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九十五章·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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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他的身体内部痛得发麻，胃部似乎装着冰冷而坚硬的铁块，拖着它无限地下垂……
他知道这是错觉，他的身体完好，这段时间没有出过任务，早日里受过的内伤应该早已痊愈……
所以这是悲伤吗？
他为宇智波泉奈难过到整个身体都在痛？
他知道他错过了很多东西，但是直到今日才真真切切，确确实实地知道他错过的究竟是怎样的宇智波泉奈。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种悲哀感觉也来得太晚了吧！
都已经几年过去了，悲伤难道还能迟到不成？
千手扉间并没有怀疑宇智波斑是在说谎，因为他从记忆里翻出了那些他已经许久没有去碰触的画面。
细细想来，那个时候年少的宇智波少年的演技其实真的并不算好，情绪激动时露出的破绽和有时对忍者而言太过迟钝的观察力在当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引起过扉间的怀疑。
若是那个时候的宇智波泉奈清楚地知道“秀树”和千手扉间实属一人，那么那段时间泉奈所有的“不对劲”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那时候的千手扉间一来对自己的伪装自信非常，二来……
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相信，某个宇智波会渴求，亲吻一个千手。
所以他才会这样后知后觉，甚至还要第三方去告知真相。
千手扉间靠着墙上，他的身体仿佛自动回忆起他杀死宇智波泉奈的那一天，也自动回忆起了那份阵痛。可是千手扉间分明知道他早就已经接受了他杀死宇智波泉奈的事实。
那么多个日夜过去，哪怕他们真的是一对情深似海的爱侣，也该放下过去朝前走了。而在放下这一点上，千手扉间一直觉得自己做得相当好。
他是那样的经验丰富——年少时就开始送别了他的母亲，送别了他的弟弟，送别了族中那么多认识的伙伴，长大之后送别了父亲，接着亲手送走了自己无缘的恋人……
他已经习惯送别了。
他本不应该再为这种事情而收到伤害了。
“我当初对宇智波泉奈有这样不舍吗？”
他低声自问到。
“好像没有。”
直到现在，千手扉间依旧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系统的界面中，属于宇智波泉奈的那个名字短暂而闪烁地亮起了一缕金边，却顷刻之间重新暗淡了下去。
冷情者自是不配说憾事，薄幸人更是无颜自诩情深。
那么这所谓的悲哀感觉，岂不是不合时宜，岂不是无端可笑？
错过的东西就让他错过吧。
反正哪怕再给他无数次机会，他也不觉得自己回去挽回。他在那个时间点做了他所认为的最为正确的事情，那就无需遗憾，无需懊悔，无需被软弱而不合时宜的感情控制和动摇。
悲伤并不是一种真正存在的物质，它只是一种可以被人脑操控的一种虚拟情感。
他是千手扉间。
他不会败在自己手上的。
………………
第二日，宇智波斑出走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木叶，千手扉间作为对此事最为喜闻乐见之人，却偏偏摆出了一副分外震怒的模样。
“他当木叶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千手扉间坐在位子上，气势十足地冲着会议室里所有人冷笑，坐在最高的主位上的千手柱间无端觉得自己的个头都矮了一截，更别说坐在千手扉间下面的其他人了。
“作为一村的忍者，作为木叶的高层，大哥你就拦也不拦一下任由他带着满肚子的机密满大陆地跑？我看他如今怕是已经背叛了我们，回了他们兔子眼的老宅了。”
“正巧，雷之国趁这段时间并吞了几个连武装力量都聚集不起来的小国，很有可能是雷之国的大名试图模仿我们开始组建属于他的忍者村了。”扉间抽出了几张纸，甩到了千手柱间的面前，转头向着坐在长桌末端的宇智波代族长发难，“你们宇智波在迁族到火之国之前，确实是在雷之国的范围内活动的对吧？”
