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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陈年八卦 ...

  •   缘休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要跟紧那刺客本也不难,但我怕他使的是调虎离山计,所以出了山门就没再跟下去了。
      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我已经吩咐下去,只待他进了城。自会有人跟着他。他的身份……最迟不过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宁越听得这话,才终于安心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缘休师父在京城里有不少眼线人脉,如今他这样说,那自然不会再有差错了。
      见她犹自静默不语半晌,这回轮到缘休耐不住了。
      他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殿下那边呢?事情进展得可还顺利?我适才听闻魏家小姐跟身边的人说,是宁王救了她。想来,殿下的计划已经成了?”

      他们的计划本就是制造出些无伤大雅的小危机,好让宁越来一招英雄救美,搏得魏家小姐的芳心。
      后来虽然事态有变,遇上了不少凶险,但宁越却歪打正着,确实救了魏家小姐一命。
      他们原本的计划若是个鸡蛋,现在只怕已经碎成了蛋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终归还是个蛋,凑合凑合一样都能吃。

      宁越神色复杂地看了缘休师父一眼,考虑了半天,到底还是把魏云的身份真相咽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顺利……也算顺利吧!魏小姐说了,她会去说服魏丞相同意这桩婚事的。至于宫里,皇后那边也由她去打点。”
      缘休对她那复杂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这女弟子,他素来很有信心。她为人虽然跳脱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虽然感觉这两人感情进展得似乎……快得离奇,只见一面就能让人家魏小姐非君莫嫁了?
      可看了看徒弟的脸,又想了想魏小姐的风评,他却又觉得这样的发展十分合理了。

      看着宁越那一脸难色,缘休想了一会,劝道:“魏小姐虽性子顽劣、行事荒唐了些,但人品却并不十分坏。毕竟这些年,我也从不曾听说她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想了想,他又劝了一句:“她也不容易。既然殿下打算借魏家的势度过眼前的难关,那为师觉得……还是应该对人家好一点才对。”
      “这是自然,我省得。”宁越扯了扯嘴角。

      魏云过得不容易?想也知道肯定不容易好嘛!
      能让宰相嫡子不得不男扮女装,一扮就是十几年,这背后必有十分惊人的隐情啊!
      放眼整个京城,大概也只有自己能在“不容易”这件事上超过他了吧!

      宁越扯着自己的嘴角,干巴巴地咳了两声,换了个话题试探道:“话说回来,师父你一直说魏小姐不容易,可是有什么缘由?这魏丞相的后宅之中,难道还能藏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隐情不成?”
      缘休沉吟许久,叹道:“既然此事已经定了,那么殿下日后也少不得要与魏家人打交道。为师就把这事说出来吧!也好让殿下心里多少有个底。”

      宁越给自己续了杯茶,正襟危坐准备听故事。
      很可惜,缘休显然没有当说书先生的潜质,他一开口就全剧终了:“现在的魏夫人——谢氏,并不是魏大小姐的生母。”
      宁越茶还没送到嘴边呢,差点就全泼到桌上了:“哈??魏小姐是庶出?!
      不对呀!她连县主都封了,摆明了是个嫡出的小姐……啊……难道谢夫人是续弦?”
      不敬业的说书先生缘休大师一句话,宁越已经脑补出了一百零一个后妈和灰少爷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缘休一本正经地纠正她,“魏大小姐确是嫡出,可谢夫人也并不是续弦。”
      宁越抹了把脸:“……师父,麻烦您慢慢说,说清楚。你不妨从头讲起吧!我不急,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要做,可以听你慢慢说的。”

      缘休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路,这才缓缓开口道:“说起来,此事虽在京城里算不得人尽皆知,但也谈不上是绝密。京城里上了点年纪的权贵官宦,多少也都听闻过魏丞相家当年的闹剧。”
      “愿闻其详。”宁越催促道。
      “当年的魏丞相,与武德帝一样,都只是边境邺城的平民而已。据说,他们在早年间关系就很好,所以武德帝才会迎娶了魏丞相的妹妹为妻。”缘休道。

      宁越当然清楚武德帝的发家史。
      武德帝家境贫寒,不得已才参了军。因为作战时极为勇猛,屡建奇功,所以很快受到上司赏识,一步步当上了将领。
      后来他又在一系列的因缘际会下,抓住了机会得到前朝末帝的信赖,就此平步青云……
      至于魏丞相么……宁越知道的却不多。只知道他与武德帝是同乡,还是姻亲,一直很受武德帝的信赖。

