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侠客》正言

5、第 5 章

　　曲源直对姑娘说“快到道长身边去”这姑娘一定神，立刻跑到道爷身边。曲源直立刻挥鞭打到在车上抢银子匪徒的身上，鞭到处单衣撕裂，皮开肉绽，八个匪徒四散逃走。贪心不足的二个匪徒拿着装银子的口袋跑，曲源直一个箭步追上去，口喊：“放下”同时出手一鞭一个打得两个匪徒撒手而逃。曲源直叫过趟子手“快收镖银”之后立即走到两方交手的地方大声叫道“住手”。这时双方没有伤亡，主要是大当家用游斗的战术，缠住这几个镖师，等到三当家得手之后，则全身而退。当时曲源直叫住手时，双方同时停手。
　　这个大当家的看了曲源直一眼说：“就凭你来搅我们的买卖。”曲源直说：“你们这个绺子不尊守江湖规矩，你们抢银子又抢人，人人都可以管的。再说江湖□□上抢了银子不能立即开扒，应等待要镖人来后才能开分。而你们当场就开扒，实在是目中无人。”
　　这个大当家姓李名朋，明知自家无理，但在这种场合，只有做下去。他单刀一摆说：“不用多说，咱们刀头上见吧。”单刀直劈下来，曲源直心里也明白多说也没有用，立即抖动手中鞭直击持刀手的寸关穴，鞭梢抽其合谷穴，李朋的单刀撒手落地。曲源直回鞭卷起单刀甩出去扎在李朋左大腿上，李朋在一招之内受伤坐地。曲源直收鞭没赶尽杀绝，而是看着李朋。 这时，李朋已明白了，碰上了高人，这手软鞭功夫一般人是使用不了的。今天如果他用的是利刃我命休矣。李朋的手下人扶他起来上马，一摆手领着同来的一伙人挥鞭败去。 匪徒们走了，镖局的人甚是惊奇。李总镖头回过神来，上前紧握曲源直的手说：“在下是盛京东胜镖局总镖头李明礼，感谢您救了我们镖行。”永盛银号掌柜也过来了，抱拳自我介绍说：“我是盛京永盛银号赵文金，谢谢您出手救了我们。”指着姑娘说：“这是我的外甥女叫钱彩云。”这时彩云姑娘过来就给曲源直跪下连磕三个头，说道；：“感谢义士救我一命，恩公应受我一拜。”曲源直回礼说：“小姐使不得请快起来。”赵文金说：“这么办吧，天已过午我们到前边镇上打间，一同吃钝饭再细说吧。”李总镖头说：“理应如此，就这么办吧。”当即整理镖车出发。李总镖头安派二位镖师坐在镖车上，让出二匹马交给玉虚道长师徒二人骑。
　　书中暗表，曲源直学艺十载，今日首次亮相，表现的很完美。匪首落荒而逃时，回首抱拳含羞而去，他明白曲源直回鞭甩刀伤其大腿而不是胸、腹，这是手下留情。曲源直收鞭不动，这是有意放他一马。抱拳含羞而去尽在不言中。曲源直有意放这匪首一马，是基于这个大当家的功夫高过总镖头，他不下杀手而是游斗，说明他还是个人，再者调戏妇女不是他本人。李总镖头走镖多年，经历了多少大小阵仗，没有看到这样利索化险为益。这位少侠身手出众，一鞭取胜的手法自愧不及。玉虚道长对源直此次快速出手克敌的表现十分满意，源直武功有成了。下一步他行走江湖在风尘中成长吧。
　　东胜镖局的镖车，一路平安到达复州联盛银号，顺利交镖。玉虚道长师徒，被钱彩云父亲联盛银号东家钱有财邀请留住。晚间邀赵文金作陪，设家宴招待玉虚道长师徒。席间钱有财再三感谢道长师徒伸手救了小女彩云一命。鉴于此次镖局押送镖银的径历，镖局并不能保证金银不被抢劫。钱有财提出：“今后交割现银时，不再由镖局押运，改由银号自行押送，有意聘请曲源直参加护送，并按护送金银数量的份子作为报酬。”恳请道长师徒答应。玉虚道长说：“我是出家人不宜参与世俗事务，小徒年青学艺不精恐难当重任。”赵文金极力推崇说：“钱有财是我的姐夫，他有诚意，我看很合适。我也有意邀请小哥参加盛京永盛银号押护现银。请道长不要推辞。” 玉虚道长看出赵、钱二位的诚意，这也是源直行走江湖的良机，就答应了。但有三个条件，一是不受顾佣；二是只为永盛、联盛银号二家护送；三要严格守密，不对外宣示。经商定，仲秋过后，源直到盛京永盛银号，护送山西现银。