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剧情人物不能死》雁冰

4、chapter 4

　　欧文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圆形吊灯。头嗡嗡作响，胃里翻江倒海，苦不堪言。

　　“醒了？”布朗的从侧上方传来。

　　欧文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身体蜷缩在木地板上，艰难对抗着胃里的翻滚，不想回答布朗这个弱智的问题。

　　欧文的沉默被布朗认为是示弱，对这个态度布朗显然很满意，说话的语调都变得昂扬。

　　“快看看，这是谁像丧家之犬一样躺在地上？原来是欧文·斯托克，怎么垂头丧气的？不是少年天才吗，怎么成为我这个庸人的阶下囚了？”布朗用脚踩在欧文的胸口上，狠狠地碾着，皮鞋和背后的木地板压迫得欧文呼吸困难。

　　“咳！咳！”

　　欧文闭上眼睛，抑制住生理性的泪水。

　　“刚刚趾高气扬的样子呢？”布朗蹲下来，恶劣地用一把尖刀拍了拍欧文的脸颊。

　　“你11岁的时候有猫头鹰给你家里送信吗？”欧文嘴上说着话，思绪已经沉入记忆宫殿中。

　　行走在一座奢华的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宫殿内，经过无数次的转弯，进入了一间他之前极少进入的房间。

　　与宫殿外部华丽的风格不同，房间内装饰风格冷硬，以黑白为主色调，布置简洁。一面墙的书，分门别类排列整齐。桌子上一尘不染，少有的几件摆饰也像用尺子丈量过一样恰到好处。每个细节都表明房间的主人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欧文将手伸向书柜上的书，刚把其中一本抽出一半。

　　“欧文。”男人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欧文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

　　“等你好久了。”乔治的笑容依旧灿烂，欧文却发现乔治的蓝色眼眸与其说像包容万物的天空，不如说很像深不可测幽深冰冷的大海。

　　欧文没有说话，事已至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吧。”在欧文的记忆宫殿的角落，乔治俨然将自己当做了主人，“咖啡还是茶？”

　　两人面对面坐在了书桌的两侧。

　　“我不知道你竟会泡茶了。”欧文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会的东西可以学，如果是为了你。”桌面上突兀出现了一套紫砂茶具，乔治动作熟练而优雅地烫杯温杯、洗茶冲泡，不一会儿，茶香四溢。“试一试？”

　　金发碧眼且西装革履的男人使出标准的奉茶礼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偏偏他脸上亲切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

　　茶水红艳明亮，香气高醇，滋味嫩鲜香甜，是欧文最喜欢的祁门红茶。

　　“和你做甜品的水准不相上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特殊的效果。比如让人拥有超能力？或者是催眠？”欧文放下茶杯。

　　“你都知道的。”乔治无所谓地笑了笑，“很可惜，我的能力只在甜品上有效。”

　　“我以为你会晚一点才会动手的，至少不会以这种方式。”欧文叹道。

　　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怎么能把受害者调查的如此彻底，怎能让那么多天才无声遇害，怎能压下受害者家属质疑的声音……即使布朗重生过一次，天赋这种东西依旧不会改变。

　　“但是昨天晚上，你就已经开始为今天发生的事做准备了。”乔治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被怀疑的愤怒，“你已经有所察觉，从什么时候？”

　　“从见面开始，看到布朗的资料。”

　　“所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我现在就下手？”乔治向后靠着椅背，促狭地笑着看他，“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吧。”

　　欧文站起来，身体前倾越过桌子，缓缓贴近乔治的脸，直到鼻子快要相碰才停下。

　　四目相对，浅蓝色的眼睛瞳孔的放大格外明显。

　　“现在知道了。”欧文叹了口气。

　　是了，有些问题一直被他刻意忽略了。但是每次近距离接触，对方瞳孔放大，脉搏的变化，这些记忆依旧存在于脑海。

　　乔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竟然有些心动了。

　　乔治比他很早发现了这一点，没有像他一样逃避，并以最极端的方式解决。

　　乔治惊讶过后哑然失笑。

　　乔治将手按在欧文蓬松柔软的发顶上，拉开一些距离，就像很多年前彼此初见时的姿势。

　　“还是个小鬼呢。”男人叹息一声。

　　蓝色的眼睛依旧如天空般包容，碧绿的眼睛也如湖水般澄澈，就好像一切如初见时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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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