      “魏丞相当年……也很是风光过一阵子。他当年连中三元,状元及第,外貌又颇为英俊。是以殿试后,几乎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都挤破了头地想要嫁给他。”缘休大师淡淡地陈述着。
      宁越倒是可以理解——才华横溢又相貌出众,可不就是传说中的乘龙快婿么?名媛贵女哪有不想嫁的?
      “而当时的谢家,恰是世家之首。谢老爷负责主持了当年的恩科,也正是魏丞相的恩师。”缘休笑了笑,“所以,当谢家小姐公开表示自己非新科状元不嫁时,放眼京城,再没有一人能与她相争。”

      “然而……这位新科状元在家乡时便已经娶了妻?”宁越理所当然地接了下去。
      “殿下怎会知道?!”缘休双目圆瞪,显是吓了一大跳。
      “……话本里一般都会这么写……你继续。”
      真是万万没想到,还真是这么个一点都不意外的展开。
      常言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感情古人真把八点档过成了生活……不容易,真忒不容易了!

      缘休定了定神,才继续道:“当时魏丞相确实已有发妻在家,他的妻房是邺城当地富户之女——白氏。魏丞相之所以能潜心读书,一路进京考中状元,其中固然有他自己的能力在,但绝少不了他岳家的栽培之功。”
      “所以呢?他抛弃了发妻?”宁越边信口猜测着,边在心底算着魏云的年纪。
      应该不至于……这剧情对不上了啊!

      “那倒没有。”缘休果然否定了宁越不靠谱的发散性思维,“魏丞相表示自己与发妻情比金坚,且发妻嫁给他多年,从无过错,他绝不会做那等停妻另娶的负心汉。”
      “……倒还算是个男人。”宁越才赞了一句,忽又想到谢家小姐现在确实已经成了魏家的夫人,她入了魏府是铁打的事实——想来魏丞相的坚持也并没有支撑到最后。

      “不错。”缘休也叹了一声,“魏丞相虽不愿休妻,但那谢家小姐却非他不嫁,一时间竟闹到了沸沸扬扬无法收场的地步。据说,那谢家小姐也是个认死理的主,为了这事寻死觅活了好几次!有两回,险些就救不回来了!
      最后,还是谢大人拉下了脸面亲自上门,求到了魏丞相和白氏夫人的面前。”

      “哦?呵。”宁越微微一笑。
      若真要求死,有得是办法一次也不让人发现,更不必说救回来了。
      这谢家小姐能一连闹上好几次,还次次都让人救回来,可见根本没有死志,不过是故意折腾折腾,逼得亲爹不得不妥协罢了。

      “谢大人也未必就不知道谢小姐并非真心求死。”缘休也听明白了她的嘲笑,摇了摇头道,“只是他一个当爹的人,就怕真有个万一吧。到底为人父母的,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真发生意外。
      可怜他一世清高,临到老了还得放下了端了一辈子的脸面,甚至以自己在朝廷上的权势地位去对自己的学生晚辈施压。”
      宁越拧紧了眉心:“难道皇帝竟然不管?就任由新科状元被一个千金小姐逼婚?”

      当时的皇帝正是宁越这身躯原主的亲爹。
      不过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从一开始就没见过这个便宜爹,当然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言语间也不至于有太多顾忌。
      但在宁越看来,身为魏丞相的老板——皇帝老儿自然有义务维护自家新晋员工的合法权益吧?
      这新晋员工明明啥错都没犯,就被上级官员动用了身份权势来逼婚……惨,太惨了!
      皇帝连这样的人间惨事都放任不管,那就真怪不了下属要离心离德了。

      “这……那时……陛下不好管。”缘休却斟酌着字句,委婉表示,“男婚女嫁说到底不过是臣子们的家事。
      何况谢大人也并未用强,魏丞相又并未求到陛下面前……陛下虽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却也苦于无从劝导,更遑论贸然插手其间了。”
      宁越点了点头。
      缘休说得也很有道理。就算是皇帝,要出手干涉臣子的家事也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可。人家自己也还没报警求助呢,皇帝上赶着追问甚至调停,也确实不合适。
      毕竟皇帝要管的是天下大事,若是要连居委会大妈也当了,那也实在太辛苦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卦有点长~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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