第二天镖局前来辞行，并封上一百两白银，请赵文金掌拒转交给曲源直师徒，作为谢仪。 玉虚道长抽空，到城内皮铺为源直定制一支六尺长、一寸粗的滚江皮鞭，作为源直的应手兵刃。玉虚道长师徒住一天后辞行，钱掌柜送白银二百两。钱彩云认曲源直为义第，并私房送白银百两，领曲源直见过母亲。并嘱今后来城里时一定到家来，不要见外。 玉虚道长师徒临行时，钱家又送两匹快马代步。道长师徒表示不能再收重礼，钱衫云对曲源直说：“我认你为义弟，姐姐这点心意你都不领，让姐姐怎样作人呢。”击玉虚道长一看情形，不可再坚持了说：“源直你姐姐的诚意，你就收下吧。”玉虚道长师徒收下银钱和马匹，客气话过后，抱拳与众告辞。这时彩云叫住源直，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递给源直说：“弟弟请你把这个包里的饰物给干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源直谢过，转过马头扬鞭追赶道长而去。 在途中师徒二人计议，曲源直说：“师父我在放羊时，观察周围地理情况，在天海寺东有三座大山相连，中间有三道梁，山前荒地有五千多亩。在往南就是岭岗，在岭岗北坡坎下有条河，在这大山深处自然成局。我想把这片荒地领下来，开荒种地。”玉虚道长说：“好啊，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赞成。”源直说：师父同意了，下一步我去盛京时，请师父办理领荒事宜。同时请一位掌尺的瓦匠和一位木匠，安排在上冻前把明年修庙、建房的地基打好，上冻前盖一些工棚。冬天采伐木材、打石头，运到现场，明年内就可将庙宇和住房建成。”道长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玉虚道长师徒在中午时分，回到了家。曲玉祥夫妇看到道长和儿子回来，很是高兴。饭后，道长把这次外出的一切经过情形人说了一遍。并把师徒二人途中商议领荒、建庙、修房的事情概括说明，惩求曲玉祥夫妇的意见。曲玉祥夫妇听完后，立即表示“赞成”。当即定下来，请道长筹划。道长辞别曲玉祥夫妇回庙。 道长走后，源直拿出彩云大姐送给母亲的小包袱，交给母亲。打开一看，里面一支碧玉簪、一对金镯、一对金玉耳环和宝石戒指等贵重饰物。母亲称赞收下。玉虚道长在源直仲秋节后，去盛京赴约之前，抓紧时间与徒弟整合一下剑术和鞭法。再次强调，剑是短兵刃，要刚柔兼备以巧取胜，这是剑法攻防重要技法。剑身轻，不能硬挡硬架，而是逢坚避刃，凭借灵活运用剑术、身法的躲闪变化来战胜对方。鞭子是软兵器，与刀剑比较杀伤力小，但鞭长游刃有余，用一气功挥鞭快速攻其弱点，使其防不胜防。正因为鞭是软兵器强于远攻，近守不及，遇强敌时，你要用左手持短剑作为防守。这几天你在这方面加紧练鞭里加剑。师徒二人对修庙、建房事宜和各项之举，加以筹划。确定就地取材，用小豆块石彻墙，屋面用彩釉瓦，共修三座庙，盖一个两进大院住房。 第5章
　　光阴似箭，中秋佳节已过，曲源直告别父、母和师父，起程去盛京赴约。临行前，玉虚道长说：“源直你的鞭子作为学习练功用还可以，但作为兵器用还不行。我已在复州城南大街皮铺为你定制一条滚江牛筋鞭，你取出在路上抽空练练吧。”曲源直再次谢谢师父的用心良苦。 曲源直当天中午赶到复州联盛银号，见过彩云姐姐和钱有财夫妇。抽空去皮铺取出皮鞭，抖手一挥，皮鞭很是得心应手，喜出望外，感谢师父想的周到。曲源直住过一宿，告别钱家，一路快马加鞭直达盛京。
