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深陷泥潭心有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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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婠婠罩着一层面纱，穿着今年京城里最流行的衣裳，就这么带着一个小丫鬟，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宋良笺不得不感叹，胡婠婠就算是站在那儿，也真的是和别的人完全不一样。美女就是美女！更何况胡婠婠是美女中的美女！
胡婠婠正睁着一双妙目，看着白衡蔚：“奴家见过白公子。”白衡蔚刚刚还是一副浑身煞气的感觉，现在看到了胡婠婠，立马就软下来了。他对着胡婠婠露出了笑容：“胡姑娘怎么会到这儿来？”
“瞧公子说的，奴家自然是来买首饰的，”胡婠婠轻笑了一声，看向了一边的白葭，“这位是……”“啊，这是我族姐，”白衡蔚忙不迭地解释，“族姐，这是胡婠婠胡姑娘。”
胡婠婠走到白葭的身边，对着她款款行了一礼，声音娇嫩如同莺啼：“白夫人想要买什么样式的首饰？不若奴家为夫人挑选一二？”白葭感激地看了一眼胡婠婠：“那便麻烦姑娘了。”两个女人一个眼神交流之间就达成了一致，相携着去一边看首饰了。白衡蔚摸摸鼻子，跟在胡婠婠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婠婠姑娘，在这地方看首饰作甚，不如进贵宾间去……”“奴家平日里被关的还不够吗？”胡婠婠看着他，“今儿出来，奴家不想被关着了。”
胡婠婠这话说出来，不仅是白衡蔚一下子就对她百依百顺了，连躲在贵宾间里面的宋良笺都是心头一颤。她皱了皱眉，坐了回去。孟银婵也听见了外面的对话，她好奇地问宋良笺：“那位姑娘是谁？你好像认识？”
“嗯，上回出宫谈事情的时候认识的，”宋良笺翻着耳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就是命苦了点。”孟银婵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依旧是胡婠婠把白衡蔚给弄走的，因为胡婠婠觉得这家银楼没有什么适合的首饰，结果白衡蔚巴巴儿地就表示要送胡婠婠去下一家，以及她今儿的首饰也全都被他给包了。胡婠婠对着白衡蔚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白衡蔚激动的耳朵都红了。
宋良笺看着这三个人走了，舒了一口气。孟银婵站在她身边，小声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位姑娘今儿是特特来的？”“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宋良笺抚掌大笑，“没事，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等会儿去拜访一下就成了。”
胡婠婠回到楼里面的时候，鸨母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婠婠呐，有贵客在你房里等着呐！”胡婠婠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她对着鸨母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
她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到一男一女正坐在堂中，旁边还站了几个大汉。那男子抬眼看到胡婠婠，立马就露出了笑容：“婠婠姑娘，你可叫我好等。”胡婠婠低声对那小丫鬟说了两句，小丫鬟退了下去。
胡婠婠进了门，将房门给拴上了，然后就要对着宋良笺跪下来。宋良笺赶紧叫停：“罢了罢了，这又不是……”话说到一般，宋良笺停了下来——她上次见到胡婠婠的时候，应该是没有透露身份的吧？
“黄公子，”胡婠婠似是看出了她心里面的想法，对着她微微地笑了笑，“这并不难猜。”“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宋良笺笑了笑，“来，见见拙荆。”
孟银婵对着胡婠婠点了点头，胡婠婠也笑了笑，两个人似乎有些尴尬。宋良笺坐在那儿，对着胡婠婠招了招手：“莫要呆着了，坐下吧。”胡婠婠告了罪，便在桌边也坐了下来。
孟银婵其实没想到那个姑娘居然是京城最红的歌姬，更没有想到宋良笺居然带着她到了青楼！这对孟银婵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天知道当她僵硬着脸跟着宋良笺走进青楼的时候心情是什么样的。
以至于孟银婵见到胡婠婠的时候，表情也不太好。宋良笺笑着问胡婠婠：“你今儿去那间银楼，是怎么回事？”胡婠婠刚想说话，宋良笺就对她摇了摇手指：“莫要想着糊弄我，说实话。”
胡婠婠看着宋良笺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稍微抖了抖。她收起了那些小心思，说道：“是有人叫我去的。”
“是谁？”宋良笺追问道，胡婠婠却摇了摇头：“我不能说，那人叫我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就，婠婠的性命就不保了。”
