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29、总要磨合

　　送走了苏兰荼岩，众人也就四散了去。陵越本来就是来见小师妹的，芙蕖到公寓后的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了，不过百里屠苏没想到师兄走了，却换了红玉来。方兰生回来之后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忙活，倒是没有碰到她。
　　红玉这次来主要是看看百里屠苏的龟，以便她做些准备，红玉叮嘱了百里屠苏一番也就走了。百里屠苏难得有了个休息日，将屋子收拾了一番，一下午也就过了。方兰生也是窝在里面没出来过，他还想着向方兰生道歉呢。
　　百里屠苏一边看着托特斯，一边等着方兰生，也顺手拿了一本书在看，可不知不觉间天都已经黑透了，方兰生也没有出来的迹象。
　　百里屠苏看了看方兰生的门，也从门缝处那隐隐透出的光直到方兰生没睡，百里屠苏合上书走过去，他还是决定去叫一下方兰生。
　　一下午，方兰生又看了一遍上午的录像，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精髓，正拿着原来的视频素材练手呢，耳机里放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倒不是因为方兰生高雅到喜欢古典音乐，只是因为他要剪的是关于命运的一个视频，可想而知，这太过有名的曲子必然被他从网上扒出来放在视频中做背景音了。
　　但是，你以为方兰生听不见敲门声那就大错特错了，方兰生听见了，听见的同时，手上有了动作，他将主角的踏出脚的画面调前调了调，让主角的教踩在了节奏上，
　　百里屠苏在门前静立了片刻，他犹豫了，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管方兰生吗？可是……
　　百里屠苏回头看了眼爬来爬去得托特斯，手继续敲了下去。
　　方兰生将这10分钟的短片又过了一边，怎么看怎么别扭，他来回来去看着，竟发现这音乐怎么重音乱了？！你妹，贝多芬活了吗？！妈蛋，这活见鬼的重音毁了他一下午的努力！
　　方兰生将耳机一把拉下来，有些气鼓鼓地澄着显示器，心想本少爷大人大量，今天不砸你。可……为什么重音怎么还在？方兰生凭着一对还颇算敏锐的耳朵找到声源。
　　你妹，方兰生你个傻帽，重音有特么这样的吗？！根本就不是个乐器出的声！
　　方兰生骂了一句自己，又开始埋怨门外敲门的人，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干嘛？”
　　百里屠苏愣了一下，方兰生这气生得太让人匪夷所思，他想好的词全卡在了喉咙里了，方兰生见他不说话，反倒聒噪了起来，一边跟他念叨着什么节奏弄错了，一边往回走念叨着要把错误纠正过来，反应过来的百里屠苏一把拉住他，“先去吃饭。”
　　“吃饭？吃不下。”方兰生拽着百里屠苏进了房间，嘴里却嘟嘟囔囔地回道，心思根本就没在百里屠苏这里，草草地将他按到了床上，自己就扭搭扭搭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百里屠苏扭头看着方兰生的背影，他的背没有挺得很直，甚至有些含胸，脸上还顶着一副平时没见他带过得黑框眼镜，被那眼睛遮住的是他笃定的眼神，百里屠苏可以感觉到方兰生身上有着一种平静的朝气蓬勃，这两个词太过矛盾，可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也想看看方兰生专注的究竟是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方兰生手很快，最快的时候，两小时就能撸出一段20分钟的视频，渲染、特效、配乐一个都不少，也正是他不错的手速和意识，再加上他尚可的蒙太奇技巧让他得到了电视台的工作，这是实实在在的凭实力得到的工作，这点方兰生知道，唐伍徳知道，甚至欧阳少恭也知道，可真的相信的人却没有几个。当方兰生被台长一句话就调到了那个荒废的部门时，唐伍徳也开始不信了，要不怎么能这么毁人前途？
　　百里屠苏看不太懂他们后期的东西，但影片他是能看懂的，他截取的是前几年尹千觞主演、助演的四部影片，讲的是一个好人被金钱、被权贵逼迫得只能成为烂到泥里的故事。
　　不得不说，尹千觞的演技很棒，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气场，他演小混混，他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人渣，他演英雄，那就是一身凌然正气的领袖，前年还拿了祝龙的影帝。