　　曲源直到达盛京已近中午，找到东盛银号。正巧，三掌柜赵文金在账房安排去山西事宜。曲源直被前店柜头引进账房，见到赵文金叫声：“三舅，(因为他是钱彩云的义弟)我来了。”赵文金看见曲源直的来到很高兴，放下一切事情，走到源直面前说：“盼望你早来，以便具体安排去山西的行程。”说着拉着曲源直的手向在坐的介绍说：“这位是曲源直，他也是我的外甥，他将同行山西。这样吧，源直在中午到家吃饭，午后参加议事。” 赵文金领源直到家里，见过赵玉成老夫妇，曲源直双膝跪下磕头，口称“源直拜见姥爷、姥姥。”赵文金在旁介绍说：“他就是上次在途中救彩云的曲源直，今天应邀参加银号押送现金，特来拜见姥爷和姥姥。”
　　赵老先生看见这个干外孙年令不大，身材高有五尺二、三，体态健壮，两眼有神，十分高兴。老夫人拉过源直问这问那说：“今年多大了？听说你会打鞭子，用鞭子把胡子打跑了，小小年纪真有两下子。彩云给我认了个外孙子，这是缘分啊！”回过头来说：“文金，把我这个外孙安排在咱家客厅住下吧，就不用到别处住了。从今后外孙来盛京就住咱家。招乎全家都来见见我这个外孙子。中午全家共同吃钝见面饭。”
　　全家人听说救彩云的那个小侠来了，全集聚在厅外探头观看，老夫人招乎全家人来见见，一下子都走进客厅。曲源直在三舅介绍下，一一见面行礼。全家在一起说笑，三个舅母对源直称赞有加。大舅说；：“源直，今后有关你与柜上的事情就由你三舅统一安排，你有事直接向他说。如三舅不在时，你可直接找我和二舅说。总之，你不要席外，在盛京这就是你的家。”源直在赵家午饭桌上，同赵家一家人熟习了，有问必答，全家十分高兴乐和。 午后赵文金领着源直到柜上，具体安排去山西事宜。经介绍曲源直了解到，这次去山西送黄金四千两，收货的货主是太原晋商巨头乔家票号。太原的票号富贾天下，每年所需黄金，多是从关外进货。因为关东的东部穆棱河和北部的黑河沿岸盛产黄金，年产量近二十万两。从盛京到太原途中劫匪不时的出现，专劫金银、珠宝，十分凶险。仲秋节前，东胜镖局被劫未随。在此同时，盛京西大街一家镖局在山海关外被劫，镖师一死一伤，震撼盛京镖行。东胜镖局也暂时不接镖。一般镖局都不愿接去北京、太原等地的长途镖，甚致有的镖局不敢接镖。此次去太原风险很大，为了万无一失，曲源直提出：这次押运现货不用车，而是人骑马驮。四千两分六份，用六人骑马，驮送。好处是：行动灵活、行进快、避免惊动沿途匪徒，比较安全。赵文金掌柜认为：源直所提出的用人骑马驮押运现货，有别镖行，办法很好，决定采纳。只是去太原人选，一时难以确定。
　　关于去太原人选的问题，曲源直提出解决的意见说：“去太原的人选，有两个途径，一是由银号内抽选，二是临时选聘。这需要时间，对各方面人员了解一下再定，条件是：胆大、心细、服得辛苦和遇匪不惊荒失措。当前应做好一切准备。把黄金分成六份，用长三尺、宽一尺的布袋装金条，再用麻绳将金条缝在布袋上，以不活动为好。这样在马背上不串动、不伤马背。”赵三掌柜说：“就按源直你说的办。人选问题，等一会儿将柜上每个人的情况介绍后再定。”源直说：“我想抽出时间去拜访一下东胜镖局李总镖头，说不定还能请他帮一次忙。如果李总镖头能帮忙用镖局里的趟子手去太原，比谁都强。”赵三掌柜说：“你这个想法很好，咱们现在就去东胜镖局。”
　　赵文金领着源直到东胜镖局，一进门就见到李总镖头。李总镖头看见这二位客人的到来，喜出望外。上前抱拳见面说：“二位稀客，我这有礼了，请到客厅喝茶。”三人进客厅落坐，李总镖头叫：“上茶”，向二位客人再次问候说：“感谢小侠出手相助，免遭一劫。现下正是镖行旺季，但镖局出于安全考虑，暂停接镖业务。镖局打算放假二至三个月，休生养息，以求自保。”曲源直说：“源直今天来拜见李总镖头，感谢赠银，真是过意不去。今天赶上贵镖局放假，不知总镖头以后有何打算？”李总镖头苦笑的说道：“因为近来镖行频频失镖出事，劫匪来势凶猛，放假是无奈之举。镖局几十号人拖家带口，生活更加困难。至于以后如何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到时看情况再说吧。”