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侠客》正言

3、第 3 章

　　千山是东北长白山的支脉，位于辽阳县南百余里。东北、西南走向。经辽阳、盖州、止于金州，基本贯穿辽东半岛。千山有重峦峰，宏伟的庙宇。据考证，约在四亿多年前，千山这里是汪洋大海。约在六千万年前，由于地壳变动，造成千山地貌轮廓。在二百五十万年前，千山又进一步鼓起，以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地壳不断的运动和自然风雨的精雕细刻，逐渐形成了今天千山的壮美雄姿。
　　千山历史悠久。据传说，远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唐代这里就有寺庙。后来经元、明两朝，这里形成了辽东佛教、道教寺庙的集中地。一些寺院在明代已出名了。清代雍正信道教，兼容各种教派，宫中有佛寺、道观。这时道教进入千山，使千山寺院增多发展到七寺、十二观、九宫、十庵。千山不仅庙宇多，而且遍山怪石、山洞。千山的山洞多是天然形成的，只有少量是由人工稍加凿修而成。如香山寺后的“老袒洞”、龙泉寺的“了凡洞”却曾有僧人、道人在里面“修炼”。千山群峰挺立，显得十分雄伟险峻，而且遍山怪石嶙峋。它们造型奇特，分外壮观。松柏苍翠，漫山遍谷，郁郁葱葱，松涛陈陈，具有诗情画意。一年四季的自然风貌各有不同。春天，漫山尽绿，奇花野卉遍野，芳香扑鼻；夏天，骄阳普照，云蒸雾散，满山滴翠，山色变幻万千。令人神清气爽，暑气全消；秋天，秋高气爽，层林尽染，红叶满山与墨绿交织，果味与谷香齐飘；冬天，千里冰封，银装素裹，连云接日，分外妖娆。
　　千山是古迹名胜之地，又唐太宗驻跸遗址，还有清朝康熙、乾隆的足迹。明清时，名人纷纷来游。明代韩承训有《千山列屏》之诗，清代姚元之为千山留有七绝。《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在《栋亭诗抄》，把自己的籍贯用“千山”标出。清朝太史王尔烈曾在千山读书。王尔烈，字居武、号瑶峰，家居辽阳，生于清雍正四年，乾隆年间中进士二甲一名，即传胪。他后来到京城翰林院做翰林，授编修。后任陕西道监察御史，内阁侍读，大理少卿。嘉庆四年回到盛京，掌教“沈阳书院” 王尔烈写有《祖越寺》为证。
　　千山有个“罗汉洞”十分古老，是由天然石洞稍加穿凿而成。在洞内塑有两排十八尊罗汉像。在十八罗汉像中间，曾塑有真武大帝，在洞外石壁上还题有“释道同源”四个大字。佛道两家神像在一洞中，实属独特。
　　千山，古时叫积翠山，还叫千华山，它是千山和华表的合称。千山，顾名思义，有山峰千座，但却只有九百九十九座山峰。传说后来有和尚在群山之中造出一座假山。从此千山才名副其实。

　　乾隆十年千山来了一位云游道士，在无量观挂单。道号：玉虚，俗姓李名顺。他在千山游历一番，发现这里实在是修炼好地方，只是这里寺院众多，人杂。他受无量观内石洞——罗汉洞的启发，他踏遍千山人所能到达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山洞，很适合他自行修炼。玉虚道长年纪在四十五岁，是一位世外高人，武功高强，隐芷不露。他的修炼应选在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经过一番修缮住进山洞，自称为玉虚洞。
　　玉虚道人，每年下山云游四方。乾隆十五年春天他云游到复州天海寺，看到这里气候比千山温和，四处无人烟，山峦起伏，景色怡人，故挂单多住几天。
