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吾真的是荒川之主》揽中洲

60、亡灵

　　“确实有滞留于阳世的亡者出现在了左近。虽然应该是用结界封住了死气，但已经被烙上的冥界烙印是无法被抹去的，”判官虽然已经换做了人类打扮，却还是用加诸了术法的绸布蒙住了双眼，“是我的失职，居然没能早些发现那些人类竟敢欺瞒阎魔大人。”
　　“汝若是能接此次进攻的亡者找出识破他们术法的方法，那些人类自然也不能再使用这般方法脱离冥界的管制了。”荒川刚刚看完下属呈上的讯息，在图纸上勾画一阵之后用传真发了出去，拿起一旁的手机摁亮，看到锁屏上某人的笑脸，积聚在眉间的阴云才稍稍散了一些。
　　“能具体地找到那些人类的位置吗？”
　　判官沉默了半刻钟时间，妖力细细地在高高低低的建筑，交错纵横的街道乃至深埋着管道的地下蔓延开来，最终在发现异常的处所周围骤然停了下来：“找到了。在辰位据此八百三十尺之处的地下。”
　　荒川立刻给桥姬和海坊主分别发了一条讯息，自己则是从一旁的橱柜中取出了一小沓符咒，取出一张递给了判官，自己也找了一张揣进了怀里。
　　“人类阴阳师之物？”判官将符咒接过去，感受一番上面的气息之后皱起了眉，“此物有何功效？”
　　荒川的手按在符咒上，面上已经带了明晃晃的杀意：“这是屏蔽天机的符咒。阴阳之理虽然早已不在允许吾等将妖力全然释放出来，此物却能在战斗时短暂地遮挡一瞬其感知。可惜制造艰难，且每使用一次就要耗用一张。而且若是一次用了过多，还有被天机察觉之虞。”
　　判官对于其中已经牵涉了天道的术法显然是有些讶异，但也未曾问起此物的来历，而是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了衣袋当中，与荒川一同向辰位方向赶过去，在半路上接到了桥姬传回的消息：“大人，属下惭愧，在距离目标一百二十尺左右被人发现，敌方出动的战斗人员平均水平暂时与我相当，请您当心。”
　　语音消息的背景是一片嘈杂，桥姬说起话来也显得气喘吁吁，料想对方的数量应该远胜于她带去的部下精锐，一时间应对地十分困难，于是也没有再回复消息使其分心，而是向判官道：“你在阳世可有能调动的人手？”
　　判官露出有些迟疑的神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亡灵和鬼使排除的那些小鬼，我都是可以调度的。虽说耗费的妖力甚少，但是会干扰接引亡灵的事务，不可长时使用。”
　　“亦无需借用多久。”荒川道，“汝可能派遣人类据点周遭的那些先行前往增援？”
　　判官点了点头，墨色的一团字符在身周显化，极快地四散出去，转而对荒川道：“都是些低级的鬼魅之流，单只是它们的话，纵然数量繁多，却抵不住那些人类多长时间。”
　　“无妨，只要能勉力支撑到吾等赶到即可。”荒川一踩油门，顺便用妖力在车的周围作了掩饰，在没有灵力的人类眼中，不过是一团飘过去的烟雾罢了，“那些人眼见着驻地暴露，若是拼死反扑还好，但若是再次远遁逃匿，事情可就麻烦得很了。”
　　女子纤细的身形“咚”地一声撞上了挡风玻璃，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将用特殊手段加固过的挡风玻璃都撞出了一片细密的裂痕。她飞身而起躲过了接下来的一梭子｜弹，而突然出现的一尾游鱼则直接将那些附着灵力的子｜弹吞入腹中，“噗”地爆裂开来。
　　“大人！”桥姬眼睛一亮，却又因为刚刚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咳出一口血来，“您终于到了！”
　　荒川从车上跃下来，汹涌的水流交织着阻挡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势，将车中的一个小型医疗包递给了桥姬：“情况如何？”
　　桥姬一面动作利落地将较重的伤势处理了一番，一面汇报道：“此次行动的随行人员共一十六位，损失一十四，余下的加上属下一共还有三个。还亏得有后来到来的鬼魅相助，不然早已全军覆灭了、人类一方出动的追击人员共五十余人，死亡其人，八人携带的是附加了阴阳术的武器，其余人使用普通武器夹杂其中一同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损失如此，属下惭愧。”
　　“对方是受过系统训练的人类，汝等所善本就不是战斗，谈不上有何惭愧。”说话间，妖力化作的洪流伸展开来，对着一干人类站立的方向横扫过去。周遭本就因为战斗的缘故成了新鲜出炉的不毛之地，那些人被水迫得无处可走，只好勉力在其中站着，东倒西歪地向这边发动着攻击，只有几发当真打到了荒川等人的近旁，还被荒川一袖子扫的偏了开去。
