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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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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男人的欲望会在早上到达巅峰,两人醒来的时候,乔颜被按在水池上又配合段明过来了一次。
说不上具体是怎么样的感觉,第一次的余威还在,疼痛当然大过舒适。
只不过乔颜对疼痛的忍耐度一向极高,这大抵归功于她为妈妈捐髓的那段日子吃尽苦头,打那之后神经便被彻底磨钝。
更何况,在这世上,有许多东西重要过疼痛的感受。
乔颜洗得干干净净,换上昨晚的礼裙后,立马站在穿衣镜前保养化妆。她将随身带的小瓶小罐拿出来,手法细致地往脸上擦。
视线一转,恰好看到段明过系着毛巾走出,只是一眼她就不好意思直视,只没出息地拿余光乱瞟。
长久锻炼的身材跟寻常人就是不同,肌肉流畅,体型健美,皮肤白得没有一点瑕疵,唯独宽阔的背肌上被划出数道印子。
一旁的罪魁祸首忍不住低头,乔颜描眉的时候忍不住想到昨晚开始时,他男孩气十足地狞笑:小心啊,我很大的。
顽劣无比,偏偏货真价实,乔颜的一双手就鬼使神差地替心做了选择。
乔颜手抖,眉尾扫得长了些,衬得双眼更加妖娆,她踟蹰着要不要擦去几分,先看到自己耳廓绯红,脸也热腾腾烧了起来。
段明过这时候在后点烟,懒洋洋地吐出几口烟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乐了起来,等发现她看来时眨了眨眼睛。
“那部戏的女四没有就没有了吧,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差不多的,最近国内的真人秀很热,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上一个。”
乔颜猛地一颤,几难相信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是从他嘴里说出,而不是幻听不是旁人串音后,终于回过神来。
“谢谢老板。”
离开之前,她最后说。
和马盼碰面,已近中午。
马娘娘狗腿十足地单膝跪地,将乔颜从冰凉的长凳上请了起来,溜须拍马道:“乔女王,乔奶奶,你现在可要注意起自己的身子啊。”
乔颜被逗得直笑,说:“你不去演公公真是太屈才了,不然你也开展个副业,说不定立马一炮而红。”
马盼冲乔颜妖冶地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懂个屁,做演员有什么前途啊,我现在可是金牌经纪人,手底下有未来娱乐圈的扛把子呢!”
乔颜忍不住一嗤,马盼抓紧她手,神秘兮兮地说:“安娜,你昨晚是真跟段先生在一起的吧,他对你好不好,是不是特别喜欢你。”
乔颜形容讪讪,整个人更颓了一点,说:“能不能先带我去吃个饭,我走得太着急了,现在觉得好饿啊。”
小小要求,马盼自然帮忙达成。两个人找了家面馆,各要了一碗汤面,面对面大声吸溜着,吃得热火朝天。
马盼跟乔颜说话,她总不理会,一直到把最后一口吞下,两手抱着碗沿连汤也一下喝尽了,这才擦干净嘴看着他。
乔颜舔了舔嘴唇:“段三说了,以前错过的机会就错过吧,他会给我找个新片做女配,还要让我去上真人秀呢。”
马盼听得喜不自禁,将面店里送的糖渍蒜米嚼得咔咔响。他眼睛亮得精光四射,说:“还有呢,你俩怎么样?”
乔颜带着纳闷的表情,说:“没有了,还想有什么,这些已经够好了。”
马盼始料未及,猛地一嚼,咬破舌头,疼得一阵抽抽,往纸巾上吐出一口血唾沫,问:“这跟我想的不大一样啊,哎,乔颜,你上哪儿去?”
乔颜吃饱喝足,自然是拎包要走。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早上明明出了太阳,现在忽然一阵狂风大起,没多一会儿就落下豆大的雨点。
地面被冲得腾起尘土,包裹进冰凉的雨水后,汇成泥泾滚入下水口里。
马盼脱了外套顶在头上,摆着短腿追上乔颜,想喊她一道避雨却被她铁青的脸色唬了一下。
马盼心里砰砰瞎跳,小心地问:“安娜,你这是怎么啦?”
