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GL》过期萝莉

6、夜话

　　过了许久，周伯通美滋滋地捧着个白瓷瓶回到了山洞。
　　黄蓉看他一副老鼠偷到油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喂，老顽童。这蜂浆该不会是你偷回来的吧？我看龙家小妹指挥蜜蜂可不是只靠这个的，你小心被蜜蜂蛰得满头包啊～”
　　周伯通把玩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把玉蜂浆收在了怀里，听黄蓉这么说，拍着胸脯道：“嘿，你这丫头。我老顽童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吗，这蜂蜜和御蜂术可是用我老顽童的独门绝技和那两个小姑娘换回来的，绝对童叟无欺呀！”
　　黄蓉同黄药师、洪七公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聪明人，听了这话不免多想，一时便迟疑了没有开口。
　　倒是郭靖没想太多，直接问道：“那周大哥你是用什么和她们换的呢？”
　　“嘿嘿……”郭靖的问话，让周伯通又是得意地笑起来，他故作矜持卖了会儿关子，才道，“我去找那两个娃娃学御蜂术，她们一开始还跟我客气，说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嘿，这么好玩的把戏，怎么会是雕虫小技呢。我本来还说要拜她们俩做师父的……”
　　郭靖听到这儿，不由吃惊道：“啊？”
　　黄药师和洪七公也面面相觑，周伯通身为当世仅有的高人，却要拜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做师父，说来实是让人惊诧。不过他为人本就疯疯癫癫，早先便有和郭靖结拜成了兄弟一事，现在这事倒也十分符合他的性格。
　　周伯通道：“啊什么呀？可惜她们古墓派有门规，只收女子为徒，老顽童就没有拜成师。那我就说不如我用自创的武功跟她们换喽。可李莫愁那个女娃娃又说她们学自己门派的武功还来不及，不肯贪多嚼不烂。”
　　“呵呵，女娃娃小小年纪倒是明白得很。”洪七公喝了口酒夸赞道，突听老顽童说自己实在没办法只好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时，不由一口酒喷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那她们一定怕了你了。”黄蓉不由哈哈笑道。
　　黄药师也是闷笑摇头，听到这儿，他们都知道李莫愁非是心藏奸诈，自然也不担心老顽童被骗了。
　　“对啊，她就说直接教我了，但我老顽童怎么肯白占这个便宜呢？哎，你们猜后来怎么着……”周伯通卖了个关子道。
　　郭靖道：“周大哥，你刚才说过用一门独门绝技和李姑娘她们做了交换啊。”
　　“对啊，”周伯通一拍脑袋，“刚才不该那么嘴快的，那你猜不猜得着是哪门绝技呢？”
　　“这个，小弟就不知道了。”郭靖挠了挠脑袋道。
　　“嘿嘿，就知道你猜不着。”周伯通得意一笑，说道，“我说非要换才肯学，她们拿我没办法，最后就说那就挑老顽童会的最好玩的把戏交给她们就是了。”
　　黄蓉拍手道：“啊，我知道了，是左右互搏对不对？”
　　“对啊，老顽童会的把戏虽然多，但能和指挥蜜蜂相比的，也就只有这个了。”老顽童自满地摇晃着脑袋道，“可惜李莫愁那个女娃娃和蓉儿你一样聪明学不会……”
　　黄蓉故作惊讶道：“哇，老顽童，这样你还敢说是童叟无欺？”
　　“我还没说完呢，虽然师姐学不会，但她师妹简直就是天生学这门功夫的料啊……之后，她们也把指挥蜜蜂的法子告诉了我，还送了老顽童这瓶玉蜂浆呢。”

　　这个插曲到此便告了一段落。晚些时候，黄药师将郭靖叫了出去，自然少不了一番嫌弃及要好好照顾黄蓉一类的嘱咐。
　　郭靖郑重应道：“是，黄岛主，晚辈定当好好对蓉儿。”
　　“靖哥哥，你还不改口吗？”黄蓉本来是担心父亲会欺负情郎才偷偷跟出来的，听了老父的一番真切叮嘱心内已是十分感动，她知父亲肯定晓得她在，不由出声提醒郭靖。
　　郭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了口：“哦，是岳父大人。”
　　三人下山时，路上突然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龙儿，你把这全真教的入门口诀交给师父，让她老人家好能参习玉/女/心/经吧。”原来却是李莫愁和小龙女在谈话。