　　“小鬼，怎么一个人？”在迈阿密出差兼度假的男人一时兴起，拦住了眼前这个奇怪的孩子。

　　小鬼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体太瘦了以至于衣服显得很大，但即使身上衣服脏乱却也能看出料子很好。精致的脸蛋藏在污垢里，碧绿的眼睛却明亮有神。

　　看到他，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惊讶和警惕。

　　刚从英国偷渡到美国的欧文，在摆脱了偷渡组织蛇头的纠缠后，正要去找接应的人，却发现自己不幸的迷了路。

　　来到海湾公园，本想找机会填一填长时间饥饿的肚子，再顺便找个睡觉的地方，却莫名其妙的被眼前这个男人拦了下来。

　　是个穿越者，听到脑海里系统的提示声，欧文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运气。

　　“和你有什么关系？”欧文因为疲倦和饥饿而语气不善，闪身绕过乔治的手臂便要离开，却因为低血糖而脚步不稳。

　　“小鬼，你需要进食。”乔治再次拦住他顺便扶住，“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啊。”

　　然后安抚一般，乔治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毫不嫌弃地将他脏乱的黑发揉了又揉。

　　“你的家人呢？是走散了吗？”乔治随口问着，但是看了看欧文身上的痕迹，觉得能找到小鬼家人的可能性不大。

　　欧文没有说话。

　　“今天我心情不错，便日行一善好了。”乔治很喜欢男孩灰湖绿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万千星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最好把握住机会哦。”

　　欧文瞪着他，依旧不说话。

　　“想不想吃蛋糕？雪糕？冰激凌？还是巧克力？”

　　怎么都是甜品？欧文心里吐槽。

　　做着类似于拐卖儿童的可疑行径，乔治却目光真诚温柔，让人明知不对也会卸下防备。

　　“不对，你现在应该吃正餐，先带你去吃晚饭好了。”乔治反应过来，“炸鸡？汉堡？或者中国菜？印度菜？”

　　“中国菜。”欧文还是屈服于咕咕叫的肚子。

　　“哈哈，好的。这附近有家中国餐馆味道不错，营业到凌晨两点。”乔治干脆把欧文抱起来走，“我现在住在宾馆，先带你去吃饭，然后买几身衣服，最后再回宾馆洗澡。”

　　欧文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着这个人走了，也许是因为他太真诚了。欧文万万没想到这一走，就入了贼窝出不来了。

　　六年时间匆匆过去，两个人都不复从前。

　　最近，在对待那些穿越者和重生者的手段上，他们分歧越来越大。乔治主张能收为己用的就留下，不肯收为己用的就打压甚至抹杀。欧文的态度要温和的多，并不愿干涉穿越者和重生者的人生。

　　乔治就好像欧文犯罪上的导师，真正的将欧文一把从和平世界拽到了罪恶横行的黑暗社会。欧文每一次挑战法律，背后都少不了乔治的影子。

　　欧文后退一步，离开乔治的手，即使是在自己虚构的记忆宫殿里，头顶也残留着手心的温度。

　　对于乔治的许多细节，即使刻意不听不看他依旧记得很清楚。他很少进入这个房间，但关于乔治的信息都一点不差的汇聚到这里，构建出眼前这个乔治的投影。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彼此关系的变化，某种意义上欧文比乔治还要冷酷，可以淡然地无视乔治对他越来越奇怪的感情。

　　“我要离开了，”欧文看着自己构想出的乔治，“再不离开，我就真的要死了。”

　　“我会在附近吗？”乔治目光有些忧伤。

　　“会，”欧文肯定的说，“布朗不是杀我的合适人选，你不会放心。”

　　欧文知道，要不是乔治手下的人他都非常熟悉，乔治也不至于选择布朗这种麻烦的家伙对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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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朗不知道欧文在说什么十一岁和猫头鹰，只是看到他闭着眼睛流泪，只当他在恐惧自己，不由得兴奋的浑身战栗。

