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破灭的轮舞曲》水未央

3、第三章 敛钱是一种美德

　　传说中一种喝了可以忘记所有烦恼、所有爱恨情仇的东西，当你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它被端在孟婆手里，奈何桥上。人生在世，多苦多难，这一碗下去，是种释然，彻彻底底地与前世做了一个了断。那些爱过的人啊，那些放不下的事，那些滚滚红尘中的纠葛都会随着“孟婆汤”的入喉，永远凝固于走上奈何桥上那欲言又止、充盈泪水的黯然一回眸，化做缥缈，淡淡散去。是不舍？还是挥刀割袖的决断？都已经不在重要了；因为——忘了，忘了所有种种。

　　“风，你轮回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吧。”
　　有的时候，遗忘或许是一种幸福。
　　“我不喝！”
　　因为喝了，就会忘了他，所以即使辛苦也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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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的时候有人陪着吃就是不一样，起码心情会好。而且自己的妹妹是一个很活泼的可爱少女，精灵慧黠。
　　不过，在这种场合，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笑的，再说，这也不符合他迹部大爷的形象。这个时候，他就会超级嫉妒自己弟弟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到他的第二种表情，就连那双眼睛也是平静到没有任何波动，真不知道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做到的。

　　见到忍足的时候，他们刚用过早餐不久。
　　风青言和琉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抱了一本书，一个人拿着一份报纸，千樱趴在沙发上，玩着手里的章上游戏机。
　　一身清爽的白衬衫蓝长裤的少年走进来的时候，兄妹三人没有一个人抬头招呼。
　　蓝色头发的少年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冷遇。
　　看着客厅里的“目中无人”的兄妹三人，忍足叹口气，还是自食其力吧。
　　“迹部。”
　　银紫色短发的少年听到声音，从书里面抬起头，目光望过来，看到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如同碧空大海般的蓝色，深邃广阔，浩瀚无际。
　　Shit！风青言在心中骂了句粗口，难道他真的和这里合拍了？为什么在见到自己弟弟灵魂的黑色之后，又看到了蓝色？灵魂自原本的紫色之后竟然又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的黑色和蓝色。
　　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乍一看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仔细看不就是一个痞子吗？风流邪肆，颇有点游戏人间的潇洒。说起来，这种性格，应该和他原来比较和得来吧。
　　“忍足。”

　　忍足也不用他招呼，自发地找了地方坐下，等到他招呼，不知他还要站多久呢。看见茶几上放着的红茶，伸手端起来，先喝一口润喉。
　　旁边的双胞胎瞪大了眼睛看他，琉亚的眼眸似乎有些冷，“那是哥哥的茶杯。”
　　忍足喝完把茶杯放下，笑着，“我知道，迹部又不传染什么疾病，没关系的吧？”
　　千樱“扑哧”一声笑出来，“冰帝有这种风俗么？两个人要共用一个杯子？”
　　风青言盯着那只被忍足放下的杯子，伸手打个响指，这个响指，他是越打越熟练了，因为在这里这就是一个信号。旁边立刻有女仆进来，“把这只杯子拿走，送两杯茶进来。”
　　“是，景吾少爷。”
　　千樱掩着嘴在一边窃笑，自己的老哥真不客气啊，也不怕污了忍足的面子。说起来，老哥似乎有洁癖，一般不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如果别人用了的话，绝对会被他丢掉，不会再用，不管多么珍贵。
　　琉亚又低下头去看手里的报纸。
　　忍足倒是一点儿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风青言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在身边，看着他，“你来到底什么事？”
　　忍足痞痞地笑着，“没有事情就不能来吗？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迹部？”
　　“住几天？”
　　“迹部回东京的时候带上我就可以了。”意思就是他少爷准备在这里呆到暑假结束。
　　风青言没有再问他，只是对身边的琉亚叮嘱，“小琉，记好，等他离开的时候不要忘了收钱。”
　　“好。”琉亚抬起头，浓墨色的大眼望过来，应了一声。
　　忍足愣了一下，“收什么钱？”
　　“卧室使用费，餐食费，饮料水酒费，如果你不喝酒的话，酒的这一项可以避免，灯光照明费，如果你在夜晚不开灯不用电的话，也可以节省，浴室使用费，……”琉亚用着他一贯没有起伏的声音一项一项地叙述，绝对是吐字清晰，不会产生任何异议。
　　最后，忍足听得脸都绿了，这样算的话，估计他离开的时候，真的要赤裸裸地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迹部，你家不缺钱吧？”
　　“嗯，懂得敛钱是一种美德。”风青言头也没抬回给他一句话。
　　琉亚点头，表示赞同。
　　忍足看着那兄弟两人，半天无语。
　　迹部转了性子了吗？原来迹部可没有这样小气啊。

