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剪刀手与星二代》不思量

20、去都会

　　方如沁安排了辆自家的车，二姐夫载着姐弟二人往百里屠苏的租屋驶去。
　　“兰生，你的电脑可千万要收好。”
　　“你带的东西不多，到了都会自己想着给自己置办东西。”
　　“我和大姐在都会还是有些朋友的，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听到没有！”
　　“恩恩，我听着呢。”
　　方如沁从家里出发一路嘱托到接到红玉二人为止。红玉上车后，方如沁便不再说方兰生什么了，反而和红玉攀谈了起来，临到分别之时还特意送了红玉和百里屠苏一件绣品，红玉的是一方绣了孔雀的手帕，给百里屠苏的是一条绣了祥云的领带，实用且都讨了吉祥的好意头。
　　“真没想到这刺绣竟是如此惟妙惟肖。”红玉端看着手里的绣帕，不禁赞叹道，“而且竟能在领带上做出这样浑然天成的绣品，方小姐真可谓是技艺超绝啊。”
　　“红经理谬赞了，这是琴川本地的绣法，锦方庄只是将它传承了下去，两位可不要嫌弃，收着当一件纪念品也好。”
　　红玉没有客气，将纪念品收下了，百里屠苏也没有推辞，收下了。方如沁细细的端详着方兰生，万千的不舍只化作一句，“照顾好自己。”
　　方兰生拖着行李跟着红玉去换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只等着登机、起飞，红玉趁着此时跟紫胤联系，告知了航班、接机等安排，以期老师安心。
　　百里屠苏与方兰生没有什么好说，拿出随身带的一本书就读了起来，方兰生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见他们两人都不理他，他自己也就拿出手机看起了视频。视频是一个月前刚开播的电视剧，类型是现代轻喜剧，演员基本启用的是二十几岁的青年。
　　方兰生看得很仔细，一段戏一段戏的看下来，笑点他一个都没漏，也会笑得开怀，只是每到转景和看完一段完整的小剧情，他都会点下暂停，或颦着眉细想，或用手指简单画出剧情结构、走向，倒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两分一笑料的轻喜剧了。
　　红玉回来时就看到方兰生皱着眉，右手食指在腿上比划着什么，她走过来凑到方兰生跟前看他在干什么，无所知觉的方兰生又往回倒了10秒，重新播放了起来。
　　红玉就跟着方兰生断断续续的又看了五分多钟，方兰生才感觉到身边挨了个人，轻声说了句，“要看吗？”
　　“你刚才那种看法是在研究吗？”
　　红玉问道，方兰生将视频再次暂停下来，答道，“看到没见过的手法，就会停下来想想。”
　　“可有效果？”
　　还不待方兰生回答，广播中传来登机的信息，三人便先去登机，方兰生拿到的位置靠窗，百里屠苏的是他边上的，红玉的位置与他们隔了一个过道。
　　百里屠苏看着方兰生和红玉，想起来他们刚才在谈话，就提议换个位置，红玉笑着说，“不用，就这样吧。”
　　“换位置，方便说话。”百里屠苏惜字如金的说了一句话，红玉是听懂了这句缺乏主语、宾语的语句，不过她还想着一会儿补下眠，精神饱满的见紫胤，因此就没同意。
　　飞机起落总是要屏蔽电子信号，方兰生也关了手机，他无聊的看了看窗外，其实也没意思的，无非就是跑道、半空，百里屠苏又掏出他那本书看了起来，方兰生转头就看见百里屠苏专注的看着书。
　　方兰生瞟了眼他手上的书，竟然是远逸逍遥的《蓝旗王》。《蓝旗王》是一部以复国为题材的悲剧，是去年通过影视人出版的一部话剧剧本，语言设计精巧，戏剧结构上佳，被戏剧学院老教授誉为近十年最佳剧本，十足十的火了一把。虽然后来指尖买到了演出权，影视人的出版权却还在，一直在影视人网站上进行销售。
　　“你这是在影视人上买的？我听说写的超级棒，你觉得怎么样？”
　　方兰生是个憋不住话的人，他听说写得很不错，自己也想看，但是每次都有新出的影片佳作，这一拖就拖了一年，买来的书是根本没翻过。
　　百里屠苏刚看到一半，对方兰生打断他的行为皱了皱眉，转头却看到方兰生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他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你刚看吗？还是已经二周目了？”
