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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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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失踪,非同小可,长安城内早已人仰马翻。
尚宣气得不轻,“这不肖子,等我逮着他,看我怎么教训他。”
“非也非也,哪里不肖了,我看可是像得很,分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年轻时候做过的荒唐事还少了?”莫轻寒倒有不同看法。
“子冷,这会不是教训我的时候,我被你管了这些年,还不是乖乖的。”尚宣苦笑。
“他既然留书说想找着离儿,多半去了江南。他是深宫里大的,在外面见识见识风土人情,有什么不好,免得将来得了天下,却不知人间疾苦。”
“莫相国所言甚是,等找回墨儿,你也和我去微服私访,了解民情吧。”
“少来,你还用了解民情,论起吃喝嫖赌这些,就是市井无赖也没有你在行,你不过是想着去玩乐罢了。”莫轻寒打开摸过来的咸猪手,正色道,“不妨让江南的官员小心查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人是找到了,江南的官员跪了一地,求尚墨出来。
“你们又没有打我,何罪之有,我要见罪魁祸首。”
“赶紧去把那胆大包天的邢法捉过来。”知府大人下令。
“我家大人还卧病在床。”
尚墨闻言眉心微拢,还来不及说话,那知府大人已经喝道,“连金枝玉叶也打了,他倒是金贵,等什么,抓来再说。”
尚墨睨他一眼,问道:“我有这么说吗,难道这里轮到你做主?”
“下官放肆,还请殿下赎罪。”知府大人立刻满头大汗,拼命磕头。谁都能得罪,就是不要得罪太子千岁。
“给我滚!我在这里你便这样奉承讨好,可见平日里是如何作威作福,鱼肉百姓。你们也都下去吧。”他身居高位,自小奉迎巴结的人见得多了,最不喜这一套,所以斥退众人,才对那衙役说道。“既然你家大人重伤不得起身,你们便连床一起抬了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邢法伤得比他重,在床上让人抬了进来。
“你可知罪?”尚墨一见他就问。
“下官秉公执法,何罪之有,若知你是太子殿下,那日我只怕还命人打得重些,以儆效尤。”邢法全身都火辣辣地痛,脑子里似煮了一锅粥,说句话也难受之极,然而这是原则,一步都不能退让。
“你……好!我不出去了,反正照你说我是罪有应得了。”尚墨被气得不轻。
“殿下那日确实行为不端。”
“你那日就行为端正了,还不是你主动勾引我在先,又让我宽衣解带……”尚墨大怒,一把拎起邢法,突然觉得自己也还是浑身疼痛。又看清他脸色惨白憔悴,混不似那日初见神采照人的模样,想起他还起不了床。心中的怒气,也顿时消了几分,又将他放回床上。
说起来也真是孽缘,他和这男子在床上见过两次了,却总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终有日,他定要在这美貌男子的床上兴致勃勃地睡上一回。但是此刻就算他再好色,也没有这等精神。
“我那日也有错,我已经罚过,我与殿下已经两清,殿下请离开。”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还就偏不走了。”
“不走了,本县大牢岂是让你吃白饭的地方?殿下若执意留此,下官也很欢迎,只是殿下需要做苦工来换取一日三餐……”
“好风骨,我喜欢,跟我回长安吧,一个小小的县令,我可以让你变成莫轻寒,你不是很尊敬他?”
“我对做高官没有兴趣,长安在西北,我住不惯,不想去。”
“你真的很不识抬举,是不是你不举?”
“你胡说什么!”这么身份高贵的人口中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为了这句话,我决定喜欢你了。”尚墨猛地一把搂过拉住他,亲了他。
邢法浑身都上了药,药香扑鼻而来,他在尚墨怀里剧烈挣扎,尚墨被他牵动伤口,身子火烫剧痛,就是舍不得放开他温热可口的嘴唇,这是十分诡异的感觉,又是痛楚又是惬意。
“下流!”尚墨终于停止了这个吻,邢法赶紧推开他,清脆的巴掌就甩向他的脸。
“容容,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字,按礼男子二十冠而字。那么你至少也有二十岁了,难道从来就没有被人亲过吗?”
“无耻!”邢法本来在床上养病就没有穿外衣,只得一件贴身的亵衣,他与尚墨这么一闹,前头的衣襟大开,露出了大片的白嫩胸膛。他又气喘吁吁,脸色泛红,带着虚汗,看起来倒像是刚做了什么坏事,诱人无比。
“嘿嘿,原来还真是个清倌儿,真是赚到了。”尚墨贼笑两声,眼睛就直直盯着他看。这等送上门来的好风景,不看白不看。
“你看什么?”邢法莫名其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赶紧把衣服拉好。
“自然是看你。”毛手搭上邢法肩头,“说真的,我回长安去了,不过我要你也跟着我回去。”
“你……”邢法本能地一推,尚墨跌倒在地。
邢法劲道其实不大,不料这人如此弱不禁风,倒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他,“殿下,没事吧……”
“心疼了吧。”尚墨其实为了逗他故意跌倒而已,赶紧趁机又偷香一把,亲了亲邢法的脸颊。
邢法其实想要再把他推开,又怕他搞什么花样,“殿下还是赶紧回长安去吧。”
“可以啊,但是我对你一见倾心,总不能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谁跟你同心?”邢法怒了,推开尚墨。
“我说真的,你想做过好官,我将来要做个明君,把这天下打理地好好的,难道不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我说过了我没那么大的志向,不想去千里之外的长安安邦定国,我是江南长大的,这里风光秀美,所以我希望也少些恶人恶事,我只要管好这一亩三分地,就够了,其他的我管不了。因为我是个死心眼,要是做事了,必要较真,这个小县就够我操心的了,天下还不累死我?”
“原来你怕麻烦,可你要是不答应,那只怕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你呢。你知道我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赖在你这县衙不走,你这县衙还不被焦急的官员踏平?”
“那你要我去长安做什么?”邢法警惕地看着他,若是敢大放厥词,他就干脆判他个宫刑,太子直接变太监,那也很省事。
“你办案的样子十分好看,刑部员外郎吧,刑部那些老东西太无趣了,你去了正好。”
“连升四级啊,我是不是要主动献身,才比较识趣?”官阶分为九品,每品里又有正、从之分,所谓“九品十八级”。县令是从七品,刑部员外郎却是从五品,又从外放官员变成京官,这样好事,不知多少人要乐坏了,轮到邢法头上,却丝毫不开心。
“不不,请原谅我多情的打扰,我想怎么追你是我的事,你只要不动心不就好了,还是你也对我有那么点动心呢?”
“荒谬。”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然我当你暗暗中意我,却不敢明说了。”
“走就走。”邢法一时冲动,到了长安之后,他常常为自己的沉不住气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