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引》鹿归鲸现

2、第 2 章

　　第二章

　　暮言又一次笑了，他摆摆手让世瑶离开，但世瑶就要让他说出个区区道道来才罢休。
　　“因为我说过，只要这几千年有人帮助过我，我愿意以身相许与她。”
　　“以……以身相许？”
　　“对，以身相许。”
　　世瑶张大了嘴，画面停止了三秒。
　　“你活了多久？”
　　“我不记得了，总之好几亿万年了，我生于上古时代，伏羲和女娲是我的好友。”
　　“天哪……你是上古上仙暮言？怪不得我说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书上说暮言上仙是个白胡子老爷爷啊？没你这么年轻。”
　　暮言哭笑不得，于是问了世瑶一句:“那书上的暮言上仙还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没说，因为凡人们不懂你们神仙的事情。”
　　暮言快笑破肚子了，他送给世瑶一个玉哨子，如果有麻烦可以吹响玉哨子叫他过来帮助她。
　　“上仙，我该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夕凤，送梦萤姑娘回家。”
　　火红的火凤凰飞了过来，将世瑶载走回到了沈府。
　　“帮我谢谢上仙。”
　　火凤嗥叫了一声便飞向天空。
　　“上古上仙的坐骑真酷。”
　　世瑶那一日过后，总爱趴在窗户旁边望着天空，脑海里似有一只火凤凰在飞舞，她想起相士说她未来的夫婿“上古六界，刀剑相锋，只为一人，颠覆天下。”
　　“难道我的夫婿是他？可是……为何后两句是‘只为一人，颠覆天下’？”
　　庄周阁中，云娘与一个人喝茶，云娘是天庭的司命星君，此蕃下凡不知道为何，反正天帝批准她在人间开庄周阁。
　　“司命星君来人间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人端起茶杯，细抿一口茶。
　　“这事我就不必对墨痕上仙去说吧。”云娘微微一笑。
　　“那日我与暮言在树林大战，暮言受了伤，估计是好不了了。”
　　“你知道吗，自你走后有人帮了暮言上仙一把。”
　　“谁？”
　　“一个凡人，是一个花季少女。”
　　墨痕将杯子捏碎，只见云娘淡定换了一杯茶给墨痕。
　　“我杀一个少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杀了她不就行了？”
　　云娘拿出命格簿，翻开一页，上面写着“木兮云雀”。
　　“但是，您杀她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佛前青灯自有佛祖庇佑，您杀了她您的功力会大大衰弱，不如您想另一个对策对付暮言上仙。”
　　“那司命星君可有对策？”
　　“利用木兮云雀。”
　　世瑶上街买点心，路过庄周阁，听说那里算命很准，于是世瑶提着篮子就进来了。
　　“小姐是看姻缘的，还是算命的。”云娘擦拭着茶杯，给世瑶倒了一杯茶。
　　“我是来算命的，听说这里算命比神算子还准。”世瑶放下点心篮子，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
　　“哟，您是第一个找我算命的女子，一般小姐们都是看姻缘的。”
　　云娘让世瑶抓住毛笔，闭上眼睛她抓住世瑶握毛笔的手移动。
　　“小姐请睁开眼睛。”
　　世瑶睁开眼睛，看见白纸上的墨迹一开始是弯弯曲曲，后面是直线上升。
　　“命中有一劫，倒是已经过了，在你人生最美好的时候会遇见你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也会见到你梦寐以求的人。”
　　“那，我梦寐以求的人是谁？”
　　“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云娘又给世瑶倒了一杯茶。
　　“哦，那谢过先生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不要嫌弃。”世瑶拿出一个银元宝递给云娘。
　　“无妨无妨，小姐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庄周阁问我。”云娘将世瑶送出门口挥手告别。
　　武媚娘在宫殿里批阅奏折，太平公主哭着跑了过来，她询问太平公主为何哭了，太平公主说自己的银镯子被猫叼走了，武媚娘笑着抚摸太平公主的头，说镯子丢了还可以再做一个，可太平公主不知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让武媚娘很惊讶。
　　“太平和已故的姐姐有一模一样的镯子，只是姐姐的镯子刻的是安定，而皇儿刻的是太平，既然姐姐的丢了，那皇儿的镯子不应该丢。”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皇儿的不要紧，但是皇儿就要那个丢失的镯子，因为皇儿不要像姐姐一样离开母后。”
　　“那好，母后呀派人帮你找镯子行了吧。”
　　“母后最好了！”
　　这时，世瑶打开那块手绢，里面包着一个镯子，上面刻着“安定”，沈子矣告诉她说这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世瑶还是小心翼翼将镯子包好放在盒子里。
　　“梦萤，爹要回老家看看，自己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爹放心好了。”
　　半夜她睡不着，掏出玉哨子，她想起暮言对她说的话，她吹响了玉哨子，暮言乘着火凤凰而来，暮言的伤好了很多，他陪着世瑶在房顶上遥望天空。
　　“梦萤姑娘是有心事？”
　　“算是吧。”
　　暮言看着世瑶眉头不展，于是他一挥袖，天空飞满孔明灯。
　　“你可曾见过这个吗？”
　　“好美啊！”世瑶抬起头望着漫天孔明灯，眼中打转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叫三千流光，繁华而不凄凉。”
　　“我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东西，我的记忆中有人为我而放的烟花是最漂亮的。”