　　方兰生又发问了，但百里屠苏不太想理他，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吐出一个字。方兰生哪里知道百里屠苏的敷衍，眼前这个一直冷着脸的人能够点点头已经是很好的回应了，可是这人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刚看？还是看了好几遍了？是好看还是怎样？
　　“你觉得好看吗？”
　　百里屠苏低头看着这个一脸孩子气的青年一会儿，啪的一声将书合上了，转头坐正了身子，像红玉一样闭目小憩了。
　　“你怎么，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这两个字还没出口，百里屠苏手里的书就已经扔在他手里了。“什么意思，谁稀罕你的书。”
　　他的声音不小，空乘过来提醒他小点儿声，这面子是彻底丢了，顿时方兰生就蔫了下去，他小声嘟哝着，“我不就是想和他聊聊天嘛，他至于这样吗？一点没有人情味，就是个木头，木头！。”
　　百里屠苏并没睡着，自然听到方兰生的话，他一撇嘴，彻底将头歪向了另一侧，是彻彻底底的不理他了。
　　方兰生虽然生气，但也算是个不记仇的，自己生了一阵子闷气，也就自己玩儿自己的了，先是翻了翻百里屠苏的书，又开了平板电脑看了会儿视频。等飞机开始降落，他又只得看起了那本《蓝旗王》。
　　百里屠苏一直没睡着，能够感觉到一旁方兰生在那闹腾，不过直到响起了广播，他才睁开了眼，一转头正看到方兰生一边看着《蓝旗王》，一边笑得傻里傻气。
　　百里屠苏回忆了一下剧情和对话，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好笑之处，不禁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好奇。
　　他侧身一看，正看到他翻到第三幕的中段，讲的是蓝旗王智斗智者的一幕戏，百里屠苏当时只觉得蓝旗王和那五个智者的交锋甚是精彩，一词一句简直钻营的到了极致。
　　他至多会想想在舞台上的表现，手臂的摆幅，身姿的直倾，台词的语气等等，如此智谋交锋又哪里有可笑之处？
　　“你笑什么？”
　　方兰生侧头看着提问的百里屠苏，似是想起来刚才他不理人，摇头晃脑的说了句“刚才有人在说话？”就转了回去，继续在那儿又看又笑。
　　百里屠苏当即就明白了，这方兰生还记着仇呢，他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
　　方兰生确实是记着仇呢，不过也是小孩心性，没想到他这么一说，百里屠苏便不理他了，他也是没想到，如此也拉不下脸来跟百里屠苏说话了。他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方兰生低头继续翻那本书，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也笑不出来了。
　　还没待方兰生想出接茬的话，就响起了让乘客陆续下机的广播。百里屠苏和红玉也跟着人流准备下机，方兰生也只得收拾好了行装跟着往外走，只是他手里还拿着百里屠苏的那本书。
　　红玉见了自然要说上两句，“怎么，兰生也看上话剧了？”
　　“啊，这本书很火啊。”
　　“已经火到了影视后期圈子了？”
　　很显然，方兰生是剪辑师，混的圈子自然是影视后期，而《蓝旗王》是彻彻底底的话剧作品，与影视后期没有任何交集。就算以后能够得以改编成为影视作品，那么也得对剧本大刀阔斧的改动，而这本书将会变得面目全非。
　　“我混影视人，那边推的很厉害。”
　　“影视人网？”
　　“对啊，那边有很多大神，还有最新片源，既方便又有用。”
　　红玉显然对这些推广网站、媒体平台多有留心，自然与影视人网也有些交流，对于方兰生的说法她也有所了解。“你一般都看谁？”
　　“艾彩无色和琴长子太，他们是后期调色和配乐的好手，还有一些能频出新蒙太奇手法的大神，像是知新的严大嘴之类的。”
　　方兰生和红玉聊了一路，百里屠苏看着他的头顶想，这个人又开始发光了，只要是说起他的领域他好像就可以一直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