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上等夫君》武墨休

21、甜言蜜语

　　“小姐，小姐，倪公子刚刚进了厅堂，正拜见老爷，夫人呢。”
　　“翠香姐，你说的一点也不差，倪公子果然长得一表人才，看上去也很是温和斯文，半点皇亲国戚家的架子都没有。”
　　“外面都盛传倪公子才高八斗，以后若真的娶了咱们小姐，郎才女貌，岂不羡慕死天下人？”
　　.......

　　被翠香叫出去躲在庭院的几个角落，盯着客人什么时候来的小丫鬟，前后脚刚一进小姐的房间，就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这不都是废话？我们小姐就是这样的好命，”翠香一边说着话，将一根梅花金钗小心插进小姐的发髻，
　　“要不以前见过小姐的云大师怎么会说小姐是人上人的命？“

　　梳妆打扮完，印在铜镜里的谢平安的脸无比娇艳，只是她的神情看上去却和往日毫无一二，完全没有四周议论不停的小丫头们的欢喜和激动。

　　“你们说够了没有？”谢平安转过头瞪了一眼几个饶舌的小丫鬟，

　　“我和倪公子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到你们嘴里好似小姐我明儿就嫁人了般。”

　　“像小姐这样的大美人，倪公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是啊，小姐，不是我们胡说，倪公子今日跑来，肯定是因着上次见过小姐，心里想着就巴巴地来了。”
　　.......

　　丫鬟们还在兴奋地说个不停时，一个小厮跑来，在门口禀告道，
　　“小姐，老爷，夫人叫你去厅堂。”

　　望着被丫鬟婆子们打扮的犹如天仙下凡的谢家小姐平安，众星捧月般被搀扶出来时，任是倪仁平日的定力再好，也一时间无法把持，慢慢从椅子里站起，痴痴地看着谢平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倪公子这厢好。”谢平安对着倪仁轻轻一拜，望着莫名觉得甚是亲切的倪仁盯着自己痴迷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嘴角的笑意不由慢慢荡漾开来。乍见美人一笑，倪仁更是一阵神思恍惚。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如此绝色的尤物。

　　“倪公子？”坐在一旁的王氏瞧着自己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心里已然乐开了花，看倪仁连话都说不出来，不由笑着轻轻提醒了一句。

　　“啊，小生失礼了。”倪仁慌忙抬起手对着谢平安回了一个礼，“谢小姐别来无恙。”

　　“无恙，多谢公子问候。”

　　谢天地真没想到一向“不拘小节”的自家闺女今儿很是有些小女儿的娇态时，不由捻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接着问起了先前还未问完的话。

　　“倪公子，你胳膊好些了吗？看你还包着布带。”

　　“好多了，过两日就可以取下。”

　　“哎，其实等伤好再来也无妨，这样出来怕是很辛苦。”王氏在旁跟着说道。

　　“有劳谢夫人关爱，真的不妨事，”倪仁微微笑了笑，“那日无端让你们跟着一起受气，按理说早两日就该上门的，只是祖母不放心，才拖到今日。”

　　“倪公子也太客气了，既然今儿来了，午饭就在我们这里一起吃，可好？”

　　“谢夫人有请，哪有推脱之理，叨唠了。”倪仁站起身对着王氏行了一个礼。

　　“倪公子，不要这么见外，说话行事当在自己家就好，”满脸喜色的王氏顺势站起身，对着坐在一旁的谢天地使了一个眼色。
　　“公子先坐一会，我去让厨房吩咐他们多备些饭菜，“

　　“夫人，你一个人怕是说不清，倪公子可是宫里常来常往的，菜要弄些特别的，我跟着一起去看看。”

　　“爹，娘？”

　　从没和男人单独相处的谢平安一时间有些慌乱，站起身喊了一句，谢天地和王氏像是耳朵突然间聋了般，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门外。

　　谢府的仆役也都是有眼色的，就这样，除了小姐的贴身丫鬟翠香，倪公子的书童倪万一个个都纷纷借着由头，跟着老爷和夫人“找事”去做了。

　　刹那间只剩下四个人的厅堂静悄悄的，即便一根针掉在地上，怕是路过的人都能听到。

　　“倪公子，要叙些茶吗？”翠香看到重新坐进椅子里的小姐和倪公子都不说话，只好主动开了口。

　　“多谢这位姑娘，无需叙茶，这杯还满。”

　　瞧见倪仁对自己的丫鬟尚且彬彬有礼的谢平安心里一阵高兴，顿时间忘了矜持，按着平日的性子说起了话，

　　“倪公子这次来，是因为上次我们去府上被冷落的缘故吗？”

　　站在谢平安身后的翠香听了小姐这么直白的问倪家公子，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手立刻扶在了椅背上。

　　倪仁也没想到谢家小姐会这么直接就问出这样的话，也是一愣，随后微微笑了笑，
　　“我家人一向性格清冷，不是太热情，当日没人出门迎接你们，到并不是有意冷落，望谢小姐不要多想才是。”

