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仙夫》月下清泠

11、英语新老师

　　李浩然白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那我试着教你几天看看……”
　　顾西点头：“就这么着。赶快吃完饭，要不你就把这一课你给我讲完我再回去。”
　　“要这么急吗？”
　　“要！我不要补考，还要拿更高的学分。”
　　李浩然说：“你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一点？高考早干什么去了？”
　　顾西说：“我……一上数学课就想睡觉。”
　　饭后结账时，顾西抢着付账却是被男生们阻止了，他们可接受不了一群主场男生让一个客场女生请他们吃饭。
　　到晚上九点半，李浩然讲完，大食堂也要关门了，顾西拿出钱给他，说：“李老师，你讲得很好，虽然我还是会想睡觉，不过最后弄懂了，你很了不起。”
　　李浩然抿了抿嘴，说：“要不，月结吧？”
　　“月结？月结你方便吗？”
　　“我还不差这点钱。我是看你心诚才教你。”
　　“嗯，那我回校了，不然要关门了。”
　　李浩然冲她的背影喊道：“喂，电话号码多少？怎么联系呀？”
　　顾西急停住脚步，转身跑回来，掏出手机，问：“你号码多少？”
　　“138XXXXXXXX。”男生有几分没好气的报出来。
　　顾西拨出去，他的铃声响起，存了起来。
　　顾西走了十几分钟出了D大校大门，再走一百多米的马路，又穿马路到了对面，然后走两分钟就到了自己学校的大门。
　　晚上休息前，顾西心情好打电话给陆放，还告诉他，她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让他放心，保重身体，注意休息。
　　翌日，顾西却又拿着之前几课不懂的请教，地点还是在食堂，今天他早点讲完，她还当场做了一个小时习题让他批改。
　　得了一个八十分让她感觉自己很了不起了，他又把错题讲了一遍。
　　第三日，李浩然觉得食堂吵，带她去了一间没有人的小教室，平日是学生会骨干开会的，他有钥匙。
　　这天讲完之后，李浩然突然叹了一句：“你还挺认真的嘛，撑着没打嗑睡。”
　　顾西说：“花钱请家教还不认真，天打雷劈。”
　　“才九点钟，要不去吃宵夜？”
　　顾西抿了抿嘴，是有些饿。
　　“还是，算了吧，等下太晚了。”
　　“走啦，肚子都在叫了，还装，晚上送你回去呗。”
　　到了小吃食堂，吃了水煮丸子，顾西过后还打包一份粉条，高高兴兴回去。
　　李浩然说：“唉，你是哪里人？”
　　“浙江。”
　　“我是湖北的。”
　　“哦，不错呀。”
　　“你家做什么的？”
　　“农民呀。”
　　“浙江农民这么有钱？”李浩然上下打量她一身。
　　顾西没法解释，又灵机一动，说：“我有个朋友，专门做高仿产品的尾单的……”
　　“那你花钱请家教呢？”
　　“朋友借的，说等我毕业再给他打三年工。”
　　李浩然愕然看着她，抽着嘴角，觉得前二十年遇上的女生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奇葩。大部分女生见了他都是娇羞害羞或发点浪的，这个女生眼底一片清明，没有过一丝的迷惑，这让他有些好奇。
　　不过，他是不知道，顾西一心想着陆放，而陆放那种人物，她真没觉得D大数学系系草李浩然有多帅，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校草。几天和他在一起，被D大一些喜欢他的女生好生嫉妒了一番，只不过她被传外校外的富家女千金大小姐，普通女生才没有马上过来会会她。
　　顾西进了校门，李浩然返回学校宿舍。一进门就引来室友们的调笑。
　　“浩然，那个N大的富家女搞定了没有呀？”
　　“浩然出手那还用说？”
　　“哎，浩然都第三春了，我都还没开花，唉……”
　　李浩然坐下揉了揉头，说：“你们纯洁点行吗？真就是单纯的补课，我连她手都没碰过。”
　　众狼面面相觑。
　　室友王朗走过去，搭住李浩然的肩膀，说：“唉，哥们儿，你这是什么情况？真当家教家赚钱呀？你缺这点钱吗？你上个月炒股就净赚了近2万吧，家教干一个月2000？”
　　李浩然拿着桌上的签字笔在指间灵活转动，凝眉沉思，钱鑫也过来，笑嬉嬉地说：“浩然，那妞……还行吧，就是胸不大，和季紫依相差有些大……”