曲源直说：“总镖头，今天我与赵掌柜来想请你帮个忙，就是请你借给六位趟子手，去太原。时间是一个月，这六位的薪水由永盛银号支付。”李总镖头说：“二位来借几名趟子手，不成问题，我马上就安排六人，听从二位支使，至于薪水就不用费心了。”赵文金掌柜表示谢意。曲源直看到李总镖头的诚意，既然双方无形中形成合作关系，理应帮他们一把。曲源直提出建议：“贵局应照常接镖不放假。正因为别的镖局不接镖，东胜镖局接镖，证明东胜镖局有实力。这样，今后东胜镖局业务会有更大的发展。至于走镖安全问题，我不自量力自报奋勇护送一程，请二位看看是否可行？还要说明一点，贵局要明确只接北京镖，可以多接三两家同时发镖。”赵文金三掌柜说：“我和源直就是为此事而来，我们两家相互合作，对双方都有利。如果此事可行，事不宜迟，今天就定下来。”李总镖头站起来对二位深施一礼说：“这样做，对我们镖局来说，是托二位的福，实际是救了我们镖局。用镖局趟子手，自当从命，不用给薪水和费用，随叫随到。” 当下三人安排完细节，赵文金和曲源直起身告辞。李总镖头送到大门外临别时，曲源直对李总镖头说：“我们商定的事情，请注意保密，不宜让外人知道，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就行了。但您可以放出接镖的信息，也可明说定地点：北京方向、定时间：十月份发镖。”李总镖头说：“谢谢你想的周到和对我们的帮助，一切照办。”赵文金和曲源直回到银号，安排准备工作，确定二天后起程。
　　亁隆三十年八月二十三日清晨，永盛银号大门大开，一行八人马队鱼贯而出，不声不响的向西急驰而去。这八人是永盛银号赵文金、曲源直和东胜镖局借给永盛银号的六名趟子手，他们是去太原送货。这六名趟子手都是东胜镖局的好手，领头的名叫刘大贵，是镖局趟子手的头领。曲源直在途中说：“刘大哥，我还年青，没出过远门，没有经验，这次太原一行途中住、行一切旅途事宜，均请刘大哥多费心操劳。咱们今后我称你刘大哥，你叫我老弟。我们对外只说去关内采购药材，你是刘掌柜我是东家，以免暴露我们的行程和目标。”刘大贵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安排，但又别无他法，只好接受。
　　北宁路是盛京到关内必经之地。历年仲秋节前后，是关外向关内解兑现金、现银的繁忙季节，也是各地□□人物频繁出现的季节和地方。直隶、蒙古交界处的大青山上，盘居一伙□□上劫匪，报号：‘大龙’。他们早在仲秋节前就倾巢而出，聚集在辽西走廊，待机作案。八月二十六日，大当家孙虎带领匪徒，寻找肥羊、财源。他们到人烟稀少的路上，隐身树林中，观察来往客商和行人。
　　卜奎，位于盛京的西北方，属黑龙江将军管辖。卜奎是黑龙江将军辖区内经济活动中心。卜奎又是黑龙江沿岸爱辉等城乡通向北京的通道。卜奎升平镖局，接当地银号发往北京的镖银，八月二十日起镖，经王爷庙、锦州，在八月二十六日行进在前所北三十里地的地方，碰上司机作案的‘大龙’绺子，有三十多个匪徒。升平镖局唐总镖头，见此情景心中忐忑不安，镖局四名镖师很难应付这种局面。镖局押运的镖银和身家牲命，实难两全。唐总镖头让镖车打围，上前对劫匪说：“请大当家说话。”大当家孙虎说：“没有什么话可讲，你把镖车留下，不伤和气。”唐总镖头说：“那是不可能，请大当家高抬贵手，嗣后定去拜山。”孙虎说：“那就不用讲了，动手吧。”当即举刀示意匪徒动手，一群匪徒一哄而上。双方正在交手之时，由北向南急驰八人马队。走在马队前面的是一位年纪十六，七岁青年人，身穿家机布深兰色裤褂，骑匹白马，手持马鞭，双目有神，体态强壮。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曲源直。他远望前面，发现有聚集人群，他回过头来对赵文金和趟子手说：“前面有人聚集，请大家注意。