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春宵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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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阳没有动。
满是花香的微风拂过，有一朵鲜艳的桃花缓缓落在他的肩头，可王重阳却仿佛并无所觉，只是定定地看着周通向他走过来。
周通走到师哥面前，握住了他的手。可能是因为生了病的缘故，王重阳的手有些微凉，就像早秋的天气，凉爽却并不寒冷，让人打心底感觉很舒服。
王重阳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周通会有如此举动，下意识回握了一下，可待他感觉到手中的暖意时，又轻轻地将周通的手推开。
周通有些意外，他抬起头时，正对上王重阳复杂的眼神。
王重阳淡淡道：“你怕我恃强相逼吗？放心吧，我王重阳岂是那等人。”
周通愣了愣，师哥以为自己是怕他逼迫，才主动讨好？……也是啊，那天自己那么决绝地就跑出去了，实在不像是乐意接受师哥的感情。
周通正想着表白的正确方法，王重阳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眉头微皱：“还疼吗？”
呃……周通有点尴尬，王重阳打他那第二记耳光下手很重，他现在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也不知道脸上是不是还残留着巴掌印。这要是在现代，哪个班主任敢给他一耳光，不管男女，他当场就能把那人打进医院，不过王重阳嘛……
打就打了，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不是……
话虽这么说，但周通还是想争取一下：“师哥，我要是说疼，你以后能不打我吗？”
王重阳笑了：“好端端的，我打你干什么？”
这种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周通不说话了。
王重阳深深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似乎要走。
周通毫不客气地用力拽住师哥的右臂，王重阳一惊回头，就见周通微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是不做的，”周通轻声说：“师哥，我和你的心意，其实……并无差别。”
“我想起了一句诗，你想不想听？”周通不等王重阳回答，低声吟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王重阳见周通一片至诚地望着自己，眉眼间也不见抗拒，似乎真是回心转意……他有些情不自禁了，心上人就站在他面前，眼带笑意地望着他，王重阳也不是圣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微微有些失神，再看周通时，眼神又多了些犹豫，师弟要是果真对自己有意，那天又为什么要逃走？
周通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师哥，这里没人。”
王重阳还活着，这就够了。周通庆幸之余又有些害怕，生怕师哥有一天会真的死在自己面前。他感觉心理压力有点大，为了缓解压力，他非常利落地脱下了外袍，潇洒地往边上一扔，然后对愣住了的王重阳说：“师哥，你还等什么？”
“动手吧。”
王重阳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根本就没理解师弟要他动什么手。他见周通自顾自脱了外衣，还处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结果周通接着就脱了里衣，还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王重阳：“......”
王重阳轻轻将周通推开，周通愣了，他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师哥不会还怀疑他只是在妥协讨好吧？周通正要说点什么，再表一表心迹，却见师哥慢条斯理地伸手解衣。周通心中一动，忍不住催促道：“你动作快点......”
周通想帮师哥加快一下速度，可当他伸手之时，王重阳看了他一眼。师哥眼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周通只觉得自己正一点点地向火焰靠近，再过去一寸就要烧着了。
他当即被吓得不敢动了。
王重阳一把揽过周通，他一开始的动作是极轻柔的，生怕稍有不慎令师弟受伤。可是渐渐地他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周通的危机感一波一波地往外冒，忽然听到王重阳压抑着的声音：“伯通，我……我并不精通此道，你别乱动，我怕我没轻没重伤了你——”
周通闻言吓了个半死，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赶忙叫停：“师......师哥，我应该比你有经验，不如让我来吧，我我我肯定不会伤到你的！”
周通生长于现代社会，从小到大看过的各类小说不计其数，怎么也比王重阳这个古人有经验，但王重阳似乎会错了意，他以为师弟指的是在大理皇宫发生的一些事，顿时冷了脸。
周通感觉到师哥的动作顿了顿，还以为垂死挣扎有效，松了口气，却听王重阳冷声道：“多试几次，又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只是却要委屈师弟了。”
王重阳叫他“师弟”的时候，通常意味着问题很严重。周通感觉自己要疯，他不会被王重阳折腾死吧！他一个翻身躲过王重阳的手：“师哥，不如我们比试一场，谁赢谁在上面？”
王重阳暗暗好笑，师弟果真孩子气，连这种事情也要比试.....他是好胜之人，听了这话，也起了竞争的念头，欣然应允：“此言甚合我意，只是……若要比武，你非我敌手，不如我们比一比诗词歌赋，权当助兴。”
周通：“......”大哥你逗我？
和古人比诗词，他是嫌死得不够痛快吧！
这么多天的相处，周通早就对王重阳的诗词储备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师哥写出来的诗句，虽然算不上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和惊才绝艳更是半分关系也没有，但好歹也能看出是在诗词上下过功夫的。周通呢？他只不过上初中的时候报过几节诗词培训班，勉强能憋出几首诗来，别说他自己了，就是让他老师出来和王重阳比比，那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如果他的武功足够强，他还可以像洪七公怼黄药师一样，说一句“咱们习武之人不比武功比什么诗词”，可问题是他比武也比不过王重阳啊！
“师哥，诗词歌赋有什么意思？”周通灵机一动：“不如我们来比算术！”他脑子里闪过一大串定理，什么牛顿-莱布尼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复合函数求导，随便来一条，他就不信王重阳能算得出来！
王重阳没想到周通竟要和他比算术，他饶有兴味地点点头：“甚好。”
他略一思索，当即出题：“今有木长二丈，围之三尺。葛生其下，缠木七周，上与木齐。问葛长几何？”
周通：“……”能不能先帮他把文言文翻译成应用题？
王重阳一看周通的表情，就知道他答不出来，柔情安慰道：“伯通，我看比试之事就算了，咱们是习武之人，还当以武学为重，你不擅长算术，那也没有什么……”
周通预感到不妙，忙道：“别啊，我们比诗词歌赋吧！”
王重阳没有理他。
师哥的手比刚才温暖了许多，周通感到很舒服，不由轻哼了几声。王重阳见他这番情状，爱怜之意大盛，再也按捺不住，两人就在这桃花树下缠绵。
周通一开始疼得叫出声来，但后来却渐渐感觉好些了。
小说诚不欺人，果然是痛并快乐着。
两人初尝禁果，忍不住又试了一次才罢休。王重阳伸臂去抱周通，只听周通笑道：“好师哥，饶了我吧！你要再来，我可不行了。”
王重阳知道他在对自己撒娇，心下也很是喜欢：“谁要再来？咱们去溪边洗洗。”
周通任由他半扶半抱，好不容易才到了溪边。溪水清凉，有粉嫩的花瓣飘在水上，更显得诗意盎然。周通稍微清洗了身体，便起身去穿衣物，王重阳早就收拾好自己，站在一边看他。
周通走路走得不大顺畅，又靠在树干上休息了一会。王重阳见此情景，便接过他手中的衣物，帮他穿好，爱护之意甚浓。
周通看着师哥，见他面有喜色，轻声道：“师哥，你真的不怕？”
王重阳笑道：“怕什么？”
周通怕师哥后悔，定定地看着他：“功力大损，你就当不成天下第一了。”
王重阳却只微微一笑：“天下第一，没有你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春宵一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