乔颜低垂着眼帘,任凭大雨将她精致的眼妆冲得不成样子。她感觉到一股冷,从内而外渐渐弥漫开来,说话的时候甚至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没事啊,”她说:“就是有点太累了。”
经历一场大雨,乔颜那件风情万种的小礼裙宣告终结。原本喇叭形的下摆,有内外两层,外面短一截的设计以便露出里面风致的一道黑边。
沾水之后内外缩成一样的长短,乔颜借用马盼的电熨斗烫过几回,确认无法还原后,只得折叠整齐收进行李的最底一层。
伸手出来的时候带过恍惚,想起自己十六岁的时候,也用过同样的心情收拾起写满段明过落款的信。
许多东西,值得收藏,值得怀念。
一旦放出,就像变化多端的博格特。
谁会抓着魔法棒,替她说一句:Rediculous。
乔颜歇过几天,去到丁贤淑那儿。孩子月份已大,前几个月还是悄无声息的肚子,近来如同往里打气的气球,一天一天看着长大。
丁贤淑厚着脸皮问乔颜多要了一份生活费,据她而言,近来一天要吃五顿饭,每天想的不是啃猪蹄就是啃蹄膀。
她指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笑出一嘴黄灿灿的牙,说:“铁定是儿子,踢我的时候可有劲了,姐姐给他想个好点的名字呗。”
乔颜冷眼看着,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活成了一桩笑话,恨不得看遍阴暗的社会新闻才勉强纾解。有时候又想是不是把问题看严重了,也许换个角度还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乔颜于是放下一点姿态,偶尔也跟丁贤淑聊上几句,丁贤淑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给个梯子就蹭蹭往上爬,捉住乔颜拉家常。
丁贤淑在市里没什么朋友,唯一的八卦来源是隔壁深居简出的江流萤。丁贤淑认为这人无趣得很,除了一天两次开门接外卖,就没见她还有点其他追求。
住得久了,碰见过一两次她的男朋友,个挺高,不过来去总是戴着口罩跟鸭舌帽,不知道长得是帅是丑。
乔颜一听就知道是梁铮过来过,按照丁贤淑的好奇心,未必做不出来掀人帽子看人脸的事,她于是给她上紧箍咒:“管好你自己的事,别老东家长西家短的。”
丁贤淑不服气:“你以为我想管啊,他们俩吵架就差把房顶掀了,我就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啊——你还是她朋友呢,你都不关心的哦!”
乔颜心一抖,还真是为江流萤担忧,已经走到门口又绕回来,说:“你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他们俩吵什么呢?”
“没感情了能吵什么,无非是一个要走,一个要拦呗。你那朋友平日里看起来挺泼辣,男人面前跟滩泥一样,有次就差给他跪下来了,哭着要他再给俩人一次机会呢。”
乔颜是真的想不到,又疑心丁贤淑话里添油加醋的分量,话只信一半,说:“还有别的吗?”
丁贤淑说:“没了,那男人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说不了那么多话。上次过来还是前一个月的事了,两个人全是吵。哎,要我说,男人都对你这样了,还缠什么呢,缠了也是让他心烦。还不如早点放手,放他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男人要真对你好,勾勾手指头就过来了,呵,比狗都听话。”
丁贤淑越说越来劲,此时已是眉飞色舞,喜气洋洋,扫了面前的乔颜一眼,问:“他姐姐,你说我讲得对不对,你以后可别跟你这朋友似的。”
说话的未必有心,听话的却听得仔细。
这话打击面如此之广,别的还好,乔颜冷笑着问:“你是过来人,有经验的,摆起架子教训我了是吧?”
丁贤淑一向怕乔颜,见她这副阴阳怪气的表情就心颤,不安的抓抓鼻子,说:“你可别多想,我说你朋友的。”
乔颜这天走的时候,踟蹰几次,到底还是没有敲门去找江流萤。
江流萤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缜密,如果她真像丁贤淑说得那样,肯定不希望有人这时候去打扰到她。
乔颜于是发了条短信给她,没提其他,只说许久没见,等她有空了,两人一道出来逛街。
江流萤回得不快,几乎是到这天傍晚才有了声音,说:好的,最近接了个新本子,写得不顺,等理出头绪,我就去找你玩。
乔颜说:随时等候你的召唤。
江流萤又回她:你真可爱。说起来真是好久没见了,下次我做东,吃饭地点随便你挑,顺道把段三也给喊上……你们还好啦?
“段三”两字冷不丁地钻进眼里,教乔颜几多不适,她随意回了一句,立马躲猫鼠似的连同整串短信都给删了。
那次之后,两人一直都没联系,倒是孔松不知道从哪摸来了她的号码,时不时就发短信骚扰她一下。
乔颜一直回得敷衍,惹得孔松大为不满,放狠话道:你再这样,我就又要改成力挺佳妮了啊。
乔颜心说这人是当选妃呢,也不客气,发了句爱谁谁过去。
孔松恨得牙痒痒,说小丫头脾气见长啊,我等着呢,听说过几天你就跟佳妮一道上真人秀,到时候非要她好好教训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