　　“是谁啊？”
　　世瑶闭住眼睛，然后又睁开，笑着看着暮言。
　　“我说我不知道是谁为我而放的，你会相信吗？”
　　暮言摇摇头，世瑶接着闭住了眼睛。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烟花，虽然烟花易冷，转瞬即逝，但是它的影子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
　　“哦，你若喜欢，我便在你每年生辰为你放人世间最美的烟花？”
　　世瑶摇摇头，暮言看到世瑶脸上有泪痕，就像用刀割的那样。
　　“梦萤姑娘，此地风凉，别待太久，该回去休息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
　　世瑶那晚梦到自己嫁衣业火，黑发飘扬，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将她的手交到了一个男子的手上，那个男子有几分像暮言。
　　世瑶想起了那晚的三千流光，心中不禁荡起波澜，而她记忆深处的最美的烟花还是无法比拟，因为那是她的心上人为她而放，只是这个人已经吞没在世瑶内心不忍说出口。
　　“初云，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
　　“会，只要梦萤你愿意，我君初云会爱你生生世世。”
　　她又想起君初云死去的那个早晨，君初云在临终的时候，递给世瑶一个布包，说是等他去世了再打开那个布包。
　　“初云，你说你会没事的。”
　　“梦萤，对不起，来世我们再续前缘。”
　　说罢，君初云撒手归西，世瑶豆蔻年华时的生辰为她而放的烟花只属于她一人，她打开那个布包，竟是平阳公主的宝物——君兰扣。
　　君兰扣是长孙皇后的陪嫁，待自己的女儿平阳公主嫁给君家的大公子时，她将君兰扣当做嫁妆给了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死后将君初云叫到塌前，说自己归西后带着君兰扣到皇宫去找长孙皇后。
　　“初云，有朝一日，我一定把君兰扣带回皇宫，即使我拼上了这条命。”
　　武媚娘派人寻找太平公主的镯子的同时也在寻找那个刻有“安定”的镯子，事实上是寻找流落民间的小公主。
　　“不会辗转送给他人了吧，毕竟现在小公主的年龄不足以戴上那个镯子。”玉人歌笑着调侃。
　　“也有可能，但本宫的玉佩在小公主丢失的那一刻也丢失了……”
　　“微臣可以替娘娘去找这个拥有这个玉佩的主人。”
　　武媚娘相信了玉人歌的话，玉人歌是云娘的底细，云娘告诉他小公主就是木兮云雀，木兮云雀就是小公主，只要找到木兮云雀，一切就好办了。
　　“请娘娘与微臣一起出宫去寻找公主殿下。”
　　“为何？”
　　“知女莫若母，娘娘应该能认出公主殿下。”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本宫也不记得公主的样子了。”
　　“微臣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娘娘一定能找到公主殿下。”
　　夜幕降临，公主楼歌舞升平，世瑶在“青灯行”的乐曲翩翩起舞，打赏的人很多，皇姑都快数不过来钱了，直到玉人歌和武媚娘来到公主楼的时候，皇姑以为是贵客来了，却发现是他们。
　　“皇姐的生意不错嘛。”
　　“媚娘啊，你什么时候出宫的啊？我这公主楼不是什么青楼名闺，只是靠一些歌女和舞女还有点心美酒撑起来的而已。”
　　台上，世瑶的西域手鼓舞赢得欢呼声一片，最后从房梁掉下一条长长的丝绸，世瑶踩上去完成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最后单腿落地，最后来了一个一字马，赢得不少掌声。
　　“皇姑，我该回去了。”
　　“诶，世瑶啊，等等再走吧，介绍一下，这是当今皇上的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
　　世瑶一福身，武媚娘嘘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让世瑶起来。
　　“那，皇姑我回去了，明日我就不来了。”
　　“嗯，耳朵，到帐房给沈小姐拿银子。”
　　世瑶拿上银子跑了出去，路过医馆抓了些药，回到沈府后自己掏出玉哨子吹响玉哨子，暮言乘着夕凤来到世瑶身边。
　　“暮言上仙，这是给你的，我看你的腿还不是很利索，于是我到医馆给你抓了些药。”
　　“麻烦你了，我是仙人，和你们凡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暮言笑着接过那几包药。
　　“那就要试试看咯？”世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想起送我药了？”
　　“那日……谢谢上仙的三千流光。”世瑶有些结结巴巴。
　　“不用这么在意的，谢谢你的药，那……我先走了。”
　　“嗯，上仙慢走。”
　　世瑶挥挥手便转身进屋了，暮言看了看手中的药，笑着问夕凤：“夕凤，你说这个女孩会不会是喜欢我？”
　　夕凤嗥叫了一声动了动翅膀，暮言将药放在袖子里和夕凤一起走了。
　　“暮言，算你走了桃花运，我墨痕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的。”
　　墨痕装作自己是逃亡的剑客，敲了敲沈府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我是一个剑客，快给我开门，不然我就灭你满门。”
　　世瑶打开了门，墨痕走了进去，他告诉世瑶一些事情，并让世瑶为他准备饭菜。
　　“我不会做饭的，我怕我做的饭毒死你。”
　　“啥？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吧。”
　　世瑶为他煮了一碗面，虽然咸的要死，但是比起以前强太多了。
　　“面来了，别嫌弃我的厨艺。”
　　墨痕刚刚吃了一口喷了出来。
　　“你家盐不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