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昆明湖双子系列》传世青轩

2、泪落昆明

　　昆明湖-词/曲/编/唱：后弦
　　放春周游忘三千里，昆明送湖见面雨，错当苏堤轻影瘦湖边投张绿，新撕小翠绸缎衣
　　将错就错乘春美意，岸离昆明十七句，诗兴拥挤云茶素眉等水来请，两毫春意透湖心
　　别了低不语，平仄心牢记春来怒放春归爱不提湖拥山水厅，心却住昆明化装茶马送你离去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我欲把心寄给春，再暖一回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RAP: 误把昆明爱,爱比不爱更失败败给矜持后现代,代我对爱说声Bey! I don’t cry

　　辗转昆明客暖旁席,斯文同窗普洱语,不知所云冷暖互探过两三句,寒暄偶尔有人应缘起丹青久违生趣,挑灯共勉为半题,月也妒忌针线再问问过桥女,绣花愿落谁家绿
　　桌对椅叹息,转学令千金湖边昆明摘下半只梨春过冬要醒,挪走窗外景哑雀还想共唱连理
　　昆明转身湖水换成泪我欲把心寄给春，再暖一回去年藏的柳絮己珍贵趁思念不备把冰融成泪
　　（半杯茶半杯湖底沙，半句话半首《蝶恋花》 半杯茶半杯湖底沙，半个人伴奏冷笑话） （昆明湖的眼泪，半年前蒸起跟着云飞，南追慢慢打下雨水，还给了彩云下的茶杯）

　　昆明湖双子系列之悲版：

　　泪落昆明

　　——敬赠随江流，以上！

　　春去春依旧，夏至留春痕。春来春往，似无止尽。

　　展昭从没想过包大人竟会忽然给自己放假。那天早上包大人语重心长的话语还在耳边萦绕，转头间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月的假期。

　　也许是一时之间竟然忙得晕了头罢！居然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放假是什么时候。展昭盯着开封府园中的那棵古树看了许久，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放假……要做什么？

　　回家？

　　不由得微微苦笑，他的家……早在他来到开封府时就名存实亡了，爹爹早逝，母亲又在几年前病逝。以前还可以去那人的家看看，而现在……

　　这些年里，他已经习惯了开封府紧张的步调，忽然放假轻松下来，竟然完全——不知所措。

　　包大人究竟为什么忽然给他放假，还是一月之长？

　　想不通，展昭也就放弃了伤脑筋，回到自己的卧室，收拾了一下，到马厩牵了自己常骑的马，想起某人信马由缰的性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心想这回就学了那人，由着马儿想到哪里就到哪里罢！

　　于是，不久之后，展昭来到了金陵。

　　开封府距离应天府并不很远，用了四天展昭便来到了这个繁华的城市。其实若是当真纵马狂奔，原用不上四天之久，但是展昭一直信马由缰，并没刻意的行路。倒是会来到江宁府颇让他惊异——这里他过去办案的时候常来，不过一直不曾好生游览过就是。

　　随即又哑然失笑——这大概就是因为老马识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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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的天色一直算不上晴，细雨绵绵，典型的春季多变的特点。时常清早尚且晴的万里无云，下午便阴雨连绵。展昭来到昆明湖附近时天气尚算不错——至少还没下雨。他打马远眺，柔柔的风吹过脸颊，慢慢拂过发尾，纠结在长长的白色发带上。

　　大家都知道展昭原是无所谓发带的颜色或者样式的，往往随意的拿过某种颜色扎了一头青丝便罢。但是自从“那日”过后，他的发带却变成了千篇一律的白。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谁有什么立场劝说两句。

　　于是众人都知道了，展昭的发带自此以后只余下白色这一种。

　　此时那扎了白色发带的青丝只是在春季的风中慢慢的飘着，划出一道又一道墨色的凌乱的浪头。间或扬起一缕白，却显得分外显眼。展昭自己却似并不在意这些，昆明湖旁来来往往的走过些许行人，他抬头看着，唇边禁不住浮起了淡淡的微笑。

　　那天是个与这一天很相似的日子，那人任由窗外透过早春尚有些寒的风吹在脸上，望着他懒散的笑问：

　　“猫儿,案子忙完，你这会儿是不是就要回开封了？”

　　自己是怎生回答的来着？展昭侧头想了想，却发现那日自己的言语早已被尘封在记忆深处，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打的开了。记忆中最深刻的只有那人将手搭在肩上时凑到眼前的、那口显眼的白牙，以及隐隐带着几分期盼的、晶亮的目光：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不如去游昆明湖罢！好不容易来趟金陵，就这样匆匆跑来急急离去未免有些遗憾不是！”

　　再之后……还是记不清了……本不是什么重要的细节，当时没想过等到几年后这些细微末毫的记忆都会变成最珍贵的东西，因此只是很轻易地抛到了脑后……当真是很轻易的，很云淡风轻的……

　　于是他淡笑，放弃了继续回想昔时，而是牵着马匹的缰绳，沿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昆明湖见证了太多的历史事迹，他经历了历朝更替的沧桑，感受到多次世事变迁。然而时至今日，他依旧停留在这里，没有为谁消逝，也没有为谁驻足——仅仅是那样清浅的一弯湖水，默默荡漾着不断变化的天下，暗暗沉淀着每个游人的心情。

　　展昭绕过它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想着曾几何时，这里面曾经沉淀了怎样的属于他、属于他们的故事。然而望过之后，湖水仍旧是湖水，展昭仍旧是展昭。

