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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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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本似梦非梦地靠在清砚身上休息,却被他温柔的一吻拉回了现实。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发生的,惊愕地瞪着清砚,想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
“你是不是困了?我抱你回屋睡吧。”清砚问。
他的话并没有回答墨儿想知道的问题。她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抱着回到了屋中。
“你在我床上睡一会儿吧。”清砚把她放在了卧室中自己的床榻上,为她脱了鞋。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墨儿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的那些事,不做也不打紧。你每日起早贪黑,应该很累的,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清砚轻声劝道。说着,又缓缓地把她摁倒,体贴地盖好被子。
“兰姨知道了,会骂我的。”墨儿又说。
“她不会知道的。纵然知道了,我保证,她也不敢骂你。”清砚的一只手替墨儿遮着眼睛,挡住光亮,想让她赶快入睡。
“我真的不累。”墨儿借口道。
“别说话了,快睡觉。”清砚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墨儿的嘴巴,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不一会儿,墨儿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等她醒来时,已是下午。她的确是太累了,身心俱疲,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可以撑得过去,自己应该撑过去。最终,坚强由一开始的无奈选择变成了如影随形的习惯、深入骨髓的性格。
她起床伸了个懒腰,顿时感到通体舒畅、精神百倍。走出卧室,却不见清砚人影。她喊了几声“少爷”,也没有回应。她猜想清砚可能出门了,但仍担忧地走出义敬轩,四处找他。听闻有丫鬟看到少爷去了他父亲李致舟大人的住处明镜堂,墨儿便也赶了过去。
“父亲,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在明镜堂外的溪云亭中,清砚和李致舟正在饮茶谈天。墨儿在离溪云亭几米外的树林里,便听到清砚怨恼地叫道。
“不过是官场上的小事,我早已习惯了,你不必担心我。”李致舟安慰道。
“怎能不担心?你向陛下揭露那张氏兄弟的罪行,他们怎会放过你?他们深得陛下宠幸,陛下又怎会信你的话?这不是小事,这是大祸啊!”清砚激动地说。
“大祸又如何?我不是那种胆小怕事、苟且偷生之人。张氏兄弟为虎作伥、陷害忠臣、鱼肉百姓,我岂能坐视不管?陛下已被他们蒙蔽,若朝中再无人站出来警醒陛下,他们只会更加放肆,朝政只会更加腐败,天下只会更加混乱。”李致舟大义凛然地说。一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拳拳之心令人敬佩。
清砚也被折服了,只得无奈地说:“可是你是我爹,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所以,我让你去广陵小住,带上你喜欢的那丫头。等我度过这一劫,你再回来。”李致舟劝道。
“不,你如今大难当头,我应当陪在你身边,为你排忧解难。你方才说你不是苟且偷生之人,你儿子也不是。”清砚坚决地反驳道。
“清砚,不要意气用事,听爹的话。你且当是与去扬州玩乐。我向来直言直谏,从没出过什么事,这一次也会逢凶化吉的。”李致舟依然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既然能逢凶化吉 ,我留在家里又有何妨?”清砚反问道。
“你……”李致舟也被驳得哑口无言。
“父亲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什么比您更重要的了。进监狱也好,进阎王殿也罢,我都会陪着你的。所以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哪里也不去!孩儿先回屋了。”说完,清砚起身向致舟行了礼,便忧心忡忡地离开了,留下李致舟苦恼地叹着气。
为免被清砚发现自己偷听,墨儿故意迟了一会儿才离开。等她回到义敬轩时,清砚正在练字,但看得出他心烦气躁,难以平静。
一见墨儿回来,他立刻搁下手中的毛笔,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哀怨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屋里?”
“我醒来后见你不在,便出去找你了,一直没找着,便又回来了。”墨儿没说实话,但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想给他一丝慰藉。
“你想去扬州吗?”清砚问。原来他父亲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见去。
“我不知道扬州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不过,你应该不想去扬州吧。”墨儿说。
“你怎么知道?”清砚惊讶地问。
“你若真的想去某个地方,向来是不问我的意见,直接带我去的。只有犹豫不决的时候才会来问我。”墨儿解释道。
清砚被她一针见血的分析逗笑了,叹道:“好像确实如此!可你说的仿佛我是个霸道无理的恶人似的。”
“不,你是个霸道无理的好人。”墨儿纠正道。
“你当真是我的墨儿?何时变得牙尖嘴利?”清砚调侃道,心中的阴霾慢慢散去。
“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儿狡黠地一笑。
“那你说,我是‘朱’还是‘墨’?”清砚假装认真地问。
“我已是‘墨’,你自然不是‘墨’了。那你只能是‘朱’,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的‘猪’。”墨儿打趣清砚道。
“好你个墨儿!胆子愈发大了,竟敢取笑我!哼,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厉害!”说完,清砚一只胳膊紧紧圈住墨儿不让她跑,一只手伸向她的腰间挠她痒痒。
墨儿忍不了痒,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只好求饶道:“我知错了!我不敢了!”
“当真知错了?”清砚半信半疑地盯着她,问。
“嗯!”墨儿真挚地连连点头。
谁知清砚却说:“知错也不能轻饶了你。”说罢,他又挠向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