　　方兰生重新调整完，转码打包发给相遥发了过去，然后就是颇得瑟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头也枕在了交叉在一起的手上，就差没翘二郎腿，没形象的抖一抖了。
　　“剧情是你自己想的吗？”
　　方兰生一个踉跄差点趴在了键盘上，百里屠苏看着这个被自己吓了一跳的人，却没有任何愧疚。
　　“你在啊。”
　　百里屠苏不接话，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方兰生，他在想，为什么每次他和方兰生说话，方兰生都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方兰生想起来，是自己将百里屠苏按在这儿的，呐呐地问，“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百里屠苏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还不待方兰生回答，相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那边吵吵嚷嚷地说了什么，方兰生的视线又被勾了回去。
　　百里屠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侧头夹着手机的方兰生，又透过他的头顶看着正在不断变化的画面，他的眼睛放着光，他的手翻飞成舞。这一刻，百里屠苏俯瞰着他的全神贯注，心里却觉得仰望，这无关站位，也无关身高。这一刻，百里屠苏有一种冲动，他很想问问他，是否也会有人劝阻他做这些他喜爱的东西，想问问他会怎么反应。
　　百里屠苏是个冷心冷面的人，但他并非冷血，就比如现在，他有一种移情的情感，百里屠苏在方兰生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也有过的名为渴望的感情。
　　等方兰生挂了相遥的电话，想起自己空空的肚子，已经可以算得上吃宵夜了，他本以为百里屠苏早已回去了，事实却并非如此。当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并想着是不是应该去买包泡面回来吃时，他才发现百里屠苏坐在他床上，靠着墙已经睡着了。
　　方兰生心底流窜出了一点点愧疚，他依稀记得是百里屠苏此行是要跟他出去吃饭的，结果自己一个投入就完全把他给忘了，如今害得百里屠苏也跟着他饿肚子……
　　方兰生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叫醒他，拿了钱包，穿上羽绒服往外走，好歹也给他带回来点吃的。
　　临开门前方兰生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看他，心里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钱包、门禁、手机都在，究竟少了什么啊？方兰生想不明白但也来不及多想了，他还没走出几步去，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哐当一声巨响，惊得坐在床上的百里屠苏差点跳起来，不过，这下是真的醒了，彻彻底底给吓醒的。
　　百里屠苏几步走过来，就看见方兰生在地板上趴成了一个方字，若是托特斯知道他姓方，那准会说‘真不愧是方家人，对得起他们家祖宗。’不过托特斯不知道，因此，这样的嘲笑错后了好几天。
　　托特斯虽然不知道方兰生姓方，但是也不妨碍它张着嘴幸灾乐祸，看这小子吃瘪还是挺让它龟大爷舒心的，谁叫这小子打断它的美好愿景。
　　“什么玩意，谁放的这么一大坨……”
　　方兰生从地上爬起来，揉着他摔疼的左脸回头看，竟是那下午偷袭过他的什么苏来的，晚上居然还来！
　　“你就是专门来坑我的吧，你这个，这个超重的瓢虫！”
　　瓢虫？超重的？
　　托特斯当下不乐意了，什么瓢虫！有着美丽的背甲的我竟然被这个小子说成那种嗡嗡乱飞的虫子！还说我超重！看看我的身体比例，那可是龟界标准的美男子！
　　托特斯十分生气得对着方兰生伸着脖子咆哮，发出类似啊啊啊的叫声。
　　“我擦，龟也会叫！”
　　不同于方兰生的心生好奇，跟出来的百里屠苏心情就没那么好了，他看得出来托特斯不高兴了，这刚接回来第一天就出了两次意外，以后莫不是更不好相处，他更担心的是方兰生手里那投诉的权利，如果他以严重影响生活为由投诉，那么托特斯必然会被扫地出门，难道又要回去寄养？
　　百里屠苏在一龟一人之间扫了一眼就已然有了决断。他向方兰生道了歉，托特斯一见他这样更是不乐意了，对着方兰生又叫了一下，扭身爬回了自己窝里去了。它心想，百里屠苏这小子居然跟那个二了吧唧破小子道歉，还说是我的错！哼，百里屠苏你脑袋也被摔坏了吧！大爷我心里非常不爽，小子，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