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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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师父赠予的这把乌金剑，自然相比起之前师门统一派发的玄铁剑，无论是从锋利度还是手感上而言都要好太多，也绝不是一把无品阶的大路货没比得上的。乌金剑表面上看起来材质沉重，但当季望殊实际拿上手后却发觉是十分轻盈。
季望殊拿起来挥舞了两下后，便觉得这把乌金剑真是越用越顺手，于是他兴致勃勃、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内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一次、两次、三次……最初的时候少年的剑还挥动得游刃有余，但次数增多，到了五百下时季望殊额上开始渗出汗珠。
与此同时，空中的太阳随着时间推移，也开始渐渐上头，周围的温度随着太阳升高而缓慢上升。
当手中的长剑挥舞了近千下时，季望殊今早才换上不久的新衣服背上已是被汗水浸湿了大块布料。
而在挥到两千下后，季望殊只觉手臂像是灌铅似的有千斤重，每次抬臂都是紧咬牙关，一鼓作气下才好不容易将已经沉钝不已的手连同剑挥动一下。至于脸上更是被滴滴渗出的汗水弄得湿漉漉，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可犹是如此，季望殊也依旧是意志坚定，并未产生出半点想放弃退缩的心理。诚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晓得对于没过去没锻炼开的人而言，挥剑万下就是个大坑，所以才坚信着师父交代下的话。
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季望殊觉得若是连师父首次交代下的事都无法完成，那他今后还有何脸面作为师父座下的大弟子。
季望殊虽然成为外门弟子后平时一心专注于修行，只想早日成为强者，并不怎么与其他人打交道，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不懂得人情世故。
恰恰相反，因为小时候随着老乞丐在街头乞讨的经历，季望殊对他人脸色的变化其实非常敏感，而对人心的揣测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当时在道场中听见江北说要收他为徒时，季望殊自是激动不已，但当兴奋劲过去沉下心来，他也想象得到在外门大比上成绩并不优异的自己被上师看中，其余人会有多大的不满。
如果他将来表现得平庸一直都不出彩的话，恐怕就会连累师父，让他人觉得师父眼光不佳。即便师父并不在乎，但要是将来师父再收得其他人当弟子，在优秀的师弟映衬对比之下，师父肯定会渐渐对他感到失望。
所以不管是为了证明师父的眼光没错，还是为了他自己将来的处境，此刻他都没有退缩的理由。
就这样，抱着不愿被人看低的信念，季望殊硬是坚持着在一上午内挥动了三千多下。
直到已是正午太阳当空，小厮“李二”过来打扫院落时见着那已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却还不屈不挠挥着剑的季望殊，忍不住多口一句“要不要喝水？”，他才暂且停歇下来。
逍遥峰上虽大，但要干的活却并不多，因为山上大部分都是寸草不生的嶙峋崖壁，而受剑气的影响，山上也无法种植灵草、药田。就连出门所用的骑兽，因旸天门内有专门负责喂养妖兽的兽舍，所以平日骑兽都是寄养在兽舍那里，需要用时才牵过来。
这就导致了在江北出关之前，山上大部分杂役都是无所事事，每月领着俸禄混日子，而李烟胧就属于这样的闲人。
除了偶尔出来在主管面前晃悠几下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外，其余时候李烟胧不是溜去后山捉只野鸡或野兔给自己加加餐，便是躲在树上、阁楼等地方打盹睡觉。
怀念一下之前那段逍遥日子，李烟胧进到屋里把茶壶拿出来，并给季望殊倒了碗水。
季望殊在太阳下练剑晒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早就汗流浃背身体也处在一个缺水状态。只是因为先前过于专心致志，所以他便忽略喉咙的干渴，直到刚才李烟胧这么问上一句，停下来后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到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了。
接过李烟胧递来的茶壶和碗，季望殊咕噜咕噜的连喝了两大碗水，不过喝完后却并未休息，而是赶紧又接着开始挥起剑来。
李烟胧进房间简单的扫完尘出来时，看见的便是立在院子中，尽管一身汗水，却依旧身板挺得笔直，就像一株傲立风中的刚劲青竹般的季望殊。这神采飞扬的模样让李烟珑双眼一亮，不禁就站在房间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不过专心于挥剑的季望殊一直都没发现李烟珑在看他。
直待时间过去近半个时辰，留意到季望殊动作已越来越勉强，显然已经到了体力枯竭的边缘，李烟珑却见他依旧没打算停下来休息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既然已经累了怎么不休息一阵？”
季望殊动作稍微停顿了几秒，摇摇头，道：“不了，师父交代的事我尚未完成。”
“哦？”李烟珑听是江北交代的，顿时来了几分兴趣，“上师安排了你做什么？”
因为知道李二是师父指定下的小厮，所以季望殊对他也没多加防备，轻易就坦白道：“师父让我每日挥剑一万下。”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眼前李二倒吸了口冷气。
李烟珑也没掩饰自己的惊讶，直接就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季望殊一番，确定这货是炼气无误，然后再联想到据说是江北布置的任务时，他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而季望殊被他这般明目张胆的打量闹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心里正奇怪自己是哪里说得不对时，就见李烟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好一阵后才试探性地说道：“那个……公子啊，其实你师父让你日挥剑万下不是真的一万下，你要差不多了就可以停下来歇息了。”
说话间李烟珑心想：江北这究竟是太不满意新收的徒弟想折腾死还怎的，让一个先前没锻炼惯的人突然就开始每日挥剑万下？
季望殊真这么做估计一个星期后手就得废了。
可惜季望殊听了他的话后却是皱皱眉，然后闷声道：“师父既然交代下来那便定有他的道理，我只要完成便是。”
说着就开始重新挥起剑。
他这死倔的模样可是让李烟珑心头一滞，仿佛是吞了口闷气似的。李烟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傻愣的人，一时间反而被激起挑战欲。
李烟珑眼珠子一转，就做出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好声好气道：“你不过炼气期的人，身体未经跨入筑基时那段洗精伐髓体格不过是比寻常普通人好点罢了。况且以前又没一直锻炼开来，若真贸然就挥个万下，明天你的手就可以不用要了。”
季望殊手中的剑似乎微微顿了顿，但却并没停下也没再理会李烟珑。
李烟珑见他这傻愣愣一根筋到底的模样，一时间只觉拳打棉花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他已经难得提点了一下，对方不当回事那就没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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