　　王朗推了钱鑫一把，说：“你就知道看胸！”
　　却是另一个室友周宁还帮着钱鑫，笑道：“女人不看胸看什么？”
　　李浩然挥开两狐朋狗友，阻止了他们把话题引向没下线的地步。
　　夜晚，他却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她艰难小心地跟上他的解说的样子，拿着笔沙沙沙在纸上做题，坐近时敏感的少年闻到少女淡淡幽幽的清香。
　　少年揉了揉自己的头，懊恼地呼出一口粗气，起床来去洗手间洗脸。
　　……
　　顾西一大早就起床来了，除了答应过陆放要好好学习之外，陆放今天要过来上课，早上八点半到十点十分的两节课是他的试讲课。顾西决定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
　　六点四十五分，食堂还没有什么人，顾西正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杂粮馒头，忽听手机铃声响起来，顾西还以为陆放这么快就到了。
　　一看却不是。
　　“喂，李老师，你好。”
　　“呃……你昨天睡得好不好？”
　　“好。”
　　“不会睡一觉，我教的东西就忘了吧？”
　　“不会，我过会儿就再复习一下。”
　　“嗯，你一个女孩子总来这边也不方便，要不今天晚上我来你学校？”
　　顾西疑惑，想了想问：“李老师，你是不是想结工资呀？我本来就说日结的……”
　　李浩然不禁爆粗口：“去你的！”
　　“啥？”
　　李浩然深呼吸，说：“不是，我为了不让你晚上赶来赶去，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不管怎么样，结工资也是天经地义的。但今天是星期四我不补习数学。说好星期日到星期三的晚上补习的，星期四到星期六我有别的安排了。”
　　“什么别的安排？”
　　“要补习英语和计算机。”顾西这话也不假，明年英语要考六级，计算机要考二级，这些都是弱项。英语陆放亲自抓，普通的老师英语不地道，外国人又中文不好，所以自己抓是最好的。而计算机，陆放公司有好几个程序猿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他周末是要回去的，飞机也就一小时。准备每个周末把老婆带回去，他在公司加班，再挑一个老实的程序猿给她在公司补计算机课。
　　“喂，你学习到底是有多差？什么都要补习？靠，这J/大学生的智商也是没救了……”
　　顾西心里有几分不悦，但是想到李老师课讲得好，她还要靠这种专业的把高数这座大山翻过去，所以就忍了。
　　……
　　星期四上午上课前，国贸二年级的1班的固定教室里，众多学生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今天新来的英语老师要给我们试讲。”
　　“不会是专科部那边来的吧？”
　　“听说是S市请来的。”
　　“我有最新消息，叶班长昨天说的，王班导在系主任那里得到的消息，说是来头很大，剑桥硕士！”
　　“真的假的？剑桥硕士会来给我们教英语？”
　　“管它是真是假，如果新来的老师和茱丽老师相差太大，我们一定要学生会出面和系里交涉！我们要维护我们受教育的权利”
　　在学生们议论纷纷的时候，顾西已经信心满满，积极地拿了课本去多媒体大教室了，找了最前面的位置坐下。
　　学生们陆续进来坐满，快上课时，就有一个女生尖叫地跑进教室，说：“不得了了！我看到新来的老师了！是男的！一个侧脸都帅得不得了！”
　　“什么呀？”
　　“我就证明刚才媛媛说的是真的！”
　　不久，门口尖叫起来，学生们都难以安然坐着，还是系主任和班导出面训人，学生们才回坐位。
　　大家发现茱丽老师居然也坐着轮椅，脚上打着石膏，被人推进门来了，她脸上的一些伤都还没有好全。
　　系主任先上了台，说：“同学们，大家先静一静！由于茱丽老师出意外，所以学校重新聘请了弗兰克老师给大家上英语课。弗兰克老师是剑桥大学高材生，商科和法学双硕士，他工作繁忙，在S市有自己的公司。由于私人关系，我们学校有幸聘请了他，希望同学们好好珍惜机会，好好学习。现在请大家以热情的掌声欢迎弗兰克-洛克老师！”
　　兴奋的学生们热情地鼓起掌来，等到那穿着讲究的西服，有板有眼，俊拔颀长的男子走上讲台时，掌声更加热情。
