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槿年》蒙溱

30、哎呀

　　他的额发还湿着，深灰色短袖棉t，浅灰色长裤，左手臂弯搭着黑色外套，右手握手机。
　　她站直，微微张嘴，却先弯起眼，“醒了？”
　　他不说话，盯着她看。
　　她低头又笑了下，摸了摸鞋柜上的盒子，轻声说，“有点凉了”。
　　一时安静，她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忽然迈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停住了。眼底是他的长裤，她微微咬唇，仰起脸来，“队”
　　被他按住肩膀轻轻往后推。
　　她呆呆被他按着一点一点后退，触到冰凉的墙壁。那只手顺着肩线撑到她颊侧，他欺上前，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扑通扑通。
　　“队长”，她紧张得腰软，指尖搭到他肩膀不知是要抱他还是推他，他的脸偏过来，眼神缱绻对上了，鼻尖轻轻磨蹭了下，姑娘脸红耳热，嘴唇便被封住。
　　他咬住她的下唇，又使了劲去含，他的手抚上来，环过腰将她按进怀里，另一只手插进她的发绕到耳后捧高她的脸，大拇指不住摩挲着白嫩的脸。
　　很快他便放开了她，鼻尖慢慢蹭着她的，姑娘颤着眼睫抬起眼来，指尖搭在他胸前，视线纠缠。
　　他的眼睛漆黑又亮的惊人，呼出的气息灼热而暧昧，他低头一点一点去啄她软软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嘬。
　　他微微弯起眼，看上去那么快乐。
　　“宝贝儿”
　　他哑着嗓子唤她，大约是忍不住了，微微张嘴去碾她的唇瓣，不住吸吮，扣着她腰的手不住的收不住的忍，尽力去放轻力道去吻她。
　　她的脸被抬起，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姑娘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发颤，心尖的悸动不断引诱着自己向他靠近，再靠近。
　　断断续续吻了小十分钟，窗开了条小缝，冷风灌进来，试图抚平些燥热。他靠着她的额头喘气，迷迷糊糊电梯叮的一声，姑娘微微踮脚，环上他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里。
　　他揽着她，一只手慢慢抚她脑袋。过了会，和她说话，“怎么不给我电话？”
　　声音哑哑的，和往常听到的都不一样，特别让人，脸红心跳。
　　姑娘害羞，将脸埋得更深，肌肤相触又升了温。
　　他便没再问，指尖顺着她的长发，从脊背一点点抚下，又羞又痒，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队长”，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颤意。
　　“嗯？”他抵着她额角，阖眼。
　　“给你带饭了。”
　　他笑，亲亲她的鬓边。
　　姑娘要糊了，像猫儿一样呜了声脸在他怀里蹭。他的身上带着热乎乎的温度，紧贴着的脸和薄薄的单衣相触，能感受到紧实的触感和心跳。

　　家里有阿姨定时来做卫生，但就是擦拭边边角角之类，厨房里的锅碗原封不动还处在原来的位置，她脱了大衣搁在沙发上，折袖子刷洗。偶一回头，见他环胸靠在门边上，还穿着短袖。“穿个外套吧。”
　　他说不冷。
　　她笑了下，又咬住唇转回去，到底是羞的。
　　她热着脸将小锅又过了遍水，插电热粥。毛衣裙直筒垂坠，针织的布料会在弯腰的时候勾勒出女性的身段，该怎么说来着，黑色裙子衬着白皙肌肤很清纯，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妩媚和性感。
　　他的视线随着她动作走，喉结滚了下。
　　“只打包了点凉菜，你凑合着吃吧。”她转动按钮，转回身去和他说话。
　　他说好。
　　她攥了攥指尖，看他一眼，垂下头去，又抬起头来，双眼湿漉漉的带着亮光。
　　要命了。
　　他靠着门框，忽然打开双臂。
　　姑娘咬着唇，那一点白印着红润的唇，不知在诱惑谁。
　　她笑开，又迈前两步到他跟前，他便俯下身来，可能本意是想做些羞羞的事，姑娘却更想抱他，便钻进他怀里。队长的怀抱窝心得很，暖呼呼的，又踏实。
　　这么些日子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性，这会将她牢牢抱怀里顺毛，黏糊黏糊。说实话，这么依赖的，真让人享受。手机响了，他空出一只手来接，仍抱着她。
　　“喂？”
　　陆前的大嗓门听得一清二楚。
　　“你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说。
　　“成，你这两日上我这来，跟你说调任的事。”
　　“嗯。”
　　“唉那啥，现在我看看啊，哟，十点了，你不会刚回来吧。”
　　“没，好一阵了。”
　　“那行，吃了吧，别又把你以前那狗屁习惯带过来，该吃吃，再累也塞点，上次真把老子整怕了最后进医院受罪还不是你自个儿。”
　　他说好。
　　“跟你小子说话就是没劲，老子说一堆你就说一句。”
　　顿了顿，陆前清嗓门，“问个事”，语气忽地有些贼兮兮的，“你那姑娘追到了没啊，这都多久了。”
　　怀里的姑娘乖乖的窝着，他低头蹭她发顶，眼尾弯起，还未作答，那头又大着嗓子。
　　“唉，你这就不够男人了，磨磨唧唧的要人姑娘被其他小子抢走了看你上哪哭去。看看你老哥，当年追你嫂子，嗨，那可快了，我给你支个招？姑娘家喜欢什么，看电影送送花，这不容易的事嘛。”
　　他在她耳边笑开，几不可闻，可能那边听不到，对于她却清清楚楚，气息都是温热的。
　　“没事我就挂了。”
　　“...→_→挂吧挂吧，这个点也可以去睡了。”
　　“好。”
　　放下手机，视线对上，两人眼里都溢满了笑意，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睛，闭眼靠着。叮的一声，粥好了。

