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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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2008.1.17-2008.7.1 By:A.Charlotte.S
“啊……烦死了！”貌壹寰关掉电脑屏幕上的一个窗口，靠在椅背上。屏幕右下角的黑色数字有些单薄——“03：17”。
“这么晚了……”她叹了口气，决定关掉电脑，回去睡觉。
果然还是这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连上网络。Modem换了几遍，帐户也把能用的都用了，连启用禁用那些连自己也搞不太懂的东西也试过。尽管早就明确地知道这里是古代，上不了网，不可能了解到现代的信息，但是却还是不死心。
这里明明是自己家，却一个家人也不在，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心情……很复杂。没有人管自己玩电脑、打手机游戏，也没有作业或是考试，当初确实是有点小高兴来着，但现在更多的是沮丧。昨天玩了一晚上的VMJapan，今天差点把电脑的系统程序翻了一遍，不过是为了把所有的不悦都消耗掉罢了。
书房里没有窗，但也许是因为空气清新的缘故，古代夜晚里的声音都异常清晰。
“当——当——当——”
三声金属的碰撞。然后是“留心火烛”的吆喝。
“三更了啊……”貌壹寰正准备按下“关机”，却忽然停住，“……三更？”
她猛地拿过书桌上砖头厚的《现代汉语辞典》，翻得飞快。
“……应该是两点半吧……？”貌壹寰再次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仍然是那个时间——“03：17”。
“原来我们的时间要快40分钟啊……大发现呢……”貌壹寰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电脑屏幕一下子就黑了，只有表示电源还开着的小灯一闪一闪。貌壹寰伸了个懒腰，打算撑着桌子站起来，却又在半途坐回了椅子上去。
“Shit…”憋了一晚上的粗口终于骂了出来，“好痛……”
[早安，现在是北京时间8：43]
对于生物钟出于“假期”状态的中学生四人组来说，这个时间其实还挺早。即使换成“上学”状态，也不过是第一节下课。
但出乎意料地，屋子里已经出现了“晚上好”“我说现在是早上吧”这样的对话。
也许最终结论是——古代空气太好，睡不着。
洗漱完毕，悠闲悠闲。图世凝拿着鸡蛋向碗沿上敲，虞禋然往煮沸了的水里放面条，貌壹寰一边看电视（屏幕）（这有什么好看的）一边单脚跳着拿碗筷。
咦？诗韵紫呢？哦，昨晚强行闯门A计划——貌壹寰同学爬墙——和B计划——猜拳猜输的人钻狗洞——相继实施，所造成的后果就是貌壹寰扭伤脚、猜拳猜输的虞禋然把无辜的图世凝拖进狗洞、诗韵紫由于另外三人不愿分享劳动成果而外宿柳茜兰家。这到底是“可喜可贺”还是“可悲可叹”呢……？
于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当酝酿已久的那句“今天天气真好”要从屋内三人的任一人口中说出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谁啊？”确定好友都懒得动之后，貌壹寰单脚跳向大门。其实只要开了锁，门便很容易打开。
“诗？”她有一种关上门逃离现场的冲动。
诗韵紫看起来倒不甚恼怒，反倒有一种调侃的神色。“嗯，你们吃早餐了没？”她用扇子敲敲掌缘，“吃完之后，去找一趟柳茜兰。”
“哈？”表达完自己的不解后，貌壹寰转过身跳回饭桌，让诗韵紫自己进来。
二十分钟后，四人脸上都浮现出几分疑虑几分严肃几分兴奋不已。
“我看家。”貌壹寰举起左手。
“也好。”虞禋然点头，“虽然看天才单脚跳很有趣，但走在大街上会觉得丢脸。”
按住试图用双手实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死定了”的眼镜某人，诗韵紫开口：“那么就我们三个去啰。”
“把凝凝留下来给我玩。”貌壹寰举起右手。
“什么叫给你玩？！”图世凝扑上去捏某人的脸。
“哇，别弄！”貌壹寰反手拔掉图世凝辫子上的橡皮筋，“我是说我们留下来研究昨晚发现的机关，麻烦事交给她们两个模范生啦。”
“你才模范生！”×2
“好诶！”欢呼的图世凝一手扶着辫子，整个人压在貌壹寰身上。
于是，模范生二人组离开后，机关二人组也开始行动。
所谓机关，指的是装在院墙上隐蔽处的那些武器。昨晚貌壹寰爬墙时，就是因为触发了某个尽管没有装上短箭却气势强悍的□□机关，被吓得往旁边躲闪，才从墙上摔下来扭伤的。
貌壹寰长长吐出一口气，镜片仿佛有一瞬的闪光。
——很好……为什么我还不够强？是因为我缺少憎恨……你们这些机关，现在就苟延残喘吧，迟早有一天，你们会被我[哗——]的……！
[以上是OTAKU阿壹的心理活动。由此看出，她是个鼬控。]
“我们……从枪开始吧。”
“枪？”图世凝眨眨眼睛。
貌壹寰拍拍图世凝的脑袋（“喂我比你大啊！”BY/图世凝），笑了起来：“我也不确定那上面是不是有线索，但是，这枪是殷小满设计的，如果枪上有什么东西跟机关上的相似，那么就可以肯定机关的制作者了。”
