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泉奈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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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扉间确实是非常喜欢记忆里的那个柔软的孩子的。
这份喜欢，不仅仅是当初两人那短短的相处之中萌生出的好感，更是因为那时的邂逅，在扉间的生命里占了一个无比巧妙的时机。
那是扉间还没有失去亲人的时候，那是扉间还没有被战争夺走任何东西的时刻……那是扉间还有一双干净的手，没有负担起家族的责任……也没有去夺走他人的生命的时候。
短短的七年……扉间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人生。
他只是父母的儿子，柱间的弟弟，两个孩子的哥哥。
每天所操心的，无非是日常的训练，每天的菜色，茶米油盐。
和现在的扉间不同。
故而那段时间的记忆，早已难以遏制地被扉间美化珍藏，如同一本精美的相册，每幅画面都凝聚着点点滴滴的回忆与思念。
哪怕扉间与宇智波泉奈的邂逅不过是占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页，但在那本珍贵的相册里，哪怕是一草一木，都被赋予了些特殊的意义。
宇智波泉奈亦然。
对于宇智波泉奈而言，扉间是不同的。而对于扉间而言，占据了记忆里一块小小角落的“白团子”，也是格外不同。
扉间的眼睛静静地扫过宇智波泉奈的伤口，看着他身上滴下的血珠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面上的表情仍然平静，如同无波的湖面。
他的手指停留在宇智波泉奈的脖子上，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力道瞬间舒缓了一下，让快要窒息而死的宇智波泉奈得到的喘息的机会。
两人复杂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扉间眼睁睁的看着宇智波泉奈的眼睛褪去了怨恨，渐渐充斥起期待和喜悦来…………他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发狠，再次紧紧收紧了自己的手指。
宇智波泉奈眼里刚刚汇聚起的期待和欣喜瞬间被彻底地打碎，一时竟透露出一丝委屈茫然来。
扉间要杀宇智波泉奈。
在这场较量中，宇智波泉奈的价值已经到此为止了。
扉间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动摇过这个观点，也不会停止手里的动作。可是他与一分钟之前的自己，心态却已经天差地别。
他之前从未在意过宇智波泉奈，在他眼里，宇智波泉奈只作为要挟宇智波田岛的工具，没有其他价值。而现在他知道，宇智波泉奈是记忆里的那个“团子”。
他决定要杀死宇智波泉奈。
他决定撕掉记忆相册里珍贵的彩页。
“抱歉，泉奈。”扉间出声，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竟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酣战中的其他几人都没有听见他的话，“天意弄人啊……”
宇智波泉奈的脑袋已经开始嗡嗡作响，有些听不清外界的声音了，可是不知为何，扉间说得那句话稳稳地传入了泉奈的大脑。
“他果然是已经认了我的。”
“但是他依然要杀我，他并不是不知道我是谁……他是在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仍然要杀我的。”
宇智波泉奈的脑子乱成了浆糊，颠来倒去地想了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他知道他很伤心，很伤心。
比当时满怀期待报出自己的名字却被扉间毫不犹豫地奚落之后还要伤心好多好多。
要死了吗？
可是不甘心……这么多年只有自己还记得，只有自己还怀念，只有自己还在期待！
现在……只有自己在痛苦……
乌黑的眼珠渐渐变红，泉奈的视野却已经开始发黑。
在死之前……一定要让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感受到与自己同等的…………
宇智波泉奈失去了意识。
而几乎就在同时，千手扉间的双眸空洞，猝不及防地被拉入了宇智波的幻术中，他站在原地，突然吐了口血，握着宇智波泉奈的脖子的双手无力地散开，自己也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扉间——”柱间是最早发现弟弟不对的，他拨开宇智波斑的攻击，跳到扉间身边，让扉间靠在自己的身上。