　　枪林弹雨初歇，原本正苦苦挣扎着的鬼魅骤然得了机会，自然是奋起冲到了人类一方的近旁，阴气与妖力如跗骨之蛆一般游走在那些刚刚还因着距离的优势得意洋洋地人类身上，引得一片痛呼声想起。
　　桥姬正欲提起振袖的衣摆向前，全被荒川一个眼神阻住了，而判官则是不知何时已经现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墨笔一挥，硕大的一个“死”字向着上空飞去，迎上了空中突然出现的黑影那有泰山坠落之势的一击。
　　那团浊黑的刀光被妖力化作的“死”字短暂地阻了一阻，竟像时突然有了实体一般将那字一剖两段，余势不减地接着向下劈过来，连着破开荒川匆忙间立起的好几道水墙，几乎是在刚刚要穿透最后一道的时候方才不情不愿地消散开来。而此时发出攻击者已经借着刀光劈开的缝隙落了下来。判官执笔一挡他的攻势，险些被直接将妖力凝就的墨笔打散。
　　苍白的眼瞳在帘幕之后显露出来，冥界宣判者的妖力猛然炸开，竟是直接将那人逼退了几步，墨色的妖气如同黑鸦一般在那人的身周起舞：“哼，我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已死之人。”
　　那人却似乎是神智不怎么清醒的模样，对判官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疑惑地看了看身上缠绕着的妖气，就低吼一声，提起手中的刀再次向判官的方向冲过去，被荒川用水流牢牢地束缚在了原地，挣扎了几次也没能得以脱逃，一双眼睛已经冒出了血丝，口中是“嗬嗬”的嘶吼声。
　　“这人类究竟是怎么回事？”判官落在那人身上的妖力同死气相互碰撞，将他身上烧得处处都是焦黑的色泽，后者的吼声也从初时的威胁，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判官在那人类的额头上划了个印记，准备直接将其灵魂抽出来，没想到却抽了个空，只有一团污浊的死气消散在了指尖，“灵魂竟然不在这里？”
　　荒川低下头去看了看脚边突然飘过来的一只小鬼，将其口中叼着的东西用水流包裹着取在了手中：“亦不能说是全然不在，毕竟这‘人类’原初的灵力，可是储存在灵魂当中的。”
　　判官接过那小小的一缕色泽驳杂的灵魂端详了一阵，突然转而去对着那尸体探查了一番，露出了万分厌恶的神情：“这具躯体，也未必是属于他的。”
　　荒川一怔，随即了然：“那些人类有胆量做到这一步，倒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遍布着人类尸体的草丛中突然一动，一梭子映着灵力光泽的子弹直直地向着近在咫尺的荒川袭过去，却见两道猩红的瘴气团落下，一道裹住了子弹，一道落入了草丛当中，将只余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人燃烧殆尽。
　　“酒吞童子，你们来的可真是慢啊。”荒川对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一挑眉，妖力已经重新凝成了水壁，阻挡着阴阳盟一方新到的援军。
　　“哈哈哈，应该是本大爷嘲笑你对付这样区区几个弱者居然到现在还没搞定吧！”
　　“正是，这样的实力，吾爱自己便能……”
　　刚刚到来的两个大鬼的瘴气与黑焰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爆发开来，将那些实力似乎比及之前略有提升的援军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有几个来不及出手就被捣成了齑粉，过了大概半刻钟时间，才开始了稀稀拉拉的还击。荒川身上的手机却在妖气纵横间突然响了起来，他皱着眉将其打开，发现在其勉强与外界连通之前，竟早已经有了十余条消息，海坊主的几条夹杂着夜叉的，单只是看到讯息的来源都让他心生不详。
　　“酒吞童子，茨木童子，这里的事情要拜托你们了，”他打开最后抵达的那条来自夜叉的消息，全身包裹着水流飞身而起，对着车子的挡风玻璃施了个障眼法，径直开着它风驰电掣而去，恨不能像现世的有些话本当中那般的瞬间抵达某处之能，又恨不能在两城之间开凿出一条荒川的支脉，让他直接化为原型疏忽而至。

　　今晚修仙可能有惊喜（看看你自己欠了多少更，辣鸡洲）
不，你们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刷新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