　　忍足看着女仆放在自己身前的茶，考虑了半晌，然后开口，小心翼翼，“这杯茶不收钱的吧？”
　　风青言面无表情地点头，“不收钱，毕竟你是客人，一杯茶，迹部家还招待得起。”
　　千樱眼睛亮亮地看着两人，脸藏在游戏机后面偷笑，景吾哥哥和忍足的感情似乎很好啊，平时可不见哥哥有这样的心情和兴致来“调教”人呢，难得的是琉亚竟然很配合。
　　忍足慢慢地喝着茶，看着坐在那边“目不斜视”的兄弟俩人，有些郁闷，转头看到另一边笑得眉眼弯弯眼眸晶亮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招牌的笑容，“小樱吗？”
　　千樱从沙发上跳下来，淑女般地坐好，歪着头，一副可爱乖巧的模样，笑意盈盈，“呐，我认识你吗？随便搭讪可是不会讨淑女的喜欢的。而且，尤其对着淑女的兄长们。”
　　忍足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难道他今天和迹部家犯冲吗？

　　这个世界，似乎怎样都和网球脱不了关系。
　　忍足少爷来这里也不是专为度假来的，看他带着网球拍就知道了。
　　做完了基本的练习，忍足活动着手脚，镜片下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风青言，“迹部，打一场吗？”
　　“好啊。”
　　风青言答应。
　　“那我来做裁判！”千樱蹦跳着举起双手，笑脸明媚。
　　“可以的吧，忍足？”
　　“小樱做裁判啊，很好。”忍足笑了一下，这个女孩子只是爱闹了一些，比较活泼，倒不会惹人讨厌，因为她很知道分寸。
　　千樱手脚并用地爬上裁判席，很兴奋。
　　琉亚交叠着双腿坐在休息长椅上，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优雅，浓墨色的大眼依旧没有表情的沉寂。

　　风青言抓了一个球对忍足丢了过来，“你来发球吧。”
　　忍足伸手接住，没有推辞。
　　“比赛开始，一盘决胜负，忍足发球。”
　　忍足抓着球，仰头，抛球，挥拍。
　　很普通的发球，没有什么话里复杂的技巧，一般第一个球，很少有人使尽全力的，除了风青言这个怪胎。和风青言打球的话，一上来绝对会受到他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忍足惊讶地看着那个几乎没有时间差就飞回来的网球，看着脚边那个浅浅的痕迹，推了推眼镜。
　　“0-15。”

　　忍足知道了，对面的那个人一点儿也没有留手，一球一球，用了他全部的实力来回击。
　　只是练习嘛，迹部干嘛这么认真？不过，这样下去，如果自己还要保留实力的话，一定会输得很惨的。
　　感受到忍足身上的气势慢慢地改变，不见了嬉笑的表情，严肃起来的容颜竟然有中冷肃的惊艳。
　　冰帝的天才，不但有着精湛的球技，相貌也是不输给任何人。
　　看到忍足不再保留地马力全开，风青言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笑容。
　　看到他这个笑容，在场的人恍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失跳了一拍，那样邪肆冰洌的笑容，就这样硬生生地直刺他们的灵魂，然后再也忘不了。
　　直接的反应就是，忍足丢了一个球。

　　忍足镜片下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好东西啊，以前从来不知道迹部也会有这样的笑容，不是他熟知的华丽高傲，而是邪肆冰洌，仿佛可以蛊惑观者的灵魂。

　　黄色的网球击飞了忍足手里的球拍，忍足眯起眼，看着对面跃起高空，背后映着太阳的少年，这一个少年的表情是无与伦比的狂傲张扬，如同君临天下的帝王。
　　“破灭的轮舞曲！”
　　少年的嘴角带着笑容说出了这一句话，然后扣杀！
　　黄色的网球如同天空劈落的黄色闪电，落在球场上，滚落。
　　少年的身体轻轻落在地上。
　　破灭的轮舞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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