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凤凰，打钱！》姜鱼

20、第二十章

　　万仙会介入后，凤家赔了些灵石才将谋害凤瑜被当场抓到的管事高升接回去。而灵草园新一茬灵植也该栽种了，在藏书楼听了几天书后，得知此事，凤瑜果断扔书，同总是静悄悄猫在角落看书的道童挥手道别。

　　这日，罗清渺带他们去了丹房仓库，仓库只有中低阶的灵植种子，都用特质的盒子储存，还特意设下一个小小的聚灵阵，以灵气蕴养。

　　灵植种子长得五花八门，倒是角落的小竹篮里的小黑球因为长得太平凡，引起了凤瑜的注意。

　　“这是什么种子？”

　　罗清渺瞥了眼说：“不知道，上个月在集市上买低阶种子时送的，老板说是失传的高阶灵植，其实连灵气都没有，我随手就放这了。”

　　凤瑜捏起一颗小黑球，一缕极淡的火光探入其中，果然没发现灵气，不过闻起来还挺香的。

　　香香甜甜，像某种灵果。

　　正好仓库外来了人，听声音是胡长老，罗清渺将篮子放在边上便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喊凤瑜带上篮子去灵草园。凤瑜应了声好，在边上看着其他种子的柳四已经一手抄起篮子，顺手将凤瑜手里的小黑球扔进去。

　　“走吧。”

　　凤瑜想这玩意反正长不出来，也就没有提醒柳四弄混了。

　　二人走出仓库时，罗清渺连药锄都选好了，就在门外等他们，不过见提篮子的是柳四，她还是不敢让人帮她干活，忙接过来说：“麻烦四师兄了，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她本想说交给她和小师弟就行，转眼一看，小师弟两手空空，必然是四师兄主动帮他做事，又想到前几日在藏书楼时四师兄不厌其烦地给小师弟念书……罗清渺硬生生将那一声小师弟咽了回去，她已经明悟了，四师兄与柳长老定然十分看中小师弟！

　　她又心酸又羡慕，什么丹房小杂役都是假的，小师弟运气真好，能得到柳长老和四师兄的宠爱！

　　种植低阶灵草简单，昨日罗清渺就做了准备，剩下的就是挖坑、放上种子，再埋土就完事了。

　　柳四挖坑，凤瑜跟在后面放种子，配合得极好，反观罗清渺自己在边上吭哧吭哧，颇为凄惨。

　　好在半日下来，半亩的药田都种上了，几人出来时，在灵草园门外又见到了胡长老。对方远远看见凤瑜就拉下脸，冷哼一声转身走人，还在记恨那日在凤瑜面前丢人的事。

　　罗清渺幸灾乐祸，“说起来，今早胡长老送灵石来时，我说咱们灵草园的灵气改善是小师弟所为，她还不信，还说小师弟若真有这本事，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喊你祖宗！”

　　凤瑜想起那天异常温柔热情的胡长老，却是头皮发麻。

　　“算了吧，咦……”一个小白团撞到凤瑜脚边，还好他及时停下，低头一看，居然还有点眼熟。

　　罗清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白长老的兔子吗？”

　　凤瑜将手上的药锄递给柳四，蹲下盯着趴在他脚边不动的小毛团。不到巴掌大的小兔子浑身纯白，小巧玲珑，耷拉着粉嫩兔耳，正拿一双通红又无辜的眼睛仰头看着三人。

　　罗清渺顿时手痒，跟着蹲下来，“趁大师兄和白长老都不在，我偷偷摸一下，应该没事吧？”

　　凤瑜的感官比先前敏锐许多，上回看这兔子是周身灵气逼人，现在再看，不只是灵气，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妖气，原来这还是兔妖。

　　自小在大荒野蛮生长的凤瑜对人族远远说不上喜欢，对妖却并不排斥，见这生的着实漂亮的小兔子盯着自己，凤瑜便伸出手，这小兔子也是机灵，主动探头蹭他的手背。

　　温软的触感并未让凤瑜失望，凤眼里溢出几分笑意，顺势揉了揉兔脑袋，一手捞起便站起身。

　　“还真的是。”

　　罗清渺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兔子，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搓了搓手问：“嗯嗯，好不好摸！”

　　柳四淡声提醒，“该回去了。”

　　在太华峰还没有人敢挑战柳四的威严，罗清渺唯有求凤瑜，“就给我摸一下好不好，小师弟！”

　　凤瑜无所谓，正要将小兔子递过去，便听柳四冷声道：“白清朗向来不喜欢外人碰他养的兔子。”

　　罗清渺神色大变，忙缩回手。

　　“那算了。”

　　柳四不再多言，将凤瑜给他的药锄交给罗清渺，便同凤瑜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凤瑜哦了一声，同罗清渺摆手，在罗清渺不舍的注视下抱着兔子跟柳四离开，他不像罗清渺那样怕白清朗，不过也没想独占这兔子。

　　“要先去刀堂吗？”

　　柳四见他脸上满是溢于言表的喜爱，便道：“随你。”

　　“那明日再说！”

　　凤瑜笑了笑，低头揉了一把兔头，小兔子浑身一抖，享受地眯起眼，而后主动往凤瑜手心蹭去。

　　小兔子在小木屋待了一夜，天亮时就不见了，凤瑜和柳四都没去找，猜测是兔子自己蹦跶回刀堂了，好歹是只兔妖，不至于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而且刀堂就在这山上。

　　但等凤瑜再回来时，那兔子又在小木屋门前出现了，凤瑜看向四周，也没找到白清朗的身影。

　　凤瑜拎起小白兔，同柳四说：“它怎么又来了，不是说是那位白长老养的吗？都没人管吗？”

　　柳四冷眼看他戳着兔脑袋玩，“也许是刀堂放出来的。”