“哦～”图世凝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去把枪拿过来。”
两人把手枪放在餐桌上，仔细端详。这是一把外观仿造漫画《Black Cat》里主角的配枪制造的黑色装饰枪，上面显眼的罗马数字“ⅩⅢ”表明小满前辈是一位漫迷，而且很有可能参与过cosplay道具的制作工作。图世凝对枪械无甚了解，也不像貌壹寰一般跑题去猜测殷小满前辈的身份，但是在把手枪不断翻转、把空弹夹拆了又装数次后，她眼睛一亮。
“诶诶，小壹，你想找的该不会是这个吧？”图世凝指着枪管下方的一处花纹。
“嗯？”貌壹寰凑上前去，“咦？这不是……诶诶诶？！！”
那里，刻着一个笔迹潇洒的汉字“满”，旁边是一个小巧的四叶草图案。
——这不是在论坛上的四格神人“千鸟满”（注释 ）的签名吗……！但是，我不记得她有失踪四年啊……难道是从未来穿过来的？
“小壹～”图世凝凑过来的脸打断了貌壹寰的猜想，“怎么了吗？”
“……没。这应该是签名，一会再跟你说。”貌壹寰叹了口气，“我们到围墙边上转转吧。”
“哦。你等等。”抛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图世凝跑到阳台边上，拿着晾衣竿跑回来，递给貌壹寰，“喏，给。”
“……这是啥？”貌壹寰一脸黑线。
图世凝狡黠地笑笑：“拐杖啊。”
“……◎％％￥※％……×￥＃◎￥％！！！”
没想到这根晾衣竿确实派上了用场啊。看着图世凝拿着晾衣竿在围墙上戳来戳去，貌壹寰有些无语地想道。
“啊！这里有一个，是昨天的□□！”“诶诶，小壹，这个是不是这样打开的？”“这个洞好深……”“弹、弹弓？”“这个小孔好像可以射出箭诶……我们试试看？”“怎么都是一些小机关……如果有武林高手，肯定直接就过去了。”“这个好像可以拆下来！……咯勒……怎么这么紧！”“没有诶～哪里都没有啊。”
“……”貌壹寰沉默，再沉默。
——真是精力过剩的小孩子啊……小凝。啊，这个不能讲出来，我的脚扭了，遭到攻击后肯定是我吃亏……
图世凝兴奋地完成了对围墙攻击性能的测试，跑回貌壹寰的身边。
“怎么样？”——看你玩得那么尽兴。[貌壹寰其实很羡慕……]
“嗯……”图世凝右手握拳托住下巴，表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目前，我发现的机关有：□□、可以翻动的瓦片——这个应该是要装上刺或者钉的、弹弓、射出箭的装置、应该是用来拉网的装置还有这一个……我不太懂。”图世凝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貌壹寰，继续说下去，“但是呢，没有一个装置上面有‘满’的签名。而且，奇怪的是，所有机关都没有装上武器……当然，这也可能是以前装过，后来又被人拆了。”
貌壹寰皱眉，道：“……嗯，这样啊，都没有那个签名……不过，由于机关太多而懒得签名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看了看手上的木制机关，“呐，凝啊，你觉得这些机关看起来，到底是新还是旧？”
“嗯？”图世凝凑过去，仔细想了想，“不算旧吧。你看，虫蛀的地方很少，而且都能正常工作……咦？这样岂不是说明有人在对它们进行保养？”
“我同意这一点。”貌壹寰点点头，“你刚才说武器可能是被人拆了，那么又是被谁拆掉的呢？为什么要拆掉这些武器？”
图世凝想了想，道：“可能……前面四个人吧？这些机关只是针对想爬墙的人，”她瞥了眼表情忽然变得不悦的貌壹寰，“所以……可能是她们走之前，觉得没必要留着武器，所以就拆了。”
“这么说，她们穿回去，是有计划性的啰？”
图世凝叹口气，耸耸肩。“谁知道啊……呐，小壹，你对这个机关有什么感想？”她指了指貌壹寰手上的小玩意。
“呃……”貌壹寰将一个拉杆按下又拉起，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这个好像用电流表和滑动变阻器测压力的那个东西哦……（“嗯？”图世凝眨眨眼睛。）又好像讲液压那一课时提到的活塞……（“嗯嗯？”图世凝眨眨眼睛。）小凝你到底有没有听物理课的啊……！”貌壹寰伸手戳向图世凝的额头，“我讲讲我的观点哦……当然，这个是比较诡异的观点。”
“说啊。”图世凝揉揉额头，瞪向好友，“卖什么关子啊。”
“我觉得，这个是用来阴人的机关。”貌壹寰的表情很正经，图世凝的表情很疑惑，“就是说，当人踩到这个机关的时候，这个杆子会把活塞压下去，”她按下木板下的拉杆，“然后下面这个容器里的东西，就会从旁边漏出来。所以，这是个里面装满油，等着随便哪个谁来踩一脚，然后幸灾乐祸地看那个人滑倒的阴险机关啊。”
“……什、什么啊？！”图世凝的脸上写满“我才不相信呢”。
“推测，推测嘛。”貌壹寰摊摊手，笑得毫无责任感。
“什～么～？”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某人，伸手掐向同伴的面颊。
“唔哇——啊！”貌壹寰用晾衣竿撑着地，向后撤退，“好、好啦好啦！小凝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干！”
