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嗨，明楼》foregoer

4、chapter4

　　一半是繁花似锦，一半是满目苍夷。

　　站在这里，很难想象，就在不远的日占区和上海郊区，曾经是中日双方投入上百万兵力的杀戮场。法租界，仍然是一片车水马龙的十里洋场。

　　街道两旁的商户仍旧做着生意，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令人垂涎的商品。街角也有流动小贩脖子上挂着装满香烟香水的箱子兜售。温婉甚至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卖报童。

　　都说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等到温婉意外来到这里，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

　　上流社会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当战争来临，他们会利用手中的资源早早地避开，而底层民众，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顶之灾。

　　温婉无意去指责什么，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如有余力，再为国家做些什么就好。

　　温婉买了一屉包子，拿油纸包了准备带回家吃。她嗜辣，酸辣口的最好，平时吃包子还要蘸了辣椒醋水才吃的，可到了现在这个地界，也没的讲究。

　　草草吃过包子，已是华灯初上，温婉该去舞厅上班了。不想化什么妆也不想穿开衩开到大腿根的旗袍，温婉穿着今早的一身蓝白格旗袍搭着白色外搭就直接走到了舞厅门口。冬日里天黑的早，霓虹灯早早亮起来，映的周围的景象光怪陆离。

　　舞女这份职业，有人弃之如敝屐，就比如温婉，她是纯粹干不来；有人甘之若饴，就比如此时坐在温婉旁边的几个女孩子。

　　此时舞厅刚刚开始营业，场子里还没有几位客人，年青的女孩们都坐在一边的紫色绒布大沙发上等待着客人，就像一群等待着被父母投喂小鸟。她们挣的多也花的多，每天都精心的打扮自己，希望得到某位大人物的青睐而能一步登天。

　　她们烫了始兴的卷发，穿着各色高叉旗袍，还有几个穿着洋装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挂满了首饰，叽叽喳喳衬得温婉像个落魄的女学生。

　　温婉不想被任何“客人”看上，缩在角落里像只鹌鹑一样发呆，可偏偏不如她的意。才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晚上被她不小心叫破身份的明楼。

　　温婉不知道，只因为她一句无心之言，明楼就派人将她的生平查了个遍。更是在今天又一次来到百乐门试探温婉。

　　在明楼看来，温婉的身世可是十分可疑。首先，她一个上海周边农村地主的女儿，哪儿来的能力一个人跑来这儿还不被人拐了去？又哪里来的见识觉得舞女的工作可赚大笔的银子？一般的乡下人不应该觉得这种工作伤风败俗吗？

　　按照时间推算，温婉刚来上海的那段时间，上海失守不久，日本人还未完全掌握上海，云龙混杂。他不大相信温婉从农村到城市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一见面，就叫破他身份……也许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若她真是打着这个主意，那她的确成功了。

　　明楼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身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低下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温婉微笑着道，“温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温婉一惊，他还真是来找我的，连忙站了起来，装作惊喜的样子，“好巧啊，明先生是来找我的吗？”实则内心os:哇……他怕不是盯上我了吧……可不敢小瞧民国的间谍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