　　凤瑜点点头，也是，否则白清朗会到现在还没找来吗？既然如此，他便多收留这小妖一夜吧。

　　不过接连好几日，兔子都在白日离开，又在晚上凤瑜回来时出现，好像是特意等着凤瑜一样。

　　“几天了，天天过来，白清朗是不想养这兔子了吗？”

　　小兔子眯眼蹭着凤瑜指腹，身上妖气显然浓郁了几分。凤瑜不是没有察觉，屈指轻弹小兔子脑门，看着这小妖眼冒金星地转起圈，才消了气。他每夜用凤凰火为自己疗伤时，也留意到这兔子一直窝在他身边，当时他没有证据，现在倒是证据确凿了。

　　原来是借他的灵力修炼。

　　凤瑜心道，好贼的小妖。

　　柳四仍是极平静，“想必是不养了。兔肉味道倒不错。”

　　凤瑜一下听出柳四的言下之意，他没想到柳四如此执着。

　　“你又想吃兔子了？”

　　沉迷蹭凤瑜的小兔子忽然浑身紧绷，睁着一双无辜懵懂的红眼睛看凤瑜，却见凤瑜果真要将它递给柳四，小兔子当即吓得抱紧凤瑜手指，似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他。

　　“那你拿去……”

　　凤瑜看着兔子，眼底略过几分狡黠，结果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小白团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蹦跶几下，白影快出残影，眨眼就跑远了。

　　还真吓跑了。

　　凤瑜眨了眨眼，捏起手上仅剩下的几根兔毛，一手抓过柳四的手，笑着将兔毛都塞到他手上。

　　“就剩兔毛了，喏，给你。”

　　柳四怔了怔，垂眸望向手心那几根轻飘飘的兔毛，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冰雪消融，清润隽秀。

　　他本是神清骨秀的模样，好看归好看，可整日冷冰冰的，这乍然一笑，凤瑜看得眼睛都亮了。

　　“原来你会笑！”

　　柳四脸上笑意稍顿，睁着一双浅色眼眸迷惘地看他。

　　凤瑜一直觉得柳四此人像根木头似的，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可这么看着，竟觉得他此刻呆得有点可爱，反倒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似的。

　　凤瑜轻咳一声，抿直上扬的嘴角，忍笑道：“那我回房了。”

　　柳四颔首，看着凤瑜毫不留恋地摆手进屋，五指收拢，紧握住那几根有着淡淡妖气的兔毛。

　　被二人吓跑后，小白兔再也没来过，凤瑜身边也恢复了往常的悠闲平静，他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只剩丹田和识海的重伤，没有高等级的丹药辅助，他自己也没办法痊愈。

　　同样，灵草园那过于稀薄的灵气于凤瑜也变得可有可无，他在这待的时间也一日少过一日。可他什么也没干，灵草园新一茬的灵植苗苗居然长势还可以，甚至远超过以往的速度，怀疑凤瑜是偷偷用了凤家秘法的罗清渺便允许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

　　一闲下来，凤瑜就想起了柳长老。他还没去过归元殿，但若贸然靠近，会不会被柳长老当贼？

　　为了问到柳长老身上那梧桐香的来源，凤瑜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托柳四传话。

　　不过今日柳四刚走，凤瑜正想着等明天再说，没想到罗清渺后脚就来了，敲了敲门，探头进来。

　　“小师弟，四师兄走了吗？”

　　柳四在的地方，太华峰的人很少靠近，就是在灵草园里，柳四在一旁罗清渺也难免有些拘谨，平日都很少过来这边，更别提晚上过来。

　　凤瑜开门见是她，错愕道：“师姐找我还是找柳四？”

　　罗清渺嘿嘿一笑，“是有一点小事，想请小师弟帮忙。”

　　凤瑜感觉她笑得怪里怪气的，“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

　　“来嘛！”罗清渺双手合十，眼巴巴地哀求道：“我准备了很久，就差你了！小师弟，帮帮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要跪下来求你了！”

　　凤瑜：“……”

　　左右闲着无聊，凤瑜便同她去了丹房，然后看着她撬开了丹房炼丹室门上那一把大大的铜锁。

　　“……咱们要干什么？”

　　凤瑜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师弟别怕，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罗清渺揣着铜锁进门，还不忘招手喊上凤瑜，炼丹室内一片昏暗，唯有她手中端着的烛台发出微弱的光芒，凤瑜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步伐，轻轻吐出一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一盏盏烛火相继被点亮，慢慢照清整个宽阔的炼丹室。

　　半人高的炼丹炉立在中央，凤瑜走进炼丹室的第一步，便感觉到充裕的灵气自丹房的屋顶凝聚，引天地周流，如流水汇入炼丹炉之中，而后均匀地溢开，浸润整个炼丹室。

　　这俨然是一套集防御、凝聚灵气于一体的完整法阵。

　　凤瑜打量室内时，罗清渺在炼丹炉前鼓捣着什么东西，凤瑜见她将一堆材料扔进炼丹炉里，在幽幽烛光之下，她的笑容竟有几分诡异，也让凤瑜心中不妙的感觉越发浓郁。

　　就在这时，罗清渺抬头盯上他，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小师弟，过来。”

　　凤瑜上前，“我要做什么？”

　　罗清渺见他如此上道，便兴奋地指向炼丹炉，“小师弟！那日我见你帮小丑鱼时使出了一种很玄妙的火！要知道，不炼丹的丹房弟子，是不合格的丹房弟子！所以，小师弟，你可否帮我，用你的火助我炼丹！”

　　凤瑜愣了，“要我烧火？”

　　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清渺，他没听错吧，要用他高贵强悍的凤凰火炼丹？

　　罗清渺点点头，啪地一声，双手合十，故技重施——

　　“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