“……什么事啊？”图世凝眯起眼睛，双手抱胸，语气中充满怀疑。
啊，终于停下来了……貌壹寰在心底松了口气，迅速摆出正经的表情，道：“这些机关，今天光是我们看（而且主要是你看），可能会遗漏一些细节。所以，我们应该用数码相机把机关都拍下来，传到电脑上，和她们两个一起慢慢分析才对。”
“嗯……说得也是。”图世凝点头，表示这条建议通过，“你相机放哪儿啊？”
“书房第一格抽屉里。”
“哦。”
看着图世凝消失在阳台门后的背影，貌壹寰笑得有些哀伤（啥？）。
——真是的……小凝太不可爱了。太不可爱了！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机关，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木制的机关……很不耐用嘛。既然这个时代的铁器制造技术已经能够完成□□打造，可这些机关使用的材料是木头，那么说明制作者并不打算把这些东西作为长久军备。真是有趣啊，到底是谁做的呢？莫非……？
貌壹寰笑起来，对拿着相机出来的图世凝扬扬手。
拍摄机关……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两个人，或者说实质上是一个人，在忙活半天之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按下相机的开关。漂亮的金属机械浮起浅浅的灼热感。
戴眼镜的少女从同伴手中接过相机，一跳一跳地朝自己家前进。
“看来这里不简单呢……”图世凝喃喃地跟着貌壹寰进了屋，“……这才好玩，对吧小壹？”
走在前面被点到名的某人莫名其妙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图世凝少有的阴暗表情。貌壹寰微微皱起了眉头，道：“小凝……你没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嘿嘿……”图世凝发出诡异的笑声，表情反而变得正经起来，“小壹，你觉得这些机关是谁设的啊？”
刚刚坐到沙发上的貌壹寰，无语地看着施展了变脸秘技的图世凝，嘴角微微抽搐。“……我刚有点头绪……你的想法呢？”
“嗯……会不会是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设的？为了保护自己？”图世凝思索了片刻。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更倾向于另外两种情况。”貌壹寰顿了顿，看着图世凝疑惑的眼神，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种，前面的四人出于某种目的设下了机关；至于第二种……我只是将穿文情节规律结合现状进行推断的——我认为，是柳•茜•兰。”
“……是吗……”与往常不同，少女的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貌壹寰皱起眉头，捏了捏同伴的面颊。“怎么了啊，凝？”
“诶咧？”图世凝略略睁大了眼睛，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没什么啦……”
刚才的那几秒里，她用上几乎全部的注意力，去追寻来自某个方向的一瞬即逝的奇怪感觉。……难道有谁在监视她们吗？不，不可能，房内的摆设根本没有改变过。图世凝轻轻摇了摇头，把刚才的念头赶出脑海。
“哎，从状态二回魂了吗？”貌壹寰看向好友的目光有些担心。
“嗯……你刚才说柳茜兰来着……”图世凝用食指点着下唇，做出思考的样子，“尽管她昨天的确很奇怪，但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这又不是她的房子，她要那些机关来干什么？况且，机关里的武器已经被全部拆下。她住得这么近，又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说不定还会武功，如果是她设的，那么一定也是她拆的……如果是前四人，那还好说，可柳茜兰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嘛，确实如此。”貌壹寰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地方的谜团太多了。我们之所以会对机关产生这么多的疑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根本弄不清楚这些机关的作用。我在想，既然它们针对的是想•爬•墙•的•人（咬牙切齿），那么会不会……”
“会不会是用来防贼的啊！”图世凝双手拍上好友的肩膀，背后仿佛出现“恍然大悟”四个大字。
“……”貌壹寰的表情是“囧囧囧囧囧”。
“……”图世凝的表情是“诶诶诶诶诶”。
貌壹寰叹了口气，无力地摊手道：“算了，凭现在的我们，很难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是等虞和诗回来再说吧。”
◆Chapter 005, Fin.◆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