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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一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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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带着方兰生和百里屠苏去见紫胤,方兰生还好说,没什么问题的话,见了紫胤后就留在老师这儿了。
紫胤看了一眼方兰生就没再多做什么表示了,百里屠苏还是如平常一般叫了一声老师,算是打招呼。紫胤用鼻子轻轻飘出了一个嗯字,也并无其余的话了。
方兰生看着,突然灵光一闪,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像,不会是父子吧,可是样子不像啊,难道更像他妈?那这木头的妈得多好看,才能生出这么个呃……方兰生想要说美人,可是百里屠苏是个男的……白面书生!
贴切不贴切先不说,方兰生能想出这么个词来已经不容易了,刚刚他还想了个‘小白脸’,他自己都觉得不妥,跟骂人一样。
方兰生的脑内小剧场开得正欢,红玉见没什么事就带着百里屠苏走了,毕竟百里屠苏这边见的人多,也就麻烦了一些,不仅要去见老大涵素,还要去将他送到负责测评和培训的律究手上。倒也不是流程上的麻烦,是红玉觉得教条的律究太麻烦,律究也不太喜欢红玉这样野路子频出的经纪人。
当然,红玉知道律究并不是一个在工作上挟带私人情绪的人,律究也知道红玉不是个没底线的人,虽然在推广、策划、谈合约上是不走常路,但也不是个只为牟利不管不顾的人。
纵是这样相知的两人,却又相看两厌,这事总是让涵素又是苦笑又是无奈,两个都是有本事的,齐心协力为我办事不好吗?他又不是封建帝王,可不想看他们分权拆了天庸。
站在约好的训练室外,红玉还是忍不住嘱托了百里屠苏两句,“屠苏,里面的人是负责艺人定位的律究律总,之后的训练也是由他来进行安排的。律究是个教条的老派,你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完成训练就行了,不要多说话,也不要多做事。”
“嗯。”
不同于红玉有些唠叨的嘱托,百里屠苏的回应太干脆了。她有点儿担心他能不能过了律究的那关,但此时百里屠苏已经推门进去了,她只能靠在走廊上等。
百里屠苏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细小的请进,他也就没犹豫,推门进去了。门是很普通的磨砂玻璃门,金属制的门把手有些凉,可是就是再凉也没有训练室凉。
训练室不算小,大概有三十平米,两台空调都关着,西面的墙上两扇窗户却都开着,北方冬天多风,这风就跟见着亲人似的呼呼往里灌。如果换了别人,估计还没怎么着呢,就被这风吹懵了,可百里屠苏冷惯了,他面上就够冷的了。
进门左手边立着一个告示牌,上面贴着一张A4纸,纸上用中号字体印了‘请勿交谈’四个字。如果不是那狂风过境的阴冷,这牌子应当是最容易第一个被人发现,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好像是刻意让人想找到阴冷,进而忽视了这种提示性用语。百里屠苏只此一想,却也并不深究。
房间里还有一位瘦消的中年男人,百里屠苏不着痕迹地将那人打量了一遍,一丝不苟的发型,乌黑得有些近乎完美,和他那五十多岁的脸放在一起显得太年轻了,身上的西装不是什么高档货,但是整洁、挺拔,就连衬衣袖口比西装袖口长一厘米都精准得让人赞叹。可见,这人应该跟玉姐说的一样是个古板的人。
“百里同学,你好。”
律究向着他伸出了右手,百里屠苏微笑着回握了一下,力度和时长都是标准的国际通用礼节,并不算失礼。律究见他没说话,是已经在执行了吗?嗯,好像还可以。
律究低头去看手里的简历,闷声问道,“戏剧学院的啊,你们都学什么了?”既然刚才没有出声回答,那么下面这位同学回怎么应对?表演、形体、声乐、国内外戏剧都还好说,毕竟有代表性的动作可供展示,但是台词、导演及舞台基础怎么表演?律究有些期待。
律究做过几次这样的考核,但是能够像百里屠苏这样不用别人提醒就知道他的意图的,还是少。他的这个无交谈考核看的主要还是应试者的表演、形体和思维,其余的,能做到最好,做不到好像也没有怎样。不过,遇到百里屠苏这样的考生,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看到惊喜。
百里屠苏看着律究没有进行表演,律究和蔼地笑了笑,像是鼓励,这一次,百里屠苏转身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怎么个意思?想给我个惊喜?这一次律究挑了挑眉,他想起了前些年的一个学生,那孩子拿纸笔画了个课表给他。他是该庆幸的吧。
隔了半晌,门又开了,百里屠苏又进了来,服饰发型都没有改变,只不过此刻他勾着背,拖着脚,俨然已经是一位老者,被岁月磨去生趣的老者。
律究知道他要开始表演了,也不惊讶,也没有表示,继续看百里屠苏那颤颤巍巍的手脱下他头顶上那不存在的帽子,还有眼镜,他轻轻地放入看不见的眼镜盒中。百里屠苏的动作不快,真的就像是满脸褶子的老头。
“嗯,她现在还好么?”
百里屠苏说了第一句词,律究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口的牌子。
“她这儿呢?”百里屠苏勾着无力的食指指了指脑袋,律究算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一个人演一个人,没有对手,没有对白,好像还真是不能算交谈。
“我想也是不容易治的。”
说到这一句,律究就知道了这时周公馆的老爷,他想了想,又等了百里屠苏念了下一句,确定了,接了一句“你走错了,这屋子是鲁奶奶的病房。你的太太在楼上呢。”
如此,若百里屠苏还记着那牌子,就真的是没法接了。不出律究的意料,百里屠苏果然没接下去,他收了所有演绎,又变成了那个有着美丽面孔的青年。
“谁将平地万堆雪……”
百里屠苏空手摊开,漫步走到律究的对面,仿佛就站在舞台的中央,律究搜了搜他读的诗,又继续打断他。就这样,百里屠苏展示一一被律究打断,现在只剩下律究好奇的台词、导演基础这部分。
紫胤带着方兰生下了楼,方兰生跟在紫胤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反而紧张。紫胤身材瘦高,但就是有种让人忍不住仰慕的气势,按理说这样的人总会给人安心之感,怎么到了方兰生这里反倒紧张了?
紫胤推开了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空间不大,电脑却不少,方兰生大致数了下,靠近他的这两桌就有8台。有一个人坐在两台电脑前轮流操作着,见他们进来忙向紫胤问了声好。
“明老师呢?”
“老师有课,中午就走了。老师说明天再来。”
这是方兰生听到的紫胤说的第一句话,紫胤的声音很厚,同样是板着脸,却不会让人觉得冷硬,反而有些长者的威严。但是百里屠苏却不一样,他的声音还算有磁性,但毕竟年轻,那冷着的脸,都白费了他的好声音了……
哎?我怎么夸上他了,他也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领我的情。
“方兰生。”
“昂,在。”
紫胤从一叠文件中抽出了一套交给他,让他照着做一个5分钟的歌曲MV视频。“小遥,你帮他找一下《相守》的素材。”紫胤又转头跟方兰生说,“你先做,我还有事,待会儿回来。”
相遥给他调出文件,方兰生拿着脚本和文案就开始看了,相遥看了他一下,心道,这孩子进状态还挺快。
紫胤临近下班时回来了,方兰生正在开始做字幕,他的速度可以算很快的,紫胤也知道,所以会更想看看他的质量。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可以下班了。”
“哦,好。那我……”
“明天来把它做完。”
“哦。”
对于方兰生这样有些呆呆的人,紫胤很少见,他身边的人不是如红玉那般聪慧精明的,就是涵素这样行止有度的人,这样的孩子也许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