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5、看戏

　　“还没有，再等着导演跟女主呢，倒是师兄怎么来了。”
　　百里屠苏一身闪银色西服套装，头发做了个韩式的造型，染成了栗黄色，还做了蓬松处理，帅是帅，但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扁他。方兰生看了他半天，觉得脸有点儿熟悉，可真是一时想不起来。
　　“玉姐来了，我待会得去接机，本想着你这边要是拍完了就带上你一起去，看来……”
　　“小兰，来。”
　　“哎。” 方兰生本来还在想哪里见过这人，听到欧阳少恭叫他，也就没时间管这么多了，只惦记着从这儿离开呢。
　　“谢谢你帮我拿东西，我要走了，还给我吧，谢谢。”
　　那人看了看他手上满满的东西说道，“你手上都是东西，怎么拿？”
　　方兰生却没觉得再拿件东西有多困难，张开手臂就要吧文稿夹子抱过来，那人却没有松手，“我正要去找欧阳导演讲件事，正好帮你送过去吧。”
　　陵越其实只是单纯的好心，见这个男孩一人又是背又是提又是抱着一堆东西，就想帮他一把，也没想到他与前两天向他们示好的欧阳导演有关系，不过已然这样了，那就去好好打声招呼吧，娱乐圈中，还是多个朋友的更好。
　　“既然还没开拍，屠苏也一起去打个招呼。”大师兄发话，屠苏自然会听。
　　屠苏……师兄，难道……“这是《女仆甜心》的拍摄现场？”方兰生有些后知后觉地问道，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两个人他可是对着电脑看了4个小时又4个小时的。
　　“小弟弟也看我们的剧？”陵越和善地问。
　　自从拜入师父门下，陵越就随着师父在圈子里应酬，心中虽然知道底线，但相见时的亲厚友善却也不能说是虚伪。只不过是志道就伴，若是谁越了他心中那条线，他也不会将那人怎么样，不过笑笑转身即走罢了。
　　“哎？已经开播了吗？哦对，是周播剧。我是在剪辑《放弃吧，夏先》时看到了你们的宣传。啊，你可别叫我‘小弟弟’了，我哪里有那么小，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
　　“原来你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陵越一边跟方兰生说着话，一边就将他送到了欧阳少恭的面前。
　　“欧阳导演，元导。”交过文稿夹子，陵越带着百里屠苏向两位导演问了好，浅叙了几句，就听到欧阳导演温润的声音，“真没想到今日又能碰上了，小兰可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在这代他向你们道谢了。”
　　“少恭，我哪有！”
　　“小兰莫闹，刚才元导演同意让我们旁观录片，你不是没跟过片场吗，这次可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我……那个，少恭……”
　　方兰生支支吾吾的样子可不仅看在了欧阳少恭眼里，旁边的元勿导演、演员陵越、百里屠苏可都是看着的，若是让他继续这么纠结着，元勿就不用拍了。欧阳少恭赶忙截住方兰生的话头，解释道，“小兰莫怕，我已经问过了，方二姐只留下手熟的绣娘提供指导，她去忙自己的事去了，不在店里。”
　　“我哪里怕了，少恭咱们快进去吧。”
　　不同于欧阳少恭带点无奈的浅笑，陵越觉得这个‘小兰’真是孩子气，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徒有年岁增长，心智却还未成熟的小孩儿。说得好听点就是纯真可爱，说得难听点，就是幼稚可笑。
　　对于陌生人，百里屠苏向来话少，这次也不例外，除了必要的礼貌问候，他基本没说过话，但不代表他没有思考。大师兄让他结交新锐导演是对他好，这他知道。他同样也没忘自己曾在琴川电视台见过那个双手拿满东西的人，看清楚他的样貌时，他就知道对方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还见过他工牌上三个不算小的名字——方兰生。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所要考虑的只有眼前要拍的这部剧。
　　身着银灰色西装都年轻男人疾走着跳了进来，屋内一名做着针线活的女孩儿被吓了一跳，锐利的银针刺破了她的手指。
　　“你没事吧，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做吗？为什么不听话！”男人猛然将女孩手里的布料扯下，狠狠地扔在地上，他激动得颈部都红了起来，但女孩儿却很是平静的看着他，忽而又笑得温柔，“夫人生日，我想给她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的！你就是想讨好他们家！我跟你说过，我会娶你，用不着你这样作贱自己。”
　　“我有没有我自己知道就好，你只要知道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女孩儿捡起所有所有东西绕过男人离开了，男人呆楞着理了理头发，有些茫然无措的转过身体看着门外。
　　“卡！”
　　随着场记板发出的一声清脆响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般，演员都撤了下来，欧阳少恭浅笑着没有说话，他在评估百里屠苏的演技，也在评估元勿这部剧。若是那种脑残的偶像剧，欧阳少恭一定会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可这部有些不同，因为演员也因为录播形式。
　　“小兰，刚才那段片子，你会怎么剪？”欧阳少恭饶有兴致的看着还未反应过来的瞪直眼睛的方兰生。
　　“啊？”
　　“怎么剪？”
　　方兰生还没有彻底明白过来的时候，旁边的元勿和跟着一起进来的陵越也一齐看向他了。方兰生后倾身子躲避着，欧阳少恭又再次问了一遍。
　　“这个不是我的片子，我不能剪。”
　　“剪辑师不在现场，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的，您不用担心。”元勿也在劝说方兰生，他似乎明白欧阳少恭别有深意，也是因为想听听这个欧阳少恭另眼看待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
　　之后就没有百里屠苏的戏份了，所以他也不着急换装，看见大师兄这边好像有什么事，径直走了过来。
　　“如果是我，嗯，会把女主的特写和进来的部分剪掉，借位挡掉男二的影像，让男声直接进来，同时刺破手指的画面和男二疾跑的脚步画面，会让画面跟情节更紧凑，爆发力也会更强。女主离开的特写删不删都行，男二慢镜头要留下。”
　　方兰生是看着欧阳少恭说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片子，只能跟着方兰生的话去回想，自然也不会去看别人的表情，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方兰生刚才的模样有多么与众不同。
　　欧阳少恭是那发现他变化的少数人，但确实也不是唯一一个，而另两人则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