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41、李浩然的告别

　　“这个好看吗？”顾西试着一双灰色平底单鞋。在外多穿高跟鞋，她竟然也适应了这个在二周目都好不容易才克服的困难。陆放告诉她，女人穿高跟鞋的时候，更有气质，容易得到别人的认可。她为了当他心目中的女人，变成配得上他的更有气质的公主，就穿上了这种当初她非常恐惧的鞋。
　　李浩然也是个直男癌晚期，看着那平底鞋自然就直接摇头，李浩然扫视了一下取下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试试这双。”年轻男子给女生挑鞋天生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性感，这就好比那些情场老手为女人选衣服一样，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举手投捉带着一种有自己品味果断霸道的魅力，比没有主见的男人更加吸引女人。
　　店员和店里进出的女生都不禁偷看悠然将手插在裤袋中的李浩然，他却拥有难得的耐性看着那清丽的少女，少女却不会欣赏到少年的温柔。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仅仅如此，对于“实用主义”的男人来说这注定是“睡不到”的女人，理应不会白花精力在这类女人身上，但偏偏人类的行为不是“理应”来决定的。
　　顾西穿上那双，果然整体感觉就不一样了，明艳的红色和白皙的脚是鲜明的对比。
　　“280？”顾西惊愕于价格，清了清嗓子，“100卖不卖？”
　　店员抽了一口气，这个显然穿戴不俗的女生杀价也太狠了吧？
　　“这个价真不行。”
　　顾西看看鞋，说：“怎么就要280？你别坑我，你看这是温州出品，而且不是真皮，也没有镶钻，不用那么贵的。”
　　“真心不贵，一直卖这个价。”
　　“忽悠我吧，我是浙江人，鞋子卖什么价，我清楚。这样吧，考虑到还要店租、电费，120。”
　　“不行，你找别家吧。”
　　“130，做人不能太贪，再不行，我真找别家。”
　　“那你去吧。”
　　“好吧……”说着她转身就走，但是人刚出店门不久，就听老板冲她喊，“美女，过来过来，卖给你算了……”
　　顾西挑了挑眉，走了回去，掏钱付款，换上了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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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男朋友扣你零花钱吗？要这样还价？”李浩然微微有些汗地看着换上新鞋后有几分神采飞扬的女人。
　　“还价完全是本能，好吗？”
　　李浩然呵一声，又说：“你13000的鞋都有吧，却要在这里还价。”
　　“那是他买的，我不得不穿，我自己买才不会那个价。”
　　李浩然带她去了学校第三食堂的火锅店。
　　热气腾腾，两人把一样样菜放下汤去煮，李浩然也是清楚自己下半年也要离校实习了，只怕这事与她最后一次相聚。
　　李浩然以前不缺女人，顾西事件之后更花了，更加没少过女人。不过这是唯一令他犯过傻的女人，也是想要没得到的女人，年轻的心更多的是有种不一样的情怀。
　　“他的公司也越来越大了吧。现在，他还每周都来吗？”
　　“嗯，他这边有课，公司日常管理的事他请了好几个高管。经过这半年磨合，一切顺利多了。”
　　“他是个人才呀。就凭天讯公司，我猜不出十年，他会成为国内十大富豪，你好好把握。”
　　顾西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李老师。”
　　“你还叫我李老师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那咋不叫爹呢？”
　　“爹……”
　　“……”
　　李浩然想要吐血，问：“你这么叫，让你亲爹情何以堪？”
　　“没事儿，我们那讲方言，我从不叫他爹的。”
　　李浩然呵一声，瞄瞄她，问道：“还有二十几天，大三就结束了。再也不能天天在学校了。”
　　“你不考研吗？”
　　李浩然点点头，说：“不考了，本科学士够了。”
　　“去哪实习？”
　　“不知道。”
　　顾西看看他，想想：“你想不想进天讯看看？”
　　李浩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道：“顾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怎么了？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而天讯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天讯需要人才，你需要平台，各取所需呀。”
　　李浩然摇了摇头，说：“你，了不了解男人？好吧，我不要求太高，那就问你了不了解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呀？”
　　“了解呀，他是个好人。”
　　“呵，好人？”李浩然喝干了一瓶啤酒，“他心眼比谁都小。”
　　“才不是呢！”
　　“他只是一个聪明的小心眼的人。要是有男人靠近你，初期他会彬彬有礼地亮一亮肌肉，大部分人见了他只怕是会知难而退。如果有人胆子肥点的，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瞎说什么呀？”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你明白他为什么都给你穿奢侈品吗？”
　　“因为他说我是公主……好像很苏是吧？”
　　李浩然笑道：“因为占有欲。不纯粹是为了炫富，他会让万一对你有企图的男子见识到，他能给你的是别人给不起的，让人不要挑战他。”虽然这是利用浮于表面的俗气方式，但是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是活在内在当中的？如果有，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一表人才、雍容华贵这些描述性褒义词是怎么出来的？
　　顾西说：“瞎扯，我又没有什么对我有企图的男子，倒是他，有很多女人喜欢他。”
　　李浩然转开头又喝水，他不想说话了，他想静静。
　　顾西又说：“你不想进天讯，你想去哪里呀？”
　　李浩然说：“我爸爸让我回去管家业，不过我想去证券公司试试。”
　　“你们男人怎么就想着炒股赌钱，这种泡沫经济有什么好的。”