宇智波斑走了之后，上台的代理族长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当然知道他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和那个已经彻底抛弃了整个家族的宇智波斑撇开关系……然后向木叶服软，最好能站在木叶的角度狠狠地斥责宇智波斑一番……
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没法也没资格对着千手扉间甩出的事实挑刺，却也做不到一夕之间转变对宇智波斑的态度。
他只能沉默下去。
“扉间……别这样，斑的远行是我批准的，他绝对没有背叛木叶，在走得时候他一直带着木叶的护额。斑为木叶做了那么多，他对木叶的忠心不应该就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到质疑。”千手柱间的精神有些萎靡，显然对于挚友的远行并不像他嘴里所说的那样放心和坦然。
“你批准的？你批准了什么？你是知道他要去哪？还是你知道他想要出去做什么？亦或是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到木叶来？”扉间张口，毫不犹豫地怼了柱间一顿，“不管是你还是宇智波斑，都能不能对自己的实力身份上点心？重视一下自己身上的责任？”
千手扉间也没真心想对宇智波斑做什么，一来以他对宇智波斑的理解，他心知肚明宇智波斑绝对没有加入其他忍村亦或是出卖木叶情报的可能。二来他和宇智波斑之间最大的矛盾已经随着宇智波斑的离去而缓和。
而且哪怕他真的想对宇智波斑下手，也得他做得到啊！
但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面对这种行为表面上必须得进行批判和打击——结果千手柱间反而在这个时候给宇智波斑说话了？！
不怼他怼谁？
奈良鹿吉抬眼瞄了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对自家小伙伴的演技有了新的认识。
他敢保证对方心里对这个状况不能更加乐见其成，生气？
不存在的。
宇智波斑的突然出走并不在千手扉间的预料之内，但是实际上千手扉间本人就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不过这照样不妨碍他的这位友人抓住时机推行他的计划。
不管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最后都不过是为千手扉间的最终目的铺路罢了。
果然几句话的铺垫之后，千手扉间就迫不及待地端上了正菜——
“别说是宇智波斑这个村子的创设者，就是普通的忍者身上也必然会携带着村子的一部分秘密。若是再这样毫无管制，我们不仅要担忧人力资源流失的问题，还要害怕我们的情报漏成筛子了！出于对村子的安全和情报保密性的考虑，我们必须杜绝这件事情的再次发生！”
“不经过批准，私自出行的忍者将被视为叛忍，而叛忍，则会被村子派出的特别部队追杀和通缉……”千手扉间沉声道，“我知道所有的忍族都有相似的规定来保护本族的秘密，没有道理由众多忍者家族集合在一起的村子却比单个的忍族更加松懈……”
坐在下方的大多数族长们露出了认同之色，虽然他们在这个各大族长的会议之中算不上有什么存在感，但他们在各自的族内可都是生杀予夺的角色，对这种事情自然也是熟悉。
而少数有些不满的族长也只是不满村子再一次加强的控制力度，但是在宇智波斑已经离去的现实和第二个忍者村可能会马上现世的危机感下，这点不满几乎可以算是微不足道。
千手柱间也差不多看懂自家弟弟在干什么了，自觉有些理亏的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多嘴，只不停用眼神暗示扉间：“斑！斑真的不是叛徒！扉间你不要把斑当做叛忍判决啊！”
“……至于宇智波斑，他是在规矩定下之前，被·我·们·的·火·影·大·人·亲·自放跑的，所以既往不咎，暂时不做考虑。”
奈良鹿吉看着千手扉间一瞬间变得憋屈而又无可奈何的臭脸，心里暗暗发笑。
会议结束之后，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千手扉间一句带过的“特别部队”，而注意到的几人也没人再次重提。
于是一支精干的队伍就这样不为众人所知地默默建立起来，他们带着空白的面具隐匿起自己的容颜，悄然地如同太阳地下如影如随的阴影，无声地分布在村子的角落里。
作者有话说第105章 第九十五章·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