　　郭靖本想出声，却被黄药师阻止，他听话中全真教的入门口诀似乎另有牵扯，不由也凝神细听了起来。
　　小龙女道：“师父不会生气吗？”
　　“这可是你师姐我光明正大赢来的，要不是师父那么死脑筋不许我去和全真教的小道士私下交流一下武学心得，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啦。”李莫愁说着叹了口气道，“师父她受祖师婆婆大恩，虽然不涉足江湖，却十分看重祖师婆婆的武学传承，要不然她也不会对龙儿你那么苛责的。”
　　“可是师姐你比我早入门……”
　　“哎，话不是这么说的。本门武功除了招式连内力也能克制全真教的玄门正宗，实是祖师婆婆才智超群，别寻蹊径，自旁门左道力抢上风。因而玉/女/心/经的内功修炼起来实是步步艰难，师姐的性子与这门功夫不合，若强要修炼非走火入魔不可。师父不传我，也是为师姐好。只是辛苦了龙儿你。”
　　“龙儿不辛苦，我知道师姐你、孙婆婆还有师父是真心疼我。”小龙女现在还小，修行不深，仍会流露出内心感情。
　　暗中的三人听到这儿心里都是啧啧称奇，郭靖想的是李莫愁拿口诀虽然有隐情，却不是要做坏事。黄蓉关注的则是林朝英和王重阳的情怨纠葛。黄药师则是激赏于李莫愁的聪敏（光用没练成的外功招式捞到了修炼内功必需的口诀）和心性（不嫉妒师妹、敬重师父长辈）。
　　谁知李莫愁下一句话就差点让他们把眼珠瞪出来：“那等龙儿你长大了我们就拜堂成亲吧！”
　　三人：“……”
　　小龙女淡然道：“师姐，你又胡说八道了。”
　　“我哪里胡说了，不信你问孙婆婆，师父把你捡回来就是为了给师姐我做童养媳的。”
　　“师父叫我不要听你信口开河。”
　　“切，师父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
　　“师姐你这么美，以后会找到小郎君和你生娃娃的。”
　　“龙儿你还知道要找小郎君才能生娃娃吗？”
　　“孙婆婆说的。”
　　“肯定不会是师父啦，但是生娃娃有什么好呢，要操心一大堆有的没的，而且看现在这个世道，大宋吃枣药丸，若那个娃娃长大了要做英雄肯定死得早，若是活得长八成是做了汉奸，那还不如当初生块叉烧。”
　　“师姐，龙儿不明白。”
　　“师姐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国家叫大辽，大概就和现在的金国差不多吧，反正大宋的皇帝老儿都要管他们叫爸爸，然后呢他手下的一个小弟就是今天金国，悄悄地和宋国眉来眼去说不如我们一起打大辽吧。大宋听了当然是连忙答应啦，然后他们就把大辽给干掉了。”
　　“赢了不是很好？”
　　“赢了是好，可干架的时候宋国太没用，结果金国看他这么身娇体软易推倒，上位之后自然是不会跟你客气啦。在茶楼说书的不是讲了吗，后来大宋的首都都被金国打破了。”
　　“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你真聪明啊龙儿，现在呢金国的小弟蒙古又来找大宋一起打金国，宋人牢记当年的靖康之耻，可这个帝国的统治阶级却比当年还要烂到了骨子里，而蒙古的野心却是没有止境的，你说这样的蒙古会放过这样的宋国吗？”
　　李莫愁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众人听了心里都沉甸甸地。
　　“大约是……不会的。”良久，小龙女答道，“既然外面这么乱，那师姐你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你这小孩儿，师姐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最关心这个吗？”李莫愁有些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搂过小龙女道，“龙儿啊，跟师姐出来这么久，感觉怎么样呢？”
　　“外面很热闹，有很多山上没有的东西，只是……”
　　“只是龙儿还是更喜欢呆在山上？”
　　“……嗯。”
　　“师父选了龙儿你来传承古墓的衣钵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龙儿，师姐带你出来时说过，如果你看过了外面的繁华还是更爱隐居的生活，那我绝不拦你，对不对？”
　　“龙儿知道，师姐在山上闷得很，下了山以后，虽然外面很乱很危险，可是你还是想在外面。龙儿……龙儿也不会拦师姐的。”
