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W]关于历史的调整法则》徐长生

3、神族遗迹史

　　“你在来之前有什么线索了吗？”Sherlock领着Lestrade走进一家装饰温馨的咖啡店，对女店员说，“黑咖啡，谢谢。”

　　Sherlock一查到绑架犯们把John挟持到了罗马就立刻拿着Mycroft开出的通关文件登上了飞机，喝了几口红茶就开始查阅档案卷宗整理线索，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就算是Sherlock这种靠案子存活的人也支撑不住。

　　“没有什么新的，你知道的，你哥哥的手再长也很难伸到这里来，尽量别捅娄子，否则就变成外交事件了。”Lestrade坐下来扫一扫头发上的灰尘，手中的咖啡纸杯快被他捏扁了，“不过我在苏格兰场查到那个把John劫持走的男人身上的纹身。”

　　“我知道，是‘七人帮’的手下，当地□□，被雇佣过来盗窃的，和神族没有什么关系，被利用了而已。赶紧说点我不知道的。”

　　“额……大概就是前几个月也有类似的失踪案，他们虽然在其他学校挂名，但实际上都是在Sherrinford毕业的……不过当成普通的人口失踪案处理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听到这个消息Sherlock瞳孔放大后又收缩，面部有一闪而过的震惊，然后冲Lestrade吼了出来，端咖啡过来的女店员有点被吓到了，“你们这群蠢货总喜欢自作聪明。”

　　Sherlock把又酸又苦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刺鼻的酸涩味直冲脑门，分析道：“现在我知道了，他们不是冲着武器枢月来的，他们的目标就是人，行动科的高层！只是那一晚正好是John在那里，武器盗窃就是他们的障眼法，况且那时候枢月还没被修好，他们偷走也未必有那个技术修复。”

　　“你记得《神族遗迹史》那本书吗？学校里还上过那门课，Grey。”

　　“Greg.”

　　“Greg，还记得吗？”

　　Lestrade抓抓脑袋，讪讪地说：“我文科不是特别好……”

　　“他们到底是怎么让你毕业的？！”Sherlock忍不住翻白眼，“怪不得行动科个个像你这样的白痴！”

　　Lestrade有点恼怒：“拜托，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Holmes家的人那样是天才好吗？像你这样次次没有搭档的执行部专员也就一个！轮到John在学校执勤的时候还有Mary做搭档呢。”

　　“Mary？”

　　“John告诉我的，好像是大二的学生，也是行动科的。”

　　学校本身就是军事类院校，所以也就没有保安一类的人员，每天晚上是由学生和老师轮流执勤，即使是John这样不在学校里住的大四学生，大约半年会轮到一次，平时有自己的工作生活要忙碌，但当学校分派任务的时候就必须去报到。

　　至于Lestrade这样工作多年的中年男人，早已不归学校管，只是一个普通的苏格兰场探长，除非战争爆发，学校没有什么权力去管辖。他这次过来纯粹是因为Sherlock的哥哥是圆场头子，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Mycroft这样的身份。

　　“《神族遗迹史》里提到‘邺火之舞’，一千多年前就消失的一种召唤仪式，据说能召唤神族列王，不同的列王有不同的召唤仪式，但有个共同点就是活人祭祀，需要五个血液浓度相当高的半神以血为祭，他们一下子抓了好几个半神，有几个估计反抗得太厉害被杀了，阿斯嘉德幻境里出现了神路，他们利用恐怖袭击作掩护，把罗马当中转站。”

　　Sherlock眼中闪着怒火，他当然不是愤怒这群人类的叛徒归顺神族的侍神者要召唤列王，而是这群人要把John当祭品，如果John死了他发誓会把他们生吞活剥！

　　Lestrade抹了一把脸，蜜色的瞳仁中是前所未有的震惊，还夹杂着Holmes们一眼就能判断出的恐惧，Lestrade在Sherrinford读书时也是行动科的，虽然级别和能力都够不上担任执行部的专员，但也曾有过与高阶侍神者对战的经历，不是神族，仅仅是高阶侍神者就让他差点再也没法回到伦敦。

　　而神族已是需要高级执行部专员才能对付的，那么列王该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如果列王真的被唤醒，对世界绝对是一个灾难，如果四大列王被同时唤醒……恐怕是灭顶之灾。

　　Lestrade咽咽口水后把纸杯中已经完全冷掉的咖啡喝完，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对这样的事实他几乎难以置信：“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他们只是来偷枢月，万一他们有了修复枢月的技术……”

　　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借口。

　　Sherlock站起来俯下身，带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撑在桌沿上，卷卷的发丝散乱在额头上挡住高高的发际线，灰色水晶般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气息，内里还藏着一丝丝兴奋，到底是Sherlock，居高临下地对Lestrade说道：“不要自欺欺人了，Gorge，战争已经开始了。”

　　“Greg.”

　　“Greg.”Sherlock歪歪脑袋。

　　长久的沉默。

　　Lestrade看着窗外的街道上有痛哭流涕的行人，或许是有亲人好友在这次恐怖袭击里死去了，或许只是失恋了，还有在道路上集结准备在市政府门口抗议难民政策的罗马市民，想起多年前为了躲避Mycroft而在世界各国游荡时曾在罗马与好友Charles Vain一起喝酒泡吧。

　　那时候的罗马还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年轻的时候他没有正式的工作，离开伦敦又匆匆忙忙什么都没收拾，夜晚只住得起青年旅社，大街上没有太多在大冬天还穿玻璃丝袜的漂亮姑娘，也还没有这么多来自叙利亚的难民以及抢劫犯，哪怕在酒吧呆久了晚归也非常安全。

　　那时候Mycroft还不是大英政府的代名词。

　　自由国家的人民安逸太久了，他们不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也许东风比暴风雨来得更快。

　　Sherlock则想起他和John曾经在伦敦的新牛街大街上分开去查案子的线索，最后又在那条街上重新遇见，两具身体相撞的声音，像两片树叶落地重缝，黑色的大衣裹着呼吸带出的风，挤进另一个人肺中，空气中都是眷恋和不舍。

　　是盲眼银行家的案子，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线索，而是一起去了一家中餐馆，格局和这家咖啡店差不多，格子纹的餐布，银色的餐具，一一在眼前浮现，其实那家餐馆的食物味道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回忆给它们镀上了一层明黄色暖光。

　　他们离初次见面还没多久，却像相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相逢恨晚，命中注定。

　　“你害怕吗？”Sherlock问。

　　“是的。”Lestrade点点头，肯定地回复。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