　　顾西也笑着拼命鼓掌，陆放看到了她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从容优雅的摘下墨镜，他与系主任见面后重新戴上墨镜，不是工作的时候他不喜欢被打扰，但现在上课是工作他就不会不认真不庄重。
　　一个俊美到让所有男男女女下巴脱臼的年轻男人。
　　不戴墨镜展现出他完美和脸部线条，细腻毫无瑕疵和皱纹的肌肤，挺拔如山的身躯，飞扬的俊眉，凤目熠熠湛然若神。
　　空气像是有一刻被凝洁，人们在那一刻像是怕自己稍重的呼吸就会惊走花朵上美丽的蝴蝶一样。
　　直到陆放抬起凤目，冲大家公式化微笑，却又令大家不由自主地猛抽一口气，这是控制不住的反应。
　　陆放知道现在学校英语学的是美音，于是就用标准纽约上流社会的口音说：“大家好！我叫弗兰克-洛克，很高兴能够站在这里。我简单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九五年时去了英国，进入XX公学三年读完中学课程进入剑桥。后在剑桥呆了四年，主修商科，期间选修了法律，19岁我取得了双硕士学位。后来我到处旅行，和所有年轻人一样喜欢玩，我在美国呆得比较久。今年来到国内，也走过国内很多地方，很高兴和J大结缘。我希望我能够对大家学习英语有所帮助，不过学习语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思考、练习、修正、大胆运用。最痛苦的是背，但这个偏少不了，我学习的时候就曾经拿着词汇书背得废寝忘食。假若你的智商高，学习语言都不可能‘天上掉馅饼儿’，何况现实是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有一个学习的强烈愿望，大家就要先认识到现实，你将走一条艰苦卓绝但过后绝不会后悔的路。中国的老话足够精练，‘世界从来是我们自己来创造’、‘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陆放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最后他开始讲课本，然后说了他的讲课规矩。他在剑桥读书的时候，在教授上课前学生们基本已经通读过教材，而教授讲的更多是从教材基础上而衍生和应用知识，以及课堂的讨论、头脑风暴。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学生，诸对‘查词典’这样的活儿不需要我来教。如果学校要请我来教大家查词典，我想没有学校请得起我。学校为什么发书给你们，就是让你们读完它，发而不读，那只是永远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只值5毛钱的废纸！上课前至少通读课文，完成了查字典这样的小事儿，这是我的要求。我不会来检查，如果你们自己都不会对自己的时间、学费、前途乃至人生负责，毫不相干的我更不会负责。大家是大学生了，我是老师，不是保姆，做不做由你们，机会总是降临在有准备的头脑之上。”
　　陆放说完开始讲课文的背景，又联系起课文主题相关的东西，那是书中没有的，他在西方的一些经历和认识。最后，又让大家朗诵了一遍，师生互动解完课后习题。再精讲重点句式文法，旁征博引一些经典文学作品和文献中类似的句式。
　　第二节课时又引导作了一些听力练习和口语表达，学生太多，机会难得，大家表现的时候都很积极。
　　最后，他布置了一些相关的作业，并不仅仅是配套那些练习，而是引伸让学生们去查阅一些相关的东西，会在下一次课进行主题头脑风暴。
　　很快课就上完，学生们都兴奋极了，不管男生还是女生，不得不被他的魅力折腾。陆放的思维流畅得惊人，又极有魄力和气势，这是他常年身居高位养出来的微妙东西，让他很好操控着全场。
　　还有一点就是他的长相实在是让人无字形容，这特别是对女生们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
　　上完课，陆放拿着课本，看顾西走过来，双眼亮晶晶，傻傻冲他笑，叫了一句：“弗兰克老师……”
　　陆放凤目睃了她一眼，眼底隐隐含笑意，轻声说：“好好上课，中午下课来办公室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嗯……”