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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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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荆楚儿,刚刚解锁新的人物设定——暗恋应无求。
天知道一枝梅是怎么想的!
其实,在离歌笑刚刚给出“喜欢应无求”暗示的时候,我是保有警惕的。如果这是他的试探,那我迫不及待承认下来,反会坐实了心虚。
然而……
离歌笑塞给我的剧本实在很完善,更重要的是,我也没别的路可走。
应无求与黑魅煞先后来见我,已被他收在眼底。好在凭那两人的本领,离歌笑纵然有心偷听,也绝对无法靠得太近——而其中,黑魅煞的部分是最难听到的。
黑魅煞的武功很高,超过一枝梅任意两人的联手。
这是我的最后一条生路。
我把嘴唇咬出了血,眼里有水光:“你说包来硬和我姐姐有旧年情谊,可我也是跟在他们身后长大的。”我没有说谎,这的确是属于荆楚儿的过去。
兴许是这句话打动了离歌笑。
荆如忆入京状告才与他结识,而之前她带着小妹,和包来硬比邻而居的过去,却是离歌笑从来不曾见过、也暗自盼望过:倘若如忆从不曾认识他……
她便不会为了救他们,断送了性命。
离歌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这便是默许了我的交代到此为止。之后他或许还会私下问我一些话,但他同意了我的请求“给我点时间”。
其余三人还有不赞同之色,我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沉下心来,一鼓作气:
“双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而且,这的确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不论鞑靼人有什么目的,双双留的越久,就越不安全。”
柴胡躁动不已,贺小梅抢先道:“歌哥,我觉得楚儿说得有道理。就由我带她过去吧。”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燕三娘犹豫后也点了头:“你伤刚好,当心些。”两票,已过半数。我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我终于等到了离歌笑的声音。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简短地布置了我们的行动。
安排完后,离歌笑便拎起酒壶,径直回了卧房。
柴胡的嘴巴张开又闭拢,看得出来他很想和我们一起去。但若鞑靼人真有图谋,一枝梅的确不宜太早暴露。他心里清楚大局,又郁气难发,只得去寻女儿柴嫣。
他走出去后很久,我听见手掌锤击树干的声音,两次。
“楚儿,回神了。”贺小梅提醒我,他人和声音都温温柔柔,“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出发。”
“好。”我答应道。
临走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醉生梦死”的招牌。手心非常干燥,一点汗都没有。
离歌笑或许相信,或许不信,像他这样的智计高绝之人,绝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端倪。
但我没有说谎。
暗卫十九在严府的树影屋梁后,曾望着应无求,无数次。
……
我的打探行动还算顺利。
柴嫣小妹妹的机灵劲儿不止在搞破坏上,在来找我们之前,她早就已经摸清了双双被关押的地方——芦庄。而那里,看似是个盐庄,其实是鞑靼将军哈喇的大本领。
我跟贺小梅在盐庄外面,就察觉了不对劲。
他喃喃自语:“盐是国之重器,难道这群鞑靼人是为了偷盐入关的?”
中原虽与游牧民族有互市,但盐铁之流,必然是要在监管之下,任由鞑靼人大肆采购——我与他对视一眼,看来此地的县令大有问题。
好在,因为运盐的缘故,芦庄正雇佣许多临时的扛包工,这方便了我的潜入。
“楚儿,你伤势未愈,又是女孩,不如还是我去吧。”贺小梅担心地看着扮作男身的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口,又看了看贺小梅那张比我更柔美的脸:
“算了,大可不必。”
我就这样混入了庄子里。我尽心地寻找双双,同时不忘留心布局摆设、人物面貌、谈话内容——这些都是作为暗卫的功底。两个时辰后,我回到醉生梦死,汇报了成果。
“有盐,但库房内以盐为名,藏了更多的粮食。”
“鞑靼将军和属下谈话时很焦躁,像是在找一个人,还提到了军队在等。”
“双双被锁在二楼的房间里,我能画出大致的地图。因为有看守,没能和她交谈。”
在我说完情报后,离歌笑的神情变得非常凝重。
他缓缓地说:“刚才,老胡没控制住自己,冲去双双卖艺的春花院闹了一场,结果遭到了鞑靼人的埋伏。很显然,那些人不是为了埋伏柴胡,而是在等一个和双双有关系的人。”
“他们认为那个人可能会为了双双,回到春花院问个究竟。”
我怔住了:“柴大哥去了春花院?他没事吧?那他现在去哪了?”
“老胡没在春花院得到消息,当然是又冲去芦庄了。”离歌笑似笑非笑,“说真的,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不过,不破坏我们的计划,他也就不是老胡了。”
也就是说,我辛辛苦苦打听消息,打听了个寂寞?我还没回来他就已经冲过去了?
怪不得醉生梦死这么安静!
“那我……那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傻愣愣的,“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站起身来,甩给我个犀利的白眼,“走,去救人啊!”
柴胡第一个冲进去,燕三娘和贺小梅第二批赶到救援,我非常荣幸的和离歌笑压轴登场。
莫名其妙就开始了一场打斗——这应该是江湖最惊心动魄的地方。作为严府暗卫,我常常要应对突如其来的任务,或是从天而降的恶意。
但说走就走,为了救人,哪怕是“朋友”惹出来的麻烦,也毫不介怀。
这种感觉很奇妙,却着实不坏。尤其在我一剑挑飞两镖,接到双双姐感激的目光时。
我们把柴胡和双双救回了醉生梦死。
——是我低估了一枝梅加上我的武力。怪我长期以来,都把黑魅煞大人作为衡量标准,没意识到凭一枝梅的实力,碾压过鞑靼人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问题真的解决了吗?
我在厨房蒸了一笼热气腾腾的青菜包子,端着依次送给了气鼓鼓的柴嫣、心事重重的双双、被双双臭骂后烂醉如泥的柴胡、累得没力气说话的贺小梅……
当我去推开三娘姐姐的房门时,刚好听完离歌笑笃定的后半句话:
“依我的判断,三娘,这群鞑靼人的目的绝不简单,双双背后藏着的人极有可能是关键。”
我嘴里的青菜包子掉在了地上,手还傻乎乎地伸着挥舞:
“那个……我说我是来送夜宵的,你们相信吗?”
望着两人皱起的眉头,我暗暗叫苦:救命!
姐夫,我不知道你正在向三娘姐姐单独开屏,不是故意打扰的啊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