宇智波斑也不恋战，同样去照看自己的弟弟，在他接触到弟弟微弱的鼻息时，终于浑身颤抖地哭了出来。
…………
扉间感觉自己落入了无尽的深渊，又仿佛被投进冰冷黑暗的海底，巨大的水压挤得他的内脏都仿佛在破裂。
明明知道是幻术的效果，他的身体却同样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仿佛施加在精神上的伤害同样被反馈到了身体上一般。
水……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啊……
千手扉间的意识在颤抖，在动摇……在这个时候，快速闪过眼前的光怪陆离的画面反而没能对扉间造成什么影响。
不管是母亲温柔的脸还是那年纷飞的大雪，不管是瓦间和板间天真的笑颜还是族地里冷冰冰的墓碑。
往事已经不可追……何必再刨心，自寻烦恼？
母亲，板间，瓦间……
再见，再也不见。
扉间渐渐感觉自己仿佛从水里渐渐浮了起来，视野一亮，清醒了过来。
只是身体仍然难以抑制地微微发抖。
“扉间——你没事吧？”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的战斗也告一段落，他见自己的二儿子倒在了地上，立刻最后补了宇智波田岛一刀，闪身到了扉间身边。
“父亲……我没事！”扉间状态不好，脑子却十分清醒，“我没能杀死宇智波泉奈……哥！你现在就去杀了宇智波斑！”
“……”
“没事最好……”千手佛间看着捂着伤处，跪坐在宇智波泉奈身前的宇智波田岛，露出了狞笑，“今天运气不错，是时候送我的老朋友上路了。”
“……父亲，不要！”千手柱间还是没能忍住，出了声，扉间能感觉到柱间的双臂在收紧，那力道甚至让扉间感到有点发疼。
“哥……你在搞什么？”扉间用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柱间，“这是个好机会，打击宇智波的大好机会，每一个千手都不会放过它。”
“你为什么要迟疑？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人？”
扉间的语调可是说是非常柔和的，可是柱间对着扉间的眼睛，就忍不住想起昨日扉间愤怒地质问他的场景，心里就止不住地发虚。
“扉间……我……我……我果然还是不能……唔！”
“败事有余！”扉间彻底地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出个好歹来，他愤怒地给了支支吾吾，毫无防备的柱间一拳，干脆利落地把人打晕。
免得他再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把千手家的脸丢到宇智波去，反而让那群黑心的笑掉大牙。
宇智波斑抱着泉奈，紧张地看着这边的状况，他听到柱间不愿意与自己为敌的话，又看到柱间竟然被弟弟这么打晕，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发慌。
高兴柱间果然还是柱间，仍然坚持他们的友谊，发慌的是现在宇智波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唯一一个会帮助他说话的变数也已经被解决掉，他们的处境更加糟糕了。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的父亲把手伸到背后，给他比了一个手势：
“撤”
宇智波田岛抱着泉奈，和斑一起迅速逃跑了。
也不知为何，千手扉间和佛间都没有上前继续追击。
“扉间……我对你大哥……真的，非常失望。”
“父亲，我也是……”扉间站起来，把柱间的身体拨到一边，走了几步，把从宇智波斑衣服里偷出的石头拿了出来。
他早怀疑自己的兄长通风报信，在看到柱间投掷出来击落手里剑的石头上有字的时候更是留了心眼，于是在争斗途中，偷出了宇智波斑放在衣服里的石头。
果然发现上面的字迹。
“…………扉间，你说你大哥会不会是中了写轮眼的幻术？”
“不可能！父亲，如果我是宇智波，用写轮眼控制了大哥，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这部暗棋曝光出来。”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哥已经是内定的下任族长了。”
扉间有自信，自己目前的声望在族中是高过柱间的，而他真正的身体状况如今只有父亲，他自己，还有那个医生知道。所以在外人看来，千手根本不是非柱间不可。如果连柱间都不知道的消息已经落入了宇智波的手里，他们千手也可以不用混了。
“唉……扉间，继承人课程，你还是继续上吧。”
“如果你大哥真的…………别手软啊，扉间。”
“……”扉间背起柱间的身体，用极轻的语调回复：“我知道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泉奈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