　　“噢，原来如此，其实我性格也不太喜欢见生客的。”听了倪仁的话，谢平安不由释然地笑了笑。

　　“那日也真不巧，才见到你们，因为皇家的一个亲戚胡闹扰了两家的会面，让姑娘一家很不舒服吧？”

　　“皇家的亲戚？那个小七王爷？”原本微笑着的谢平安立刻耷拉下了脸，嘴巴一撇，
　　“这野人说话无礼，又打人，也没有耐心毅力，摊上这样的亲戚真是太倒霉了。”

　　“七表叔的性格的确让人有些难以启齿。”倪仁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小七王爷脾气坏倒是不争的事实，可这没耐心毅力又是从何说起？

　　“上次见公子就眼熟的紧，我后来又细想过，真的好似在梦里见过。”谢平安想起上次问倪仁的话被乐安公主咳嗽打断，忍不住又旧事重提，
　　“那日公子也说和我在哪里见过，可也是在梦里？”

　　“正是，”倪仁虽然觉得男女间如此说话有悖常情，可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点头承认道，
　　“好几次梦到过无意间进入仙境，遇到了位仙女，而那仙女的身心相貌和谢小姐如出一辙。”

　　“是吗？你梦里的仙女和我长的一摸一样？”听到这里，谢平安觉得心里甜甜的。

　　“正是，所以今日来，除了和谢老爷说的原因外，就是，”倪仁说到这停了停才又继续道，
　　“就是看看姑娘。”

　　谢平安咬着下嘴唇，突然不过脑地笑着冲口而出，“不是来看看我家的财宝？”

　　“谢小姐？”

　　“倪公子，你不要误会，”听在耳里，急在心里的翠香赶紧站上前陪着笑脸解释了起来，
　　“我家小姐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姑太太每次来我们府上都会说，这上谢家门的男子，都是看中了我们老爷家的金银财宝，我们小姐听惯了，就....。”

　　“原来如此，”倪仁笑着看了看谢平安，
　　“谢小姐突然这么一问，倒还真是吓了在下一跳，不过在下也理解小姐的想法。”

　　“理解？”

　　“以往凡是来给我兄弟几个说媒的人家，也有不少外人会说，是为了我们有个做长公主的祖母，图的是我们家的地位。”

　　“那公子觉得我家会吗？”

　　“谢老爷怎么想我不知道，可小姐一定不会。”

　　“何以见得？”谢平安的心里不禁觉得更加甜蜜。

　　“既然在梦里见过，性情自然相通，姑娘想必和我一样，不是有所图之人。”

　　“公子说的半分不错，无论是什么出生，我心里只会向着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如果遇不到，宁可在家一生一世。”谢平安望向倪仁，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倪某但愿自己就是这个幸运的人。”

　　“但愿什么？”和谢天地折回厅堂的王氏听到最后一句话，笑着问道，
　　“倪公子可否再说一遍？”

　　因为家里有贵客，谢二代替管家去几家店面清点货物，才从一家盐粮铺子出来，就听身后有人叫唤的声音。

　　“这位兄弟慢走，是京城首富谢老爷家谢二当家的吧？”

　　谢二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去，但见一个微胖，中等身材，面色和善，穿着考究的客商模样的陌生中年人笑咪咪地望着他。

　　“我是谢二，我家老爷是京城首富不假，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当家的。”被人叫了二当家的谢二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您是？”

　　“果然是谢二当家的，”带着外乡口音的客商并不改口，笑着继续道，
　　“我是来京城跑生意的。”

　　“难怪面生，这京城的生意人我可几乎都见过，不知这位老爷叫我有何事？”

　　“是这样，我是做胭脂花粉生意的，想到京城卖，可是第一次来，没什么门路，我住的客栈老板给我指了一条道，说找谢老爷，若是他肯帮忙我就有机会在京城发达了。”客商说话间，对身后的手下摆了摆手，拿过一个小布包后，客商递到了谢二的手里，
　　“不知谢二当家的可不可以帮我引见引见？”

　　“这事啊？”外乡来京城找自家老爷帮忙的生意人一直没断过，谢二倒也见怪不怪，
　　“可以帮忙，东西就不要了。”

　　“要的，要的，一点小意思而已。”

　　“也罢，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今儿不行，我家老爷有客，明儿我一定帮你说说话。”看客商执意不肯收走礼包，谢二也就不再坚持。

　　“那就多谢了，”中年客商从怀里又取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听说谢老爷的千金最喜欢玫瑰香粉，所以我特意拿来一盒自己庄子里做的，孝敬你们大小姐，就一并收下吧。”

　　“我们小姐不喜欢香粉，最喜欢的是玫瑰香露，”谢二摇了摇头。

　　“不巧，我只带了香粉，要不去我客栈，我客栈有带来的玫瑰香露。”

　　“那到不必，我家小姐如今不用那东西。”

　　“不用了，这是为何？”

　　“说来话长，这位老爷你托的事不用巴结我们小姐，我一定会替你尽力办，明儿这个时候，你还在这等我好消息就是。”

　　“那感情好，就有劳谢二当家的了。”中年客商笑着点了点头。

　　“王爷，”小木子急步走向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的赵谨言，弯腰轻声道，
　　“古司领带着他派去的人来了。”

　　“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