好了，她已经知道了，宋良笺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胡婠婠看着宋良笺的表情，突然为那位不认识的大人同情了一下——感觉这位陛下回宫之后，那位大人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
宋良笺又和胡婠婠扯了一会儿，就在她快要准备走的时候，宋良笺突然问道：“婠婠姑娘，你……若是我将你买下来，你愿意吗？”
胡婠婠愣了一下：“公子是说……”“我不忍心看你一直呆在这儿，”宋良笺说的很直白，“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这么身不由己。对你来说很难办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我也不会强求你什么，我给你自由，你愿不愿意？”宋良笺看着胡婠婠的眼睛，“不需要你付出任何的代价。”一时间，房间里面一片沉寂，金吾卫们在一边装死，而孟银婵则是被宋良笺的话给惊着了。
胡婠婠思索了半晌，轻轻地摇了摇头。宋良笺皱了眉头：“这又是为何？你不要多想，我真的只是……”“公子的好意，婠婠心领了，”胡婠婠站起来，对着宋良笺行了一礼，“能得公子如此垂青，是婠婠的福分。只是婠婠身处此地已久，却不是一时间能够脱身的。”
“婠婠感念公子的情谊，只是黄公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简单的。”胡婠婠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真诚，“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功夫，黄公子。”
宋良笺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给忘了吧。”胡婠婠点了点：“婠婠，再次谢过公子。”“谢什么，”宋良笺摆了摆手，“银婵，走吧。”
一直到回宫，宋良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孟银婵本来还有点生气，只是看到宋良笺那样沉默的样子，她又开始担心了起来：“良笺？你怎么了？”“没什么，”宋良笺有些出神，“我只是在想，胡婠婠那样的身不由己，为什么宁肯留在那儿，都不愿意走呢？”
孟银婵握着她的手，思索着道：“她有她的理由吧。”“有什么事情，能比一个人的自由更重要？”宋良笺反问孟银婵，孟银婵没有被她问倒，而是平静地告诉她：“责任。”
宋良笺怔愣了一下，孟银婵淡淡地说道：“进宫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孟家……必须要有一个女儿进宫来。”只是孟银婵没想到，宋良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
宋良笺眼神动了动，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孟银婵的手。
两个人回了宫之后便分道扬镳了，宋良笺依旧是回了自己的紫宸殿，不过在回宫之前，宋良笺就吩咐杨无缺：“让卓东来在紫宸殿等着朕，朕回去的时候就要看到他，不然的话，就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杨无缺苦着脸下去了，宋良笺气咻咻地坐在龙辇上，满脑子都是各种怎么折腾卓东来的方法——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胡婠婠是谁指示的！她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于是，当宋良笺回到紫宸殿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穿着锦衣卫官袍的男人正站在那儿候着。卓东来见到宋良笺，立马就跪了下来：“臣见过陛下。”宋良笺冷笑了两声：“你们都下去吧。”杨无缺赶紧带着一帮子人下去了，心里面感叹宋良笺还真的是很宠卓东来。
要不是他明里暗里试探过，知道卓东来不知道宋良笺的性别，不然的话他还要以为宋良笺打算让卓东来当她的男宠呢！
杨无缺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心里面给自己立下了一个巨大无比的flag。
宋良笺并没有急着叫卓东来起来，而是绕着他走了一圈，才开了口：“卓东来，你涨本事了啊。”卓东来低着头，跟宋良笺装傻：“承蒙陛下夸奖。”“朕是在夸奖你嘛！”宋良笺鼻子差点被他给气歪，“你怎么知道我今儿出宫了！”
卓东来似乎是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臣确实不知道……”“得了吧，”宋良笺蹲了下来，一把拽着卓东来的领子，语气恶狠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胡婠婠是谁找过去的，你让她不说，就打量着我猜不到了？”
卓东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良笺的脸，眼神漂移了一下：“……陛下英明。”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七、深陷泥潭心有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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