　　“十年了，没有人想到是我。”布朗向欧文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所谓的天才一个比一个蠢，他们死前求我的样子像条狗一样，真低贱。”

　　欧文静静地听着，他知道不用自己的引导，布朗也会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出来。因为侮辱受害者，也是布朗这种人行凶的重要环节。

　　“有三个尿了裤子，两个晕了过去，还有的哭着喊妈妈。”布朗一脸鄙视，“ 一群肮脏恶心又愚蠢的贱种，那些学校招生面试官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录取这种人。他们还为这种人的死感到遗憾呢，真的应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呵呵呵。”

　　欧文身体不能自己动，布朗就粗暴地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客厅中央。

　　“你是这些中最蠢的一个了，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用手中的刀子拍打欧文的脸，布朗狞笑着，“那就让我看看，你面对死亡是不是比他们更不堪。”

　　欧文的衬衫扣子崩掉了两颗，身体也被茶几的棱角碰撞多次。

　　“你知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欧文感觉差不多了不能得到更多信息了，便睁开眼，他可没有受虐的癖好，“还不动手？”

　　最后这句话当然不是对布朗说的，随着话音落下，便见布朗身体一僵，向前倒下，正好压在欧文的身上。

　　“霍尔！你在做什么！”欧文被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压的喘不过气来，“快抬走。”

　　“救你啊，”叫霍尔的少年扔下手里的烟灰缸，懒洋洋地将布朗的身体踢到一边，露出了欧文现在的惨状。

　　“真是狼狈。”霍尔撇了撇嘴。

　　少年眼下画着黑色的眼影，头发染成绿色，戴着紫色美瞳，耳朵上戴着七八个金属耳钉，一身打扮像是刚从化妆派对上回来。

　　每次见面，少年都是不同的打扮。

　　对少年的另类打扮习以为常，欧文选择性无视了少年的讽刺，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感觉除了被撞的地方还有些痛之外，没什么问题。

　　“你哥去哪了？”

　　“他去找乔治了。”霍尔耸了耸肩，说道。

　　欧文皱着眉，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把话吞了下来。

　　“要不要审一审这个家伙？不过BUA 快来了。”霍尔用脚尖踢了踢昏迷在地的布朗。

　　“问了也没用，他什么都不知道。”欧文摇了摇头，“带药了吗？”

　　霍尔从破洞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盒，扔给欧文。

　　欧文从小盒中取出一粒，掰开布朗的嘴，塞了进去。

　　“扶着他。”欧文对霍尔说。

　　“真是麻烦。”虽然这么抱怨，霍尔还是乖乖地用手臂托着布朗腋下，让昏迷的布朗面对欧文。

　　欧文捡起布朗掉落的刀子，对着布朗下肋打了一拳，又干脆利落的在手臂大腿上刺了三下。随后又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两下，伪造出格挡伤。

　　“证据准备好了？”欧文将刀子扔在一边，甩了甩手上的血液。

　　“以你的名义发给警局了。”

　　“乔治的痕迹抹去了吗？”

　　“你还在意他？”霍尔不赞同地皱眉，“我哥整理的文件，我不知道。”

　　“这不是我在不在意的问题，乔治和我的关系太密切了，他要是暴露我们也会被怀疑。”欧文给这个中二少年解释了一下，“你哥是个谨慎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明明做的拯救世界的事，怎么活的这么窝囊。”霍尔不满地说，这个中二少年是知道欧文实际任务的少数人之一。

　　“你可以认为我是蝙蝠侠，我的罗宾。”欧文去洗了洗手回来说道，“你该走了，去帮你哥吧，现在他那里更危险。”

　　“哼，用不着你说。”霍尔白了他一眼，“下次再搞得这么难看，可别来找我。”

　　看着霍尔身手敏捷地从窗户跳了出去，对于这个口是心非的少年，酷爱走窗户的行为，欧文已经无力纠正了。

　　还是努力纠正一下审美吧，欧文默默地想，认命地清除少年来过的痕迹。

　　在他处理好布朗身上的伤痕后，刚坐在沙发上准备报警，门就突然被踹来了。

　　“FBI！”“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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