　　不会有什么人从里面忽然冒出，将他一把扯入水中，然后得意的笑称：

　　“猫儿，你该不会忘了，昆明湖浅，这水不过没胸而已罢？！”

　　是啊！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昆明湖沿岸的水，浅的让人讶异。

　　从那天起一直牢牢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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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的闹市依旧热闹，他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的，几乎是无意识的踩过当初的痕迹。腹中并不饿，他依然一一去尝了四周的特色小吃。干丝、烧饼、小笼包子、拉面，或者蟹黄面、长鱼面、牛肉锅贴、回卤干、卤茶鸡……他不愿轻易放过任何一种曾品尝过的食物，从带着朴实微笑的小商贩手中接过热腾腾的食物时，面上的表情就像找到了什么最为珍贵的东西，又像是——放弃了什么最为珍贵的东西。

　　脚步在继续，展昭心中却已经有了几分茫然。听着旁边的人络绎不绝的吆喝声，嬉笑声，吵闹声，第一次觉得身边竟然变得这般空旷。好几次想要回过头来诉说些什么。但是每每只能见到陌生人漠然的眼神，或者根本就是空无一物的一片天地。

　　只有在他的心中，似乎有什么静静的划过，映照出那人曾留在心底的一句话：

　　“猫儿，今日可玩的快乐么？”

　　今日……今日……

　　他默默的闭了闭眼，半晌再睁开时，又是一抹温文浅笑。

　　原本到了金陵时天已不早，此时夜幕渐渐胧在地上，无声遮住了所有的光明。展昭抬头，看着熟悉的酒楼与熟悉的牌匾，不再迟疑地走进去。

　　忽然就想要好好醉一场。

　　南侠展昭不能轻易喝醉，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清醒的头脑；御猫展昭更不能喝醉，身在官场，步步为营，要随时随地提防着别人的暗算……但是今日的他不是南侠，也不是什么御猫，展昭……总有权喝醉的罢！

　　所以他点了许多酒，所以在喝下那些清酿后，他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醉了好，醉的不分东南西北——大好。

　　好心的掌柜照例送上红灯一盏，他用手拎了，付过酒钱，独自一人踏上未知的路途。

　　“知道么？见了这灯笼，五爷总会想到一些不该去想的东西……猫儿，你明日就要回开封，我也该回陷空岛了，你会想五爷么？”

　　“谁有时间想你这只硕鼠？你——白兄！小心！”

　　“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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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走着，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过颊畔。冰凉湿润——又下雨了么……

　　睁开眼，他自身后摸出了一直背着的雨伞。街上的已经极为稀少的行人正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准备避雨，只有他怔然而站，柔柔的晚风萧索的拂过街道，茫然辗转，仅仅带起几片残屑。

　　直到手中的灯笼荡了荡，在一阵忽起的风中熄灭，他才恍然大梦般抬起了眼。

　　那天也是这般风大，那人站在那里对他得意的笑着，抛在手中的盟书尤其沉重，却远远及不上那人渐渐倒下的身影来的深沉。

　　那人的手最后只来得及抹去他面上的一滴雨水，就再也未曾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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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走到昆明湖旁时，展昭不再急着离开，而是默默的站在那里。面前除了湖什么都没有。他静静站着，许久，昂起头。

　　——任由细细的雨水划过脸颊，冲刷掉所有痕迹。

　　那天就是在这里，他们笑的肆意。今天也是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人，静静的消磨那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然后等待着时光蹉跎，在某一天前去寻找那个在黄泉等着他的人。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他无声的微笑，握着巨阙的手几不可觉的紧了紧。

　　今日……今日……

　　确是同一个今日……

　　自此以后，昆明湖里埋下了两个相同的日子，一日肆意，另一日也肆意。

　　昆明湖的眼泪，这一生也只有昆明湖记得。

　　自此再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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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神宗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王安石调任江宁府尹，倡行“废湖还田”，昆明湖自此被填平。虽日后又得恢复，湖面荡漾，却再也不是昔时光景。

　　（昆明湖双子系列之悲版：泪落昆明完）

　　注：此文是因为后弦的《昆明湖》而产生的灵感。然而后弦歌曲中提到的那个“昆明湖”与文中的昆明湖并不是同一个。文中所提到的昆明湖严格说来应该叫做“玄武湖”，这是相传南朝刘宋年间，有黑龙出现，故称玄武湖，古称桑泊、秣陵湖、后湖、昆明湖等。北宋时王安石实施新法，废湖为田，从此玄武湖消失。明代朱元璋高筑墙，玄武湖疏浚恢复，成为天然护城河。
　　也就是说，昭白二人所见到的“昆明湖”，不久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记：

　　在写《放春周游》的时候，这个构思就已经围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完善它的，还是因为这段时间里某人离去所带给小生的惆怅感。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文不会是个欢乐的结局，某人已死，另一个人便踩着昔日的脚印一点一点的追忆——那种沉淀在骨子里的、完全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述出来的悲伤以小生拙劣的文笔终究还是写的欠妥，可是小生只能说，笔只能到此顿住了……

　　也只有这么一段时间，可以让展昭肆意追寻过去，时间过了，他还是南侠，还是那个为国为民，誓守青天的展昭。

　　所以送悲文给随大，是因为——泪……小生可是因为某人郁闷的连着两点半点不想动笔！在这里却只想对随大说一声，谢谢！若是没有你的MV，或许小生到现在还不会进入鼠猫圈罢……

　　另，清明时节，向着遥在北宋的昭白二人敬上一柱清香，谨以此奠！

　　以上！

　　——传世青轩记于清明凌晨

　　戊子年乙卯月甲戌日丑时
　　（公历2008年4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