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without perfume）》游戏三昧

23、第 23 章

　　接下来去哪？

　　“你说呢？”小狗欢喜的捧着那个空瓶子已经顾不上解决问题。

　　我想看电影……

　　还没等最后一个撇落下，小狗就迅速抽手，看得出，他怒了。

　　不怪小狗抓狂，看电影，你也得看条件不是，人家眼睛蒙的白布是躲猫猫用的？再次对付某人的各Q卡是否冲满表示怀疑。看那小狗涨红的脸和头顶隐约的青烟就知道，他的小宇宙爆发了。

　　付某人也忽然觉得确实不妥，心下正在琢磨如何回口。谁知……

　　“好吧，我同意。”

　　**

　　一个嗅觉结扎的人偏偏碰上一个香水爱好者，一个双目顽疾的人恰好被要求去看电影，真是世界真奇妙，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幸亏白天的电影院惨惨淡淡，要不任谁都会对带个盲人来看电影的付某人上下打量三番。

　　电影是刚刚上映的法国片《儿子》

　　题材略显落伍，时髦的年轻人对此不屑一顾，偌大的放映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而付某人却在冷清的黑色调中静享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喜欢电影这么久，还从没有过这样完整看过一次。原来不是因为警务忙就是看到一半又被上司调走。

　　故事是讲一个在服无期徒刑的父亲为了与多年分别的儿子短暂的相见，而做得让人啼笑皆非的准备。向狱警学习时下流行的俏皮话，向新来的犯人询问刚刚发生的时事。笑料百出，确让人回味时不尽忧伤。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没有让你等待的东西，即使很怕，死刑犯也必须等待着行刑，其他犯人等待着释放，但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等待的，这是只有无期才能感觉到的折磨……”

　　听了电影的主人公的这段独白，小狗身子不自觉的颤抖，心象被镰刀一下一下剐破一般，能听到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

　　付某人发觉了小狗的异常，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一片冰凉。借着银幕的微光看着身边的少年，嘴唇微微发颤，下巴绷紧，确扬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搂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他是太冷了吗？还是他也有着这样一个父亲？付某人默默的想。

　　怀里的人有些挣扎，或许他觉得与个男人摆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难堪到极点，但最终还是敌不过付某人的“深情”拥抱，乖乖的倒在其怀中，小心翼翼的放下心中的芥蒂。

　　“若是真的永远呆在监狱中，会不会比死还难熬？”低沉的声音在付某人的耳廓中被放大，象一根针扎的他忽然耳鸣。

　　付某人想了想，在黑暗中摸索着顺着小狗手掌的纹路慢慢写道。

　　如果可以用一辈子，只去专心怀念一个人回忆一个人，那么做一个无期刑犯其实很幸福。

　　身边人鼻息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付某人抬手一扬，带走所有湿润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