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原谅君今天也很暴躁》枝匝

167、似是故人2

　　怀石料理在各国的料理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都有一个意义那就是接待贵客才会如此不辞辛劳的去准备这么复杂又丰盛的晚餐。做为开胃的小菜（先付け）率先呈上，然后是季节性为主题的‘八寸’，依次是向付け（季节性的生鱼片）、炊き合わせ（蔬菜、肉、鱼、豆腐……等食材切小块闷煮）、盖物、烧物……最后是水物（餐后甜点）。
　　“啊哈~~~”吃饱喝足后发出的满足叹息令人欣慰，药师兜摸着肚皮像只餍足的猫一样满足“一口气吃到了雷之国所有的特色美食啊。”
　　“啊。”佐助的神情有些悻悻，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布置落在庭院里的哪个角度。
　　“有心事。”虽然他对担任知心哥哥这一职业没任何兴趣但不妨碍他去探究一下别人的秘密随便收集一下情报。
　　“没有。”对于无孔不入比泥鳅还令人讨厌的药师兜佐助拒绝和他分享任何事情——他还不如写信给原谅然后听他一顿冷嘲热讽呢。
　　这就是有了。药师兜的眼镜片开始反光，话说从佐助来到寺庙后就有些不对劲了，不光是神情举止，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可偏偏他本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这怎能不激起药师兜的‘求知欲’。
　　“说起来。”药师兜掂量着用词免得把佐助惹炸毛“你有没有注意到主持大师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有吗？”眼睛聚焦，佐助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也该下山执行任务了，捕捉八尾牛鬼、与晓组织汇合……这些任务一件也没完成。”
　　“撒~我可是带薪休假。”药师兜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不是你的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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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看了他一眼“我明天就出发。”
　　“嘛……随你好了。”药师兜颇有些头痛，佐助有时候的认真真的很让人头痛啊。
　　但第二天山里下起了暴雨，佐助没有如愿。
　　“这场雨大概会下四五天。”负责打扫佛堂大殿的老者和两个年轻的穿着木兰色郁多罗僧衣和尚坐在廊下看着雨水哗啦啦的落下，他抽着旱烟，一只眼睛因为失明而用白布蒙住了，上身穿着藏蓝色的毛衣和无袖的御寒用的马甲、下身穿着绑腿的黑色裤子一只手揣在怀里对他们说道。
　　“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上山。”黑发梳成马尾的和尚说道“而且今天是初九。”
　　“雪诺。”另一个长发披肩的和尚停下捻动佛珠的手叹了口气“你要是闲得慌就把大殿再擦一遍怎么样？”
　　“不要。”因为年轻，定力不到家法名‘雪诺’的和尚冲自己的师兄翻了个白眼“你只比我早出生两分钟而已，说话的语气能不这样老气横秋吗？”
　　“那也是你哥哥啊。”雪慈神情里带着天然的慈悲和忧郁，那双乌眸的穿透力极强“等会去后殿时你能少说话吗？”
　　“我又不修闭口禅，想说就说喽。”这对双胞胎兄弟的性格截然相反，哥哥喜静，弟弟活泼。
　　说道闭口禅，两个人同时想起了那个一直守在后殿的男人，也就比他们大十来岁的年纪却活的行将就木了无生趣……不对，去年的时候在哪里蹲点的人又多了一个，同样的枯木朽株并且病得要死了。
　　主持收留了他们，还给那个人治病。虽然病情进展缓慢但好歹活了下来。
　　“我说，哥啊。”雪诺虽然规规矩矩的在那里正坐但内心雀跃着的好奇心却将他的心态完全暴露了“那两位前……前辈到底是谁啊？虽说是主持大人在十多年前捡到的但终究来路不明……”
　　“他不是叫‘止水’吗？”老者在青石台阶上磕着烟杆“我记得主持大人给他起的法名是这个吧？”
　　“既然是法名那俗家名讳总该有吧？”雪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比如我的俗家名字就是一谅，哥哥的名字就是一真。”
　　“不要探究别人的内心。”雪承闭上了眼睛捻动佛珠“会让你迷失的。”
　　“人活着不就是在迷失中寻找出路在光明后再次迷失反复经历的过程嘛。”雪诺摊开手心态好的一批“等我过了二十岁生日就去游历，一定要染尽世间悲欢再回来！”
　　“不要随意模仿主持大人……”
　　“那有什么关系！主持大人很酷的说！”
