教官摸了摸我的小腿肚说:“没事,没伤到骨头,能站起来不?”
“我试试。”我“艰难”的站起身。
“那行吧,你去一旁休息,好点了再训练。”教官发完话后又看向那女生,“你,扰乱秩序,给我去做三十个下蹲。”随后走出了队伍,整理方队,又开始走。
我自己扶着腿,假装疼得不行,一瘸一拐得找个花台坐下,远远地看着那女生做下蹲。刚才一直没注意过她,现在想想,原来是自己班上的人,在做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叫刘思思。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得不行啊,还专门露在衣服外面,真不怕教官给没收了。
做完三十个下蹲,再狠狠的瞪我一眼,回归了队伍。看来是被人记恨上了啊,不过瞪我也没用,我也不会少块肉。想想本来不想惹任何人的,平平静静的读完高中就好,没想到第一天就和人结梁子了。
我无聊的看着全场的人都在做差不多的动作,然后又解散,我想着一会儿集合还是去吧,坐着也无聊。
“喂,你可耍好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一看,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又黑又多,跟个鸟窝一样,一个黑框眼镜遮了他大半张脸, 这就是周列给我的第一感觉。但是他是个只看下半张脸就会让人引起无限遐想的人,当然这半张脸是极容易被忽视的,除了上半张脸的原因,就是再好看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个流氓。
他抬脚踢了踢我的小腿,咧着嘴笑,“不疼了?你还挺能装的。”
我不耐烦的看着他,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不就是刚刚差点扯掉了他的裤子,有必要装的和自己很熟一样,一副流氓样子。但是周列就是这样,他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谎言,能一眼看穿我最 想要的是什么,在他面前,我的心就是赤裸裸血淋淋的被解剖开了的。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他是懂我的,那个人不是张雪儿,不是父亲,是周列。
我没想到他脸皮厚到原子弹都攻不破,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不认识我了啦?”笑得欠揍的脸。
我不想理他,现在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神经病,我撇过脸去看前面。
“真不认识我啦?没心没肺啊。”他抱怨了一声。
“发病了就去神经科,我这儿治不了。”我回了他一句。
周烈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不错嘛,比小时候更加伶牙俐齿了一些,不过你这张面瘫脸还是没变。”他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放在膝盖上,偏着头看我的脸。
“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认出你了,我叫周列,你真不认识吗?”
我终于在他不厌其烦的“说教”中转头瞥了一眼。
“真是的,小学的时候我一直坐在你后面,你都没发现我吗?好歹是两年同学啊。”终于给说明白了。
“不好意思啊,我以前摔坏过脑袋,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我随口扯了一句谎话,站起身回归队伍,潜在意思就是我不认识你,别和我废话。管他小学不小学同学,我不记得,就算真有我也不记得。
军训我天天看天气预报,选了最热的三天请了假,原因就是“大姨妈”来访,当然这次我并没有骗人。
每天我都有给张雪儿打电话,每天她都不接,我试试运气,说不定哪天她就气消了,接了。算时间她也入校了,应该也在军训了。我是有点担心她的,毕竟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过,但我想她生气也生不了几天,张雪儿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不记仇。
军训完后我回了H市,我答应过张雪儿周末都会回家的虽然待不了多少时间,也没有意义,但是如果这一点我都还做不到,我估计张雪儿就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我回到家时,张雪儿也在家里她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我突然觉得家太大太空,,如果我不回来,张雪儿肯定会觉得空寂的窒息。张雪儿并不理我,当我透明一样,我也不在意,反正气总有一天会消的。顺其自然,随遇而安,这就是我性格的一部分,我没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不愿去挣,不愿去抢,不愿去夺,是我的,不是我的,留下的,失去的,我没有那么执着,平淡就好。
第二天我走时照样给张雪儿嘱咐了一些事情,她还是装作没听见一样,。我背着双肩包,刚打开大门想走时,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张雪儿突然轻悠悠的说:“我恨你。”
