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野兽与驯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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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连带着体内的魔法回路都在莫名其妙的躁动着。
梦到了过去的立香硬是依靠自己的毅力，忍住了险些脱口而出的呻吟。
这大概是源自世界对她的惩罚吧，惩罚她擅自做主，将本该消灭之人强行带离了那个地方。
为一己私欲而付出的代价只是这种程度的疼痛的话，或许还是她赚到了说不定。
只是……
看着被她叫来，面无表情靠在走廊里的那人时，立香还是没能忍住，露出了忧伤的表情。
“那么今天也要请多指教了。”
这样说着，如同前几日一样的开场白，如同前几日一样不曾收获回复。
只是即便如此，立香依旧觉得已经满足，哪怕只是因为令咒产生的主从关系，而不得已听从自己的命令也无所谓。能够留在自己身边，不论以什么形态，都是她所期待的事情。
毕竟，那正是藤丸立香对着圣杯许下的愿望。
而圣杯的做法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那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库丘林，或者说，这样的库丘林更让她心疼，让她不愿放开。
……
从第五个特异点返回，并利用圣杯的力量强行将狂王·库丘林带回迦勒底后，藤丸立香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不赞同、不理解、不支持、不干预，迦勒底全员的态度用词语总结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从前同她关系良好的英灵们在发现无法劝说立香后，只能摇头叹气的离开，也就只有医生和达芬奇，现在可以好好的同她说上话。
好在休整的时间很长，在打定主意以后，立香用掉一枚令咒央求库丘林听命于她，而后，开始带着对方参加一次次简单的讨伐战。
理所当然的，每一次的战斗都会以完胜收场。虽说对于立香的话语毫无回应，库丘林却不会在战斗之中偷懒。
而库丘林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在战斗的时候，他的神色是放松的，像是野兽，不受束缚。
“今天也辛苦你了。”结束战斗后的慰问同往常一样无人回应，看着与她擦肩而过的身影，立香轻叹了一口气，用联络装置开始同医生进行联系。
然而世事难料，往常十分流畅的通信，这次却迟迟没有反应。
“好奇怪啊，和平时的时间差不多，医生他们按理说不该离开控制室的。”
尝试了数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算已经成为了熟练工，立香也无法保持冷静下去了。
“怎么回事？”
立香一脸惊讶的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好几秒之后才收起那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毕竟这是库丘林头一次主动同她说话，有些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好在紧张归紧张，立香倒是不至于完全忘记如何发音。
“通讯器出现了故障，联系不上医生他们了……”立香怕库丘林生气，赶忙补充道，“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之前的特异点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玛修他们发现联系不上我们的时候，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库丘林皱了皱眉，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过了一会儿发现立香没有跟上，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你还打算在这里呆多久，适合传送的地点可不止这儿一个吧。”
“是、是的，十分抱歉……”
主从关系像是一下子颠倒了过来，虽说在一些特异点里也有过露营的经验，可那毕竟是在迦勒底的支援下完成的。像现在这样，真的置身于荒郊野地之中，自己去寻找露营的素材，对立香来说还是太生疏了。
也就是说……干活的人基本上是库丘林。
立香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直到库丘林忙完，将打来的猎物烤熟递给她以后，才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
是的，像之前数次一样，库丘林并没有回应。
立香安慰自己，这样的态度才是常态，却忍不住失落起来。明明之前每一次都能一笑而过，自嘲式的开导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情绪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跌入谷底。
简单的吃过晚饭，立香赶在库丘林之前把即将露营的地方收拾了一番。这个不成气候的特异点没有什么大威胁，就算没有迦勒底的支援，整理收拾这种工作立香也能完成。
为两人准备好足够的茅草书页后，立香同库丘林道了声晚安，然后跑到了另外一边。
大概是因为一下子失去了平日里总会伴随左右的支援，又或是因为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能让库丘林在真正意义上同她进行哪怕一次和平的对话。长久积压的不满与压力，在这个露营的夜晚瞬间爆发出来，搅得立香的五脏六腑都像是黏在了一起一般。
……
这边立香睡的并不安稳，那边的库丘林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反倒是看着立香的方向，沉思着。
日复一日的问候，从不停止的关心，就算是块石头都能被捂出温度了，更别说是个大活人了。
虽然库丘林在这方面可能还不如块石头，却不可否认的，也发生了改变。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与其徒增烦恼，不如保持现状，这样至少会一直，在令咒，在契约，在迦勒底的束缚下持续下去吧。
他不过是通过圣杯产生，特异点的遗留物罢了。与冬木那个好脾气的自己不同，库丘林甚至连自己为何诞生都心如明镜。
女王梅芙的愿望与圣杯交相呼应，而后他便以对方最为期待的姿态，君临于美利坚合众国那片土地。
战斗，不断的战斗；杀戮，不停歇的杀戮。
这样的姿态没有其他的意义，亦不会明白何为快乐。
因为梅芙使用圣杯许下的愿望就是这样，那他便成为了这样。
可是，藤丸立香却否定了他，或者说是否定了他那时的观点。
哪怕魔神柱出现，哪怕其他人都劝她放弃，藤丸立香依旧没有再那时，收回伸向自己的手。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想过去理解藤丸立香的想法。
“最后的一位……御主。”
库丘林闭上眼睛，思绪回到那个终结与开始的地方，脑海里出现了藤丸立香那始终不肯放弃的表情。
她怕是头一个明知道圣杯真面目，却依旧许下了愿望的御主吧。
也是头一个，以一己之力，承受下了所有代价的魔术师。
再睁开眼睛看向藤丸立香的方向时，对方已经陷入了深眠。英灵的五感一向优秀的不像话，看着藤丸立香那不算安稳的表情，库丘林想，也许是时候该尝试着让自己的态度再好一点。
再好一点……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野兽与驯兽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