如果是劫道的，对阵时请靠垅在一起，防止落单。别的不用说了，诸位走镖多年都有经验，不要荒神。”当马队到来之时，劫匪看见八人马匹很好，正好用这些马驮银子。一个小头目立刻到马前说：“下马，把马留下走人，我们不会伤你们。”说完就向曲源直走去摆出拉马的架式，此时曲源直起手一鞭，劈头盖脸抽向劫匪。这一鞭打下去匪徒满脸开花，匪徒“唉呀”一声立即双手捂脸蹲了下去。曲源直不停手，连续挥鞭连打五人，使其失去战斗能力。这个马队一来，匪徒就连伤数人。大当家孙虎立即警觉，令其手下停手。孙虎打量来人，一看是个雏，他信心十足的走向曲源直说：“好啊！你能连伤我手下数人还真有两下子，你出手吧，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曲源直说：“你们双方的武斗，我本不插手，但你这伙人劫银子还要劫我的马，我才动手。现在我提议，我与你绝斗，我输了马给你，你输了你就走人吧，镖银你也不要拿了。”孙虎没把这个小青年放在心上说：“一言为定，就这样办吧。”说完举刀泰山压顶之势劈下来。
　　曲源直为了让这个山大王心服认输，以减少双方群体打斗伤亡，有心让他三招。当孙虎刀劈下来，曲源直走八卦步急转孙虎身后。而孙虎刀劈下来才发现眼前无人。此时，曲源直在孙虎身后说：‘再来’。孙虎听曲源直在身后说话，惊恐万分，转身一招‘扫刀’，刀刃向左臂外旋，随转体向左旋转平扫一周，这是以进攻取自保。曲源直在孙虎刀向左旋转时，又走太极步法从孙虎的右侧转向孙虎身后，站在动手所在的位置说：“这一招还可以”。孙虎此时又施‘截刀’身体右转刀刃斜向下劈至右侧，这一招也是攻防兼备的刀法，截击对方。曲源直在孙虎右转之时，一个箭步转向孙虎左侧，等待孙虎下一步进攻。孙虎攻了三招没有得手，自知今天碰上高手，难以取胜了。当下转身又举刀劈下去，孙虎这第四招正是曲源直所希望的，举刀正是软鞭攻进极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曲源直抖手出鞭，直抽孙虎举刀手腕的寸关穴，鞭捎抽合谷穴，一招打掉孙虎手中单刀，又快速回鞭卷起单刀甩向孙虎脚下插在地上，以示警告。随即扬手说：“请吧”。孙虎心惊肉跳，自认技不如人只好认输。拔出地上单刀，回头对他手下人挥手说：“走”，一言不发上马而去。
　　曲源直回过身来对镖局人抱拳说：“那位是总镖头。”唐总镖头还礼说：“在下是卜奎升平镖局唐国臣，感谢小侠对我们镖局的援手。”曲源直说：“不敢言谢，你我有缘在此相会，此事一了就此别过。”唐国臣说：“敢问小侠尊姓大名。”曲源直说：“在下关东客，不言虚名”说完抱拳“再会”。挥鞭催马急驰而去。曲源直所以这样做，是考虑他不宜显露，而且他身负重任正在途中不能停留延误。
　　曲源直一行人马，嗣后几天行程昼行夜宿，平安无事，顺利到达太原。当天马队进入乔家票号，赵文金办完黄金交接手续驻进客店。此时，赵文金、曲源直等八人顿觉轻松，大家商定休息两天。
　　九月初二这一天，发现店内、外人马众多，齐向北去。当下向店家打听，人马为什么齐向北去？才知道这里每月二、五，八日有骡马大集。曲源直年青没有见识过骡马大集，于是邀请同来的各位前去观看。一行八人随同人马的去向走去。在太原城郊外这个骡马大集很大，据说每集有千八百匹骡马赶集。曲源直等人在大集上转了一圈，看见在马桩上独栓一匹枣红马，很烈性，咆哮嘶鸣，无人敢靠前。这匹马引起曲源直的注意，他向在场人打听这匹马的来历。有人告诉他，这匹马来自西北草原野马，因为太野性无人敢买，已经两集还没下市。 同来的刘大贵等人，对马有接触董点马经。曲源直问：“刘大哥这匹马有野性，可能是匹有能为的马，你看这匹马怎么样？”刘大贵说：“这匹马现在看有点瘦，但它的架子很四称，有四尺二、三高，毛色很好。要是喂上干草细料，有个多半膘，就可能成为好马。”