　　“怎么，他也炒股？”
　　“时不时就进去玩几把，他就是太忙，不然都去美国玩了，我劝也没用。”
　　“赚了很多？”
　　“还行吧。就是你们赚这种钱，不心虚吗？”
　　李浩然睨着女生好半晌，又抿抿嘴，说：“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好吧，尽管只考上了二流学校，但我仍然觉得是奇迹呀。就你这种天生的智商基础要考上二流大学，相信你当初吃了不少苦。”
　　顾西只是单纯不是傻，重生的她经过更多的挫折教育让她能看透世情。现在的她小时候贫穷，上小学都不受老师待见，也让她明白穷人尊严的奢侈。但是有些东西是天性，不是明白一些能就改变的，在二周目时她都不管陆放涉及的关于金融方面的事，她不相信股票。
　　李浩然却认为她整就是一个“傻白甜”。
　　顾西觉得他毒舌，但是很尊师重道地没有和他争辩，恨恨吃了一片肥羊，才说：“你话题不要这么跳。我还是觉得去接家业好。”
　　李浩然说：“我只有去证券公司历炼过，以后回去接家业，还能促成家里的公司顺利上市。”
　　“当我没说。”
　　吃过了饭，李浩然送她到了J大校附近，他打算到这里折道回府。
　　“顾西，我可以抱抱你吧？”
　　“抱？”
　　“要告别了。”
　　“那好吧。”
　　李浩然深呼一口气，跨出一步，伸出手拥住了她清香的身子，她像是一头幼兽令他想去抚一抚她的背。
　　他没有，但手臂渐渐收紧，心中那抹情怕是永远难以忘记了，一切短暂的让人措手不及。
　　“顾西，再见了。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但是你要幸福，当然万一你不幸来求我的话，我会考虑帮帮你。我怎么说是你‘爹’，请你吃顿火锅还是可以的。”
　　他终是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顾西第一次被除了陆放之外的男人这样拥抱，有些不适应，不过她仍乖乖没动。
　　他终于放开了她，戏谑：“身材差也就算了，抱着你还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解风情。你这种女生，也就他喜欢了。”
　　“呃……”
　　“走了。”说着，他就转过身离开，步履潇洒决绝。
　　夜色下，顾西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张着嘴巴，发呆好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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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回到学校学生宿舍，时间也已经过九点，正打算去洗澡时，陆放来了电话。星期一都是他非常忙碌的时候，下毛巾他步连着开了三个会，六点多钟又是和商界朋友应酬，直到现在才歇。
　　两人都有些疲备，只聊了一会儿。
　　省电视大赛好像是考虑到电视台需要更多的准备时间，把大赛时间定在7月初。
　　而顾西则是积极准备其末考试了，重点在高数，现在的高数水平虽然好很多，但是也只能保证到达及格水平，不能保证得B以上，太伤学分了。
　　顾西读国贸，语文是她本就擅长的，实务知识课考“背功”她也行，英语现在更不用说了，公共课是吃老本写一些，况且，公共课放得比较松。
　　一有空就做高数，和陆放在一起的时间，也是他在加班，她在一旁做作业，不懂就问。
　　考试前，如偶像剧中会出现的什么神秘考神在顾西的学校是不可能出现的，考试在平凡的紧张中进行着。
　　一门门功课，像一个个门口，打游戏的人就是一个个闯过去。经过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J大国贸专业采用的是省考试中心出的，密封集中批改，成绩相对公平，缺点就是会有点死板。
　　陆放这个老师在学校还是挺有特权的，他不用当监考老师，而这个学期过后，他的合同也就到期了。不过他愿意在商科多教一年，续签合同。但是英语课他不带了，顾西大三没有基础英语课了，倒有外贸函电，其实这门课有英语基础的就不难，很套路化。陆放继续在商科当老师，除了他想对学生更负责一点，也是只有他是学校的老师他才能住职工宿舍，和她一块儿也方便一些。到她大四没什么课，也不用呆在学校，他肯定是不教了。
　　考完试后，电视大赛定在7月2号和3号。顾西是27号考完的，又让陆放陪她集训了三天，总结各种有可能的热门话题，纠正零星的几个语调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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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日一早，茱丽站在省电视台大楼门前等待顾西，英语演讲比赛J大第一次有选手入帷省50强，校领导也指派她这个负责的老师过来看着。
　　她在半个月前已经摆脱了拐杖，只不过还不适合穿高跟鞋，也最好不要开车。所以，她是打车过来的。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由于是电视大赛录制，所以还需要化妆，九点就要开录了。
　　茱丽其实内心是恨顾西的，这一个以前根本就不入她眼的女学生，她却傍上了一个耀眼得让人不可及的男人。最可恶的是她把这个男人带入了她的视线，造成了她的痛苦。她的尊严令她一直隐忍，但是她骗不了自己，她放下尊严和矜持只是造成了一次委婉的羞辱。
　　送顾西来的还是那辆奔驰S600，老王直接从香格里拉送她过来的。学校已经放假，而宿舍虽然能住，不过给养有点不方便，因为学校里的大部分的商店都关门放假了，大学园区去城区采购很不方便。所以这两天陆放和顾西就住酒店，吃喝拉撒都有酒店的贴心服务。
　　陆放在酒店并没有过来，顾西也并不想在电视台这样的地方太过高调。
　　正值夏天，又是为了参加大赛，顾西穿了一条火红色的连衣裙，是专为她的演讲比赛准备的。
　　红裙配了银色的包和鞋，青春艳丽中带着华丽，又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茱丽看到她的模样，一身红裙衬得露在外面的皮肤是个玉雕的人一样，心中不由得嫉妒。她以前倒没有发现她有这样一身好皮肤。这确实是陆放给她养的，以前她身上的皮肤不黑，但也没有这么白，陆放给她的药是有排毒美颜的效果，而且又经常给她滋养补身，什么好来什么。经过这近10个月的娇养，咋然一现，自然有种意外闪人眼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