　　他端锅，她拿碗筷，到外面餐桌吃饭。她晚上没吃什么，这会也有点饿了。他站着盛碗，偏过头来问，“没吃？”
　　“吃了一点，晚上没什么胃口。”
　　他收了收下颔，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一小盘凉菜配着粥喝，意外的开胃。
　　“你不会用筷子？”他笑，依旧是很矜持的那种，嘴角弯起来，露一点牙齿，边上两个小三角。
　　她拿筷子不像拿筷子，像小学生写字握笔的姿势，他上次便注意到了，这会更觉可爱。
　　她也笑了下，“不然夹不稳。”
　　他说我教你，她试了下，不行，还是夹不稳。
　　他又笑，没再继续，和她说了些调任d市的事，也说些出差碰到的有趣的事。
　　“前段时间回来顺道去市区转了圈，政府大楼生活区都在景区边上，环境不错，治安也可以。”
　　她弯着眼点头，问，“离你那儿远吗？”
　　“还行。”
　　那便是不近了，她有点失落，如果近的话还能一块住什么的，姑娘忍不住想岔。
　　他忽而靠近，对着她的眼说，“没事，不忙的话可以打来回。”
　　他的眼里带上了笑意，姑娘捂住脸，低头埋他肩臂里。
　　他还逗她，“胖胖也跟你这样，睡着睡着俩爪子捂住脸蜷起来。”
　　姑娘埋着头呜了声，过了会，坐直，“胖胖还在单位吗？”
　　“嗯，最近挺忙的，便带到办公室了，会有人照顾它。”
　　她本想让他送过来，又泄气了，“过了月又要出差了。”
　　他没接话，夹了筷子木耳，一只手搁在下面挡着转过来，“张嘴”，她乖乖张嘴嚼东西。
　　“队长”
　　“嗯？”
　　她捧着碗嘬了口粥，踟蹰着还是说出口。
　　“我们部长，好像，有那个意思。”
　　他偏过脸看她。
　　“上次老板带队出去，我们部门他就带了我。”
　　周同桦离过一次婚，单位里都心照不宣，但做人可以能力也强，算是一表人才前途光明，也有几个女下属对他有那方面想法。
　　“他”，成淮槿放下碗，转过身来，斟酌措辞，“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
　　她摇头，“没，部长挺好的，我也不大确定他是不是真有那想法。”
　　他抬高手摸她脸，眼里有点点的光闪烁，“那不怕，漂亮小姑娘总有几个人惦记的。”
　　她咬住下唇却没忍住笑，摸了摸鼻尖道，“长这么大碰到的总是怪蜀黍，小哥哥都高冷得很。”
　　他探身抽了张纸擦嘴，瞥她一眼，“我跟你一样大。”
　　她笑出声，圈住他胳膊歪他身上。

　　吃过饭，她刷碗，他在边上想帮忙，“不用了”，她笑，“很快的”，想到什么又说，“以前在家，妈妈比较惯我，总是她在刷碗，我在边上陪她聊天。”
　　她说这话的时候动作没停，水流声哗哗，微微低着脸，发丝垂下来几缕，很温存。
　　他看了她一会，伸手将她垂下的发捋到耳后，“以后出差，有男同事来找敞着门说话，过了十点就别开了，真有要事去外面说。”
　　她转过脸去看他，眼尾弯起来，“万一很熟呢？”
　　“最好不要”，他说，“男人多少都有点龌龊。”
　　她眨眨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