　　“傻丫头，师姐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我保证每年都回来看你好不好？而且说不准，在外面呆久了师姐也就腻了，到时候就又想回山上了呢？”
　　“师姐你说话算话的？”
　　“师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每天。”
　　“……那个只是小小的生活情趣嘛，关键的问题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李莫愁尴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玉/女素心剑法吗？”
　　“记得，玉/女素心剑法需要一对情侣分别使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就可以双剑合璧了，只是龙儿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是情侣才行，和师父、师姐用不可以的吗？”
　　“因为不是情侣就不能秀恩爱来虐单身狗啦～好吧，说正经的，这门剑法本是祖师婆婆幻想有朝一日能跟王重阳破镜重圆、并肩对敌而创出来的，两门剑招虽然相互克制，但若共同迎敌则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便是层出不穷了。”李莫愁仗着这里没外人在（大雾），死命给小龙女剧透，“但倘若不是情侣，相互间心灵不能沟通，联剑之际是朋友则太过客气，是尊长小辈则不免照拂仰赖；如属夫妻同使，妙则妙矣，可是其中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若离、患得患失诸般心情却又差了一层。威力便不免会有所减弱了。”
　　“原来如此。”
　　“不过师姐我在山上浪，啊不，练武的时候把全真教上下都看了个遍，那些三代弟子没一个能入眼的，那个赵志敬成天想着当下一任掌教；尹志平成天模仿他师父、故作豪迈；张志光为人轻浮、嘴贱的很……还有那个甄志丙，面带桃花，早晚思春，师妹你可千万小心啊！再下面的四代弟子更是看都没法看了，就不多说了。”
　　“师姐你又不正经了。”
　　“哪里不正经了，师姐出门以后，就剩你们三个孤寡老人、留守儿童在家，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李莫愁微微有些激动，接着道，“不过今天竟然机缘巧合能得老顽童传授左右互搏之术，师妹你练好后，左手使全真剑法、右手用玉/女剑法，到时虽然剑术劲力可能不及二人联手，但二人不论如何心意相通，总不及一个人内心的意念如电，出手定会快上数倍。到时候你一个人恐怕就能打他们八个了。”
　　“对呀……可惜师姐你学不会。”
　　“龙儿你素日用功，心思纯澈，正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
　　“师姐你心思灵动，人又聪明肯用功，以后肯定会很厉害的。”
　　“你再夸师姐，我可要骄傲了哦。”
　　见她们姐妹谈起了私房话，黄药师三人也不便在多听，便悄悄离开打算绕路下山。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即将离家的师姐对师妹的谆谆叮嘱。
　　“龙儿，师姐跟你说啊，师父用来教你读书认字的列女传之类的书，你只要记住核心的六个字自尊、自爱、自强就是，其余的甚么失节事大的劳什子听听就算了，可别傻傻地当真了！”
　　“嗯。”
　　“还有啊，挑男人千万不要相信什么愿意为你而死的花言巧语，那都是假的，只有银子才是真的，所以师姐我救了那个什么陆展元，干脆利落地拿了他身上的一半银子，我们的路费才不用去师父那里偷拿嘛！”
　　“那该怎么办呢？”
　　“嗯，让师姐想想。有了，女人不是有个甚么劳什子的三从四德吗？师姐我就给那些男人也编一个好了，咳咳，听好了：你出门他要跟从；你的命令他要服从；你讲错他要盲从；你化妆他要等得；你花钱他要舍得；你生气他要忍得；你生日他要记得。能做到这些的男子嘛，勉勉强强能纳入考量的范畴吧。”

　　“噗哧！李姐姐可真是个妙人。”黄蓉忍不住笑道，转眼看向郭靖，回想起二人初见时的情景，心里不禁泛起了丝丝甜意。
　　郭靖看见黄蓉冲自己笑，也傻傻地回了个微笑。看得一旁的黄药师只摇头，暗想真是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