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爱上我了怎么破[穿书]》迟眸

5、05

　　宁檬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完成宁橙给她的任务后就不怎么说话了，只是专心致志地吃着水煮鱼。

　　言清漪更不是话多的人，如果没人主动来跟她搭话的话，她是很少主动开口的。所以就只剩下宁橙与林翎在聊天，她只有在被提到的时候才会懒懒地说上两句。

　　宁橙把言清漪前后态度的变化看在眼里，又看了一眼埋头吃菜的宁檬，心里有了些考较。她垂眼想了想，开口问宁檬：“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返校？”

　　没想到话题竟然会猝不及防地扯到自己身上，宁檬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宁橙，等宁橙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后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她大致算了算时间答道：“八月十几号吧，我们系在开学前还有个小学期，要去B市一趟参观学习。”

　　宁橙随口问了一句：“小学期一般不都是在暑假前吗，怎么你们系那么清奇，拖到开学前？”

　　“原定是在暑假前，临时改了时间。”宁檬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B市在八月底不是有一个故宫博物院与尚美巴黎一同举办的‘尚之以琼华’艺术展来着，我们系就把小学期推后了。而且B市还有几个小型的展览，其中有我们北苑这边几个系的参与，所以几个系主任一合计，就直接把小学期并到一起，让我们一起感受艺术的熏陶去了。”

　　“你是Z大的？”言清漪突然开口问。

　　“她是。”宁橙意味深长地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言编剧也是Z大毕业的？”

　　言清漪点了点头。

　　宁檬来之前有查过言清漪的信息，只是言清漪的三次元个人消息瞒得很严实，她并没有想到言清漪竟然是和自己一个学校，有些意外地问：“原来是师姐。师姐是哪个系的，戏剧或者影视编导吗？”

　　言清漪：“不是，我本科学的金融。”

　　宁檬更加意外了，毕竟金融和编剧差得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只是她跟言清漪算不上熟识，所以也不好去问人家为什么。

　　言清漪问她：“你在北苑的话，那就是文科了？”

　　Ｚ大学生在大二之后是需要搬校区的，文科集中在北苑那边，所以对Ｚ大了解的学生一听校区就能大致猜出专业。
　　“对啊，我学的汉语言。”宁檬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口问言清漪，“师姐喝茶吗？”

　　言清漪把杯子推给宁檬，等宁檬倒完茶接过杯子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仿佛方才就是略感兴趣寒暄了几句罢了。
　　她捧着杯子慢慢地喝完了那杯茶，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送走了言清漪之后，宁檬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重新拿起了筷子。

　　宁橙奇道：“言大编剧对你的态度算得上是温和了吧，你看起来怎么还这么怂？”

　　“温和？怂？”宁檬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自家老姐究竟是从哪儿看出来这么多戏的，想了想后反驳她，“采访言清漪这么严厉的一个人，总是会有压力的啊，何况你还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林翎并没有离开，在一旁笑道：“你姐说的没错，清漪对你的态度的确算得上是少有的温和了，也正因此，你姐才会让你来进行访谈。”

　　宁檬哭笑不得地说：“可是我真没觉得她对我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啊。”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宁橙克制地翻了个白眼，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言清漪对自己的嫌弃，对比之下，言清漪对宁檬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温柔似水了。

　　林翎笑而不语，她也没办法完全弄清楚言清漪的心思，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言清漪对宁檬的观感应该是很不错的。

　　等到吃完了饭，宁橙开车载着两人回去。

　　电梯在五层停下，林翎挥手跟两人道了别，临走之前又回头补充了句：“今天遇见两位，我很高兴，明天再见了。”

　　宁檬对林翎的印象也很好，回房之后跟宁橙感慨：“林翎这人看起来挺不错的，完全不像我想象里的大明星，人又美又温柔。”

　　“先纠正你一点，不要根据第一印象去定义一个人，尤其是知道你娱记身份的明星。我敢担保，如果今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是杨絮，她也可以表现得很好。”宁橙收拾了一下东西，又补充说，“不过林翎对我们的确不错，至少不着痕迹地帮了我们不少，今天跟言清漪也多亏她在其中打圆场，不然就按着言清漪的性格指不定会变成怎么样。”

　　宁檬躺在沙发上看采访稿，听了宁橙这前后反差很大的话，哧哧地笑道：“姐姐你也太傲娇了，明明自己也觉得林翎人很好，还非要先说一通别的，这叫欲扬先抑吗？”

　　宁橙等了她一眼：“你少给我贫嘴。”