曲源直听了刘大贵这么一说，他就动了心，要买下这匹马。他说：“刘大哥咱们去找马主人讲々价钱。”刘大贵很快找到马贩子张三全，问他说：“这匹马价钱是多少？”张三全说：“这是一匹好马，就是野性点，给价就卖”。说着他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说：“五个整怎么样。”曲源直一时朦住了，不知五个整是多少钱。刘大贵在旁告诉曲源直说：“五个整数应是五两银子。”曲源直他不了解马的平常交易价钱，但他很喜爱这匹马，他同意买下来。随手在文袋里拿出五两银子交给张三全，言明成交。这时张三全心中暗喜，这匹马两市没卖出去，原打算按三两本钱卖出就行了，多卖钱那有不喜呢。
　　刘大贵对曲源直说：“老弟，在集市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卖马不卖笼头。”曲源直当下又买了一个新笼头。可是要给这匹枣红马戴上笼头，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匹马野性十足，当初套这匹马时，是用群马先将这匹野马围起来，下绊马索将马绊倒才戴上笼头。枣红马来集市时，是戴上绊马索来的，到集市栓在马桩上时才解下绊马索。这匹马没有下市，就是因为它不让人靠近，不能骑又怎能拉车呢，所以无人买。曲源直见马不让靠近就一个箭步靠近马头，用右臂夹住马脖子，用左手戴上新笼头，再一个旱地拔纵飞身骑在马背上。枣红马立即蹦跳起来尥蹶子，前蹄刨，后蹄蹬，要将骑马人甩下马来。曲源直用腿夹住马不被甩下马来，回手向马后蜷窝加抽两鞭，出手较重。这两鞭抽下去就是两道血印，枣红马疼的发抖，快速向北奔跑。此时，曲源直又加上两鞭，催马狂跑。马跑出三十多里地时有些放慢，这振狂奔马已通身出汗。这匹马在马贩子手中，一路上不天天喂，而是二天喂一次还不给饱，马吃不饱力不足，就不那么烈性了。所以，马跑出三十多里地就通身出虚汗。曲源直看马出汗了，汗水还有点淡红色，不明其故。马跑不动了，回转马头原路返回，这时马已温顺多了。这匹马实际上是汗血马，是千里良马，千金难买。现在这个状态，是由于‘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曲源直无形中获得宝马，他现在还不知情，只觉得这马是匹好马，跑起来快如风。
　　曲源直回到集市找到赵文金、刘大贵他们七人，在大集上就给马挂上马掌，时已近中午，拉马回店。曲源直叫店小二，单独用一个马槽，先饮半桶水，再用豆饼拌细草喂上，半饱后再加料。这马自被捕捉至今，头一次吃饱了。马吃饱后精神多了，也不再咆哮了，对主人很是温顺。
　　九月初三，曲源直等一行八人出太原向东北方向行驰。因为回程没有负担都很轻松，放马小跑一阵子，再信马由缰行走。曲源直一路上调教枣红马，很是开心。出关后在朱家荒地迂见一件事，看见老少一家四口人在抱头痛哭。曲源直一看是推着独轮车‘闯关东’的。一家痛哭引起他注意，觉得很奇怪。曲源直下马对老大爷说：“你们从那里来的，为什么这样难过呢？”这位老大爷抬头一看来了八个人都是骑马的，这位小伙子前来问话回答说：“俺们是山东莱芜的，是打铁的，因荒年过不下去了一家五口‘闯关东’。刚才来了一帮胡子，把掩姑娘抢去了。”曲源直问“胡子走了什么时候了。”老大爷说：“就是方才，往北去了。”此时，曲源直说：“赵掌柜、刘大哥，请你们等我一下。”说完打马向北追去。枣红马奔驰快如风，跑出十余里地追上匪徒。这伙匪徒是下山采盘子的，回途中顺手牵羊抢女人。曲源直加鞭追过匪徒，回转马头堵住匪徒去路。他看见这伙匪徒共有七人，在一匹上驮着一位姑娘。曲源直立马横鞭说：“把姑娘放下。”抢人的头目一看是个小青年堵住去路，发怒说：“你想找死吗？”