　　清明过后，在这里花开遍地，玉虚道长登高远望，看见西岗山崖处有牧童放羊，既然这里无人烟怎么有羊群呢。他觉得有些奇怪，闲着无事就下山去看看。他到羊群处一看，这个小牧童有六、七岁，在这山坡崖地上行走如飞，很是罕见，这更加引起玉虚道长的注意。
　　第二天玉虚道长带上干粮，又去西岗观察小牧童一切行动。经过几天对小牧童的观察初步了解到，小牧童放羊很有规律，按时放牧、按时饮水、按时休息；小牧童在山崖上赶羊行走如飞把崖壁当成平地；在休息时还打上一趟长拳，他甩出的鞭子很有准、稳的特点。据此，玉虚道长认定，这个小牧童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又过两天，玉虚道长面对小牧童问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小牧童好几天看见这个道长，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庙上有十多个道士，虽然不全认识，但也不觉得意外，随而回答道：“我姓曲，名叫曲源直，今年六岁，俺家是给庙上种菜的。”玉虚道长一听很是高兴，心想真是天缘有份，让我找到这么个好徒弟，我这门武功有了传代人继承了。老道有了这个想法，就进一步与这个小牧童攀谈起来，乃进一步了解到他家是从山东逃荒而来的，从小跟父母学过点拳法、马步等基本功夫，上山赶羊步行如飞、甩鞭子都是平常练出来的。道长又进一步教他一套拳法、掌法和坐功，问他愿不愿意学？小源直说愿意。道长说：“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告知爹、妈，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咱两天天在这里见面如何？”小源直说“行”。从此，小源直跟道长学武。
　　经过两年，小源直已打下练一气功的基本功。先学人体器官功能，全身三百六十十一穴位分布位置。在这个基础上学练气功；同时结合每天放羊行走，在练一气功入门之后开始练走绝壁轻功，使内外功同时练。在夏季学习水游功夫。
　　在这两年中，基本不练兵刃，主要打下练功基础。根据源直自幼甩牧羊鞭的特点，道长吸收十三节鞭，飞抓、链子锤、软鞭、甩头等各种兵器使用套路创编一套气功鞭法。在两年只练这套鞭法，源直练起来得心应手，六尺软鞭抖起来笔直如棍，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对手的重穴，其速度快如风，防不胜防，只要击中必受重伤，甚可伤命。这套鞭法练成，使软鞭在源直手中成为克敌制胜的特有兵器。
　　这套鞭法有：仙人指路、盘头粉饰、束缚手足、抽打点穴、八面玲珑、破腹受首等六招，每招又有六式变化。这套鞭法全是进攻之术，另配有短剑防守。
　　在这一年玉虚道长出面向源直父母提出，以教源直念书识字为由收源直为弟子。曲玉祥夫妇得知玉虚道长是庙里道长，愿意收源直为弟子教他念书识字十分高兴并很乐意接受。自此，道长教授武功，源直刻苦学武。道教有其有的木工手艺，和道家炼丹术、行医制药等技艺一并教源直学习。
　　平常源直跟当地农民学用笆棍打柴，他的这个举动，道长在旁边观察发现，笆棍甩出去快速旋转，能打树上的干枝，这有益于练习武功，也可用作兵器对敌。从此源直开始有目地的练习甩笆棍的各种手法。