　　“好吧，我错了。”宁檬好无诚意地认了个错，拿出录音笔准备整理先前的采访，在宁橙关浴室门之前抢先说，“姐姐，明天对剧组的采访我不来了，你自己上啊。”

　　宁橙的动作一顿，靠在浴室门边问她：“怎么了？”

　　宁檬顺势撒了个娇：“我紧张，怕明天人太多会慌，再丢了你的人。”

　　“行吧。”宁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勉强她。

　　等到浴室的水声响起，宁檬才有些无力地瘫在沙发上，脸上露出点无奈的表情。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景，太多陌生人会让她下意识地发慌，认真来说她自认不算是很内向的人，但她就是不习惯那种场面，也不想跟太多人交际。大概她注定没有办法跟宁橙一样，面对那样的场景还能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种事情。

　　宁檬调出了录音，言清漪冷静自持的声音传到她耳中，竟然让她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原本有些困扰的事情也都被抛之脑后。

　　言清漪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无论回答什么问题，都是那么平静。她的声音就如同她那个人一样，都是偏冷的特质，莫名让宁檬想起初春的时候，高山之巅冰雪消融，溪水蜿蜒而下。

　　等到过了片刻，宁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发呆了，竟然什么都没记下，白浪费了时间。她哭笑不得地调整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开始认真整理访谈的内容。

　　第二天的剧本研讨将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宁檬有些无趣地等在会议室外，玩着手机上的弱智游戏打发时间，宁橙则是见缝插针地处理着别的事务，等待着研讨会的结束。

　　宁檬玩烦了游戏，站起身透过玻璃看会议室内的情景。

　　剧本研讨会上编剧算是比较重要的角色，许多东西都需要预先做一个交代。言清漪面前摆了一瓶水和一台电脑，或许是投入工作的缘故，她脸上没有了先前的不耐烦，为演员讲解的时候也很耐心，偶尔会皱眉，但却并没有发脾气，而是按了按眉心继续沟通。

　　宁檬又在不知不觉中盯着言清漪看了很久，她觉着言清漪应该是挺喜欢这个职业的，不然以她这么高冷的性格来看，很难如此细致耐心地为这么多人讲解自己的剧本。

　　“珍惜现在的言清漪吧。”宁橙处理完了事情，走到宁檬旁边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在一部戏从头到尾的拍摄过程中，剧本研讨会是言清漪最耐心的时候了，但凡她在剧本研讨会上说过的事情，如果有人不放在心上犯了错，她就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死里怼。”

　　“额……”宁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宁橙补充了一句：“我琢磨了一下，她的行为大概就是，攒够所有的耐心用在剧本研讨会，力求一劳永逸，不会再有人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来烦她，顺道为将来怼人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宁檬觉着有点神奇：“难道开拍以后编剧会有很多事情吗？”

　　“难道你以为交了剧本就能当甩手掌柜了？”宁橙对宁檬的想法表示难以置信，“那你觉得有意外情况需要临时改剧本是谁改的？导演临时决定要加戏删戏剧本怎么办？”

　　宁檬对这方面的确不太了解，只能无辜地笑了笑：“好吧……”

　　“而且言清漪这人有个毛病，自己写的剧本是不许别人插手的。”宁檬说起来这事，自己都觉得不知道用怎么样的措辞评价言大编剧这霸道的行为，“其他ip改编剧，不少都是多个编剧联合写出来的，不过这样的话由于不同编剧画风不同水准也不同。的确会造成一定的偏差，言清漪则是从不跟人合作，剧本从头到尾完全由她自己一个人完成，完成以后就不许导演擅自改，总而言之，脾气大得很。”

　　宁橙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忍住感慨了一句：“要不是她真有几分才气，就她这性子，早就被人记恨死了。”

　　听完宁橙念叨的这些事情，宁檬发现自己对言清漪的看法发生了一些变化，言清漪对她来说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冷的人，开始有了点让人动容的特质。

　　宁檬定定地看着会议室中的言清漪，试图将这个温婉美人的形象与自己先前所知晓的以及现在新增的印象一并结合起来。不知是不是她盯着人家看了太久的缘故，正在讲剧本的言清漪突然抬眼看向了她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之中对上，宁檬愣了愣，迅速移开了视线。

　　宁檬定定地看着会议室中的言清漪，试图将这个温婉美人的形象与自己先前所知晓的以及现在新增的印象一并结合起来。不知是不是她盯着人家看了太久的缘故，正在讲剧本的言清漪突然抬眼看向了她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之中对上，宁檬愣了愣，迅速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