曲源直说：“你们在青天白日下抢人，坏了江湖规矩，快给我放人。”匪徒说：“不放人，你想怎样。”曲源直看这情形不动手是不行的了，对待匪徒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抖手一鞭打的匪徒满脸开花，回手一鞭将另一匪徒的马眼打瞎。纵马靠近驮姑娘马前，拉过缰绳带过这匹马加鞭回奔而去。等待其他匪徒回过神来时，曲源直已跑出二箭地。匪徒看到来人气势凶猛，出手就将头目打得满脸开花，无人敢去追赶。不一会儿，曲源直跑回原地。将拉来的马缰绳交给刘大贵，用短剑割开捆姑娘的绑绳，由老大爷扶下马来，全家人团聚了。老大爷对曲源直激情致谢，自我介绍说：“我姓铁，叫铁林，大小子叫铁方舟、二小子叫铁方成、小女铁晓云，老伴铁王氏。我家是打铁的，特别是打造剑、刀等兵器，是祖传世家。这几年旱灾、虫灾连年不断，地少人多没有吃的，只好举家逃荒‘闯关东’。今天幸亏遇见小哥救了我家小女，先叫小女给恩人磕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我一家人愿意为恩人效力。”曲源直说：“老人家别这么说，我是出于仗义和咱们是山东老乡，遇着这件事，自然会尽一切力量办好这件事，不是恩人是乡亲。不知铁大爷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铁林说：“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曲源直说：“要不这样，咱们先一同到前边镇上住下买个车，用得来这匹马拉车，让大娘和重的东西上车，走的就快了。我看你们一家到盛京开铁匠炉干老本行，好不好呢。”铁林说：“那感情好，可是我们这个样子一下子那能办得到啊！”曲源直说：“只要有这个心思，事在人为。这么办，铁师傅到盛京时去找这位刘大贵刘大哥，请他代为安排住下，然后找到合适的房子就能开铁匠炉了，至于钱先由我垫出。”刘大贵说：“这件事由我来办。”曲源直说：“就这样办，咱们现在起程走吧。”铁林一家随同曲源直一行，到大泉山山下镇店住下。曲源直找到店小二，请他给买一台车、一匹马。第二天铁林一家人套上马车向盛京走去。曲源直临行前又给铁林一家送去二两银子，作路费用。
　　曲源直在路上跟刘大贵说：“刘大哥，我到盛京后先回复州一趟，所以老铁的事情请你费心办一下。你在盛京人情地熟，请先代我买套房子，我准备在盛京开个药房，院子要大点。等铁林一家到盛京时，你可让他们先住上。然后在城外再租房或买房给铁林开铁匠炉。”刘大贵说：“您别客气，您的事我一定照办。”曲源直说：“我这里先谢谢你，但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就可以了。回镖局后，对于我们这趟办的事情和我们路上所遇到的事情也要口风紧点，以免影响今后的行动。我请您为我代办的事情，也不要让总镖头知道。” 赵文金，曲源直等一行八人一路无事，很快回到盛京。赵文金、曲源直到镖局向李总镖头致谢，称赞六名趟子手很能干，今后有这样事情还请帮忙。同时安排一下镖局走镖的事宜。李总镖头说明现已接下二份镖，还有几份正在商谈中。曲源直的意思年前就这一次了，可以多接几份。李总镖头当然乐意。曲源直说：“总镖头，这次接镖的事，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我在里面。就是镖局的人，除了你和我同去太原六位趟子手外，也不要其他人知道有我在内的事。对外、对内只说我是镖银客户押镖的老客。”李总镖头同意这么办。 赵文金、曲源直二人从镖局回到永盛银号，赵文金按四厘份子结算给曲源直黄金。曲源直除带走二十两黄金外，余下的换成白银，留下二百两其余换成银票便于携带。曲源直第二天拜别赵文金一家，赵老夫妇拿出一封信交由曲源直带给钱家。
