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7、表态

　　“不知百里小哥是何想法？”欧阳少恭这一次转向百里屠苏，和声和气的问道。
　　“我没什么奢求，只希望能够不辱师名。”
　　听到此处欧阳少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知道红玉想要听什么，也知道百里屠苏必定不会动摇心思，他要如何回答？两边讨巧反倒不好，容易给人狡猾的不好印象，那么究竟站到谁那边呢？
　　欧阳少恭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他这次发现了个意外有趣的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他自己，他竟然会犹豫？怎么能不惹他发笑呢？
　　红玉是天庸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圈外人可能不知道，但在影视圈里有谁会说不知道呢？欧阳少恭自然是应当站在她那边的，虽然这次并不能算什么交情，但也能勉强称得上是一种示好了，以后的合作机会，就算不用细想，也一定很是可观。而百里屠苏是个梦想成为话剧演员的前途未卜的新人，心不在此，必不倾情，未来是否真的会为己所用？说实在的，欧阳少恭自己也不确定，百里屠苏、韩休宁、娲皇殿和眼前的天庸娱乐，好像挺难选的。
　　“前辈在话剧上的成就极负盛名，可惜我对话剧毫无涉猎，也没能有幸得见前辈和百里小哥的表演，如果要对艺术负责，我的拙见真不适合各位听。不过就刚才所见，我也想废话一二，百里小哥的表现力、演技都是很不错的，能表现的如此优秀，我认为你一定能得尝所愿。”少恭最终的选择很明显，红玉听了之后也是有些诧异，她紧跟着说道，“真没想到欧阳导演倒是对屠苏颇有好感，这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欧阳导演能帮着我一些呢。”
　　“什么好感，少恭那叫慧眼识人，可不要乱说了。”方兰生急切地说道，左顾右盼的将附近扫了一圈，又挺身站在了欧阳少恭身前，像是防贼似的看着红玉。
　　红玉那双明眸一开一合间就明白这个稚嫩的少年是在做什么了，轻声说道，“此行恐怕最意外的是见了欧阳导演的宝贝啊。”
　　“你，你怎么老是这样信口开河啊！”
　　“叫红经纪见笑了，小兰只不过是孩子心性。”
　　“少恭，你怎么也这么不在意，要是被狗仔听到……”
　　“不知道红经纪在琴川多久？我想请大家尝尝家乡菜。”
　　方兰生见欧阳少恭没理他，负气得在一旁撅着嘴嘟囔，离他最近的是陵越，陵越在一旁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这人竟然可以将一句‘少恭你怎么不理我’变着花样说出了20种完全不同的句子，这脑洞开得让他这个演员都叹为观止啊。
　　陵越碰了碰百里屠苏的手肘，示意他看这奇观，却没想到百里屠苏一早就将这一幕看了个遍，哎？他的师弟什么时候会在意这些了？
　　“叫我红玉就行了，欧阳导演做东，我们一定到。”
　　欧阳少恭将时间定在了第二日晚间，他会与方兰生一起到红玉下榻的酒店接人。一切都商量妥当后，少恭又与红玉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就散了。只不过，早上少恭的承诺没能兑现，欧阳少恭将方兰生赶回了家去，没让他留宿，还信誓旦旦的对他说，只要他回家去，保证他的姐姐们不会再提出让他辞职的事。
　　方兰生将信将疑的回去了，没想到真的让欧阳少恭料到了，三姐和四姐已经回去了，家里只有二姐和二姐夫在，虽然没等他吃饭，但是留了他爱吃的菜在桌上。
　　方兰生挠了挠头，说实在的他想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离家出走这戏码在他二姐那里可不管用，难道是少恭用了什么办法吗？他拨了少恭的电话，想要问个清楚，可是少恭那边却挂了，他赶紧发了信息过去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少恭那边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不用担心’就没别的了，方兰生再去发过去什么信息，欧阳少恭一概没有任何回复。
　　“我这次来并不是要游说你，只是要给你带一条你可能还不知道的消息。”红玉抱着臂膀站在茶桌旁，她对面端坐着的是紫胤老师的两个徒弟，虽然两人坐的都极为端正，可是面上却是一个是漫不经心，另一个爱莫能助的样子。
　　红玉见百里屠苏并不回话，继续说下去，“娲皇殿不会就这样眼看着你进指尖，却什么都不做的，你得提前做准备。”
　　“这不可能吧，就算娲皇殿要做什么，我们指尖也不是没有原则的，只要师弟考试的成绩合格，那怎么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
　　陵越说的也并无道理，一来，虽然娲皇殿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可是他们主要投入的还是电视及电影方面，话剧可是完全的门外汉，跟指尖话剧团确实是很难搭上关系。二来，指尖话剧团是国文艺部直属剧团，确实不是能够让娲皇殿随便干预的地方。
　　这些红玉都是知道的，可是，这次牵扯到了百里屠苏，也并非没有变数，不说韩休宁，就单说百里屠苏的另一位老师——东方先生，恐怕这次娲皇殿是势在必得了。
　　“我会努力考好成绩。”百里屠苏转头对着陵越认真的说道。
　　红玉看着这师兄弟两人，只觉得想笑，多么天真的两个人啊！红玉摇摇头，想着回去是不是跟紫胤老师说一声，这么傻着，吃亏不说，还丢老师的脸，那怎么行！
　　“要真如你们两个的愿，那是很好，可是万一呢？你们做事是这么冲动的？”红玉在他们两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最后牢牢盯紧了百里屠苏的眼睛。
　　百里屠苏和陵越都不算做事冲动的人，其中尤以陵越较为稳重，他受紫胤老师影响更多，做事也会去想一想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经红玉这么一说，他不禁有些脸红，自己刚才确实是图一时口快，轻视的娲皇殿。
　　百里屠苏没有沉默多长时间就对红玉说道，“玉姐，我也想过万一考不上，我该怎么办，我很喜欢指尖的表演理念，‘指尖皆有戏’，虽然有无数人告诉我话剧讲究微细表演，这就是扯淡，我依然觉得话剧就是要精致到指尖。国内有很多优秀的话剧团体，它们可能有着不同的艺术理念，但我仍会带着那份执着去表演，我并不会因为不在指尖就放弃它。”
　　红玉依然坐得很直，挺着背脊看着他，这就是老师的关门弟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其实她还是很喜欢百里屠苏这份对于表演的热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追求的精致，在目前国内的话剧现状来看，是真的不存在的。当然，他的这份追求很可能是受到他父母的影响，但不管怎样，他要实现自己的追求，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改变话剧的形式，这样的改变，很可能就破坏了话剧特有的节奏感、空间感，布景甚至是舞台的张力都可能不复存在，那么这样的东西还能称为话剧吗？红玉相信没有一个热爱话剧的人会希望如此，百里屠苏更不会。而另一条，他只能去革新话剧，开创一个新的分支，这并非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办到的，他将要集结与他有同一志向的人，在多年，甚至几代人的努力下才可能实现的，百里屠苏他等得起吗……
　　可是这些话红玉不想说给百里屠苏听，而且她也不能说，说了反倒不益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