我还是走了,坐在汽车上,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偶尔在树丛总冒出一栋白色的人家,鲜有人会出现在视野之中。我想起张雪儿的话,心有些失落。她并不是真的恨我,她只是想要我难过,和她一样的难过。
进入学校开始了正式的上课,周列好巧不巧的坐在了我的旁边,不过是单人座,也就成不了同桌。周列倒是不管我的冷脸,一边对我笑嘻嘻的招手,一边说:“老同学,很有缘哦。”
我不打算理他,有缘也是孽缘。
我们这一栋的教学楼正好顺光,窗子外面可以看到操场,又因为在五楼,学校周围的建筑物较少,有也是一些低矮的楼房,所以视野还挺开阔,可以看见远处的繁华地带。教室里也很明亮,学校标志性的几棵大树,树枝散发开来。可以延伸到窗外,可以阻止夏天强烈的阳光照入教室, 春天开花时,可以轻轻就触摸到紫色的小花朵。
这样很好,让人感到很舒心。
刚开学的两天,上面就有领导来检查学校,大扫除是必做事项。又撞上是我做值日,等我提着两大包垃圾去垃圾库时,学校早就放学没什么人了。我们的教室在五楼,倒垃圾要到下面二楼,走过二楼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有一个楼梯穿到学校后面的垃圾库。二楼较低,树枝更加茂盛,遮住了所有的阳光,显得温凉一些。
“倒垃圾啊?”刘思思迎面向我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女的,她总能找一些不入流的人跟着在身旁,这两女的跟在后面吓唬谁呢?我真是服了她了,才开学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找我麻烦,还真会选时间选地点啊,这地方不仅凉快,还很隐蔽。
反正我也走不过去,就把垃圾袋放在地上看她要做什么。
“真是讨厌,居然还和你一个班。”她站在我面前,骄傲的像一只不容许他人和她比美的孔雀。
“我也不觉得有多高兴。”我抬头看着她。不可否认,刘思思比我高一点,再加上她高昂着头。
“你,找打啊!”她抬起手想打下来的样子。
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也不打算躲,我想她敢打我,我就敢让她血溅当场。
可她没有打下来,她看着我的眼睛,停顿一下放下了手。
“你们两个给我打,本小姐才不弄脏手。”刘思思叫道后面两个女生。
公主病,我白了她一眼,当自己在演电视剧呢。
两个女生,红的,绿的头发顶着,画着很浓的烟熏妆,校服穿得七歪八扭的,仰着头走在我面前。
“喂,干嘛呢?老师要过来检查卫生了。”
我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个欠扁的周列。
面前两个女生一听老师?什么老师要过来了?吓得连抖着身体,“对,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是她指示我们的,我,我们走了。”那两女生把头上的假发一把抓下来,胡乱的擦着脸上的妆,飞快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我服了刘思思能把这么胆小的女生逮来充数。
“没出息!”刘思思气愤的向快没人影的两个人吼道。
“周列,你做什么,抽风犯了!”刘思思气不过,又向着周列吼。
“对啊,犯病了,犯病了我还要打女人,你试不试一下?”周列笑嘻嘻的对刘思思说。
明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刘思思看到周列白皙的下巴,那嘴唇里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闹鬼一样的瘆人得很。
“神,神经病!谁不知道你喜欢张小海啊,奸夫□□,男盗女娼······”刘思思是把能 记住的所有骂男女最难听的词都用上了,然后哆哆嗦嗦的跑了。
“别跑啊,美女,我给你演示怎么打女人。”周列笑嘻嘻的向刘思思大喊。
“怎么样,感谢我吧,少了个麻烦。”周烈感觉自我良好地说。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更感谢你。”我又重新提起两大袋的垃圾。
“我帮你提吧。”他拽过我手里的袋子,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他爱提就让他提,我乐得轻松。
我看着前面的少年,逆着光,他的背后留下一片阴影,白色的校服泛着白晕,风吹起的时候,骚动了衣角。我突然觉得周列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远看极其猥琐,接近了显得有些阴沉,而现在却莫名的让我觉得他很阳光,甚至这样走在他的身后,还奇妙的感觉他有些高大。
“张小海,你都到了H市,是不是雪儿也在啊。”周列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听得出他愉快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第一次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脑袋里出现奇怪的声音。
“张小海,听说你有个妹妹啊?”
“张小海,听说你妹妹很可爱啊。”
“张小海,今天我看见你妹妹了,比你可爱多了!”
“张小海,以后我可不可以娶你妹妹当媳妇啊?”
哦,原来是真的,原来我们真的在小学就认识了,但是周列你怎么会还想着张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