　　曲源直临行前，找到刘大贵，想给他送点银子。刘大贵这时已找好一家大院，正想请曲源直去看。曲源直随同刘大贵到小南门里一个破落大院，正房五间，东西各有二间耳房。院内东西各三间厢房。前院有三间房，共有十六间房，久没人住。曲源直一看院大房子破也可以，讲好二十两银子买下，请刘大贵办理。同时请刘大贵找人在上冻前，把这十六间房大修一下。刘大贵答应下来，当下曲源直拿出四十两银子交给刘大贵，除房价外余下银两用做维修房屋用。
　　盛京的事情办完后，曲源直备好枣红马，外挂白马起程回复州。枣红马经曲源直这些天干草细料饲喂，恢复了体力，加上曲源直回家心急，催马扬鞭一路飞驰，不日到了复州城联盛银号。曲源直一进院就看见钱复大哥说：“我回来拉，大哥您好。”钱复看见曲源直回来了，十分高兴说：“快点咱们回家去。”说着接过曲源直的马缰绳同曲源直回家。一进院钱复就喊上了，“源直回来了。”钱彩云首先跑出来见过曲源直说：“兄弟你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快点进屋吧。”曲源直进屋拜见钱有财夫妇，将他去太原一事向全家说了一遍。同时递上赵玉成的书信。接着曲源说：“我答应三舅下个月帮助东胜镖局护送一趟镖银，作为对东胜镖局此次借给六名趟子手的回报。所以，下午就不停留了，尽快回家，准备下月行程。”钱有财夫妇向曲源直表示代永盛银号感谢。曲源直说：“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大姐的事，我应尽力而为。”彩云大姐说：“兄弟，大姐不多说了，今天中午请你在家里吃饭。” 饭后，曲源直把大姐请到一旁说：“大姐请你帮忙给我办一件事，我想在这城里开一个大药房。请你帮助买一个大院，你看行不行呢？”彩云说：“这件事我一定想法去办，你先回家，下个月你回来时就能办个差不多。”于是曲源直告别钱家，起程回家。
　　曲源直到家已是申时，母亲在家做饭，父亲在施工现场。曲源直栓好马，卸下马鞍和钱搭子，给马喂上草，就去施工现场。他到现场看见父亲和玉虚道长都在，急走几步到二位老人面前躬身施礼说：“源直回来了。”二位老人看见源直回来很是高兴。源直简要的向二位老人说明这趟去太原的情形。最后说：“我这趟回来看看，送点银子回来，下个月初我答应永盛银号帮助东胜镖局护送一趟镖银。我去太原一行，永盛银号给我四厘份子，银子我已带回来，应用于领地开荒，修庙盖房子。我想发挥师父的特长悬壶济世，在盛京和复州两地开大药房。这件事没有请示二位老人，不知二位老人同意不同意这么办。”曲玉祥说：“源直这件事应由道长来决定。”玉虚道长说：“这个想法很好，我看可以照源直说的办，盛京、复州城各开办一个药房，店名就叫《盛京济世堂》、《复州济世堂》。咱们除了悬壶行医外，重点应放在收购批发药材上，尤其是贵重药材。”曲源直说：“按师父意思办，我下月出去时，就在复州城和盛京两地买房子。”说话时酉时已到，玉虚道长找到二位掌尺的介绍给曲源直说：“这位是石匠掌尺的贾师傅，那一位是木匠掌尺的王师傅。”回过头来对二位掌尺的说：“这是我的徒弟曲源直，以后有事可多联系。”
　　曲源直见过二位掌尺的之后，同二位老人回家。晚饭后，曲源直向二位老人细说这次出去一却切详情。并提出一个想法，他想把复州城里的要饭的集中起来作点事情，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二位老人同意他的想法，时机成熟时就办。玉虚道长对源直的这些安排及想法十分高兴，这孩子能想出这些，表现出他的为人忠诚和具有侠义风范。不匡我十年的用心教导，道教理念他已是心领神会了，实在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