　　‘……吾这一生，碌碌庸庸，二十而行才感世间，曾纷纷扰扰一味自苦，不知所困不解其扰，而后奢求明了游历四方至三十通晓世道，却不知心中所属灵归何处，染世间悲欢，悟离别生死，受爱恨痴怨，求而不得、五阴炽盛之苦……’
　　这些话被记录在了云雷寺日志里，还有一些刻在了正院石碑上，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虽然以真慧大师的名望不需要这些东西标榜自己但寺庙里的僧人却相当的主动热情。
　　“啊。”正和哥哥吵闹的雪诺眼角余光看到了远处穿着蓑衣的人影不禁有些惊奇“这么大的雨还有人上山？”
　　“不是从山下来的。”老人点烟的手顿了顿“是那两位客人之一。”
　　“阿啦~？”
　　“今天是我的亲人的忌日。”那人相当的直白“我想给他们上柱香。”
　　“请跟我来。”雪承双手合十默念佛号“东配殿……”
　　“主持有请。”陌生的声音沙哑粗粝，雪诺被吓了一跳。
　　“啊啊，是止水前辈。”他捂着心口做西子捧心的怪状“您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啦！”
　　“抱歉。”
　　“哎？哎哎哎？您闭口禅的修行结束了吗？”他后知后觉的问道“真是太好了，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对人头之类的我最熟了！嘿嘿。”
　　“……多谢。”止水点了点头“请跟我来吧，后殿也有用来祭典先辈的静室。”
　　佐助迟疑了一下，跟那人离开了。目送他们的雪诺在两人消失在视线范围的刹那就忍不住开始八卦“他说话了！前辈说话啦啊啊啊啊！”
　　“想来是心有所悟。”雪承还是那么的镇定“无论如何我想着都是件好事情。”
　　“嘛~也有可能是憋不住了啊。”雪诺笑嘻嘻的说道“论谁十年不开口说一个字也会憋成哑巴吧？想我就不适合修习闭口禅，语言可是很重要的沟通技能！”
　　“你不用阐述这个事实。”雪承叹了口气，对爱热闹的弟弟很没辙。
　　“那个事实？”雪诺眨了眨眼睛“你是说语言是很重要的沟通技能还是我不适合修习闭口禅这件事？”
　　“都有，都有。”雪承相当无奈“爷爷，我们也要准备前往后殿了，这里就请您辛苦独自照料了。”
　　“去吧。”老人挥了挥手，继续盯着雨幕“不用管我。”
　　“辛苦啦~”雪诺的还是那么的开朗“回来的时候带栗子酥怎么样？”
　　“嗯。”雨越下越大，阴沉的天空翻滚着黑沉的乌云，随着一声惊雷倾盆而下。
　　“来了吗？”老人吐出一口浓烟，夹杂着薄荷味道的烟雾慢悠悠的散开“这么大的雨上什么山啊……”
　　他换了个姿势，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等三人走进了才慢悠悠的说道“今天闭寺。”
　　“我们可以等。”
　　“那就等吧。”老人浑不在意，抽着烟杆指着身边“随意坐。”
　　三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那里颇显的委屈，毕竟台阶就那么大，像雪承雪诺这样身形纤细的人坐在那里正好的位置对于他们而言就显得有点挤了。
　　“铛——”
　　寺内传来的钟声在雨幕中越显悠长，老人抽完了烟杆里的烟丝，他站起身走进了殿内——雷光闪烁，大殿里的不动明王阴晴明灭恍若鬼影焯焯惊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四代……”
　　“安静。”和这里的主持颇有渊源的四代雷影挪了挪地方让两个人都坐得舒服一点“这里是寺庙。”
　　“可是今天闭寺。”那名忍者压低了声音“我们怕是见不到他。”
　　“那就等着。”按捺着暴躁的脾气，四代云影看着地面上积洼的雨水说道“那家伙不可小视。”
　　“不就是个和尚吗。”
　　“他可不是普通的和尚。”另一个有些年岁的忍者说道“这里的主持可是大名的男人。”这语气里甚至有些崇敬的意味“当年国内爆发的的二子之乱，我们在前线差点断粮，若不是女公子玉姬倾力支援，真慧和尚游说大名我们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木叶那帮孙子想要玩拖延战耗死我们！”云影露出宛若大白鲨的笑容“但到说到底论正面刚还是我们更胜一筹。”
　　“四代……”那忍者叹了口气“双方损失同样惨重，我们并不能说是胜利，木叶消耗不起我们也消耗不起……不过之后我们能快速恢复元气真慧和尚的的确确出了不少力气，特别是女公子成为继任大名之后对忍者和平民的许多政策都好了不少。”
　　“啊——原来如此。”虽然声音没什么干劲但态度好歹端正了点“但是——”雨越下越大了，再这样下去……
　　“咔——嚓！！！”雷闪劈进了院子里，一颗老松被劈成两半熊熊火焰顷刻间向四处蹿开连累旁边的树也着了火。
　　“四代！”
　　“啊！不能让火势漫延开！”云影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腕“那个秃子可是相当贵重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