　　两年过后，从源直八岁起道长教他练本门剑法。道长讲解剑法时说明：古冶铸剑有五把：一曰湛卢、二曰纯钩、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剑法相传由来已久。秦汉之初春秋战国时代的士大夫莫不弦歌佩剑。夫武事知利器首推枪、剑，枪为长兵刃之帅，剑为短兵器之王。剑法各派各有所长，且流派甚广。我教你本门的剑法为一气剑法，共有八式。八式之中又有八种变化，包括砍、撩、抹、刺、抽、揭、横、倒八法之势。用剑时不能拘于一格，各种剑法、剑式串而广为应用，可衍为随意，出招不为招式所限。这样，当剑法炼成出招时愈出愈奇，愈奇愈变，运用自如，战无不胜。这里还要说明，一气剑法包括长剑、短剑及双剑剑法，这些长、短、双剑的剑法均在八式之中。本门剑法的特点是快而准，在实战中三招之内必胜。源直，从今天起你开始练一气剑，打好本门剑法的基本功后，再开始教学各种兵刃应用对敌的功法。
　　源直自此开始一心练一气功之走壁、轻功、鞭法，剑法为重点，相应练各种兵刃用法和熟习各门派的功夫。
　　源直自从八岁练剑开始，经过几年苦练，武功功力突飞猛进，学有所成。这时源直已是十六岁，身高五尺二、三，虎背熊腰的小伙子。此时，道长去见源直父母，告知源直这些年，不仅念书识字，同时也学练武功，现在已有所成。为了到山外，了解熟习民情，增加阅历，打算领源直下山，云游半年。曲玉祥听说后说：“去吧，一切由道长安排我放心。”道长又细说经过，达到什么目的和去向与曲玉祥夫妇商定，在清明前出发，八月仲秋前后返回。
　　师徒二人一路化缘，徒步走向千山，到达千山山洞后，道长领着徒儿分别拜访西山洞大和尚、东山洞道姑。大和尚和道姑见到源直都十分喜爱，因为他两都是武林中的世外高人，看出源直是练武的极好人选，人又长的憨厚，将来必有大成，邀源直经常到那里玩，这是大和尚和道姑有心指点源直。这正是玉虚道长所希望的。玉虚道长带领徒弟来千山，就是想请二位高人教给徒弟武功。
　　源直到达千山后，先由大和尚教给他南少林五祖拳法以及上乘剑法和佛家打坐功夫。南少林被烧毁之时，只逃出五位从少林寺转来的大和尚。他们五位大和尚都是少林寺高手，逃出之后共同研制出一套高于少林罗汉拳法的五祖拳。大和尚法号法度禅师，俗家姓张名有全，自幼出家，师承五祖大师。大和尚没有固定庙宿，常年云游四海，修炼一身武功，从不外露。晚年找到千山山洞坐禅修炼。
　　道姑，法号碧云师太，俗家姓李名慧芳。幼年丧父，母亲早逝成为孤儿，在沿街乞讨时被老道姑领养，传其神功武艺，带发修行。老道姑承鹤西归后，碧云师太云游四方来到了千山，择洞清修。她很喜爱源直，教他本派剑法和打暗器功。
　　这两位高人传授给源直的都是上乘武功。在两位高人精心指点下，源直昼夜不息，用心学练。经五个月的功夫，源直已非来时可比，其武功之高不可想而知。
　　玉虚道长见徒弟进步很快，功夫已有大成，喜出望外，唯不足之处缺少经历。道长告诉源直：“和尚道姑都是世外高人，平常从不显露，他们的行踪人们不得而知。这几个月他们教你功夫已是难能可贵了，千万不要忘记两位的恩德，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两位师父，每年来看望他们。你看，我和和尚、道姑，均不自立门户，也不拉帮结伙，不与世人做无益之争。学武之人，青壮年应为最强盛时期，四十五岁之后就应不在世面上参加活动，理应收徒修炼。传说中习武之人越老越有能力，武功越高，哪有这种事情。人老已是筋疲力尽，哪有能力去争胜呢？年过花甲高人不是力量比谁都大，而是阅历深，能在武功路数上加以整理提出新的套路，这就深化、提高了武功。”师徒二人用半个月的时间从头到尾演练所学的功夫，玉虚道长认为源直可与出去阅历一番。
　　八月初，玉虚道长师徒二人向大和尚、道姑告别回复州。大和尚送给源直一把短剑，此剑纯钢打造，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实属宝剑。道姑送给源直一件链环甲背心，穿上它可防暗器暗算。源直跪地分别给和尚道姑叩头，谢过两位师父拜别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